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八旗有血性 十 崩了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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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谁？他？”司天语一时没弄明白赵承风的意思。
    “嗯，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
    “他身边的人？”司天语更迷糊了，“为什么？”
    “救他，是因为每个来到世上的人都有资格在不危害别人利益的情况下享受精彩人生；救他身边的人，是因为他有潜在危险，救助就等于救了他身边的某人或某些人。”
    司天语还是有点犹豫：“可是这个时候……我们通知民政部门和福利机构不就行了？”
    “按职能是应该通知他们，但那只能是形式上的暂时救助，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有我们才能从精神层面帮助他，而眼下又有这个条件。”
    “但我们眼下有重要任务啊！”
    “安保任务是很重要，但不急迫！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我们只要付出很少的一点努力就能解决这个隐患，而且不会对安保任务造成实质影响。”
    赵承风知道司天语的顾虑，所以解释的很详细。
    “好吧！说说你的具体方案！”司天语想了想，觉得安保任务尽管很重要，但眼下确实没有具体要做的事，也就干脆同意了赵承风的提议。
    赵承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吧！
    一是根据调查中采录来的信息为符敏设计一个比较完美的梦，尽量把它悲剧人生中的正面经历整合起来，然后通过梦网持续性地灌输给他，逐步改变他的精神世界。设计和修正工作可以交给夜巡女神们去做，相信她们会很乐意。
    二是运用洗梦措施强化那些美好的体验，清洗那些比较极端的意识，特别是痛苦经历和攻击性意识。这部分工作试着委托给吴德彰吧！
    三是联系符敏生活的福利院，对他进行辅助性的药物治疗。
    因为他心智不全，我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会有效果了。”
    司天语沉默了片刻：“什么样的效果？或者你的预期目标是什么？”
    “让他的内心不再那么痛苦和怨恨，并且基本消除他报复社会的冲动。”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我没有轻视任何生命的意思，也不是质疑你的善举，只是觉得我们正儿八经去做这么一件事，总有点怪怪的……”
    司天语努力在想着什么。
    赵承风笑着安慰她：“姐姐，你好像跳进自己的思维怪圈了！这其实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你可以简单理解为类似于走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乞丐，然后顺手给了他一枚硬币。也可以提升到梦境研究的高度，把这件事当作幽明世界的一次专业化梦境实验，参照炼造北山、旺仔及梦精灵等近似完整意识体的情形。”
    “如果当作一次梦境实验又能确保他身心安全的话，正当性确实增加了不少……”司天语想了想说。
    “可是那样的话，就要考虑符敏相关权益的问题了！”一直在旁边倾听的欧阳晓鹰忽然插话提醒。
    死心眼的大妞！赵承风心中骂了一句，表面上还得笑着解释：“我们的方案实质上已经让他利益最大化了，至于形式上的某些细节，还真不能太较真，否则我们就需要为他聘请一个正式的律师团了！”
    “按规则来说是应该那样，可是也有点不太现实……”欧阳晓鹰声音低了下去，却还在坚持。
    “不是有点不现实，是完全不现实！如果完全按规则和程序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司天语和欧阳晓鹰都没作声，她们知道赵承风所说的话不合规，但却合乎实情。
    赵承风笑笑：“其实还有个最有效率的处理办法！”
    “什么办法？”司天语问。
    “利用调查中采录到的信息编制一个梦，放大和强化他幼年时的快乐感受、消减那些痛苦和怨恨的记忆，让符敏在梦中找到他妈妈，让那些曾经欺负伤害过的他的人得到惩罚。然后通过梦网高速灌输给他，同时施用增强药剂，让他极度的快意情仇中彻底解脱！”
    “那是梦毒！”欧阳晓鹰低呼。
    赵承风双手一摊：“是啊！可是从社会利益得失和他个人生存意义的角度考虑，那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这不是身为梦警的我们应该有的想法！”司天语有点嗔怪地瞪着赵承风。
