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半神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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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也太离谱了点吧？”
　　看着伊丽莎白的口中喷吐着狂暴的湍流、四处追着巨鼠玩着“推推乐”的游戏，林梓的眼睛几乎都要瞪直了。
　　毕竟不同于穿着铠甲的Saber、虽然佝偻但身材依旧算得上高大的Caster、浑身肌肉的Rider和Archer，Lancer———伊丽莎白算得上是林梓见过的所有从者里面身材最矮小瘦弱的一个，再加上外表上也只是个初中女生，看上去也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可如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这么个小女生追着巨大的鼠人跑，完全是单方面的虐待和玩弄。
　　西装男站在一旁，看着之前布置下的地形勘测器返还的地下坑道的形状，一边思考着之后的对策，一边与林梓搭话道：“陈野那小子跟我说起过，因为‘吸血鬼卡米拉’的存在，Lancer似乎被污名化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属性。”
　　“无辜的怪物吗？”林梓想起了最早出现在特异事件调查局视线中的那名邪恶的从者，Caster梅菲斯特。根据之前的情报，凡是承受了不属于自己的“怪物”相关传说的从者，大多会获得这个能力。
　　“可是，就算是无辜的怪物，‘吸血鬼卡米拉’的话，也不应该变成那副模样吧？比起吸血鬼，Lancer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恶魔多一点。”西装男说道。
　　“不，不是吸血鬼也不是恶魔，那是龙！”林梓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说道。面对西装男疑惑的眼神，她解释着说，“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对‘血腥伯爵夫人’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特意去找过伊丽莎白·巴托里的相关资料。”
　　“巴托里家族不止是匈牙利，哪怕是在整个东欧都能算得上是有势力的名门，而伊丽莎白·巴托里本人甚至算得上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后裔，简直就是纯血之中的贵族血统。”
　　“说真的，你也就十几岁吧，说起‘小时候’，听起来真的很怪。”西装男吐槽了一句，又问道，“可皇室血统什么的，跟Lancer她是龙有什么关系？西方总不至于也跟咱们这儿一样相信什么‘真龙天子’之类的东西吧？”
　　“别忘了亚瑟王的传说里，他与他的叔父伏提庚就被分别冠以红龙与白龙的称呼，西方其实也喜欢在皇室相关的地方用上点‘龙’的元素的。”林梓说道，“因为确实有皇室血统，巴托里家族享有使用‘龙’元素装饰的权力。于是，他们家族的纹章干脆就是一个红色牙齿作成的盾牌，象征着龙的勇猛与强健。”
　　停顿了一下，林梓的语气开始有些不确定：“在过去，龙一直被视为虚构生物，各类的龙理所当然被视为了一种在全世界范围共有的图腾崇拜，就好像是大部分神话里都有出现的大洪水一般。”
　　“可是现在从者的出现，我又有些不太确定过去的时候龙是否真的存在了。如果，我是说如果，龙其实在过去是真实存在过的话……”林梓看着肆意挥霍着魔力的Lancer，“Lancer她说不定真的会有龙的血脉。”
　　“因为一代代的传承，巴托里家族的龙之血脉可能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稀薄了起来，生前的Lancer可能没有现在的这些显性体征，可能一辈子也没有唤醒体内的龙血。”西装男理解了林梓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可能，“但在成为了从者以后，无辜的怪物赋予了她吸血鬼的血脉，但反倒被龙血吞噬反而让她觉醒了？”
　　“大胆而合理的猜测。”一箭射杀了一只巨鼠，Archer阿拉什点头肯定了二人的猜测，平静地说道。
　　林梓看了眼阿拉什：“Archer，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样子？”
　　“这个嘛，怎么说呢？”阿拉什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皮，扯出一个微笑，“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其实也不算是一个普通人啦，我的体内可以说是有着神代时期最后的残留，所以龙啊吸血鬼啊什么的，我都不会太意外啦。”
　　一脸平静的阿拉什说出的话成功吸引了林梓的注意，她确切地听到了一个词汇：“Archer，我想问一下，那个‘神代’是什么东西？”
　　“这个一时半会儿我可能还说不大清楚呢。”将弓弦一口气拉到了最大，阿拉什积蓄了几秒的魔力后，将一支光之箭矢射出，任由其化作箭雨将巨鼠群笼罩。
　　“简而言之，神代就是一个区别于古代与现代的更早的时代，是神明行走在大地之上、巨龙腾飞与泰坦厮杀的时代。”阿拉什深呼吸一口，突然就向着剧烈的轰炸区迈步走去，“抱歉了，Master，还有好奇心很强的小姑娘。更为具体的就要等到之后才能详细说明了。”
　　顺着阿拉什的目光望去，林梓看见了巨鼠群之外，不知何时一个披着白色长袍、身穿甲胄的身影端坐在了广场里的喷水池的上方。举着水瓶的天使被他的双脚踏于其下，藐视着众生。
　　时刻关注着手中仪器的西装男愕然：“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仪器上没有找到他出现在那里的痕迹！”
　　坦克的主炮咆哮着，一枚炮弹旋转着出膛，明明白袍的身影就在其视野之内，炮手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炮弹与喷水池擦肩而过，命中了不远处的一只巨鼠的手臂将其炸裂。
　　火光绽放，几乎要照亮整个夜空，但惟独白色的身影所在的喷水池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依旧被黑暗笼罩着，哪怕是爆炸所发出的耀眼的光芒，绕过喷水池望去也只能依稀看见几分，就好像光线被吞噬了一样。
　　不，光线确实被吞噬了！
　　林梓瞪大了双眼，透过刚刚那枚炮弹爆炸时的火光，她注意到在贴近地表的位置不知何时被一层极薄的黑色烟雾所覆盖。自死去的巨鼠身上爬出、贴着地表流入白袍人的体内被其所吸收。林梓不知道那个黑雾到底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我们应该……”林梓刚想提醒西装男一声，可白袍人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明明相隔那么远的距离、白袍人的声音也并不洪亮，可无论是林梓还是西装男，就连躲在远处的陈野都将其所说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Servant，Rider，吾之真名乃瘟疫，天启之四骑士，白之骑士是也。”
　　自报家门，Rider瘟疫抬起了手高举过头顶，黑色的烟雾螺旋般向其手中汇聚着，只是瞬间，一杆长达五米的骑枪出现在他手中，
　　“到来吧，冥途啊，到来吧……”空洞的眼窝自张开的眼皮下露出，Rider瘟疫身周缠绕的黑雾前所未有的浓烈，甚至在他的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披风。对着巨鼠、从者与人类，他开口宣言道：
　　“以神之名义，罪人们，吾将为尔等带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