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何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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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后，这段时间五行老祖几乎每天都会到后山来，他越来越昏聩的目光紧紧盯着岩石上的张凡了。
    虽然老祖五行已散，不记得五行功法的相关信息。
    但是其他所有的记忆都未曾丢失，他知道整个大陆的希望全都落在这道年轻的身影身上。几个月来见张凡了没有丝毫动静，老祖的心里也有些起伏。
    ....
    今天跟往常一样，老祖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张凡了，他身后跟着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装束和气息的阿七。
    良久，不见张凡了有动静，老祖心里微微一叹，正欲转身离开。
    “老头！”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老祖即刻转身，张凡了盘坐的身躯姿势没有任何改变，只是那闭了几个月的眼睛已然张开了。
    五行老祖欣慰的笑了笑，同样沙哑着声音问道。
    “如何？”
    此时的张凡了眼中时刻有风刃划过，那些一闪而逝的风刃令他的气势变得异常冷峻。只是看着，就让人有种被风吹割的错觉，不敢轻易地靠近他。
    数月的盘坐并没有让他有疲惫感，只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现在一张口，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沙哑，仿佛变了一个人。
    老祖望着张凡了的同时，他也在看着老祖。
    比几个月前，五行老祖更加老迈了。
    头发依然如白霜一般，脸上的皮肤皱巴得不像样子。眼窝深陷，眼神昏聩，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张凡了心里一揪，难受的情绪蔓延开来。
    老祖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老祖现在已经有两道魂魄在身，虽然不能恢复巅峰，至少康健。
    他鼻子一酸，强忍悲痛，露出个看似随意的笑容。
    “又来监督我修炼？”
    老祖没好气瞪他一眼，佝偻着身子来到他面前。
    张凡了很想伸手去扶他一把，可又怕自己刚压制下去的情绪再次泛起。于是依然静静盘坐在青石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消失不见。
    老祖打量着此时的张凡了，见他除了气势上稍有不同，其他看似没有丝毫变化。
    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换做之前，张凡了身上有几根毛都逃不过老祖的法眼。
    “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老祖沙哑着声音问道。
    张凡了看着他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停了片刻，猛然间将真气运转、
    这是他这四个月修炼岚决的成果。此刻，张凡了周身被一层青气包裹，空气里突然多了些刀子一般的凌厉风刃。
    张凡了护身真气弥漫，将老祖和阿七笼罩进去，任由锐利的风刃切割着三人之外的空气。
    老祖虽然忘记了五行功法，但这岚决运转带来的变化仍然让他昏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看样子张凡了已经将岚决掌握了，这下他的体内就有了四种属性的功法了。
    等再将最后一种属性功法齐聚，那他就是下一个自己，整个大陆苍生最终才有希望。
    老祖欣慰的看向张凡了，庆幸自己眼光不错，这把应该是赌对了。
    张凡了收起功法，轻笑道。
    “虽然掌握了岚决，但是体内还未稳固，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将岚决掌握精熟，这样与其他三种属性融合起来才更稳妥。”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内视神府时，那第四朵莲瓣虽然已经张开，却没有达到其他三瓣那样的彻底。莲瓣上的流光也没有其余三瓣上那么明亮，这都是岚决没有稳固的表现。
    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这第四种属性在体内成形如此缓慢。以往三股真气在不经意间就融合完美，他也只有将这归咎成越往后，属性融合就越有难度。
    老祖欣慰道。
    “能掌握就好，早日将岚决熟练，到时候就剩一道属性，等你彻底融合后就能五行合一了。”
    张凡了点点头，想想那最后一道乃是奔雷宗的天雷诀，到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否则他的五行就不会完美。
    本来可以让老祖出面，让雷烈交出天雷诀，为大陆苍生计，也为了奔雷宗自己，相信雷烈也会识时务的。
    但老祖目前状况堪忧，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
    而且他也不愿意再涉足这些凡尘俗事。
    用他的话讲，他本是个该死之人，剩下的事就让他们这些活人自己去解决。张凡了自然不会强迫老祖所为，所以这最后的天雷诀，就只有靠他自己去想办法了。
    老祖看他低头沉思的样子，轻轻叹道。
    “如果真的有解不开的结，不妨到我之前修炼的洞府里去看看，或许能有答案。”
    张凡了抬头望着五行老祖，眼神略带疑惑。
    “栖霞山？”
    ......
    这次的探视后，老祖再没有出现在后山。
    那是因为他对张凡了充满了信心，也有了完全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看中的这个少年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终有一天会惊动整个大陆。
    而张凡了也摒弃了所有杂念，心神完全沉寂在了修炼上。
    现在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心里。
    他甚至忘却了自己曾经拥有的所有记忆，忘了烈火宗，忘了师傅师母，忘了柳青青。
    就这样，当他忘记一切沉寂到枯燥的修炼中时，外界也将他给遗忘了。
    梵音寺，北境，整个大陆，甚至都忘记了张凡了这个人。
    因为此时的大陆情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有势力都在想尽办法忙于应付尸魂殿日益猖獗的进攻，如今不止是北境，其他三境同时遭到了尸魂殿的侵袭。
    五行宗，青阳观，甚至梵音寺都已经加入到了各境城池的保卫战中。
    尸魂殿的尸魂军就地取材，数量越来越多，渐渐的有了几只庞大的军队，分别向各境发起进攻。
    这让几境原本计划好的联合抗敌失去了作用，在每一境都遭到重兵压境的情况下，再难联合其他几境组成有效的防御，更别说合兵一处再进行反击。
    每一座城池都疲于应对，尸魂殿的进攻一波比一波猛烈。
    很多防御薄弱的城池渐渐落入尸魂殿手中，整个大陆被尸魂殿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多。到处都可听到哀嚎遍野，两百年前的人间地狱似乎又将重现。
    在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五行老祖。
    可那毕竟是两百年前，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五行老祖。如果老祖健在，早就单枪匹马杀到尸魂殿，像两百年前一样解救苍生于水火。
    但至今，他们还在独自抵抗那些丧尸魂兵，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很快就会醒来的噩梦。
    但是很遗憾，这个梦似乎做得太长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