正文 第一卷 天真无邪_第0056章 【卡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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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爷！您来的正好，如雪做了牛肉面，一起吃点。”
    “行，来一碗，有些日子没吃到如雪的手艺了。”
    独眼的六爷笑呵呵的坐下，摸了摸如风如云的脑袋道：“给六爷来碗面，要大碗，放葱，多醋，多牛肉。”
    “客栈生意怎么样？”
    “还行，郎君教的手艺，生意那还能差。”
    吃面岂能无蒜！
    李念拿了头蒜扔给六爷道：“要我说，您也别开客栈了，和白叔、吕叔一起来帮我，现在诸事繁杂，我身边最缺您这样可以信的过的自己人。”
    六爷接过蒜看着李念道：“郎君可知道守捉郎？”
    守捉郎！太知道了，龙波吗。
    十年演戏无人知，一句‘很润’天下知的‘得加钱’。
    不是，难不成历史上真有这么一个雇佣暗杀组织？不应该啊，记得当初看完电视剧之后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
    唐朝军队戍守之地，大称军，小称守捉、城、镇，类似现代的边防哨所，所谓守捉郎其实就是边军。
    “守捉城我知道，守捉郎是什么？官名吗？守捉城的长官不是守捉使吗？”
    六爷开启回忆模式，娓娓道来。
    “守捉城戍守大唐边境，皆是苦寒之地，人员鱼龙混杂，逃亡的罪犯、退役的老戍兵、流徙边地的犯官子女。
    边地生存不易，有人给往来商队做护卫，有人做拦路的马匪强盗，有人接一些暗杀的活，后来慢慢的形成了组织，为首者称火师，一代代的传承了下来，我就是一位火师。”
    我擦！什么情况？
    王霸之气到账了吗？
    这是纳头就拜的节奏啊！
    我要不要接受，用什么样态度才能既显的礼贤下士，又不会看上去急不可耐，在线等挺急的。
    李念放下手里的蒜头，正襟危坐，脸上的神情威严而不失礼貌，用恰到好处的目光看着六爷，等待下文。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卧槽！这是谁先开口谁就是输的游戏吗？六爷你倒是说话呀！
    只要你开口福利待遇咱都好说，给田给房子，媳妇包分配，不要007，不要996，弹性工作制度，公费旅游，支持在家办公，只要您开口这都不是事。
    算了还是我先说，大不了先把人忽悠到手再说，上了贼船这辈子就别想跑，最终解释权了解一下。
    “六爷，您突然登门说这些，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好商量。”
    “今天有个客人来客栈吃饭，幽州来的，是个守捉郎。守捉郎的规矩，相互之间会提供便利，他找上门的目的是火药配方。
    我查了一下，他是跟着一个年轻公子来的，那人如今住在卢司马府上，今天来就是想给郎君提个醒，提防着点。”
    李念眯着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子。
    噔！
    噔！
    噔！
    ......
    “面来喽！发什么愣呢？趁热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李念回过神来，招呼六爷道：“先吃面。”
    吃面先喝汤，大骨头汤，一口下肚胃里边暖暖的浑身舒坦，再来一口蒜，胃口大开。
    “吸溜吸溜......”
    吃面就得吸溜，那才吃的带劲。
    吃完面打了个饱嗝，把碗放下，李念已经酝酿好了情绪。
    “六爷，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小子没什么野心，只想做一个幸福的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有一所大房子，常卧春雨侧，醒来花自香。
    可是这狗日的世道，偌大一个西域烽烟四起，战火不休，没一处安生地方，就想着回大唐，回那个祖辈念念不忘的大唐，看一看那个诗歌中的地方。
    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多美，多好。
    历经九死一生，我回来了，大唐却亡了。一样的战火不休，一样的烽烟四起。
    既然老天不给太平日子过，我就自己动手打出一个太平，可是有些人见不得天下太平，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
    卢家只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以后还会有各种牛鬼蛇神，小子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人，还请六爷帮我。”
    六爷幽幽一声长叹，开口道：“我也想帮你，可是守捉郎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火师更像是一个中间人，对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而且火师也不止一个。”
    老天你玩我！
    满怀期待的准备吃澳洲大龙虾，结果给端上来一只小龙虾。
    算了，小龙虾也是虾。
    “无妨，六爷尽力去做，要钱给钱，能招揽一个是一个。”
    六爷点了点头道：“既然投了官府，便不好在自称守捉郎，还请郎君赐个名字。”
    李念想了想，开口道：“守捉郎混的是江湖，江湖事江湖了，六爷以后就以客栈为据点负责应对江湖事，组织名字就叫客栈吧。”
    送走六爷，李念脸色变得阴沉，难怪自古以来帝王多疑，这还真是一场咫尺之间人尽敌国的游戏。
    “如雪，帮我联系龙爷，我要见他。”
    “嗯。”
    姜寻收拾着碗筷，看着李念道：“夫君这般看着妾身，可是有话要说？”
    李念笑了笑道：“就不能是想做快乐的事？”
    姜寻摇了摇头道：“昨夜大被同眠夫君折腾到了天亮，妾身不信夫君现在还有那个心思。”
    “我想把护士团交给如雪。”
    姜寻愣了一下，手里的筷子掉到地上，顺势蹲下，调整好脸上的不自然，站起来道：“妾身听夫君的。”
    姜寻的小动作没逃过李念的眼睛，伸手把姜寻拉到怀里，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和如雪是我的妻子，即便全世界都背叛了我，我也会相信你们。
    夫妻一体，你不必活的小心翼翼，我希望成为我的妻子你是幸福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解释。
    护士团是军队，日后会分散到各军，成为我在军队中的一双眼睛，如雪的性子比你更适合掌管护士团。
    这是其一，其二，我有别的事情交给你。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组织。”
