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千古艰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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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的父亲被抓，依尔仑的面色“唰”得苍白。依尔仑的眼中流转迷茫，不理解究竟发生什么事。
为何父亲会被抓？
而且是被族人抓来？
莫非是族人之中出叛徒了？
依尔仑紧张无比，偏偏不敢开口讲话，只能靠在秦明身边哆嗦，生怕他会直接下令将自己的父亲砍头。
感受到依尔仑在颤栗，秦明内心征服欲被满足。
这匹来自草原的小烈马算是被驯化了。
秦明微眯着眼，嘴角勾起浅笑。
凉羌部落出了内乱，居然有人将拉马尔抓住，主动来阳平关投降，有些出乎预料。
不光是在秦明预料之外，连蒙武、李斯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凉羌部族不如匈奴，但总人口也不少的。
起码比得上大秦半郡之地。
当初历代秦王为征服义渠，不知耗费多少民力物力，才将整个义渠打崩收编。
现在一战定凉羌，确实不可思议。
李斯思绪敏捷，最先回过神来，向秦明拱手恭维。
“大王神威齐天，一战便令异族望风披靡！今日大王收降凉羌部族，想必是一飞冲天，令六国震动。”
不加半点掩盖的马屁又拍起来了。
对于李斯而言，不难看出秦明要收编凉羌。
通过秦明对依尔仑的态度就足以见得，必然是想把凉羌部族收为己用，绝非要斩尽杀绝。
所以，
李斯特意顺着秦明的心思说话。
虽有故意讨好的嫌疑，但确实令秦明听着舒服。
秦明听得心里爽，抬手让蒙毅将城外的凉羌部族投降者带来，要再亲自见一见拉马尔。
然而，
就在秦明准备开口命令蒙毅时，绑在腰间的鸣神剑鞘抖动，散发出微弱雷电。
微弱雷电刺激秦明全身。
秦明忍不住哆嗦。
被雷电刺激身体，秦明的头脑瞬间冷静，思绪也清醒了。
刚打了大胜仗，现在又是庆功宴上，外加突然听到敌人首领被背叛的族人绑来投降，秦明难免骄傲。
好在有鸣神剑鞘提醒。
秦明清醒了。
表情骤然严肃，秦明盯着蒙毅沉思，心中暗自分析：“尽管凉羌部落一战死掉三千人，但应该还不至于令他们主动投降。巴蛮躲在阳平关南面的山林里，昨天没有杀入战场。难不成又是成蟜那家伙的计策？黄盖……孟获……周舫……感觉这很像诈降计啊！”
秦明恢复冷静后，联想到汉末三国时的三件事。
黄盖诈降！
孟获诈降！
周舫诈降！
这是汉末三国时期很出名的三个诈降计。
黄盖诈降烧掉曹操百万大军。
孟获诈降失败，被诸葛亮发觉，从而被抓。
周舫诈降成功，联合吴国大军，灭掉曹魏顶梁柱曹休。
身为穿越者，秦明对历史事件知晓不少，经验自然丰富。
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现在很难保证拉马尔不是来诈降的！
秦明笑而不语，心里想明白后，才向蒙毅下达命令。
“带拉马尔进来。”
“同时去告诉蒙恬，做好中军大帐内的防护，以免生变。”
对蒙毅说完，秦明略微抬头，侧看依尔仑。
发现依尔仑还在紧张，秦明拉住她的玉手，当做古玩瓷器肉呢把玩。
依尔仑不敢抗拒。
自己的父亲即将作为俘虏被带来，依尔仑现在只想该如何讨好秦明，争取保住父亲和族人的命。
蒙毅愣了下，随即点头领命。
蒙毅起身，走出中军大帐之前看向父亲，以求确认该怎么做。
以蒙毅的军旅经验，很难迅速想到诈降。
不过，
秦明的语气能令蒙毅听懂几分。
发现儿子在看自己，蒙武赶紧用眼神明示，让他先不要多想，就按王上说的去做。
蒙毅立刻行动。
刚才秦明说的话，其实含义明确。
但凡行军打仗经验丰富的，都不难联想到诈降计。
蒙武、李斯以及几位军中大将都清醒了。
