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衡之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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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名…吧，帕克德他看起来的确苍老，但活了这个岁数怎么说都不可能啊。”并不识字的戴安娜瞳孔微微收缩，坎坷道。
　　“可能吧，不过这本书写的有没有考据日后过去看就行了，位于邻国塞西莉娅的混沌海，上面还刻意书写了“好运之人”。”罗莎莉亚的话让一旁路易对于这个地方彻底重视起来。
　　混沌海是位于塞西莉娅王国北部的地域，是王国的边界处，而他们则在南部，这也意味着几乎要横穿整个王国，在许多作家嘴中，那里是“灵感与好运诞生之地”，夜晚的天空充斥着美丽的七彩光芒，比彩虹还要漂亮无数倍。
　　不过倒不用全程坐马车，蒸汽火车这种钢铁巨物在塞西莉娅王国极个别城市已经流通起来，就是不知道要从哪里坐起。
　　说起来光明城内似乎就有这玩意，顺路去看看吧，具备着时代意义的钢铁“巨兽”，交易也不是特别着急。
　　在较为落魄的小镇内呆着果然会让人的知识储备落伍，这种十年前就开始流行的东西他跟罗莎莉亚一直都没见过，就仿佛传说一般。
　　还是没钱的锅啊……
　　前往混沌海一定要带着路丽丝一起去看，她应该很期待的吧？不过…自己很期待倒是真的，毕竟光这【灵感与好运诞生之地】称号就足够吸引他。
　　或许是因为超载的缘故，韦德驾马在路上走走停停，第三天早晨才抵达光明城，这也就导致了路易的假白请了，没个十来天估计难回去。
　　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能不能干的长，这些天花销有点大啊…，要不干脆从缮写士跳槽到作家吧，感觉作家挺自由的。
　　交不交稿看心情……
　　入城，铁蹄踩在平整的石路发出来“哒哒哒”的声音，一路上很累了的韦德带着众人前往较为偏离城市中央的平民区租住房子，毕竟中心房贵的要死。
　　来到了一处马棚，韦德“吁”了一声，将马车停下，道：“二先令，四便士。要不要先找个地方租住休息下？然后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先租住个房子，不过休息倒是算了，太阳马上要出来了，先看看这个城市吧，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掀开门帘从中走出路易开口道。
　　罗莎莉亚和戴安娜从中走出，坐了接近三天的马车，可把她们的腰累的要死，随即扭动着细腰。
　　“你精力真的不错啊，我不行了。”韦德拉伸着僵硬的腰，接过路易递来的钱，拉着马车走向马棚道：“你的妻子们应该很享受你这精力充沛的腰吧？”
　　“…你应该缝上你的嘴。”路易吐槽道。像这种并不肯定的语句并不能通过语言直接命令他人。
　　“这可有点难办，毕竟我居无定所，妻子都找不到漂亮的。”韦德自嘲道：“晚上见，路易，我会在附近酒馆喝酒。”
　　“嗯。”
　　看着韦德的背影，路易等人动身前往旅馆租住房间。也不远，就在马棚前面，交了一先令押金，三个房间，每日三便士。
　　“咔哒——”
　　拿着钥匙将房门打开，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就摆放着一个大床，一个衣架，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跟煤油灯，窗帘将窗户盖住，屋内没有丝毫光亮。
　　墙上有一根黑色的金属管子，管子上方有一颗灯泡，路易知道，这是大城市才普及的煤气灯，亮度自然要比煤油灯好很多，不过是计费的，类似于一便士亮三天？
　　将身后沉重的铁盒子放到地面上，路易摘下礼帽露出里面的猫耳，一颤一颤的可把他们闷坏了。
　　罗莎莉亚跟戴安娜则没有要放的东西，此刻一窝蜂的涌进路易的房间。
　　“走吧，出去玩一下。”随着头顶的耳朵随之消失，路易重新戴上礼帽，拿起戴安娜手中的西装将其穿上，道：“罗莎莉亚你委屈下，变成一只猫吧，毕竟这里是魔女会的地域，不…感觉不用这么做，一会儿给你买个帽子戴上吧。”
