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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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佐助就像是和族人们一起外出游玩般轻松自如，甚至哼起了小调。只是随着行路渐远，原本就有些困顿的佐助愈发提不起精神，在晚餐时分队伍停下休整时，比以往更早地从斑眼前消失了。“佐助先回去休息了？真是便利的能力啊。”不知真相的火核感叹道。
“嗯。”斑应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佐助昏昏沉沉地仿佛躺在漂浮的竹筏上睡了很久，等他终于睁开眼时，迟钝的思维甚至分不清现在的处境。
“佐助！”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耀目的发色如同阳光映入眼底，“你终于醒了。”
“就说我没有骗你，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有一个女人道。
“但是佐助为什么好没精神的样子，纲手婆婆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说。”
“就算只是睡久了也需要时间清醒啊，你不要太吵他了。”
金发的少年便转回来，安安静静地在佐助床边坐下，只是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鸣……人。”佐助颇为滞涩地开口，声音仍是沙哑的。
鸣人却用力地点点头，很高兴地回应一句：“佐助！你感觉怎么样？”
佐助抬手撑着仍有些昏沉的额头：“好像……睡了很久。”
“身体感觉疲惫是正常的，再休养一段时间才能下床走动，注意饮食清淡点。”纲手见佐助没什么异常，只和护士吩咐好复查的事情，就离开去给卡卡西治疗。
鸣人和小樱守着佐助既想和他说会儿话，又害怕吵到他。欲言又止地在左右两边安静坐着，一个倒水，一个削苹果。
佐助半靠在床头，朦胧着厚重雾气的识海一点点澄明，终于记起自己的存在。
他是中了鼬的幻术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在他昏过去之前，自来也已经赶到，看起来当时成功击退了对手，并找到此行的目标——纲手。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昏迷了多久？”
“快一个月了。”小樱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竟然能让你和卡卡西老师都失去意识。”
“……我也不确定他们的意图。”佐助最终道。
鸣人意外地看了佐助一眼，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不告诉小樱真相，但也没有开口询问。
病房又回归沉寂。
半晌，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鸣人说起：“对了，刚才给你治疗的纲手婆婆马上就要当第五代火影了。”
“第五代火影？”小樱也很是震惊，“那个漂亮的姐姐吗？”
“什么姐姐啊。”鸣人吐槽道，“其实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的说。她是用忍术把自己变得这么年轻的。”
“五……五十岁？”
“所以我说这完全就是骗人啦！不过纲手婆婆人还是挺不错的，所以我勉强承认她是第五代火影了。但是下一任火影绝对是我漩涡鸣人大人的说。”鸣人斗志昂扬地抬头。
“哈哈，你还差得远呢。”小樱笑道。有了鸣人插科打诨，气氛的确放松许多。
“不要小看我，我这次在寻找纲手婆婆的途中也在修炼的说，已经学会了四代火影创造的A级忍术！”鸣人骄傲地看向佐助，“现在不只佐助会使用A级忍术了哦。”
佐助轻轻笑了笑：“干得不错。”
看样子自来也真的有很用心地教导鸣人，再有鸣人证实的“人还不错的纲手”继任火影，鸣人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这次和鼬的对战虽然让他大伤元气，但佐助也因此了解到很多有用的讯息。木叶村外有一个组织在抓捕人柱力，自来也或许知道相关情况，并且有保护鸣人的意图。
不过……在火影逝世后的混乱时期人柱力绝对会被更加严密地关注，鼬不是蠢人，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机试图浑水摸鱼？还是说鼬的叛逃根本就是假象，他是故意回来透露消息的？
如果鼬“屠族”是听从村里的命令，那他的确也不会当真“叛逃”。可是作为潜伏的暗探，他必定有和村里交流情报的手段，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甚至和村里的上忍交手。
除非他的联络人是……已故的第三代火影。
佐助深感疲惫地闭了闭眼。
三代火影，也知道宇智波灭族一事的真相吧。作为村子的最高领导人，哪怕这件事不是他直接下令，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他看错人了吗？哪怕三代火影表现得再如何仁爱谦和，他也是个能在这种批文上签字的统治者，就像……他决心杀死作乱的大蛇丸。
不，不对。三代火影那种只要还能看见一丝机会都会试图引导对方改变观念的性子做不出此等决断。在没有绝对的信息指向前不能如此武断地将此事定性。
除此之外……鼬是因为村里温和派和铁血派对峙局面失衡才露面的吗？
鼬的目的是警示。就像高领族服的意义一样，告诫暗处的力量不要轻举妄动。诚然，身为叛忍的鼬不受村里辖制，反而拥有最大的自主权……不，上层不可能放任了无牵挂的鼬离开村子。
