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小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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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的极致，就是毁灭。
    哈克抬起自己那不算大的拳头，轻飘飘的挥出。
    空间为之震颤，大地为之哀鸣。
    机械剑士在夜色下，似溶解了一般，化作了点点光屑消散无踪。
    然而这一拳并未结束，在耶尔眼中，那只普普通通的拳头，正迅速的扩大着，扩大着......
    如同太阳般耀眼，山峦般巍峨！
    下一瞬，哈克的拳头，与耶尔浑身的数字来了个亲密接触。
    大量的黑色数字崩散四射开来，耶尔几乎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身形暴退，胸膛狠狠凹陷了下去。
    艾米丽一脸惊恐，操纵着血色独眼堪堪阻挡住了阿德罗西的又一次攻势，整个人如星辰劲射向了耶尔的身边。
    “撤！”
    艾米丽咬着牙，立即抓住了耶尔胳膊，想要带着他撤退。
    “此地禁止逃离！”
    哈克轻喝一声，空气中无形的法则被肆意篡改，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飞射向了艾米丽。
    艾米丽眼前一黑，逃走的动作猛地一顿，意识海中瞬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而耶尔本就在重伤之下，此时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哈克凝气屏声，左手无名指，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上，光芒闪烁，一本古朴而无华的古籍，出现在了他的左手。
    《浮士德》刚一出现，一股源自于上古时期的恐怖气息便扫向了这片空间。
    无数异兽幻影自《浮士德》中飞奔而出，围住了两人逃跑的路径。
    天地一片大亮，哈克化身为了一道光芒，左手持书，脚下踩着步伐，三两步便来到了两人身前。
    “你们，信仰圣光吗？”
    艾米丽恶毒的看着眼前的哈克，抬手一翻，一道翻飞的巨大长河突兀出现，撕裂了空间，自空中落下。
    耶尔眼见情势恶劣，强忍着精神上的混乱，身体上的黑色数字再次涌动，无数细密狭小的数字融进了空气中，飞向了空中四散的异兽幻影，试图打开一条逃生的路线。
    《浮士德》发出轻微的颤动，这本一级贵重物完全不需要哈克控制，便自主的开始了防御工作。
    一篇篇宏伟诗章化作了实质般的力量，整片空间中弥漫着悠远的吟唱声。
    一缕缕黑色烟雾无声飘起，耶尔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哈克任由《浮士德》自行发挥，身前金光凝聚，小金人“哈克”瞬间成型。
    哈克轻轻抬手：“攻击。”
    小金人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一片坚决，嘴里无声重复。
    “攻击。”
    话音刚落，小金人“哈克”手里立即浮现出一把金色长剑，整个人虚幻崩碎，下一秒便重聚在了艾米丽召唤出的滚滚长河之下。
    抬手，居合式。
    一股凌厉的金色光束划开了漆黑的夜，砍向了天空中的长河。
    艾米丽嘴里暴喝：“历史，不可回溯！”
    长河上，点点星光四溢，如同星空般璀璨明亮。
    金色光束与长河狠狠相撞，爆发出了恐怖的冲击波，吹的艾米丽脚下一阵不稳。
    小金人哈克倒退数步，身影一阵晃荡，接着逐渐凝实，再次飞扑而上。
    艾米丽被迫之下，只能再次为长河加持力量，而这一次，小金人哈克仅仅只是退了半步，而空中那条长河却已经摇摇欲坠。
    一股燥闷的气血涌上心头，艾米丽强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扭头对着重伤的耶尔阴沉道。
    “再不动手，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耶尔眼前一片浑噩，听到艾米丽的话，瞬间一清。
    意识之海已经在先前的碰撞中崩坏大半，即便耶尔是一位老牌半神，可这样严重的伤势还是伤到了他的根基。
    不过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再继续考虑之后的事情了。
    阿德罗西已经彻底压制住了血色独眼，长河在小金人哈克的攻势下摇摇欲坠，艾米丽底牌尽出。
    而哈克，依然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似乎......并不着急？
    耶尔看不出表情的数字脸庞上，一阵数字流动，嘴里低声吟唱道。
    “木马！”
    空气中一阵迟缓，像是缺少了润滑油的发条般，变得生硬起来。
    就连哈克，脑中都不可避免的停顿了一瞬。
    “有意思。”
    哈克脸上浮现一抹微笑，放开了手中的《浮士德》，双手摊开。
    “我的法，即是正义！”
    浩荡的森严气息弥漫开来，扫过空气中所有生硬的所在，四散飘离。
    耶尔看着自己释放的“木马”还未完全生效，就彻底被哈克扼杀在了摇篮中，眼中的绝望几乎溢了出来。
    两位知识教会的半神，此时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对方不是传颂者途经吗？那这审判者途经的律法之力，又是从哪来的？
    还有刚刚那恐怖的一拳，又是怎么回事？萨格斯教会的途经者们不是只有仲裁者途经是依靠力量的吗？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传颂者途经的途经者，能拥有审判者的能力，又兼具了仲裁者的力量？？？
    还有，那本飘在空中的古籍又是怎么回事？？
    那枚强大的金币是哪里来的？？？”
    作为始作俑者的哈克，却并没有想要和他们解释的打算。
    而是习惯性的上前，问了一句。
    “聊聊？”
    两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
    狼藉的密林中，哈克点燃了火堆，面前坐着耶尔和艾米丽。
    “二级贵重物，加两个半神途经的特质啊......真是可惜了......”
    哈克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两人，就像是在打量着两件货物。
    这让耶尔和艾米丽不由的一阵后背发寒。
    逃，是一定逃不掉的，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逼得眼前的哈克出尽全力，再打下去......
    他们还年轻，不过才四十多岁的年纪，还不想这么早就英勇献身。
    半神，是拥有保持样貌的能力和手段的。
    哈克深吸口气，凭空掏出了一个烤架，上面挂着许多的烤鸡翅。
    野外烧烤，偶尔来一来还是不错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眼前的两只肥羊，没办法下手，不然一波就肥了啊。
    战争也许不会因为一两个半神的死亡就停止，亦或是提前，但哈克不能给辛塔蒂亚任何的理由。
    他是来阻止战争的，如果杀了他们，那辛塔蒂亚就有了再合适不过的战争理由。
    他甚至能想到，这个国家会发动怎样的战争宣言。
    “卑鄙的萨格斯王国，秘密潜入我辛塔蒂亚合众国，暗杀了我们知识教会两位高层，这是一种挑衅，更是对王国的一种羞辱，对此，我们辛塔蒂亚绝不姑息......”
    嗯，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
    所以，真的不能杀，倒不是哈克心软。
    他的仁慈，只对于平民，任何踏上了神之阶梯，成为了途经者的人在他这里，都不算在此类。
    否则，他是真的想要下手，不说两人的特质，二级贵重物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放走一个伊莎贝拉就够让他心疼的了，现在又放跑了两个……
    这年头，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说说吧，你们的情况。”哈克手上烤着鸡翅，随口问道。
    耶尔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神色萎靡，但还是勉强可以支撑的。
    他先是看了眼艾米丽，见到这个女人已经如同蔫了的黄瓜，只好叹气道。
    “我们是来探查神谕事件的......”
    “谁要问你这个了。”
    哈克不满道：“我能不知道这个吗？”
    耶尔心头一紧：“那你的意思是？”
    哈克笑道：“你们的途经，以及途经的完整顺序。”
    两人的脸色，再次变了。
    只是，是那种很古怪的变化。
    “你不知道？？”艾米丽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否则早把你们收拾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哈克不耐烦道。
    火架上油脂四溅，伴随着噼啪声与火星子，炸裂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