刚才大家都在为蒙毅汇报的事情感到狂喜，只是还没来得及一起恭维秦明，就被秦明的一番话点醒。
确实要小心谨慎！
现在是庆功宴，全军将士几乎都喝得腿软，根本无力作战。
倘若凉羌部落搞个诈降……
那必是大麻烦。
几位军中大将迅速冷静，用力摆头醒酒。
守备在营帐周围的影密卫高手在章邯的带领下，立刻加强防卫工作，以免凉羌部落的人真的来诈降。
秦明看着蒙毅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淡淡笑道：“这个拉马尔倒是有意思，正面战场打不过，就想着用诈降计。待会哪位将军愿意立功，将拉马尔的脑袋砍下来？”
当着依尔仑的面说这种话，秦明在故意吓唬她。
几位军中大将心领神会。
这个时候不能搭话，因为谁都看出来了，王上不是真的要杀拉马尔，而是借机挑逗依尔仑。
依尔仑被吓得花容惨白。
还在被秦明把玩右手，依尔仑想抽回来，却犹犹豫豫不敢动。
“这是个立大功的机会，蒙武将军没考虑吗？”秦明眯眼含笑，再次故意说道。
听见秦明又询问蒙武，依尔仑更加紧张，生怕这位秦军大将会当场领命。
蒙武闭口不言，知道不能回话。
现在是该保持沉默的时候。
秦明的询问语气很古怪，帐中的氛围也突然变得诡异，几位军中大将包括蒙武岂能察觉不到？
尤其是李斯，断定秦明是在说笑，故意挑逗依尔仑。
所以，
李斯也用眼神暗示蒙武了，只要闭口不言就好，千万别领命。
足足过了十几秒，帐内无人吭声。
依尔仑快忍不住了。
“王……王上。”
依尔仑轻声开口，实在受不了秦明带有威胁意味的挑逗，准备替父亲解释几句。
“嗯？”秦明轻哼，让依尔仑但说无妨。
依尔仑明白了秦明在挑逗自己。
口吐幽兰叹息，依尔仑只能摇了摇头，继续讲道：“我爹他……他一定不是来诈降的。如果是来诈降，我愿以死谢罪，请大王放过我爹！”
依尔仑咬着牙开口，说得极其艰难，心里紧张无比。
平时与野狼搏杀，甚至上战场杀敌，依尔仑面对刀枪剑戟都毫无畏惧，现在却被秦明的权谋之术吓得够呛。
“可惜，你的命，不值钱。”秦明邪异一笑。
还是在故意挑逗！
依尔仑：“……”
依尔仑紧咬粉唇，彻底被秦明拿捏。
“但……但是……我可以……可以……唉~。”依尔仑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落了。
听出依尔仑说话都有颤音了，秦明仰头大笑，笑声传出营帐，回荡在军营之中。
军营里正在摆庆功宴。
士兵们不了解中军大帐里的变故，在听到大王的笑声后，宛若被淡然的火药库，瞬间喜笑声轰天。
几秒后，
秦明轻捏依尔仑的手腕，肆意把玩她的修长玉指。
依尔仑红脸低头，任由秦明揉捏。
见她被彻底驯服，秦明心满意足，不再继续挑逗。
“倘若拉马尔不是来诈降的，我便饶了他。如果他是来诈降，我也可以饶他一命。”
不急不慢地说完，秦明抬起胳膊，搭依尔仑的腰。
依尔仑松了口气。
虽然被当众调戏很羞耻，但她现在只想救自己的父亲、族人，情愿被秦明挑逗。
“不过，你要懂得配合。”秦明补充一句。
没想到秦明还有别的要求，依尔仑不禁又紧张起来了。
秦明保持微笑，说道：“本王打算将计就计！倘若拉马尔真的来诈降，本王要你亲自动手，用这把妖刀村正将本王挟持。然后，你要将本王带去凉羌部落，听懂了么？只要你配合得好，本王便答应你，无论是否有诈降，都会饶恕拉马尔。”
细听秦明的话，依尔仑不太理解做法目的，但赶紧点头。
她只想让父亲和族人活命！
依尔仑只能配合。
心思缜密的李斯眯眼，隐约想明白大王的意图。
蒙武的思维慢了些，但也在几秒后，猜出王上的想法。
其实，
秦明自愿被带去凉羌部族，就是部族居住地暴露的过程。
到时候秦军便可趁机行动！
一举俘灭凉羌！
这是要将凉羌部族一网打尽。
倘若拉马尔真心实意投降，秦明自然用不着多此一举。
如果是诈降，秦明的做法就是将计就计，要把凉羌部族照单全收，彻底平定凉羌叛乱。
蒙武猜出王上的计划后，立刻眼神暗示亲兵，去提前做好随时大战的准备。
...
