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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扮鬼的结果

妻高一筹 梨花白 3624 Apr 30, 2023 4:00: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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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纪九韶又往前递了递,棉絮快戳到嘴边,江弈骑虎难下,机械地张嘴咬住,僵硬地弯身去沾酒精。
    酒精瓶瓶口不大,戳了几次也没戳进去,反而好几次差点把瓶子捣翻。口里的木杆被唾液黏湿,但依旧不得其口。
    有头顶上那个人看着,他越鼓捣越觉得焦躁,逐渐的,焦躁里带上了烦躁,熟悉的怒气涌上头。
    江弈用舌头抵着木杆,又一次戳到瓶口外边。他咬着木杆子顿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选择。
    让自己显得像个煞笔。
    纪九韶的目光不带刺,历来淡漠得很,但是江弈现在觉得自己背上、脑后、耳后跟针扎一样的又疼又痒。
    呼吸越来越粗砺,血液又开始沸腾,神经在跳跃,牙齿在不规则地磕碰。
    为什么每次纪九韶都要高高在上的向他施予举手之劳?
    他要用万向城给纪九韶一记痛击没错,但只是万向城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应该做的更多一些、更深刻一些,让纪九韶更恶心一些。
    比如现在,他就该做点什么摆脱难堪的处境。
    俯瞰着透明的医用酒精,一个好似在脑海中酝酿已久的想法被拨开了层层迷雾浮现出来,愈来愈清晰、最后纠缠成型。
    齿间用力,木杆折断在口中。
    他的手依然被纪九韶拿捏着,但这不要紧。
    江弈嗓子里抑制不住地溢出几声古怪的笑,随后轻啐出医用棉签。
    纪九韶听见了他短促的怪笑,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弈猛然弓下脊背,牙齿咬住瓶口,然后腾的站直身体,仰头。
    500毫升的酒精瓶子倒仰在空中,浓度为七十五的酒精倾灌入口鼻,味道比他以往喝过的任何白酒都要**。
    难以想象会有人把医用酒精倒入嘴里,眼见江弈找死一样的举动,纪九韶劈手要夺下瓶子,江弈却叼着瓶口边缘一甩,牙齿随之松开,酒精瓶被抛飞砸到洗浴间的墙壁上。
    随后低头喷出一大蓬酒精,喷洒在涂满碘酒的手肘上。
    江弈含着剩下的灼烧液体抬起头,迎着流露出惊异的漆黑眼眸,嘴角翘出一个疯笑。
    他蓦地跨前半步欺身而上,蛮横地堵住冰冷的嘴唇,噬咬柔韧的嘴唇迫使牙关松懈,舌裹着酒精撬开封锁线,让冰冷火焰顺着舌尖烧入另一个人口中。
    江弈往嘴里倒酒精的举动足够疯狂,但唇角泛开的痛意更让纪九韶意外。
    江弈像狼狗,但不止是因为目光像。
    还因为永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咬人。
    他不过才一刹那的倏忽,火热的唇舌就突然欺压上来,炙热的舌头带着灼烧的液体抵开牙关侵入。
    七十五度的酒精燎着口腔粘膜,不分敌我地点爆嘴里的每一个细胞,烧人的辣味疯狂跳跃。
    **灼人,比白兰地烈了几十倍不止。
    纪九韶微微眯了眼睛,伸手钳住江弈的脖子,试图强行拉开他,但方才夺瓶时松开了的左手不知何时已反捏住自己的手腕,力道紧到指甲深深嵌入肌肉里。
    眼下的人死掐着他的手腕、死咬着他的唇瓣,眼神阴狠暴戾,像一只叼住猎物的狼狗,在进食完成前寸步不让。
    疯狂的唇舌攻防之间,一大半透明酒精趁隙溢出唇角,蜿蜒而下浸湿了衬衫。
    与口腔中的**截然相反,淌在肌肤上的液体冷冰冰的,风一吹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脖颈后的骨头被捏得生疼,但这些都被江弈完全忽视了,他抻着脖子跟后面的力量死犟,牙齿切入他的唇瓣,噬咬他的血肉,间隙中遗漏出吃吃的低笑,眼珠极力往上翻,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
    一定是满眼全都是我。
    因为你现在不得不看着我。
    对不对?
    被抛弃在地上的酒精瓶还在“咕咚咕咚”地不断往外冒液体。
    两个男人的交锋由暗到明,很快变成了纯粹力量的博弈,盥洗台上的医药箱被扫到地上,药盒瓶罐散落一地。
    纪九韶的另一只手终于撕开江弈的五根手指——以手腕上五道殷红的血迹为代价。单手横入他的喉咙,抵着最脆弱的咽喉毫不留情地往外施压,江弈的左手也很快重新攀上他的手肘与之对抗。
    你来我往地唇舌交锋里,浑浊的呼吸与**的酒气交融,唇舌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血的味道能激起最原始的本能,江弈双目赤红,倾全身力量叼住猎物,纪九韶目光极寒,毫不留情地钳制住他的要害。
    两人脚下踩着不知是什么的药,跌跌撞撞往后退,药盒被鞋底刮拉出刺耳的响。
    江弈力气始终没有纪九韶来的大,最后整个人被抵在了墙上,双脚只虚挨着地面,咽喉的软骨被纪九韶的手肘挫入深处,逐渐变得喘不通气。
    呼吸被制,过度缺氧,江弈不得不松开叼在嘴里的软肉。
    唇舌的战斗终于歇停。
    纪九韶望着额头脖子直往外翻青筋的男人,面冷,眼神也冷,用舌尖碰了碰伤处,高浓度的酒精刺激着被咬出血的嘴唇,伤口翕痛。
    过于浓烈的酒,不止灼烫,还会伤人。
    纪九韶单手死死抵着江弈的脖子,就那么看着被自己制在墙上的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涨红,额头翻出一条条青筋,几乎快接近窒息的样子。
    他一双眼睛离奇的黑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却镇静得令人害怕。
    江弈清晰地体会到大脑在充血,眼前闪过大片大片的红光,左手无力地攀着喉咙前铁一样的胳膊,指甲在铁一样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挠痕,痕迹越来越轻,力气越来越小。
    直到攀着他的手垂然下去,纪九韶仿佛才回过神,陡然松开了横在对方脖子上的手。
    劫后余生的江弈顺着墙壁瘫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也顾不得脖子后还钳着一只手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生理状态不允许,他一定大笑出声。
    真TMD爽!!
