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扶正元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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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顾清欢答应以他助理的身份参加校庆。她不放心于声。
前提还有约法三章：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霍南有些不悦,“你还要瞒多久？”
顾清欢讨好的笑了下,“反正不是校庆的时候公布。”
那么多校友,她又不是嫌命太长了这么吸人眼球。
苗安安说她也会去,到时候她们两个就乖乖坐在观众席上。
霍南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顾清欢偷偷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直接挽上他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软声软气的问，“好不好呀？”
霍南：“……”
他手一抖,方向盘瞬间偏出去一个角度，等把控好方向，沉声道,“坐好！”
没想到第一次向他撒娇是因为这个事情,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顾清欢被他这声吓得一愣。
“你凶什么凶？”她也来了脾气。
这男人太另类，别的女人一撒娇人家那男的就乖乖就范,这倒好,还摆脸色。
她气呼呼的偏头看向窗外。
霍南幽幽叹口气,好声解释,“没凶你,只是你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顾清欢瞪着他问。
他轻扫了她一眼,收紧了下方向盘的手指，低声道，“有种让我想亲你的冲动。”
顾清欢脑子一卡,“？？？”
反应了两秒,整个人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眉眼低垂，安静乖巧。
霍南无声的勾了下嘴角，眉宇间揉着无限柔情。
*
不知谁起了个头，试图让六班和重点班校庆当晚举行一场联谊会。
两个班的男生以前经常组织篮球赛，大家相对来说都很熟悉，听说要联谊，一致通过。
毕业多年，不少校友功成名就，恰逢国庆长假，在国内能参加的几乎都来了。
她和苗安安坐在观众席，看着台上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模样，忍不住感慨万千。
旁边的好友道出了她的心声，“你们都挺成功的，好像只有我，还是一无所成。”
顾清欢看着越发漂亮的苗安安，安慰道，“谁不是呢？我也和这两字不沾边。”
虽然她在漫画当面小有成就，不还是每天被家里判为不学无术的一类？
她看着前排的于声，轻声道，“我挺佩服她的，可能这辈子我都没她那个勇气。”
苗安安看的比较通透，“她那不是勇气，而是哀莫大于心死。”
顾清欢沉默。
中途休息时间，苗安安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顾清欢漫不经心朝第一排看了眼。
校领导正和前排那几位特邀嘉宾在聊天，霍南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她瞧了两眼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种地方一向是八卦的滋生地，果不其然，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正讨论刚才台上哪个男人帅。
“当然非段公子莫属，就是现在不爱笑了。”
“废话，你坐阵子牢试试。”
“霍南虽然人冷了些，但不得不说，骨相和长相都是极佳的。”
“还和高中一样，生人勿近。”
“以前没敢正视过陆正阳，没想到今天一见，帅出天际啊，痞帅痞帅的。”
“他那女朋友，苗安安是不是？今天没看见两人一起呀。”
“分了吧，这么多年了，不是结婚就是分手了。”
“……”
顾清欢在隔间里实在忍不住了，她深呼吸，若无其事的推门出来。
正叽叽喳喳的几个女生看到还有外人在，纷纷都闭上了嘴巴。
她心事重重的洗了下手，又在外面吹了会风，赶着时间回了会议厅。
后面是一些校领导和市教育局的领导讲话，顾清欢心不在焉的坚持到散场。
第一时间，她直接叫上于声和苗安安冲到了校外。
她笑了，“我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
尤其是刚才冲出校门的那一瞬间。
身后的两人都浅浅抿了下唇角，各怀心事。
顾清欢默了片刻，拉着她们，“走，消费去，嚯嚯完就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苗安安摇头颇为不赞同，“我这种工薪阶层，嚯嚯完只会更心烦。”
于声被逗笑了。
顾清欢：“……”
她赏了两人一个白眼，一本正经，“只有穷才会督促你不断进取，花个一干二净，回头才会努力工作。”
“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苗安安瞬间一头倒。
于声轻笑，“你怎么那么好哄？以前被她骗的还少？”
“欸欸欸，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骗啊？”
“哈哈哈哈……”
“……”
三个女生手挽手，打打闹闹的上车离开。
此时学校会议厅的特邀嘉宾随各领导参观完学校的设施，渐渐开始散场。
霍南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眉心轻蹙。
周围几个男人在商量联谊会开始之前这段时间去哪里消遣。
说是几个，其实也就贺尚和方城两人。
霍南沉默着，少言寡语。
段季修和陆正阳时不时应两句，兴致也不是很高。
最后，他们提议去段季修的公寓。陆正阳看向霍南，“去吗？”
他沉吟片刻，在贺尚和方城诧异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霍南什么时候和陆爷段公子关系这么近了？”方城有点诧异的问贺尚。