谁也无法保证长期背负骂名的卧底生活会不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性，知晓众多密辛的鼬如果当真失控并入敌对势力，对木叶的存在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大蛇丸不就带来了这么大的动乱吗？
而能够威胁鼬的存在……除去宇智波的遗产，就只剩下他了。
鼬远在天边，没办法保证他人对宇智波留下的资产动手脚，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
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测让佐助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他的内脏扭曲抽搐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叫他看不清眼前的颜色。
“佐助！”鸣人急扑上来扶住佐助，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拍抚着。
小樱被吓得摔了苹果，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跑出去叫护士。
“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鸣人想让佐助靠在自己身上放松些，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死死握住。
“我，没事。”佐助几乎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怎么会没事，你都这样了！”
“真的。”佐助靠在鸣人的大衣领上。这件衣服的领子特别蓬松，垫在耳下就像一个枕头。佐助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鸣人里面那件衣服的衣襟处，绣着个小小的团扇纹样。
“病人的状态怎么样？”护士小姐快步走进来。
“没事。”佐助除了面色微微发白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我只是太久没有进食胃里有点难受。”
护士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发现确实如佐助所说，便只吩咐着小樱去医院的食堂打些容易克化的食物来，让佐助吃完好好休息。
“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之前睡太久了有点头晕？”鸣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摸摸佐助的额头。
“……嗯。”佐助咽下原本逞强的话，躺在鸣人腿上，“帮我按按吧。”
鸣人小心翼翼地在佐助头顶戳来戳去，把佐助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然而佐助的确感受到自己好受多了。
“鸣人。”
“嗯？”
“鼬他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
鸣人顿了顿，意识到佐助所说的鼬是之前那个自称是佐助哥哥的男人。
“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他以前，是一个好哥哥。”
“佐助会原谅他吗？”鸣人揪起佐助的一小撮头发捋了捋。
“不会。”
但正因为鼬所犯下的罪孽无可饶恕，才让佐助对他的感官如此复杂。
族里亡魂三千，他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立场指责对方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佐助轻声呢喃着，靠着暖烘烘的鸣人，似乎对方是他唯一力量的来源。
“那就先不要去想那种麻烦事情的说。”鸣人把手盖在佐助的眼睛上，“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只有把身体养好才能去做其他的事。”
鸣人的语言仿佛有着不知名的魔力，佐助听着他的低语当真放空大脑，渐渐睡去。
之后再醒来，或许的确是身体养好些，佐助不再为这些问题头痛。正如鸣人所说，他现在纠结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意义。如果他每接近真相一步都要如此踌躇不前，只会无端浪费时间。
鸣人怕佐助关在房间里闷，一个人又憋着想心事，就把他近些日子的经历的各种大小事说与佐助听。
“在修炼开始之前我们还在那里顺路逛了祭典，老板大哥人特别好，还送了我一串鱿鱼的说……”
“可恶的好色仙人装模作样地告诫我说要记住忍者的三戒，结果拿走我的小青蛙一次性把三戒全破了，那可是我攒了好久的任务金。”
“我学着小猫玩水球的样子把查克拉从各个方向注入气球内，啪，就真的把它弄破了……修炼确实比较辛苦，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我跟你说，纲手婆婆有个外号叫‘传说中的大肥羊’，因为她的赌运超级差，几乎是逢赌必输哈哈哈哈……”
“纲手婆婆当时说的话气死人了，我就跟她打赌，说我一定能学会螺旋丸，最后当然是我赢了！”鸣人抽出挂在颈间的晶石，“看，她把这个初代目的项链输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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