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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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儿，今日的意外是你大意了！”皇后放下茶盏，十指蔻丹甚是惹眼，她用手帕轻试嘴唇，“不会办事的人让他消失，断不可叫人将此事怀疑到你的头上。还有，京兆尹是怎么一回事？”
吕傲连忙回道：“早打过招呼了，就算有人报案也不用理会，听闻是华王府小王爷亲自跑去找了京兆尹，京兆府这才无奈派衙差前去驱散人群，也没抓人，这事就这么了了。”
“柯子安，他就这么护着那死丫头？”提起华王府小王爷，皇后也是头痛，从小到大小霸王一个，可是对着十公主这个死丫头就全变了样子，不知那死丫头到底灌了什么迷药他吃，一味为她说好话，真是气死人了！
皇后十指蔻丹掐入掌中。
还有姨甥司徒雄也是，听说在华月楼不护着吕家的人，专门为外人说话，吕家要他这个大学士何用？
太子拉拢宰相府，司徒亮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吕家女婿，外人都认为宰相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而他倒好，偏偏举棋不定，好像哪边的人都不是，中立？皇上就不认为你结党营私？也是时候让妹妹提点他父子一下了。
皇后眼神凌厉。
“玉儿，你放心，母后一定让你嫁进护国公府。至于那个死丫头，这次便宜她了，不过，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提到好命，皇后阴鸷的眼神刹那间迸发出杀人的刀子，当年火烧凤鸾宫都烧不死她。之后，火烧月清宫又让她逃过一劫。这次玷污神树，无论如何，一定要她彻底翻不了身。
……
月清宫。
月贵妃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里衣，此时侧身斜躺在贵妃榻上，右手托头，露出纤细白皙的皓腕。
她容颜极出众，虽年近四十，却像二十出头的女子，头上没过多的装饰，随便绾着的云髻只斜斜插了一支珠钗，瓜子脸上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娇娇柔柔，又柔柔弱弱，惹人心生怜惜。
院外，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月清宫的嬷嬷、太监、宫女、仆从跪满一地，唯有月贵妃躺着不动。
皇帝一身明黄，快步走进寝宫，一眼看到爱妃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责备她不出迎的意思，相反上前一把握住那纤纤玉手，神情怜爱，急切地问：“月娘，看过御医没有？”
“看了。”声音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吹散。
“御医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坏了根本，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声音凄婉。
“不要担心，朕已派人去寻找无常殿的圣手鬼医，他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声音极宠。
“这都找了许多年了，臣妾怕是……”
“不要胡说！”
“皇上……”
“又叫皇上，不是说好了，没外人的时候叫我绍郎么。”边说边伸手将月贵妃搂进怀里，爱怜得不得了，恨不得得病的人是自己。
“绍郎，梦儿她……咳……咳……”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
柯南绍轻轻拍着爱妃的后背，“不要说话，朕都知道了。”
月贵妃却是摇了摇头，“梦儿命苦，自幼离京，既不能膝下承欢，又不能孝敬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遭人嫉妒，听闻今日十公主府……”
“谁在乱嚼舌根？让朕知道了非得杖毙不可！”怒气冲冲。
外面，“咚咚”几下，又是跪倒了一大片。
“绍郎，不要怪他们，臣妾只希望梦儿平安无事，将来与驸马爷举案齐眉，恩爱有加！到时就算臣妾不在了，也能含笑九泉！”说这话时，月贵妃笑容璨然，明媚夺目，让人如沐春风。
柯南绍听到：“就算臣妾不在了，也能含笑九泉！”正要呵斥，低头却看到怀里的爱妃璨然的笑容，一时竟也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凑近娇唇吻了下去……要不是顾及月娘的身子，只怕这会儿就要了她。
两人一番你侬我侬、缠绵悱恻，就又听到月贵妃幽幽的叹气：“绍郎，要是护国公府退婚怎么办？”
“他敢？”
当初将十公主赐婚给雷世子，是要他护公主一世周全，更重要的是，护国公府可以抗衡吕家，现在的天朝，吕家染指了半壁江山，任由他发展下去，柯家的天下就要改姓吕了。
“可是皇后她……”欲言又止。
皇帝“哼”了一声，“她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当年要不是她，梦儿也不会……咳咳……”月贵妃突觉心口发痛，用手捂住，咳嗽了二下。
皇帝慌忙伸手替她轻轻揉搓心口，“月娘，不要再提了。”
待月贵妃稍微气顺了些，才恨恨地道：“终有一日，朕会废了这个贱人！”
“可她还是太子生母。”
“朕这个太子资质平平，不堪大任！”
“大皇子如何？”月贵妃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改口，“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僭越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皇帝轻轻拍拍月贵妃白皙如玉的手背，“无妨，这不是在朝堂，只当是你我夫妻两人在闲话家常罢了。”
月贵妃听后眼睛一红，似有泪光，自己这个夫君是堂堂帝王，有皇后在前头，又有后宫佳丽三千，却视自己这个妾室为妻子，这份情意，她月娘无以报答，如果有来世，她一定做他真正的妻子！
这一晚，皇帝宿在了月清宫。
这一晚，皇宫众多嫔妃孤枕难眠。
这一晚，皇后杖杀了几个宫人，只因这几个奴才悄悄议论，说皇上最宠爱的人还是月贵妃，病恹恹的身子还能够勾引皇上，难怪十公主嚣张跋扈，顽劣成性。
还说十公主公开讲，公主府什么都不缺，就缺银子，要大家扔就扔银子进来，否则就算扔到手软，十公主府的大门都是不开的，省点力气吧！
皇后一听，气得白眼一翻，差点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