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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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后，小豪也没多停留，直接就重新回到了麻将室内。
    见他进门，牌桌上的三人纷纷望向他。
    “松尾君现在怎么样？”没等姜序开口，链哥就主动问道。
    “现在外面的雨势太大了，松尾君确实被困在了银行，在雨停之前, 大概都是没办法出来了。”
    小豪摇摇头，带着一丝苦笑道。
    “还有，他让我跟姜序君说声抱歉。说早知道就不去找你过来了，害得你也回不去了。”
    姜序微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回去了没什么事情。”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那我们今晚岂不是得血战到天明。”链哥似有些无奈的笑道。
    “但松尾君不来的话, 我总觉得差点意思。”阿贝摸着一叠价值一百的欢乐豆, 叹了口气道。
    一旁的链哥也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
    姜序望了三人一眼，很学生样的挠了挠头：“真不好意思。”
    “可是我只是个学生, 真的不太适合打这种欢乐豆麻将，不然我就陪你们玩一玩了。”
    阿贝连连摆手道，“没事的。只是我们平常习惯于来点欢乐豆。特别是要血战到底的话，不玩欢乐豆，打起牌来根本提不起劲来。”
    “嗯，是啊。”链哥也点头道，但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小声庆幸道：“啊，不对，幸好今天没有玩欢乐豆，不然我可就惨了。”
    “哈, 确实。你可是被姜序君直接飞了。如果打欢乐豆的话, 你上一局，起码要输五千。姜序君一个人, 能赢七千。”
    闻言, 姜序抿了抿嘴, 勉强的笑了笑, 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可惜。
    察觉到了他的神色, 三人不由再度目光汇聚，对视了一眼。
    小豪盯着姜序的面色，开口道。
    “额，其实欢乐豆的事情，松尾君跟我说了的。他说自己也挺不好意思自己不能来，所以想请求姜序君帮他代打一下。”
    “今晚的欢乐豆输的一万以内全算他的，赢的就由姜序君自己全部留下就好了，就当做他的补偿。”
    “诶，是吗，松尾这家伙终于做了件人事啊。”
    阿贝似乎提起精神来了，振奋道。
    “但是我觉得嘛，大家都是朋友，姜序君是松尾君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松尾君这个方桉是在为我们考虑，所以，我们也要为了朋友考虑考虑嘛。姜序君还是学生，我们不能带坏学生。今天就打一晚上的普通娱乐麻将算了吧。”
    “啊！唉！没劲”
    闻言, 阿贝立刻就又瘫软下去，显得浑身没劲。
    “嗯。”姜序抿了抿嘴，有些犹豫的问道：“松尾君真的这么说的吗？一万，会不会太多了啊”
    “当然，你不要看我们打得好像挺大，实际上都是内部流通。”
    “这样的嘛，那我就代松尾君陪你们打几局。等到雨势小一点，松尾君过来了，我再把位置还给他。”
    “没问题！”
    “可以。”
    三人眼中几乎同时眼睛一亮，飞快的答应道，生怕慢一步，姜序就会反悔一样。
    “那，我们就开始吧。”
    小豪望着姜序的脸，心中暗自思索着。
    他的剧本其实已经编辑好了，现在也不过是稍微的做出了一点调整，但大体思路依然没有变化。
    他给姜序的有‘朋友’的诚恳拜托，周围的人的影响。
    再加上最关键的一点，输的欢乐豆也有人垫，赢的是自己的。
    这种好事，还能去哪里找？
    根本找不到了。
    更何况，前两局姜序更是连续两局拿到了一位，现在的他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对手的实力。
    就算不能拿一位，也不可能拿四位。
    可以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打欢乐豆局，完全就是稳赚不赔。
    所以，小豪完全就不怕姜序不答应。
    面前的这个高中生，从答应来雀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能逃得出他的算计了。
    不过，算计一个高中生也没什么成就感就是了。
    之所以也没想过让姜序背上什么巨额债务的打算。
    任务的第一目标是隐秘低调。
    他的打算是想办法将‘松尾’给姜序的一万欢乐豆额度，全部给清空。
