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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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刑部林大人便开始提审犯人，他分析了三个人的特点，觉得这姜大成应该是最好入手的，于是他率先提审了姜大成。姜大成被提到刑部大堂，本就担心害怕的姜大成，被林大人惊堂木一拍，更是吓得立马跪地求饶：“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姜大成，你从实招来，本官可以求皇上绕过你的家人，此事牵连重大，你还有一家老小，如果被株连，恐怕你就是罪魁祸首啊！”林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语气严厉。
    “回大人，我本来也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一直做的是香蜡生意，前几日，我表妹小鱼不知道从哪里给了我一些香蜡，要我售卖给礼部的太监。其他的小人真的一概不知啊！”姜大成还没等到审讯，便主动招认了。
    “哦？如此说来，此事是你表妹小鱼始作俑者了？”林大人摸着胡须，没想到，这姜大成如此贪生怕死，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什么都招了，实在是少费了很多功夫。随后，他命人让姜大成在认罪书上画押，再将其押入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林大人在姜大成招供之后，又接着提审了犯人小鱼。
    “小鱼，你哥哥姜大成已经招了，说吧，你那有毒的香蜡是如何得来的，又是如何送到你哥哥手中的？”林大人有条不紊地问。
    “大人，小鱼在香蜡世家出身，懂得制作香蜡一点也不奇怪。那祭天大典所用的香蜡确实是小人一手制造并交到我哥哥姜大成手中的。他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小鱼抽噎着，“他从始至终也不过就认为是我让他帮忙寄卖香蜡，卖点小钱好在宫中周转而已。还请大人放了我哥哥”。小鱼说完重重得给林大人磕头，一个接着一个，头上已经开始渗血。
    “嗯。小鱼，你自己主动招供，倒也免去了皮肉之苦。不过，有个人，本官想让你见见。”林大人说完，便让刑部小吏将小文也押到了大堂。
    小文看着头上冒血的小鱼，心有些痛，但又不能主动亲近，只道：“参见林大人。”
    “小文，你说这件事情是你干的，那本官问你，为何你要谋害青宁宫主？又是如何策划的？”林大人问道。
    小文听到林大人一连串的提问，却无从回答，只单薄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是我干的，跟小鱼无关，请大人赐罪！请大人赐罪！……”
    “小文，整件事情你既说不出动机，又说不出过程，你让本官怎么相信是你干的？哦，对了，你可认识姜大成？”林大人严肃地看着小文。
    小文脱口而出：“谁是姜大成？”
    林大人笑着看向小文，又看了看小鱼：“哦，是这样的。姜大成就是贩卖香蜡的商户，他说香蜡是小鱼给他的，再让他卖给你的。”
    小文一听，觉得自己似乎穿帮了，立刻道：“哦哦，对的，小人是跟他买了香蜡，但是跟小鱼没有关系，定是那个人乱说的。”
    林大人已经知道小文并不是主谋，也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好了，姜大成已经签字画押了，至于你，本官就定你个失察之罪，你也签字画押，等候皇上发落吧。”
    小文继续哀求，拒绝签字画押，林大人道：“小文，本官不会像岳大人那样来规劝于你，你若拒绝画押，那本官就治你一个同谋之罪，可能会株连九族，自己考虑清楚了！”
    此时，小鱼看着小文：“小文，此事牵连很大，你扛不起，我做的事，我自己承认。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利用你，现在明白了吧！你不要傻得把自己的家人全部都搭进去！林大人明察秋毫，你也骗不过他的！”
    小文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最终签字画押被押回了大牢。
    林大人继续道：“小鱼，既然你供认不讳，本官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为何你要这样做？你可知道圣水神宫宫主在我云罗的地位？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谁给你的胆子？”说到皇上二字的时候，林大人恭敬地拱手行礼。
    “哼，在你们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圣水神宫宫主，云罗的护国圣人，可是在小人眼中，她不过就是让我家娘娘失去幸福的贱人，她迷惑皇上，皇上才会如此冷落淑妃娘娘，我恨她、恨她……”提起青宁，小鱼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哈哈，什么护国圣人，不过就是狐狸精，迟早祸国殃民！”
    “住口！”林大人怒道，“犯人对皇上不敬，诋毁神宫宫主，施以杖刑！”
    刑部小吏立刻押住小鱼，开始用刑，小鱼被打的青筋凸起，口吐鲜血，林大人才叫停，他用像鹰一样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堂下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小鱼：“来人，用水泼醒她！”
    小鱼被一阵冷水惊醒，林大人继续道：“小鱼，你若再胡言乱语，别怪本官手不留情。还有一事，本官还想问问你！太医院张院首曾说过，这‘梦魇’一毒极其少见，你一个小宫女，如何得到这种毒的！”
    小鱼听到林大人这么一问也着实慌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们能查出来青宁所中之毒的名字，更没想到林大人会刨根问底。本来以为自己招认了，事情就会到此为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坚持地道：“是自己带进宫的。”
    林大人此时此刻已经意识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如此简单。他已经派人秘密去查“梦魇”一毒的源头，这件事情既然小鱼是主谋，那么注定就跟云舒阁撇不清干洗，也自然跟那位丞相大人有着牵连，他思索着，这件事情查到什么程度才算是个圆满的结局？可当今圣上如此圣明，又岂能被那么容易糊弄过去？想到这里，林大人皱起了眉头。
    一转眼，便已经到了皇上给定期限的第二日，派去探查“梦魇”一毒的探子仍然没有返回音信，林大人站在自家书房窗前苦苦等待着。只听管家来报：“老爷，岳大人上门拜访。”
    “快请。”林大人让管家把岳大人带来书房。岳大人一见到林大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事情的近况，林大人将最新的审讯结果告知了岳大人，岳大人心中一喜：“小文这混小子，终于醒悟了！还是林兄手段高明啊！”
    林大人听岳大人说完，只惆怅地道：“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随后，便把自己的顾虑一并告诉了岳大人。岳大人听后也烦恼起来。二人聊着聊着，只听到门外探子的声音：“大人，‘梦魇’的源头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