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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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新雨看着楚良辰，打量着他。
    “楚良辰，你觉得你还是那个当年的大学生么？”
    楚良辰并不明白欧阳新雨所要表达的意思。
    “雨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毕业了这么多年，也该成熟了！不合适的感情，就象是不合适的鞋子，就算是不想脱掉，也会伤痕累累。楚良辰，我累了。我不想过有危险的生活。我只想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跟你在一起，太危险了！”
    楚良辰被欧阳新雨的话绊倒了。
    梦醒之后无路可走。
    他看着欧阳新雨。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成泡沫么？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算什么？是爱情失败的产物，还是我们人生不负责任的产品？你希望妞妞永远是一个私生子么？你希望她一辈子过着没有父亲的生活吗？欧阳新雨，你说我不对，是我没有想到秦芳芳会对你下手。可是你呢，你只考虑自己。你考虑到我和孩子了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掉，把我当什么？欧阳新雨，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欧阳新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一缕缕阳光洒落到他们丙个人的身上。
    楚良辰从未对欧阳新雨说过硬话。
    可是，当欧阳新雨再次说不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忍了。
    当年他不纠结，是因为不知道有妞妞的存在。
    而现在他有妞妞，他不会再退让，也不能再退让。
    欧阳新雨一步步走向楚良辰。
    ”楚良辰，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你想清楚了，就可以接受。“
    ”我接受？我怎么接受？妞妞对我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爸爸妈妈在一起，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活着。她这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真的很难么？“楚良辰感觉自己快要得到幸福了，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握住了，可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你怎么对我姐说话的。你的那个未婚妻差点就借你的手毒死我姐了！她现在还好好的在秦氏！楚良辰，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用这样的道德绑架。”欧阳新雨的弟弟揪住了楚良辰的领子。
    “放开他！”
    欧阳新雨说道：“没有你，妞妞也可以长大。如果她需要爸爸，我相信很多人会争着当的。所以，楚良辰，请你放手。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尊重。”
    楚良辰看着欧阳新雨，他无法接受。
    对你的爱如汪洋，我始终沉溺其中，而你却扬帆远航，不知漂向何主。时间浊；以长，初见转眼成离别。这让我怎么情何以堪？
    楚良辰的血液与欧阳新雨相融，创造出另一个生命。
    而这个无比美好的生命，却将来在某一天叫另一个男人爸爸。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而欧阳新雨说的话无情却真实。
    欧阳新雨很有能力。就是没有他，妞妞也会长大。
    秦秋云、傅悠、裴秀智等等，欧阳新雨还真的不缺追求者。
    她是一个洒脱的女人。
    现在，不洒脱的反而是他。
    他要用孩子绑住她，反而发现根本是没有用的。
    无情的不是男人，女人要是无情起来，真的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他没有能力去驾驭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眼中的女神，她始终带着光环。
    楚良辰爱欧阳新雨，爱得卑微，爱得失去原则，爱得被众叛亲离。
    爱上她，注定与全世界为敌。
    可是，就是如此，他还是爱她，爱入骨血，爱入灵魂。
    这么多年的爱恋，让他放弃。
    他怎么能做到？
    原来，幸福也会伤人。
    原来，昼颜是结不出果实的花，不管他付出多少，都很难守住一生只有一次的恋情。
    “欧阳新雨在骨子里是一个通透的人。她一个人能抵千军万马。
    而楚良辰呢，是一个极度渴望被爱的人，所以当孤独与虚空包裹着他的时候，他会难过。
    他是个男人，是个总裁。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或者是任何焦虑。
    这些情绪，这些真实的情绪，他只会在欧阳新雨面前表现出来。
    他一直认为欧阳新雨会接纳他的一切，而他并不知道，其实，欧阳新雨也会累。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原谅所爱的人犯下的错。
    即使再相爱，但是触撞了底线，这种爱情的结果也往往是散场。
    楚良辰极大地克制着自己的悲伤。
    “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一点儿，再说吧。”
    楚良辰放下了手中的粉色玫瑰。
    欧阳新雨看着楚良辰离开的身影真的无比的萧索，她有些不忍心。
    “姐，其实，你该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和这个人纠缠不清，他就是个害虫。”
    欧阳新雨的弟弟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你不以前老是夸他么？”欧阳新雨说道。
    ”那是因为我瞎，成么？“欧阳新雨的弟弟说道。
    ”你别老是管我了，你老老实实地谈个女朋友要紧。“欧阳新雨说道。
    ”姐，你来了，比老爹还要烦。怎么老是来催婚的节奏啊？和你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欧阳新雨的弟弟说道。
    “我希望有人帮我照顾你和爸爸。”欧阳新雨下一句没有说出口，她的弟弟也没有再说什么。
    生命的无常，命运的多舛，让他们很难对面对自己最爱的人说出什么肯定的话，比如承诺，比如幸福。
    欧阳新雨的弟弟从主治医生那里知道姐姐的病情时，有些崩溃。
    一个患癌症的姐姐，鲜活的生命随时会中断。
    而如果她走了，那老爷子一定受不了，妞妞和欧阳宁又该怎么办？
    他还年轻，他还没有玩够呢。
    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承受这样的负担和责任。
    越想越害怕。
    越想越担心。
    可是这种无助的情绪必须完好地掩饰起来，他绝对不可以让老爷子起疑。
    他当然也不能让两个外甥知道他们的处境。
    姐姐如果托孤，他是一定会这两个孩子一世平安的。
    但是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得来。
    欧阳老爷子一个人抚养他们姐弟两个，在那个岁月里无限艰辛。
    在九十年代的下岗风潮里，欧阳老爷子愣是靠着自己的坚持，把两个孩子都送到了大学。
    而他不敢保证自己有老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