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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法卡山战役(七)

越战的血 远征士兵 3681 Apr 30, 2023 4:28: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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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3304去世的,是个女人。
    我想起在电梯里遇到的大妈们口中说起的小妖精,于是问道:
    “所以那个住在3304房间的女人,不是搬走了,而是去世了?”
    吴妈先是一愣,而后摇摇手:
    “不是,你弄错了,前不久搬走的那个女人,好像是跟住对门的男主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为了避嫌才搬走的,不是去世,去世的另有其人,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平时我对这些八卦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今天趁着小宝睡得香,老公又不在,就跟吴妈多聊了几句。
    吴妈说早在我们搬过来之前,那事就发生了。
    当时警方封锁了消息,小区物业也管控得很好,知道的人不多。
    人们的记忆时长是有限的,这件事被人淡忘倒也不足为奇。
    我挠了挠头,问:
    “所以那间房这些年一直都空着吗?”
    吴妈点头:
    “一直都是空着的,房东把钥匙交给物业保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房子出租的信息挂了好多年都无人问津,直到几个月前,房子被那个喜欢养花的女人租了,3304房死过人这件事才再度被传扬开来。”
    住在大城市也是有好处的,人们每天匆匆忙忙地为了生活奔走,鲜少有人会像农村里的慢生活节奏那样,茶余饭后唠唠嗑,谁家男人偷了腥,谁家女人沾了荤,全都逃不过村里人的眼睛。
    所以3304死过人的消息传播得不快,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我问她是怎么死的?
    吴妈说那是一桩凶案。
    只不过吴妈在说之前一再强调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要以官方公布的消息为准。
    但当年发生在3304的凶案,根本无从查起,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官方公布。
    吴妈向来悲天悯人,她深叹口气:“听说第一个发现她去世的人,是外卖员,送外卖得找错了房间,去敲门的时候发现那门一直没关紧,他走进去一看,人就死在沙发上,屋子里充满了尸臭味,那脑袋都被老鼠给吃掉了大半个,剩下的长满了蛆虫。”
    这惨状,我感到胃里已经开始翻滚。
    摆在我面前的燕窝是吃不下了,吴妈递了纸巾给我:
    “不过这都是传言,很可能会被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不足为真。”
    我却觉得八成是真的。
    不然这消息封锁得不会这么严实,我也跟着叹了口气:
    “既然她死得那么惨,那警方肯定会着手调查,她的家人也要一个真相的吧?”
    吴妈摇头:
    “据说尸体无人认领,在法医解剖完后就送去火化了,至于死因,官方公布是猝死后没有及时发现导致的,应该是没什么亲人在世了。”
    猝死是近年来频率高发的一种死亡率。
    别的行业不说,就我们写作行业也每年都有好些猝死的案例,离我们最近的,是我们认识的作者朋友,因为一个人租房住,父母都在农村,被发现的时候也是尸体都臭了。
    只不过看吴妈那样,关于3304那个女人的死因,应该不只是猝死那么简单。
    果真,吴妈见我好奇,又说道:
    “反正传言有很多,有的说她是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自己吃了安眠药,也有的说她是做了别人的情妇,被人原配发现后当街暴打,她羞愤难当就选择了自杀,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最后一种。”
    放在最后说,应该分量很重。
    我倒吸一口凉气,吴妈又是一声长叹:
    “小区里有个当医生的,他们家的老人说他儿子从法医那里得知,那姑娘生前子宫被摘掉了,人也被糟蹋过,应该是凌辱致死的,只不过这个说法不可信,这年头哪有手段如此狠毒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这就是谋杀。
    那这房子就是实打实的凶宅了。
    而那个租凶宅的女人...
    我随口一说: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女租客搬走,应该是听到了些什么吧?”
    吴妈没有妄下定论,而是猜测道:
    “有人说她就是33楼那个男人的情妇,搬走是因为他们的事情被人家女主人知晓了,当然,时代不同了,人们不能总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谣言害死人啊,现在的女娃娃,哪个不是要强的主,不必非得靠着男人才能过活。”
    吴妈居然还有这样的见地,我很诧异,却见吴妈低头笑了笑:
    “我们那个时代的女人,就是没碰上好时候,不然也不会窝窝囊囊地就把一辈子给祸祸完了,说不定人家小姑娘就是自己有本事,这社会啊,对女人总是恶意满满的,你们是同龄人,应该更能感同身受。”
    这话倒是真的。
    吴妈的话也像是给我敲了个警钟,让我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即便如此,我脑海里还是忘不了那个跟我老公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
    所以我又问道:
    “吴妈,你见过那个女人吗?能大概描述一下她的长相吗?”
    吴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你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我笑了笑:
    “我想把那朵黑色的花画下来,又怕画面太单调,不如尝试一下,看自己画画的功力有没有退步?”