没过多久，
蒙毅抵达城关门口，开城门放那鲁入城。
城门外一箭之地处，拉马尔被粗麻堵住嘴，又被粗麻绳捆绑，既不能喊叫也无法挣扎，完全被那鲁控制住。
那鲁要搞诈降！
所以他必须限制拉马尔讲话。
而且，
那鲁没有直接带拉马尔进阳平关，反倒是让两名心腹族人留在关外，看管拉马尔。
那鲁并不笨。
本来就是要诈降，那鲁当然不会真的直接带拉马尔进入关内，以免发生意外，被拉马尔向秦军暴露诈降意图。
留拉马尔在关外，对那鲁而言，是一份安全保障。
那鲁带上三个随行心腹族人，包括之前出谋划策的瘦弱青年。
四人并排走进城关，由蒙毅检查是否私藏兵械。
在蒙毅身边，十几个身披重甲的持戟卫兵，每个人的另一只手都握在剑柄上。
只要那鲁四人敢有动作，不出半秒就会人头落地。
而且，
在进入城关的这一刻，那鲁就震撼得呆住了。
关内场景令那鲁无法置信！
包括在那鲁身边，原本打算一起诈降劫持秦王的三个人，同样目瞪口呆。
秦军营盘严明！
从未见识过大场面的那鲁四人被震撼了。
“这就是秦军？几乎每个人都穿铁甲，还全都拿着铜制武器，甚至有拿铁制武器的！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给那鲁出谋划策的瘦弱青年猛咽喉结。
昨日的大战，瘦弱青年并未参与，所以不知秦军状况。
倘若他知道秦军是这般武装水准，必不可能向那鲁提议搞诈降计。
诈降？
可笑至极！
光是普通秦军士兵都穿着甲胄。
何况是堂堂秦王？
单凭四个人，妄想在如此秦军军营里劫持武装到牙齿的秦王，瘦弱青年忍不住自嘲冷笑，暗叹自己见识太短，坐井观天了。
那鲁同样面容凝重。
昨日的大战，那鲁虽然参加了，却并未与秦军交锋。
而且那鲁也没被拉马尔当炮灰。
现在，
近距离见识到秦军情况，那鲁的双腿开始发软。
尤其是在被蒙毅收缴兵器后，那鲁的额头渗出冷汗，心里不由得紧张。
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
兵器被收缴，那鲁对诈降的计划不再抱有信心，只期望能随机应变，能活命就活命。
“怎么办？”
那鲁压低声音，忍不住向瘦弱青年询问。
“嘶！”
瘦弱青年无言以对，赶紧暗示那鲁别再吭声。
尤其是别再想诈降的事！
诈降根本不可能成功。
他们四人过于低估秦军军营情况。
假装没听见那鲁和瘦弱青年的隐晦交流，蒙毅冷哼一声，心里暗道王上着实有远见，猜中了对方确实有诈降的意图。
蒙毅将破烂刀剑扔掉，仔细打量那鲁四人。
“拉马尔呢？”
“刚才你们在关外带着拉马尔，说是来向我王投降，怎么不把拉马尔带进来！”
蒙毅表情阴冷着质问。
不等那鲁解释，另外两个凉羌青年竟开始腿颤，显然被蒙毅的语气吓到。
他们心知肚明。
本身就不是真的来投降，是要跟那鲁搞诈降。
若是诈降被发现……
下场必死无疑！
原本的豪情壮志根本比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害怕是正常的。
那鲁被蒙毅质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有些紧张了。
还是瘦弱青年最先平复情绪。
向前踏出半步，瘦弱青年故作镇定，讲道：“居然来投降，必不能直接将拉马尔带过来。倘若秦王要不由分说的下杀手，而我们再不留个救命稻草，岂不是引颈就戮？”