    口腔里的血腥味跟酒精糅合在一起,味蕾被高浓度的酒精刺激得麻木,但从鼻腔里依旧能嗅到那股令他无比着迷的味道。
    江弈急促地呼吸着,眼帘半耷,底下露出的双目血淋淋的,比真正的疯子还要可怖。
    纪九韶站在原地,克制地调整着呼吸,额头浮了一层热汗,嘴角多了一道血红。
    若江弈此时还分得出神来看他,就会发现眼前的人神情虽然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冷酷淡然,平日淡漠的眼眸却变得黑沉沉的,胸膛的剧烈起伏还昭示着刚才不留余力的粗暴行径。
    不等江弈完全喘通气,扣在他脖子后面的手不容置喙的将他的脑袋按进了盥洗池,冰冷的自来水劈头盖脸地冲下来,另一只手从后面绕来捏着他的下巴往后扭,力道之野蛮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折断。
    嘴巴被迫张开,自来水冲进口腔里,还有一部分溅进眼耳鼻里,他猝不及防的呛了好几大口。
    江弈被冷水冲了好一会,咳呛之余,口腔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好像褪去了不少。
    纪九韶终于扔开湿透的江弈,然后给自己接了满满一杯清水开始漱口。
    江弈总算从水龙头底下钻出来,乱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了动口里有些发麻的舌头。
    七十来度的酒精,没吞下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比起口腔里的不适感,他对旁边的人更有兴趣,眸光尽聚集在嘴角的那点鲜红上。
    纪九韶的嘴唇多数情况是没什么弧度的,成一条直线,上唇薄,下唇比上唇更薄,是标准的薄唇,而薄唇一般彰显着“冷情”。
    纪九韶是不是真的冷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今下唇多了个血印子的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四年里,纪九韶这张脸、这件白衬衫、这头黑发、这道视线,日夜硌得他眼睛红肿、心里发疼,他憋着、噎着,胸膛快要爆炸。
    四年了,江弈心情从来没有像这样舒爽过,梦里硌得他辗转反侧的那些东西被逐一宣泄出来——他不爽这张完美的脸,然后咬破了他的嘴唇;他憎恨这件白衬衫过于干净,然后把它揉皱了沾了血;他厌恶视线里没有自己,然后他不得不看见自己。
    手腕上五条自深变浅的血痕,白衬衫被蹭上血迹的袖子,在一番争斗后变得凌乱的碎发,再加上“破相”的脸。
    这些东西,远比魅金CLUB的成功还要令他兴奋。
    江弈露出白牙森森一笑:“九少的伤,要不要再用酒精消消毒?”
    纪九韶没有理会他,俯身捡起所剩无几的酒精瓶,盖上瓶盖,放回药箱里。
    “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
    依纪九韶的洁癖,看不下这一地的狼藉在情理之中。
    江弈倒也没抗拒,蹲下身捡药,将没摔碎的瓶瓶罐罐拢起来放回医药箱里。
    三两下收完药,最后捡起一片玻璃渣拿在手里把玩,也不怕手被割破。片刻后抬头对着纪九韶扬眉嬉笑:“对这样掉在过地上的垃圾,九少一定不能忍受对不对?”
    纪九韶没说话。
    “下一秒,这些东西就会扔进垃圾桶里,对不对。”江弈将玻璃片扔进药箱里。
    “你有洁癖,正好,我是垃圾。”
    江弈拍拍手站起来,眼白上的血红还没有完全褪下,看起来依旧骇人:“你要怎么处理垃圾和被垃圾染脏的自己。”
    纪九韶提起医药箱搁回到盥洗台上,一言不发地挤出洗手液。
    江弈就站在后面看着泡沫在十指间翻挤,越来越多,然后又随着时间流逝而破灭。
    良久。
    冷淡的嗓音敲打四周墙壁又荡入江弈耳朵里。
    “垃圾里也有可回收的。”
    江弈看着镜子里的人笑问:“原来在九少还没把我分类到有害垃圾里?”
    纪九韶仍专注于手上,头也不抬道:“即使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放对地方也是有用的资源。”
    洗浴室一时之间只有水流冲刷的的声音,江弈望着镜子琢磨许久也没想通话里的含义。
    “对了,明天你应该能看到一个新闻,关于魅金的。”纪九韶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擦干手离开,走过江弈身边时微微顿了一下,补充说:“是你喜欢的头条。”
    江弈心头一跳。
    对自己被查底这件事他倒是不意外,毕竟可是纪九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跟你之前编排的新闻有一点不同,”疏淡的话撩过耳畔,“JNN只播报真实的新闻。”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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