    “我知道！精心设计的人生其实是一种灾难，所以我才的建议从常人喜怒哀乐、爱情情仇角度采取救援行动。”
    司天语沉吟片刻，对欧阳晓鹰说：“把闻莺叫来吧！我们完善一下这个救援方案，争取让它成为一个典型的案例。”
    赵承风随后先去找了吴德彰，老吴听后直摇头，又开始了絮叨：“承风老弟，不是老哥我说你，你怎么净搞些孩子气的游戏啊？”
    “别胡扯！这可是一次很严肃的梦境探索实验！看似一次慈善行动，其实也是一个难得的研究素材。”
    赵承风有意识地把话题往梦境探索上靠扰，对吴德彰宣讲了一番救援行动的远景影响和衍生价值，果然很快就吸引了吴德彰的兴趣。
    “这么说这次行动对幽明世界意义重大喽？”
    “你完全可以这么理解！”
    “又骗老夫为你白干活，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了！”吴德彰习惯性地抱怨着，倒也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认真起来的吴德彰其实很能干，他并没有简单地相信赵承风采录来的信息，为了获取第一手资料，两人还又特意进入符敏的梦境实地观察了一番。
    “这个太简单了！普通的精神病人洗梦难度很大，但这人心智严重缺失，最多就是个十来岁孩子的智力水平，而且执着的记忆片断只有很少几个，完全没什么难度！不对，这么简单的事你自己就可以做到，为什么非要我来弄？”
    吴德彰说着又多疑起来。
    “别多想！找你来做有两个原因：一来我想好心也要办成好事，洗梦方案我虽然能做，但在炼造意识方面却不如你，所以才让你来做以保证洗梦效果；二来初始救援方案是我提出的，医者不自医，所以需要别人来帮忙找出并修正不足之处，而老吴你无疑我认识的人中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抱怨归抱怨，多疑归多疑，吴德彰还是很快就完成了赵承风的委托。不过，因为他认为行动太过简单，就没有兴趣亲自参与，而是设计了几个特殊的意识体让赵承风自由操作。
    夜巡女神那边的反响度就更高了，一听说是慈善行动，又是有利于幽明世界成长的一个实验，兴奋劲儿马上就起来了，尤其是温玉童和梁新颖最为踊跃。梁新颖在听过符敏的悲剧人生后眼泪汪汪的，既是出于同情，也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有能力又有热情，自然会有好的效率和效果，夜巡女神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设计出了造梦方案，而且近乎完美。赵承风审核时几乎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疏漏，不过为了增强改造效果和加快改造速度，还是建议增加了一些宗教神话因素。
    温玉童有点奇怪：“你也信神灵吗？”
    “说不上信不信，应该算是信而存疑、敬鬼神而远之，准确来说是相信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可能性罢了！不过，你对这次救援行动很热心哪！”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怎么，你怕我像以前那样去帮助他？”温玉童露了诡异的笑容。
    “那有什么怕不怕的……”
    “你想偏了！”温玉童打断了赵承风的话，“我是心存善念、与人为善，但我们以前只是帮助有需求的提升生活质量，而不是刻意改变别人，更没想过去改变世界！而这个人需要的是一个‘妈妈’，还有对命运不公的心理补偿。”
    赵承风心中一动：“你打算当他的‘妈妈’？”
    温玉童笑道：“你又想歪了！我是曾经想过在救援行动中扮演那个角色，但被人抢了，人家比我更有爱心呢！”
    “谁呀？”赵承风有点好奇。
    “梁小妹新颖呗！”
    赵承风思索一下，提醒道：“注意这是救援行动而不是进入他的生活！”
    “我们知道的！你没有那么老成，我们也没那么幼稚，所以过于担心和絮叨都是不必要的！”温玉童微笑着，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见造梦洗梦方面的事已有着落，赵承风放心了，甚至有点窃喜，不过现实世界的救援行动的也不能完全脱离现实，还有一些辅助措施要落实。
    赵承风找了老胡和温玉童，分头联系了辖区民警、社区、福利院和红盟志愿者。一方面安排人力手对这个众人熟视无睹边缘人予以适当关注，防止有人有意地无意伤害到符敏，也防止他突然暴发伤害到别人；另一方面也为救援行动提供现实辅助。
    因为参与人数越来越多，考虑地也越多越全面，这个本来只是偶然起意的业余救援行为，最终成了梦警牵头、几家梦室还有许多社会人士参与的正规行动，并对之后梦境探索产生了深远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