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窃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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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宋菁榆隐约感觉到门被打开。
    脑子还未反应，整个身体就先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门口的男人只是稍稍一愣，并没有太多意外。
    “怎么不开灯？”
    “睡着了。”
    她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多半是肚子里的酒精作祟，只够下意识地应他话。
    周赴生顺手换了暖光灯走进来，眸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桌前还未收拾的空酒瓶上，语气冷淡：“又喝了多少？”
    宋菁榆主动勾他的胳膊，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反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周赴生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宋菁榆下意识拉紧了他的胳膊，语气暧昧。
    见他没作任何反应，宋菁榆将他扯进沙发，顺势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但周赴生只是默然，冷着眸子看她。
    “你就算真的是块儿木头，总不能一点儿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娇嗔着把脸凑过去，迎上他的目光，在他漆黑漂亮的瞳孔中，宋菁榆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周赴生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似有一团温暖的光，但这个人，却是冰冷的。
    默了许久，他才开口，语气冷得要结冰：“想要我？”
    “你说呢？”宋菁榆猛然凑近，拉近二人间的距离，压低了身子轻咬了下他的唇，“难道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周赴生没有答话，眸色深沉了些，待她的手指下移，摸索到他衬衫的扣子时，才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瞬间，她只觉得交互的气息炽热烫人。
    她笑了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试探，成功勾起了周赴生的兴趣。
    他眉梢轻扬，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的木质香，在逼仄的空间中散发着一种热烈的暧昧气息。
    半晌，宋菁榆被吻得浑身虚软，瘫在了周赴生怀里。
    “怎么了？”
    周赴生轻捏了把她的腰，挑眉望着她，似是在戏谑她欲情故纵却没有足够的胆量。
    她阖上眼睛，尽量抹去在她脑海里不该出现的回忆。
    片刻，她重新勾住他的脖颈，抬起略有些迷离的眼眸，噙着笑意道：“还能怎么，当然是让你……继续。”
    周赴生抬起手指，轻柔地抹去她唇间的口红，倒是顺了她的意，慵懒的声线即刻在她的耳边响起：“好，继续。”
    语气平平的一句，却引得宋菁榆的身体一阵战栗，她突然忆起几天前的那通电话，若不是周禹的小情人主动找上门，恐怕到现在她都不会发现，更不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翻云覆雨。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宋菁榆扯出一抹苦笑，待结束后周赴生去冲澡，她则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
    耳边倏然传来一阵铃声，目光一扫，果然瞥见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名字，她轻嘲一笑，把烟慢吞吞抽完后才想起摁接听。
    电话那头即刻传来周禹的谩骂：“宋菁榆！你在哪儿？我他妈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