后者神秘一笑，“何止，霍南貌似还和欢姐关系不错。”
方城愣了愣，这才想起还少了人，一时没控制住嗓门，“欢姐呢？”
一阵沉默。
下一秒，霍南意料之外的回了句，“走了。”
他看了眼段季修和陆正阳，不紧不慢的开口，“拉着两个女生走了。”
接下来的空气骤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下午六点左右，顾清欢三人满载而归，后备箱塞得满满的，系上安全带她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了眼。
“嚯！”她惊呼。
“怎么了？”后排两个好友问道。
顾清欢扫了眼那满屏的未接电话和微信，无奈的说，“贺尚和方城那两孙子，把我手机快打爆了。”
她解锁，用语音回了一条，【你俩催命鬼吗？别催了！正准备回去！】
正和方城玩扑克的贺尚听到信息提示连忙去看，他点开那条语音，顿时整个房间响起了顾清欢暴躁的声音。
沙发正垂头看杂志的霍南幽幽抬眸看过来一眼。
“操，欢姐依旧是个性情中人。”方城调侃。
“这么多年，这小脾气一点也没收敛啊。”
贺尚忽然看向霍南，“霍先生，平时欢姐在你手下干活怎么样？”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姑娘。
霍南放下手里的杂志，默了片刻，波澜不惊的回，“挺乖的。”
众人：“？？？”
这话引来段季修和陆正阳的侧目。
段季修难得戏谑，“怕不是你看到了一个假的顾清欢。”
“哈哈哈哈哈。”
“对，肯定是假的！哈哈哈。”
霍南想起那姑娘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微微扬了下嘴角。
聚餐地点定在了方原的餐厅，每个班差不多到了二十来人，每班各两桌，全都在一个大包厢。
气氛高涨。
他们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霍南和段季修，曾经争夺年级第一的两大风云人物都到了。
还和年少时一样，女生都有些蠢蠢欲动。
虽是如此，到女生最后还是没勇气上前一步。
霍南和方原一起坐在男生那桌，后者朝六班扫了眼，小声道，“怎么没看到上次那姑娘。”
“路上。”他淡淡的回答，顿了下，又开口，“一会少说话，多喝酒。”
方原轻笑，“行，我肯定不把你当年给人家桌洞里放情书的事说出来。”
霍南手指摩挲着杯子不说话。
“话说，这么多年了，你们现在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霍南手指微顿，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
方原识相的闭嘴，“我喝酒喝酒。”
不一会儿，顾清欢她们姗姗来迟，一进来六班的男生就有招呼的。
“欢姐，来得可是有点晚啊。”
“这不行，你得先自罚一杯。”
“……”
顾清欢受宠若惊，豪爽的接过酒杯，“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干为敬。”
她仰头一饮而尽，“你们随意。”
几个男生倒也识趣，“哪能随意，我们陪三杯。”
这一切，霍南尽收眼底，他眯了下眸子，默不作声。
这姑娘，人缘倒是不错。
顾清欢和他们调侃完发现于声她们早就溜到了别桌，她无奈的在男生这桌坐下，幸好后面又坐过来了一两个女生。
人渐渐多了起来，重点班本就男生偏多，此刻看着六班和他们相反的情况，纷纷按耐不住奔到隔壁去找美女聊天。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还真别说，他们六班美女一向偏多。”
“就是，以前学习之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六班窗户那晃悠一遍。”
“……”
重点班仅有的几个女生被气笑了，有些不依不饶的质问。
“你们这就有点过分了，难道我们就无法入眼？”
“就是，同为一个班的战友，你们竟然身在曹营心在汉！”
“也不想想当初每次篮球赛，是谁给你们当拉拉队递水擦汗的。”
突然被提到拉拉队，男生里忽然有人想起一件事，意味深长的道，“那不一定，我记得有次我们南哥投篮后，六班有个女生可是比你们积极多了。”
霍南：“……”
周围的视线朝他投过来，霍南坦然自若的倒了杯温水，沉默不语。
“对对我也听到了，就是不知道那女生是谁。”
“最主要，南哥当时看着六班的刘亚微，问我她是谁。”
顿时，他们这一桌诧异不已。
霍南微微皱眉，看向刚才的男生，沉吟片刻，意味不明的开口，“是你？”
他当时心不在焉问了一下，早忘了是谁告诉他的名字。
那男生一愣，不明所以，“对呀，我还问你是不是挺漂亮的。”
桌上突然寂静下来，气氛诡异。
霍南放下杯子，淡淡的扫了一圈，微抬下颌朝桌子上指了指，“吃菜。”
众人：“……”
隔壁那两桌要比他们热闹多了，酒过三巡，男生有了些许醉意，气氛开始活跃。
有男生朝六班喊，“隔壁的，你们班刘亚微怎么没来？”
“前两天出国了，怎么？这么关心她，对她有意思？”有女生隔空传话。
包厢喧闹，但此时这一问一答却格外清晰的传进了有些人的耳里。
顾清欢有了些醉意，此刻听到这个名字，那埋在心里的秘密开始滋生发酵，她烦躁的继续喝着酒。
霍南偏头看了她一眼，眉心拢紧。
“人好歹是你们男生追捧的班花，高中收情书可是收到手软。”
“她那是来者不拒好吗？”有女生不嗤道。
提到“情书”两个字，顾清欢心里更烦了。
果不其然，还有人火上浇油，“对了清欢，你不是还收到过一封她的情书吗？”
“以前你俩可没少针锋相对。”
“哈哈哈，谁那么傻，把给刘亚微的情书放到了清欢得座位。”
“啪”一声拍桌子的闷响，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清欢咬着后槽牙，“影响我当时的心情！”
她接道，“害我高考没考好，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我非撕了他不可！”
咬牙切齿的话传到隔壁桌男人的耳里，霍南漫不经心捻着手指的动作紧了紧。
他眼皮微抬，睫毛也跟着抖了下，清隽的侧脸微微绷着，一双眸子深如寒潭。
周围气压骤然下降。
同一个包厢不同气氛，瞧人家六班，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