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春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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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随从败下阵来，少主大怒，就要上前挑战，被粗豪汉子拉住，沉声道：“少主不可，对方人多势众，只怕吃亏。更加上击败阎行的大宗师也在，武功深不可测，尤为可怕。”
    刘禅笑了笑，问道：“我观察这几位仁兄的装束、言行，似从西北而来。敢问诸位从何处而来，往何处去，有何贵干？”
    少主整理了一下衣服，傲然朗声道：“公子好眼力，某等为经商人士，确实来自凉州汉阳。听闻武都郡举办拜师典礼和大互市，故不请自来，凑凑热闹，寻找商机。”
    刘禅凝视着少主一行，对这四个人的身份已心中有数，只是还未到合适时机，于是点头应道：“原来如此，久仰久仰，望诸位多多参予支持，共同建好武都榷场大互市。”
    赵云目光耿耿，朗声道：“对于心怀大汉，带着善意的四方嘉宾和商贾，我们热烈欢迎，携手共建美好新武都。”
    赵云深深扫视了一眼对面四人，话锋一转，意味深长，沉声道：“但是，如果有人胆敢蓄意破坏的话，那我们不仅不欢迎，还要对其绳之以法，绝不手软。”
    一丝怒意在那少主眼里瞬间一掠而过，旋即呵呵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我等皆是守法商人，自当遵守武都郡官府之律法。我等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领着三人离去。
    刘禅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用手招来邓艾，吩咐道：“士则，跟上去，打探清楚三人底细。”
    ……
    “属下领命。”邓艾应了一声，一路跟踪，跟着他们进入下辨城的一间客栈，在隔壁开了一间客户。
    四人中有一人外出，其余三人回到客房，亲随已找来当地行脚医，帮少主和粗豪汉子清理包扎了伤口。
    少主剑眉紧锁，忧心忡忡，叹道：“令明，受伤后的阎行还能一招伤了我和你，武功当真了得。看来，这个家伙比当年还要厉害。自从我败于他手，就以此为奇耻大辱，激励自己刻苦练功，盼着有一朝一日报仇，一雪前耻。如今看来，只怕难以如愿了。哎！”
    “孟起，不要灰心，当时你赤手空拳，手无寸铁，阎行手执武器，你当然处于下风，也属正常。只要勤练不缀，以后定然有机会复仇。”
    隔壁的邓艾一听，对这四人的身份已猜得七七八八，少主就是那威震西凉的锦马超马孟起，粗豪汉子就是西凉猛将、南安庞德庞令明。
    他心中有些诧异，马超和韩遂联军在西凉的处境并不乐观，夏侯渊攻势正盛，邓艾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前来武都。于是更加聚精会神，侧耳打听。
    马超又道：“今日打败阎行之人武功高绝，只怕当年号称武神的吕布也不过如此。武都何时出了如此了得、深不可测之人物，只怕取这武都不易了。”
    “阿贵兄弟，那符健麾下可曾有过这么厉害的大宗师？”马超问道。
    氐王阿贵思忖了一会，答道：“将军，符健麾下除了玄冥二老、哼哈二将外，余者皆是碌碌无为之辈。那位何方神圣，不得而知。”
    “武都为凉州南部重镇，北邻汉阳、陇西二郡，东北连雍州，东接汉中，南毗益州，进可攻，退可守，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如果能取下，与汉阳连为一体，则西凉霸业可图。”庞德徐徐说道。
    “只是这符健十分顽固，在我、张鲁、曹操三方玩平衡，首鼠三端，态度十分暖昧，真是可恶。”阿贵恨声道。
    “西凉氐人闻我之名，无不望风归降，只有这符健顽冥不化，真是可恨。真想起兵灭之。”马超怒道。
    “将军不可。符健之下辨氐族多达八万之众，其统治之下辨汉、羌、氐各族民众十数万口，为武都最大之势力。对之不可操之过急，可趁这次参加活动的机会对其软硬兼施图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氐人最崇拜武力高强之人，只要将军在宴会上能展示强大武力，定能一举慑服下辨氐。”阿贵道。
    “天将军，不好了！武都已落入刘备之手！”突然门外传来氐王杨千万惊惶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杨千万神色仓皇，推门而入。
    “千万兄弟，你说什么？！”马超闻言大惊。
    “不可能！我们出发前，细作斥侯还报告武都一切正常，如今态势怎么突然剧变起来？！”庞德急声道。
    “对呀。千万，你是不是听错了？！”阿贵急道。
    “千真万确！这是我安插在下辨的心腹细作亲口告诉我的。几天前，赵云、霍峻、魏延、吴懿、关平率军直取下辨，双方赌斗一战定武都，符健派出族中五名高手与汉将赌斗，结果输了。其中，符健麾下左贤王符贵输给了霍峻，其女符英拉与童飞战平，玄冥二佬、哼哈二将四打一，竟然输给了赵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然后就……”杨千万愤愤不平道。
    马超揪住杨千万的胸口，大声吼道：“然后如何?”
    “然后，就降了呗！”杨千万摊开双手道。
    “哼！符健这老家伙，真是可恶！”庞德怒喝道。
    “想不到，数月来，原来进退维谷的刘备汉军不但死里逃生，生存壮大，还创造了一系列奇迹。在北线，轻取雒城，葭萌关反败为胜，招降杨帛两万大军，生擒张鲁、张卫，攻取南郑，横扫汉中，又收取武都。在南线，连下巴郡、巴东、巴西、江阳、犍为等郡，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马超由衷赞叹道。
    “如此下去，大耳贼的势力就可以与曹操、孙权鼎足而三了。”庞德恨声道。
    “如此大的手笔，却不是由号称救世四瑞兽之卧龙、凤稚所主导的，到底是哪位高人的杰作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马超又说道。
    “将军，武都已落入刘备之手，我们该如何办？”阿贵问道。
    “刘备是曹操死敌，武都落到他手里，总比落到其他人手里好得多。且不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何况家父曾与之联盟，奉衣带诏讨曹。他儿子刘禅还派习珍跟我说，要送天大的礼物给我，就是到许都救出我们全家。”马超道。
    庞德不屑一顾道：“许都戒备森严，曹操重兵屯守，这个小孩简直是天高地厚，不知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杨千万也叹道：“曹操留其麾下第一武将、宗亲重将夏侯惇领重兵驻守，为的是软禁天子和朝廷汉臣，马老将军被囚又如何能轻易脱身，只怕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马超闻言，不禁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