　　魔女会就火之魔女跟罗莎莉亚碰上了，在源质赋予的能力之中，只要不使用被动以外的技能就不会产生黑色显眼的源渣，当然…变成猫过后身上也会有点，但量少的可怜，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先不论魔女会有多少成员，但在这里…战争是不被允许的。在这偌大的城市，能不能碰见都是两回事，茫茫人海，想要一眼看穿带着帽子刻意隐藏的罗莎莉亚，根本不可能。
　　除非对面已经预知了他们的到来……，如果是这样，那伪装就更没用了，干脆早点带着路丽丝跑路去其他国家吧。
　　联邦共和国的相邻国家就有五个，不过这些都只是常识罢了，不涉及地理学的路易也并不知道除了塞西莉娅王国外其他四国的地址，因为贫困。
　　“嗯，那这东西放在这里真的可以吗？”罗莎莉亚指着树立在原地的铁盒子，毕竟里面怎么说都封存在源物，就这么简单的放在这里……
　　“嗯，就放这里，五十磅的东西不是常人想拿就能拿走的。”路易点头示意没事。
　　如果是魔女会提前使用【占卜】提前预知了自己的到来，那么从入城的那一刻就应该被她们堵上了。说起来占卜本身就是在未知的迷雾中寻找一丝线索，将这【占卜】看做某种源质，代价跟付出这些都是正比，从自己拥有的那些东西就可以看出。
　　真的是知道的越多越感觉这个世界的神秘，真的有神明存在吗？路易不解。但这玩意放在这里，总比自己背在身上满街跑引人注目要强。
　　做人要懂得取舍，这玩意对于自己而言并不重要，不过…如果把火之魔女干掉，这玩意就十分重要了……
　　三人离开房间，遇见了已经付好押金就差直接入住的韦德，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离去，太阳也随之升起，路上已经依稀可见行人。
　　来到富饶的城市中心，路易带着罗莎莉亚跟戴安娜进入一家刚开门的店铺，里面售卖着精致的帽子，美丽的长裙，得体的西装，以及这个各式各样的男士与女士的高跟鞋、皮鞋。
　　花费了一先令为罗莎莉亚买了个橘黄色沾染着少女气息的帽子，上面扎着黑色的蝴蝶丝巾。戴安娜则看这些不感冒，比起外表，她自身更加注重气味，好闻的气味。
　　真贵啊……
　　出了店的路易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帽子居然特么的一先令，自己的帽子在沃顿小镇定制一套下来才七便士……
　　虽然坐马车花的更多吧，但也感觉到了物有所值，这玩意…一个帽子…嘶……
　　戴上了新帽的罗莎莉亚哼着小曲，白哲的小手抚摸着帽檐，道：“我会珍藏一辈子的，路易。”
　　“嗯，你喜欢就好。”路易长叹一口气。
　　“我想要好闻的香水。”戴安娜开口道。
　　“香水？看看吧，这个点应该开门了。”路易从口袋拿出怀表，看了眼定格的时间发现忘记扭动发条了，抬头看向不远处教堂顶端的钟楼。
　　随着清脆钟鸣声响起，路易将怀表顶端的发条拔起，扭动了几圈过后，“哒哒”声响起，定格的指针开始转动，钟鸣连续七下，路易也将时间定格在七点。
　　与此同时，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越来越多店铺随之开门，一切都显得秩序有然。
　　感觉把秩序城这个名字放在这里更为合理……路易心中喃喃道。
　　带着戴安娜走进附近的香水店，花了二先令买了瓶茉莉花香的香水，随后开始游玩。通过小商贩得知，光明城分为四个区域，皇后区，蒸汽与秩序区，平民区，商业区。
　　皇后区是达官贵族这种富豪居住的地方，以教会为中心点，魔女会也在其中。蒸汽与秩序区则是平民工作的区域，随着蒸汽火车的出现，“王”似乎认识到这方面的拓展性，开始了科技革命。
　　饶是站在商业区的路易，都可以看见远方高高升起的黑烟，人们依旧遵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过听商贩说那里十分的乱，在改革之前就是贫民窟。
　　平民区就是路易暂时租住的地方……
　　“嗡！嗡！嗡！……”
　　震耳的气鸣声传出，站在铁轨旁的路易看着缓慢驶来的蒸汽火车，这是个大家伙，庞大黑色的铁车头以及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充分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是位于蒸汽与秩序区的火车，里面满载的并不是人，而是一车车黑色的煤，远处还有一群身着黑色工装的人们，在等待着这辆火车的停歇。
　　脏乱这二字足矣形容他们……
　　路易等人站的远远的，看着火车停下，报团的人们用铁锹将煤丢入推车上，甚至还会有人往口袋中放煤。随着推车装满，三四个大汉将其推回到两里开外的工厂。