    届时，以一个高中生，肯定十分担心这笔对于学生来讲十分高额的债务，松尾到底会不会认账。
    然后，他再借口十分喜欢那根立直棒，开价一万，让姜序把立直棒摆上牌桌之上。
    等他们赢了，就将这根立直棒作价一万欢乐豆，直接与债务抵消。
    如果姜序是个普通高中生，恐怕还要千谢万谢，感激他们免除了债务。
    这算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剧本了啊。
    小豪在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目标是个好赌的成年人，他绝对毫无怜悯的将对方的每一个欢乐豆都榨干。
    但姜序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他还是有些下不去太重的手。
    ‘如果有机会，我其实也机会进入一所好的学校，跟大部分的普通孩子一样，进入大学，找个工作。’
    “但是，这个社会，根本不给我机会啊！这个根本不公平的社会，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了！！瀛洲！才是我们这些出声就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渣们的唯一的希望。”
    小豪暗自捏紧了拳头。
    达成了协议。
    牌局就立刻开始了。
    姜序作为‘松尾’的代打，重新开始一场欢乐豆牌局。
    看着三人隐秘的目光，姜序也在心中澹澹一笑。
    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三人在故意一唱两喝的给他下套。
    不过，经过考量，他选择主动钻进去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正，无论什么设计，只要是麻将上的，最终的目的就肯定是想让他垫底拿四位。
    只要他一直违背对方的意愿，继续拿一位。
    不停的拿一位。
    对方的谋划完全无法施展的情况下，必然会气急漏出马脚来。
    与此同时，屋外。
    一辆汽车踏过一层地下的水幕，停在了地下雀庄的门口。
    在门口，早有人撑伞等待着。
    见车停下，立即就走上前，将后门拉开。
    面无表情的石原亮介从车中下来，走进了雀庄的大门。
    雀庄第一层的院子中已经没有了一个外人。
    在雨点开始落的时候，雀庄的工作人员们就发出了提示，将所有外来的打牌人全部遣走。
    现在雀庄内留下的都是‘自己人’。
    “石原君，辛苦了。”
    走进门，江口已经等待着他了。
    “东西，您都已经拿到手了吧。”
    石原有些麻木的目光一转，停留在了江口身上，过了半晌，他才彷佛机器人一般，从口袋中拿出了四根立直棒。
    江口见状，不由大松一口气，也没有伸手去接过立直棒，只是脸上挂上笑容，道。
    “石原君，既然东西都已经拿到手了，我们就下去吧。河本君还等着我们呢。”
    石原没有出声，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让他带路。
    地下一楼。
    石原跟在江口后面，沿着走廊前进。
    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两侧的麻将包间中不知道何时，人也都走空了，显得有些寂静。
    此时，人的脚步声就显得异常的明显。
    沿路走到了最前方，河本所在的那个包间。
    推开门，石原就看到河本依然戴着一个口罩，坐在面朝门口的东位上，已经恭候多时。
    “欢迎回来，石原君。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石原目光从河本脸上扫过，就移到了他面前的麻将桌上，特别是牌桌中间摆放的那块石头上，眉头本能的一皱。
    他已经见过了很多次这个东西，但每一次看到，都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嗯。”
    澹澹的应了一声，石原走上前去，直接坐到了河本对面的位置。
    跟着石原一起进来的两人也自觉落坐了其他的两个空位，充当牌搭子。
    “流程都已经走过很多遍了，就不用我再多复述了吧。”
    河本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道。
    “嗯。”
    石原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作为一名雀士，他自然极其看不惯这种在牌桌上故意送胡送分的行为。
    但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得无奈配合。
    不过，在牌局开始之前，石原抬起头，目光牢牢锁定着对面的河本，沉声道。