    姜寻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侧头看着李念道：“夫君的意思是这件事交给妾身来做？”
    “我是这样想的，自古以来所谓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都喜欢上青楼，所以青楼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夫君是想让妾身去开青楼？”
    看着姜寻挂在脸上的不情愿，李念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是也不是，此青楼非彼青楼，卖艺不卖身，可以表演歌舞，戏曲，话剧，评书什么的。”
    姜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那有什么真正的卖艺不卖身，一入苦海深无涯，那还能由得了己。”
    “所以才需要娘子你这位女菩萨渡她们脱离苦海，世界这么大，有人洁身自好就有人水性扬花，水性扬花者出于台前，洁身自好者隐与幕后。
    不管娘子喜不喜欢，青楼是事实上存在的，并且永远不会消亡，除非这世上男人不再需要女人。
    既然改变不了青楼存在是事实，那就制定青楼的规则，让这世界少些罪恶，娘子不会认为其他人开青楼会比娘子更加善待那些可怜人吧？”
    姜寻翻了个白眼道：“夫君总是有理。”
    “那是，谁让我是你夫君呢。”
    “既然是探听消息，那这青楼自然是要开遍天下的，在我们地盘还好说，要是在别人的地盘，一群弱女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娘子想如何？”
    “妾身想像护士团一样训练一批女子，这样要是有人敢仗势欺人，也有力量反抗。”
    这婆娘也太没安全感了，也罢。
    李念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探听情报是一项很危险的事情，拥有自卫的力量是必须的。为夫是这样想的，这个情报组织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外勤组，就是负责探听消息的；
    第二部分是情报分析组，这个部分你必须要重视起来，只有根据以知消息分析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才能防患于未然；
    第三部分是行动组，有些情报想要获取可能需要动用武力，顺便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第四部分是监察组，就是内部监察清除叛徒的，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特别是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容易被甜言蜜语迷了魂。”
    “妾身已经被夫君的甜言蜜语迷了魂，该怎么办呀！”
    “咳咳！大白天的，也不关门。”
    姜寻连忙从李念怀里下来，看着赵如雪道：“我和夫君谈正事呢，夫君护士团以后交给姐姐掌管。”
    赵如雪看了看姜寻，狐疑道：“那你呢？”
    姜寻脸上带着不情愿，委屈巴拉的道：“夫君让我去开青楼。”
    “不行！”
    李念狠狠的瞪了姜寻一眼，解释道：“别听她瞎说，开青楼只是表象，主要是让她建立一个探听情报的组织，这样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
    “不是已经让六爷去招揽守捉郎了吗？而且龙爷那边的察事厅儿，我觉得也可以招揽。”
    李念摇了摇头道：“不管是六爷的守捉郎还是龙爷的察事厅儿，都是可用不可信，我们必须有自己亲手建立的情报组织。
    你不是去联系龙爷了吗，怎么样？”
    “人已经在客厅了。”
    “你们聊，我去会会他，现在我们没有自己的情报组织，很多事情还得依仗他，不能怠慢了。”
    “见过防御使。”
    “龙爷客气，这么晚了还打扰龙爷，实在是有急事相求。”
    “防御使指的可是卢家？”
    李念笑了笑道：“察事厅儿还真是无孔不入，既然龙爷知道，不知何以教我？”
    龙爷放下茶杯，看着李念道：“察事厅儿再锋利也只是一把刀，杀猪还是杀人全看握刀人的心思，如今这把刀无主，老头子一直等着防御使招揽呢。”
    我去！又来一个，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早上出门也没踩狗屎啊？
    淡定，上赶着没有好买卖，别又是龙虾变变变，澳龙变小龙，说不定还只是个虾米，只能给蛋花汤提个鲜。
    “宝刀送英雄，红粉赠佳人。不说雄踞中原的梁王，占据三晋的晋王，就是黄河对岸的定难，凤翔节度也不是我小小的天德军可比，龙爷怎么就想着把刀送给小子。”
    “晋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梁王，残暴嗜杀荒淫无度，非明主之相。至于凤翔、定难不过偏安一隅罢了。”
    李念摇头轻笑道：“听龙爷这意思是认为小子有明主之相，可得天下？”
    “不是，有史以来你是第一个免除百姓田赋徭役的人，老头子想看看你能不能创造奇迹。”
    奇迹！
    这么不看好的吗？
    过分了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知道吗？
    算了，看在白嫖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不知龙爷这把刀，能杀鸡，杀猪，宰牛还是屠龙？”
    “杀鸡，察事厅儿虽然遍布大唐，但早已分崩离析，山头林立各为其主，白马之祸后更是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老头子现在只能控制振武节度（领绥、银、麟、胜等州，包括静边军，天德军）一部，不过大家毕竟出自同源，各地渠道还在，也能探听一些消息。”
    果然！
    这样也好，要是龙爷的势力太过强大，用起来也不放心。
    “龙爷来投，本防御使甚是欣喜，察事厅儿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锦衣夜行，一分为二，锦衣负责监查防御使府大小官吏将领，抵御外来势力侵扰，龙爷任锦衣卫指挥使。夜行负责探查天下情报，指挥使的位子龙爷先兼着，有了合适的人选可以向本官举荐。”
    龙爷起身一礼：“下官龙德彪，拜见防御使。”
    “龙德彪！这名字怪怪的，还是龙爷顺口。”
    “下官不敢。”
    “无妨，一个称呼而已，我没那么多忌讳。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我们卢司马想干什么，让我见识一下锦衣卫的力量”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