蒙毅不禁沉声一笑。
本以为凉羌未曾教化，族人全都是低智商的朽民。
结果蒙毅发现瘦弱青年还挺聪明。
尤其是此人竟能将秦国语言说得流畅。
“如果秦王真的愿意接受投降，我们自然会让关外的人将拉马尔带进来。若是秦王不接受投降，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让关外的弟兄将拉马尔放走！”瘦弱青年硬着头皮解释清楚。
放走拉马尔的意思无需解释。
秦军还不知晓凉羌部落的变故。
所以，
在蒙毅看来，拉马尔被放走，就是放虎归山。
瘦弱青年的手段，蒙毅听懂了。
听完瘦弱青年的话，蒙毅冷声一笑，对身边士兵摆手。
几名士兵立刻会意。
不出三个呼吸的工夫，两个五人组的骑兵斥候小队赶过来，随时待命准备出关，去抓拉马尔。
对方就在关外一箭之地处。
秦军战马快。
这么近的距离，直接抓获不难，拉马尔很难逃脱。
但蒙毅并没有让斥候小队直接出动，而是让他们先待命，等候王上的意思。
“走吧。”
“跟在我身后，去见我们大王。”
蒙毅瞥了眼那鲁四人，目光中毫不掩饰轻蔑。
那鲁不敢吭声。
被秦军军威震慑，那鲁甚至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真搞诈降。
那鲁临阵退缩了。
四个凉羌青年跟在蒙毅身后，硬着头皮向中军大帐走去。
片刻后，
中军大帐内，秦明已经做好准备，等待蒙毅把人带来。
秦明也很好奇。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造了拉马尔的反。
拉马尔毕竟是凉羌部落的族长，能够造一族之长的反，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但实际上，秦明要遗憾了。
因为那鲁的胆魄、能力只是放到凉羌部族还算不错。
实际根本不值一提。
依尔仑站在秦明身边，心脏蹦蹦直跳，不清楚部族里到底发生什么状况。
自己的父亲被族人造反了！
这件事，对依尔仑而言，心理影响不小。
随着蒙毅将那鲁四人带来，秦明从帐内向外看去，打量一番四个人的相貌气质后，不禁无语了。
看人有没有本事，只瞧气质足矣。
显然这四人是庸碌之辈。
秦明遗憾叹气。
本来想着倘若对方有才能，秦明打算加以利用，争取扶持他们掌控凉羌部族，当一条忠于大秦的狗。
但很可惜。
当狗也得是有能耐才行！
蒙毅停在帐外，单膝跪地抱拳，向帐内的秦明请示。
“王上，人带到了。”
“拉马尔被绑在关外一箭之地处，由另外两个羌人看押。”
“他们说，必须等大王亲口赦免凉羌，并接纳部落投降后，才会将拉马尔带入关内。”
蒙毅言简意赅，将情况讲清楚。
得知是这个状况后，秦明点了点头，挥手让四人进帐。
将计就计还是要有的。
倘若这四个人真的是来诈降，秦明肯定得加以利用，不能错过找出凉羌部落藏身地的大好机会。
依尔仑心里更加紧张。
在认出是那鲁来投降后，依尔仑已经确认必是诈降。
她很了解那鲁。
那鲁的狼子野心极大！
一年前，依尔仑记得当时那鲁用部落里的风俗追求自己，结果被自己拒绝，之后表现得极其疯狂，甚至意图强行迫害。
所幸依尔仑的功夫不弱。
那鲁当时没得逞。