　　巨大的烟囱还在冒着黑烟，也明显感觉的到这里的燥热，哪怕是初晨的凉爽都无法遮掩。
　　他们的围观早就被那些大汉注意到了，只不过注意力全部都在罗莎莉亚跟戴安娜身上，眼睛在她们身上打量，会些口语的路易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些婊子可真不赖啊。”
　　毕竟是酒馆喝醉酒的男人们常说的词，路易也知道些，道：“要不要去皇后区看看？”
　　“很危险的吧，还是别去了。”罗莎莉亚担忧道：“晚上交易完我们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也没必要逗留太久。”
　　“也是，你想去吗？”路易看向戴安娜，开始询问起她的意见。
　　“听你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戴安娜面露微笑。
　　“我想去，来都来了，不去就说不过去了。”路易动身道。
　　并不是他察觉不到危险，在光明城其他三个区行动还好，在皇后区行动跟在人家后院蹦迪没有区别，但路易想要尝试，他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这就要前往皇后区独有的书馆。
　　因为平民读不起书，所以这种东西自然是那些有钱的贵族看的东西，如果《来自于深海的故事》是自传，那里应该拥有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
　　中午时分。
　　一家装饰豪华的餐馆，身着束腰白色长裙，一头蓝发飘逸的凯莉正端坐在里面喝茶，如蓝宝石般的瞳孔通过玻璃瞥向不远处的书馆。
　　前些天艾丽娅察觉到了，火焰源质对她的呼唤，但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沉寂了，在北方。而光明城北方最近的小镇就只有沃顿小镇，那对姐弟…对自己隐藏了什么？
　　好运的持有者究竟是谁？会不会跟路丽丝跟路易有联系？嘁…，最烦这些脑子比自己还好使的家伙。
　　“咔哒——”
　　有些焦躁的路丽丝捏碎了手中杯子，但里面的红茶并未洒出，一旁身着长裙的店员见此连忙动身去换个杯子。
　　随着新杯子将天上如果冻般的红茶装下，凯莉丢下手中的瓷器，道：“我会赔的。”
　　“没事，没伤到您就好。”将桌上破碎碎渣清理干净后，店员退到了一旁。
　　“路易？”刚准备继续喝红茶的凯莉眼睛本能的看着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瞳孔微微收缩，这家伙此刻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他的视线要扫过这个店，凯莉本能的躲在桌下。这可让一旁的店员都看傻了，侧过身看向窗外，想看看能让魔女本能躲藏的人。
　　那是一个拿着提包的男人，他肩上站着两只漂亮的猫，正在向这里走来。
　　“该死，本能的躲开了。”
　　蹲在桌下的凯莉开始怀疑起自己刚刚那较为应激的行为，明明直视他也没关系的，真是失态啊。
　　随着“铛铛铛”的铃声响起，凯莉知道是他进来了。这家店门口挂着一个小铃铛，每当客人进入时就会响起。
　　去问一下，装作偶遇，没必要将其当成敌人看待，他…只是嫌疑比较大罢了。
　　“要吃点什么，先生？”
　　看着就近入座的路易，店员拿着一个记录着所有菜名的本子递了过去。
　　“我看看。”
　　接过本子，在前往书馆前准备先吃口饭垫肚子的路易看了起来，变成猫的罗莎莉亚跟戴安娜此刻从路易肩上跳下，蹲坐在两侧，扭动的尾巴缠绕着他的手臂。
　　“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二猫扭头看去，见是一个身着蔚蓝裹腹长裙的女性正不紧不慢的走来，“喵”了一声。
　　路易侧身看去，看见是凯莉的那一瞬瞳孔微微收缩，察觉到自己神情不对劲时，便恢复了冷静，满脸微笑道：“真没想到，凯莉女士也在这里喝中午茶啊。”
　　特么的！是不是我没开好运运气就是负数啊？来到皇后区进入第一个店都能遇见老熟人？！路易的内心比较坎坷，但表情依旧微笑。
　　“嗯，你家新养的猫挺好看嘛，跟人一样，介意跟我聊天吗？”凯莉端坐在路易面前，一脸和善微笑。
　　“…当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