    “你确定，等凝聚出了气运魂灵，就可以解决掉运势之灵对我的影响？”
    “那是自然。”
    河本没有丝毫犹豫的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我知道了。”
    目光紧紧的盯了对方一会，见对方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石原才收回目光，那个黑鸦对他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情况也越来越严峻。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对方了。
    见石原的样子，河本在心中嘲弄的一笑。
    他确实没有说谎。
    气运魂灵确实可以屏蔽影响。
    ‘只是，这个解决到底是怎么解决法，都还有待商榷啊。’
    气运魂灵的功能有两个，一个是可以隐藏屏蔽此世气运对自己的影响。
    就像是一个壳，让人躲在其中。
    另一个，则是增强自身与此世气运的联系，也就是增强自身的气运。
    但河本自身自然只会用第一个功能。
    他将气运魂灵交给石原，确实已经把解决问题的工具给了对方，但也不会主动提起第二个功能。
    原本就是此世土着的石原，一但用了气运魂灵，那屏蔽了此世的气运。
    那就等于他自己主动断开了与此世的最后的联系。
    届时，恐怕同化会在顷刻之间就完成。
    没有摸风排次序，河本就是首位庄家。
    牌局正式开始。
    石原下意识的低下头，屏住了呼吸。
    顿时，一股无形的，彷佛缭绕着黑雾般的‘势’展开，占据了整张牌桌。
    疑似自身剑道达到第二境的河本感觉到有一股微微的压力施加在了自己身上，彷佛空气都变得粘稠了几分
    而另外的两个牌搭子，就感觉自己彷佛掉进了石油中一般，呼吸都为之一窒。
    ‘果然，他马上要进入第二境了么。’
    河本目光一闪。
    ‘不过，等到他真正进入第二境，就是彻底被同化之时。我们就能真正多一位可靠的同伴了。’
    牌局开始。
    学习熟悉了一些樱岛麻将规则的河本，在开局打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模切。
    但没过几巡，他就望着自己的手牌，开始有些烦躁。
    ‘这牌，到底该怎么打啊。’
    思考了半天，没有得出结果。
    河本再也忍不住，直接抬起头。
    “#￥#T#%”（东扶语：给我打三万）
    “嘿！”
    上家的牌搭子闻言，立刻答应。
    轮到他出牌时，当即就打了一张三万出来。
    “吃！”
    河本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吃牌。
    “@#￥@￥#。”（东扶语：我要五饼）
    轮到他的下家出牌时，对方立刻就打了一张五饼出来给他碰。
    又过了两巡，河本忽然哈哈一笑，推到手牌。
    “自摸，断幺九。嗯。”
    上家的牌搭子自觉的履行了职责，帮着说道：“一番，1500点，每家500点。”
    石原漠然的望着牌桌上公然发生的通牌行为，抬手在自己的点棒盒中取出了500点交给了河本。
    河本哈哈一笑：“谢谢石原君的点棒。”
    随着牌局的推进。
    石原虽然一次也没有放铳，只是自己摸摸的组建着手牌，甚至好几次都已经听牌。
    但却始终比不过有两家喂牌的河本组建手牌的速度要快。
    而明明对麻将一窍不通的河本，也随着一局局的胡牌，似乎得到了一股运势的加持，胡的牌越来越大，加赛的场数也越来越多。
    每一局胡牌，所需要支付的场费也越来越多。
    石原的筹码数量也减少得越来越快。
    终于，还是清零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点棒盒，石原沉默着从口袋中拿出了最后的四根立直棒。
    一只纯黑的乌鸦不知道何时出现，单爪站在石原的肩上。
    黑鸦漆黑的童孔中倒映着这牌桌上根本不能称之为对局的麻将。
    一缕缕幽暗的气息开始弥漫。
    主麻将包间。
    “自摸，2000点。”
    姜序推到手牌，将上家阿贝的庄位下掉。
    牌局也顺势推进到了南二局。
    或许是由于打了欢乐豆的缘故。
    各家都谨慎了不少。
    最起码，没有在东风场就结束牌局。
    不过，姜序的点数目前依然是排名第一，44500点。
    而且，又轮到了他的庄位。
    打倒现在，倒也还算正常在进行。
    然后，就在姜序坐上了庄位的那一刻。
    三人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了各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