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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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周搬出渔具，耗费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把钓鱼的意思给汤鲲解释完整，最后，他不死心地问道：
    “你们真的没有人钓鱼吗？”
    “真……没有，你发明的工具效率太低了，像是在偷懒。”汤鲲斩钉截铁地答道。
    庄子周不免失望，那书上所写的【钓鱼人】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都没有钓鱼这种运动，那我怎么把它填补完全？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一出生就在这个岛上？”汤鲲问。
    这句话引起庄子周的警觉，他还没想过如何隐藏穿越者的身份，打算随便应付了事。
    “嗯。”
    “那你父母肯定是很勇敢的人了，逃亡到无名岛屿，让子女不再忍受战争与饥饿，这种事情，估计银河城邦里的大多数人都幻想过，奈何身不由己。”
    好家伙！他居然为自己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如此，庄子周认为可以就此借坡下驴，打探想知道的情报。
    “为什么逃亡是件勇敢的事情？”
    “你先帮我解开绳索，我后背痒得要死。”
    看起来汤鲲也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就算是，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庄子周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行。”
    松掉捆绑之后，汤鲲艰难地坐起身，一边挠痒，一边说道：
    “住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只有两种身份，一种是平凡人，另一种是传奇人，根据《星际契约》的规定……你知道《星际契约》吗？”
    庄子周摇头，如实回答：
    “不知道。”
    “看来你父母把你保护的很好……今年是天启2022年，也就是《星际契约》诞生的第2022年，它既是宇宙总法则，又是一本百科全书，包括神话、宗教、生物、地理等等，而它的第一章就是《论人》。”
    “人，万物之灵，宇宙缔造者；人分两类，平凡人与传奇人。”
    “平凡人，不曾觉醒传奇或觉醒传奇失败的人。”
    “传奇人，人的进化完全体，自然规律掌握者，传奇分十类，【生火人】、【火人】、【水手】、【放牧人】、【伐木人】、【游民】、【小贩】、【护士】、【诗人】、【骷髅】。”
    听到这，庄子周忍不住打断：
    “可你之前说的舵手好像不在其中。”
    汤鲲呵呵一笑：
    “舵手是水手的上一级，这些传奇都是以排名最低，也就是第九名的名字为名称，你可以理解为上面的十类传奇为十个系列，每个系列又有相对应的排名，称之为传奇排名。”
    “水手是【水手】传奇排名第九位，第八位是【舵手】，第七位是【船长】，后面的我还不清楚，上层的排名都掌握在教会手中。”
    庄子周认真听着，就差记笔记了，然后问道：
    “那十个传奇排名中有没有名叫钓鱼人的？”
    “据我所知，没有。”
    “可以自己创造传奇排名吗？”
    汤鲲被庄子周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十大传奇本就是【生火人】排名第一的太阳皇帝创造完善出来的，但自从《星际契约》诞生以后，两千多年了，也没出现新的传奇排名。”
    说到这，他满脸狐疑地看着庄子周，说道：
    “你不会打算自己创造吧？”
    “我就问问。”
    “那就好……你所说的钓鱼人太不切实际，存在于世间的传奇排名，全部都是对社会有贡献的职业！”
    哦，原来是打工人排名。
    拥有超能力的打工人，哪个资本家不想拥有呢？
    “你是怎么成为水手的？”庄子周问。
    汤鲲脸色一暗，停下挠痒，缓缓开口：
    “这两百年来，银河城邦内部与外部战争不断，每一个身为银河城邦的成年子民，都必须服下传奇丹药，为自己的城市创造更多的传奇人，用来抵抗外敌，发展自身。”
    “我两年前在教会里选择【水手】传奇丹药，成功进化。”
    庄子周不敢相信：“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简单？”汤鲲摇头，“是幸运，能够成功进化的人百之一二。”
    “没成功的呢？”庄子周问。
    “这就是你父母为什么把你带到这的原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失败的人结局多种多样，手脚残废都算幸运的，还有精神失常的、暴毙而亡的、寿命减半的、各种疾病缠身的……即使如此，他们还必须负担社会与家庭的工作。”
    汤鲲接着说：“成功的一部分人，根据他们的传奇排名，会被安排到相应且具有更高难度的工作之中，同时，也会被当即纳入军队系统，只要发生战争，就需要率先奔赴战场。”
    庄子周感慨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汤鲲被他的这番话打动，紧接着说：
    “城邦振兴的时候，百姓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那时候你可以成为一个没进化的平凡人，也可以搏个拥有超能力的传奇人，度过轰轰烈烈的一生，而现在，要么成为废人、病人、死人，要么成为战场上死无全尸的士兵。”
    剃刀锋利，越之不易；智者有云，得渡人稀。
    庄子周渐渐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感觉到气氛有些低沉，他扯开话题：
    “水手除了能够幻化成鱼，还有什么超能力？另外，你如何能够成为一名舵手？”
    汤鲲摊出手掌，一只深蓝色的虚拟的船模，跃然掌心，然后他指着船模说：
    “这被称为传奇印章，【水手】的是一只船，其他的例如【诗人】是一支毛笔，【生火人】是太阳，【火人】是火焰，它能够清晰表明你所属的传奇排名。”
    “【水手】排名九的水手，第一个技能是造船成功率升百分之五，第二个技能则是幻化成一种鱼类，并且拥有这个鱼类的能力，例如我变成的鲲，就可以在水里使用超高速游动。”
    “排名八的舵手，一方面继承水手的全部技能，另一方面第一个能力的造船成功率再升百分之五，与此同时，多出一个可以驾驭比自己低等级鱼类的技能。”
    “而进化升级嘛，刚开始传奇印章的颜色为白色，当你技能的熟练度上升之后，会慢慢加深一种颜色，【水手】为蓝色，我的传奇印章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完全成型。”
    “而这时候，就需要……这个。”
    在庄子周的注视下，汤鲲从口中吐出一粒蓝色的药丸，药丸呈椭圆体，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刺鼻的鱼腥味传来，庄子周差点忍不住干呕，吐槽了一句：
    “你多少天没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