    那花叫黑法师。
    在西方神话故事传说中,黑法师是恶魔座下的巫师。
    据传黑法师能够从地狱里召唤出各种生灵物质为恶魔战斗,拥有着神奇的法力。
    从风水领域来讲,黑法师还可以起到镇宅护院的作用。
    原本我对这种花有种莫名的忌讳,也觉得那个女人养这样的花实在诡异,但我查了百度之后,心想着可能她只不过是胆子大了点,但毕竟对死过人的房间有所忌讳,所以才会养那么多的黑法师来镇宅。
    吴妈当然不会相信我的鬼话,她紧蹙着眉头问我:
    “言言,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能听到什么风声?
    我笑着反问吴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妈轻叹口气:“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日子过得清闲了,可不就剩下嚼一嚼舌根聊一聊八卦来打发时日么?遇到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说人家不正经,其实最不正经的就是他们这些人,胡乱臆测,损人无形。”
    有句话叫做,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
    更何况像吴妈这种平日里最喜欢往八卦堆里扎根的人。
    所以吴妈很反常。
    我敏锐地感觉到了,很直白地问:
    “吴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吴妈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地对我说:
    “我是听到过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先生对你疼爱有加,是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如此欲盖弥彰,吴妈这番话看似是在替我老公辩白,但更像是在提点我什么。
    我故作一笑:
    “你的意思是,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不光嚼33楼那男的跟人家小姑娘的舌根,连我老公也在被他们编排了?”
    吴妈急了:
    “这事赖我,之前商场不是搞周年庆的促销活动吗?我瞅着那些东西都很便宜,都是些抽纸卷纸洗衣液之类的,我囤了大半年的货,就让先生开车接的我,那天刚好遇到那个女人提了重物,先生就顺带手帮了她一把。”
    吴妈没有具体说怎么帮,我也就没问,还深明大义地说:
    “这是做好事,怎么能赖你呢?那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说咋说去,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冷暖自知便好。”
    见我没有深入怀疑,吴妈看似松了口气。
    趁着小宝还在睡,我准备了画板,吴妈给我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又很不好意思地说:
    “言言,我读书少嘴也笨,脑瓜子里想着,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笑着点点头:
    “我也只会画抽象派的,没关系,小宝好像醒了,你去哄哄。”
    吴妈去了卧室,我大概梳理了一下吴妈的讲述,下笔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我在电梯里见过的那个女人吗?
    画画是我的业余,当初跟我老公认识的时候,他坐在湖边写生,我被他吸引了,后来我们两人相爱,也就在他画画的时候学了学,老公常夸我有天赋,但我也很少能画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来。
    毕竟授业有专攻。
    只不过后来要养家,老公就专供写作这一块了,画画就此搁浅了下来。
    今天很奇怪,就好像下笔如有神助一般,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我脑海里像默片一样的回放着。
    我很快就画好了她大概的轮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敢画她的眼睛,每次提笔的时候,总感觉有一种强大的后劲在阻止我这么做,直到我听到老公的声音,急忙遮挡住画板,走出房间的时候,老公正好洗了手去抱小宝。
    他抱着小宝朝我走来,空出一只手摸摸我的头:
    “睡一觉醒来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好。
    老公说今晚吃火锅,他特地去盒马鲜生买的食材。
    盒马鲜生离小区只有一点七公里,经过三个红绿灯,高德导航显示只要七分钟。
    这期间,我睡了一觉,跟吴妈聊了很久,还画了一幅画。
    看着桌上那一堆的火锅配菜,我没有戳破他,就像我没有质问他昨天夜里有没有出去过一样。
    在我没找到老公出轨的实证之前,我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也许,是他隐瞒得很好。
    也许,确确实实是我精神上出了问题。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查明真相。
    因为吃火锅,晚餐比平时早了点,也的确很丰盛,老公买的火锅配菜全都是我爱吃的。
    就连小宝都很配合,吴妈平时抱着他吃个饭都不安生,今天早早的就吃饱了,说是去给小宝洗澡。
    吃到一半的时候,吴妈说给小宝擦屁屁用的纸没了,老公起身说他去拿,但吴妈快他一步进了储物间。
    我们家一共五个房间,主卧,次卧,客卧,书房,还有就是储物间,也就是闲暇时间我画画的地方。
    吴妈进去拿纸,我松了口气。
    虽然那幅画被我用画布遮挡住了,但我也怕画板支起来了,老公忍不住好奇会掀开去看。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怀疑他。
    毕竟信任是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准则。
    晚饭过后,老公说今天的稿子已经写完了,又陪着我看了会电视,直到我带孩子去奶睡,他才又回到书桌前奋笔疾书。
    夜里,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起床去了储物间。
    一进门我便猛地后退了数步,那股强烈的窒息感快速地掐住了我的咽喉,我看到储物间站了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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