但这也让依尔仑意识到，那鲁的品性极差，绝对不可能是愿意主动投降的人。
那鲁走进营帐，表情不禁一愣。
昨天在战场上离得远，那鲁根本看不清秦明的长相。
现在离得近了。
那鲁震撼不已，想不到堂堂秦王如此年轻，跟自己的年纪不相上下。
而且……
依尔仑正唯唯诺诺站在秦明身边。
跟侍女似的伺候他！
那鲁有些无法理解，猜不到依尔仑已被秦明征服。
眉头皱紧，那鲁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秦国的王，我们……”
咚！
刚说出没几个字，那鲁猛得跪地，动作狼狈不堪。
蒙毅握剑站在那鲁身后，一脚踹中膝窝，迫使那鲁向秦明下跪。
“放肆！”
“见到大王竟不懂得下跪？”
“我们大王岂是你们这些外族蝼蚁配直视的？”
双目圆睁，蒙毅冷声怒斥，意欲直接拔剑。
那鲁被踹得跪下，猛得咬牙切齿。
奈何那鲁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假装唯唯诺诺叩首。
另外三人倒是懂事。
不等蒙毅去踹他们，三人果断跪下，向秦明磕头叩首。
秦明淡淡微笑。
又扫视那鲁一眼，秦明清了清嗓子，举着酒樽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将拉马尔抓来，本王应当奖赏。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本王都可以给。”
秦明毫不在意地许诺。
作以秦王嬴政的身份，秦明根本没把那鲁放眼里。
无论是不是真的来诈降，也无所谓诈降的可能性高不高，秦明肯定就是看不起这四个人。
所以许诺也很随意。
依尔仑幽幽叹气。
刚才听了秦明挑明要将计就计，现在又见到是那鲁带人来投降，依尔仑愈发紧张。
她就怕那鲁是真诈降。ωww.五⑧①б０.℃ōΜ
如此一来，秦明可就有机会、有借口、有理由将凉羌拿捏，要么灭族、要么教化为秦民。
总之凉羌部落必会不复存在。
就像当初的义渠一样。
而且，
依尔仑太了解那鲁。
以秦明的意思，虽然是随意让那鲁许诺，但……
依尔仑断定那鲁的回答会激怒秦明。
在听到秦明许诺后，那鲁猛得抬头，目光落在依尔仑的身上。
“秦王说的当真？”那鲁突然情绪激动。
秦明若无其事地点头。
正当秦明准备回一句“当真”时，那鲁接下来的话，果然令他极其不悦，并且确认了这家伙绝对就是来诈降的。
那鲁抬头，猛吸一口气，紧接着讲道：“那我要依尔仑！只要秦王将依尔仑给我，我就将拉马尔给你。用你们秦人的话讲，这叫公平交易。”
此言一出，帐内皆惊。
几位秦军的军中大将包括蒙武都被吓呆了。
那鲁太放肆！
这些大将虽然都是粗人，但谁能看不出来依尔仑已经被秦明搞定，而且昨晚肯定已经……
当场索要秦王的女人？
这不在作死嘛！
别说是一个来自凉羌部族的蝼蚁，就算是长安君成蟜、长信侯嫪毐，也不敢当众在秦明面前如此嚣张、放肆。
秦明的面色逐渐阴沉。
他确实生气了。
感受到秦明心情不悦，死亡蛛皇、鸣神刀鞘、妖刀村正同时回应，对那鲁表现出浓浓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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