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节 终于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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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思不得其解的杨戬，最终还是在旺盛求知欲的促使下，悄然睁开了眉心的天眼。
    不过都说了是悄悄窥视，他也就没有搞出什么特别的光效，连额头神纹都没有完全亮起。
    结果眼前一黑……
    在天眼的视角中，杨戬是真·眼前一黑——大，太大了，真他么地大。
    神树现在距离他仅有几十丈远，骤然看到他放大千百倍的真身，甚至已经让人产生了这个世界都装不下它的错觉。
    直到现在，他才认识到，这位神树前辈对他是真的友好，想必在出现之前就已经在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形了。
    就因为通过天眼看到的神树真身……让杨戬都险些重新定义了一次“树”这个概念。
    这棵神树的真身着实已经难以再称之为树，换成杨戬前世在网络小说中见过的一个词或许更为合适——太古神山！
    仅仅是“山腰”部分，便已经位于云层之上，其树冠已经不知长到何处去了。
    即便是传说中的天柱不周山，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这棵神树高、大到如此离谱的境地，让人难以窥测的同时，也暴露了其身份——建木。
    也唯有传闻中那棵被颛顼帝伐倒的通天建木，才可能有这般身形。
    尽管杨戬的窥视举动已经足够小心，但依旧被神树发觉了，这也告诉他不要小觑任何一个能够活过久远岁月的老家伙。
    “咳咳~”面对神树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杨戬颇有一种偷看人家洗澡被捉住了的尴尬。
    “我等并未受到什么难以承受的损失，杨小友若仅是为了表达歉意，那便不必了！”
    神树的话里行间传达出了自己的不悦，基本上就差端茶送客这一套了。
    “呵呵，除了表达歉意之外，晚辈倒还真有另一事需要前辈配合……”
    杨戬直接将尴尬抛在了脑后，无缝衔接神树自己递上来的话茬，厚着脸皮颇有一种打蛇随棍上的意味。
    “哦？还有何事，杨小友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在老朽能力之内，自然不会故意难为小友的……”
    许是顾忌着杨戬那干掉了九个太阳的实力，神树说话还算客气，但也是绵里藏针。
    若是在它能力之内，也仅仅是“不会故意为难”？而非全力相助……
    杨戬自然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但他如今便已经决定——爷不装了，摊牌了！
    “前辈放心，此事必然不会让你为难，因为……”
    杨戬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四面八方的云彩在某种力量的吸引之下，悄然在向着此地汇聚。
    “哦？因为什么？就凭一个卷轴？”神树树干部位浮现出一副苍老的人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道：
    看在你一身玄门正宗的法力，顾忌三清天尊的面子，老夫才一直对你好言好语……
    但是莫要以为老夫年纪大了便软弱可欺，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不要以为干掉九只毛都没长全的金乌便能如何如何，即便是上古那十只完全体，也损伤不了老夫分毫！
    虽然不知道神树心中所想，但那张老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就已经让杨戬非常不爽了。
    来了一口大喘气，卖足了关子，吊足了众妖以及神树的胃口，杨戬才用充满歉意的语气道：
    “因为以后包括这个森林，整个西北大荒都是晚辈的地盘了……”
    神树与众妖一愣，随即警惕了起来。
    有孩子的，悄悄将孩子塞到后排，而成年妖精们则在孩子们的身前结成了一道血肉铸成的妖墙。
    见状，杨戬嘿然一笑，抢在众妖和神树说出“妖族永不为奴”之类充满反抗精神的不屈壮语之前，彻底解开了明黄卷轴上遮掩气息的法术。
    或许是感应到自己已经到了西北地界，明黄卷轴上散发出蒙蒙的清光，似是在与这片天地、山川、万物交感。
    一时间，八方风云聚于上空，雷蛇在云层中奔走，但没有半分下雨的意思。
    “娘，大哥哥拿出的卷轴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声音婉转身形纤细的少女躲在妖墙后面，紧紧地拽住前方母亲的胳膊，才勉强在狂风之中站稳身形。
    “你当你娘是谁，什么都知道吗？”
    母亲翻了个白眼，一手拉着丈夫，另一条胳膊上还挂着自家的傻闺女。
    这位母亲看起来年岁不大，像少女的姐姐多过像她母亲，身材远比自己女儿丰满匀称的多。
    而原本已经从树洞中冒出大半个身子的小鹿女，见此场景，又赶紧缩了回去，令人不由得怀疑，这小姑娘上辈子可能是只乌龟。
    场中，唯有杨戬和神树此时丝毫不受狂风影响。
    但相比于杨戬的淡定，神树树干上那张苍老的人脸却仿佛更加沧桑了许多。
    虽然在它悠久的生命中并没见过这种场景，但作为一棵树，它天生便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
    在它的感知中，天地间一种莫名的气机在酝酿、生成……
    天空中的云层愈积愈厚，天色也随之暗了下来，除了云层摩擦偶尔出现的闪电，明黄卷轴便成了此间唯一的光源。
    这史诗一般的异象出现了不到盏茶时间，原本静静在他手中发光的卷轴倏地一下便乘风飞到了半空中。
    伴着狂风与雷电，这卷明黄色的卷轴终于缓缓打开，其上一枚枚墨色的文字带着奇异的清光在乾坤之间盘旋。
    “六欲洞玄幽天大帝！”
    八个大字一闪即逝，但那股莫名的伟力已经将这个名号镌刻在了西北之地所有生灵的内心深处。
    最终，在墨色字符的环绕之中，一枚辉映着金属色泽的大印在万物气机交汇之下诞生而出。
    明黄色的天庭圣旨自动将墨色字符与金属大印一起卷了，飞回到了杨戬手中。
    入手，冰冷、光滑，仿佛能工巧匠打磨了无数次的四面印壁，可以清楚地映出一张冷峻仙气的脸庞。
    感受着这无比熟悉的触感，简直与前世的不锈钢器皿完全一样……
    当然，这枚大印手指摸过之后，不会留下指纹等有碍观瞻的痕迹。
    握住了它，就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那是有别于仙道的另种体系——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