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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桂伯

别笑哥抓鬼呢 木木呆呆 5882 Apr 30, 2023 3:15: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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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巧每天早上起来时都会睁着眼睛发一下楞。
  钟一杳就是趁这个时候,把一个包袱放在了她的身边。
  离巧眨了眨眼睛,起身,在钟一杳溜出去之前问他:“这是什么?”
  钟一杳缩了缩脖子,回头嘿嘿一笑,“新衣服。”
  离巧带着狐疑的神色将包袱打开。
  里面是一套再也普通不过的衣服。
  中原人的衣服。
  离巧拎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新衣服?”
  钟一杳一脸真挚的说:“我是怕你把腰子冻着。你看你大冬天的,还穿成那样,多不好,我看到你就觉得冷,所以不要客气了,换上吧。”
  似乎是怕离巧看出来什么,钟一杳说完话就跑了。离巧看着他走之前站着的地方看了会,才小声的说:“腰子是说牲畜的啊,猪才叫腰子呢……”
  钟一杳真的很没有常识。
  不过离巧还是把那套衣服换上了。
  有点不习惯,她适应了一段时间才出去。
  没走两步,她就看到了展正心大大的笑脸,“离姑娘,早啊。”
  摸了摸被绑在大腿处的双匕,离巧懒洋洋的回了他一句:“早。”
  “早上起雾了,殿下说,为了便于行路,得等雾完全散了再启程。”
  “好啊。”
  离巧就是纯粹的跟着钟一杳,钟一杳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钟一杳要留下来,她自然也要留下来。
  意外的是,这天早上不仅起了雾,还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带着刺骨的寒冷,绕是离巧这样的习武之人沾上了,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可是那个小皇子却独自一人撑着伞在湖边的树下站着。
  给钟一杳跑腿的来来回回,离巧一直在分神看他。
  小皇子的背影是那么瘦小,但是却总给离巧一种能够撑起天地的错觉。
  那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他不让我过去。”怨妇一般的小公主看着远处对钟一杳倾诉自己的委屈,“我去了他都不理我,他是在想什么啊?”
  “大概是入了定吧。”
  “真的吗?”
  “假的。”
  “那你可以帮我去问问吗?”
  “不能,他要是对我发脾气怎么办?”钟一杳啃着肉口是心非的回答,喝了口暖酒后一脸坏笑的怂恿离巧,“要不巧姐儿你去问问?你跟他最不熟,他肯定不会对你发脾气。”
  离巧看着程婧投过来希冀的目光,犹豫了一下。
  老实说,她其实也挺感兴趣的,现在既然给了她一个台阶……管钟一杳用的是什么心呢,反正他肯定不会坑她。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转身,带着所有人的疑问走到了秋静淞身边。
  她故意加重走路的脚步,秋静淞却没任何反应。离巧歪了歪头,看她双目失神,确实像钟一杳说的“入了定”的样子。
  她就奇怪了,一大早上的,这娃娃能看到什么?
  那场雨吗?
  “你还在吗?”她忍不住就问了。
  耳边马上传来小皇子的笑声。
  “在的。”
  大概是觉得她问的有点幼稚吧。
  离巧转了抓耳朵,偷偷瞟了他一眼,又继续问:“你刚才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是在想什么呢?”
  秋静淞没有回答,反而轻声说了一句:“雨停了。”
  “对啊,刚才就停了,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打着伞?”
  离巧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她看着有一只留鸟扑腾着翅膀从远处飞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她头顶的树丛之中。
  离巧被树上落下的残雨淋了满头。
  “啊!”雨水浸入她颈中,冻得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秋静淞却看着她,“好没良心”的问:“冷吗?”
  “当然啊。”离巧觉得有点委屈,她捂着后颈,看了看他手里的伞,说:“你刚才其实可以给我也挡一下的。”
  秋静淞好不无辜,“但是雨已经停了啊。”
  离巧觉得这个逻辑完全不对,“可是就算雨停了,还是会有雨降下来的。”
  秋静淞笑着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离巧回答:“因为密集的树叶和树枝会留下一些雨水。”
  “一般人应该会忘记残留在树上的这些雨水吧?”
  “嗯,就像我,刚才也只会在想雨停了之类的。”
  秋静淞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所以,人们对于从天上落下ъīMiιóμ.cοm
  来的雨水会百般提防,对于残留在树叶枝头的,却总会忘记。然而,能够真正伤害到他们的,正是这些被他们遗忘的。
  离巧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个?”
  秋静淞点头。
  “这有什么好想的?”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
  钟一杳蹲在车辕上,看着秋静淞收伞过来,慢慢的把手塞进衣袖里。
  “雾好像快散了。”冯昭骑着匹白马,慢悠悠的从旁边晃过来,停在老头子身边一笑,“我们差不多马上就可以启程了。”
  钟一杳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冯昭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停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先生相必不仅是有来历,还有点本事。”
  钟一杳“唔”了一声,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糟蹋了你小主子的天赋的。”
  对于这句话,冯昭的不信比信要多,“先生知道赵国士族的驭灵之术吗?”
  “略有耳闻。”
  “相必你也见过小庙中,殿下留下的【枯木逢春】。”
  钟一杳眉头一跳,“那树丫是你留下来的?”
  冯昭不答——其实也用不着他回答。他继续笑着说:“由于灵仙的存在,五大士族的家主都有点异能——这些异能说白了就是门下族人传达上来的信仰供奉之力。这些力量划分五行,商家为木,秋家为火,宫家为金,赵家为水,程家为土。殿下在小庙中使用的【枯木逢春】,正是我奉他为主后,他从我身上吸取到的商家……不,是我冯氏的力量。”
  钟一杳点了点头,看着担心的程婧从旁边跑到秋静淞身边,挡住了他过来的脚步,便又放心的继续说:“我是知道你们赵国贵族使用这种法术的条件和要求的。是不是只有家主和继承人会有?”
  “在皇室中也出现过个例,因为一位君王在登基之前,是必须要获得至少三家士族的认同的。”
  “所以你现在十分急迫的想确认我徒儿是不是所谓的【天选之人】?”
  “若是,昭必倾尽全族之力相助殿下。”
  在拜秋静淞为主之时,冯昭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昭在商家,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私吞念力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若昭拜殿下为主君,大概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了。”
  原本只是权宜之计,但最近冯昭已经感觉到,他对这位殿下有些太过上心了。
  这种情况,从他跪在秋静淞身前就已经注定了。
  冯昭不能克制,也无法改变,所以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
  要不要全族相倾。
  钟一杳也大概能明白他这种心情,他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想怎么确认?”
  “程家为土,昭想看看殿下是否能够使用程氏的力量。”
  “那要怎么样才见得到?”
  “很简单。”冯昭微微一笑,“只要想办法激怒他便可。”
  钟一杳点了点头,“人在愤怒中,是会做一些无法控制的事。”
  冯昭点头,抬手抱拳朝钟一杳一礼,“所以,还请先生相助。”
  钟一杳拧了拧眉毛,“你已经想好办法了?”
  “想到了。”
  “你怎么确认我会帮你?”
  “因为我知道先生一定也会很想知道,殿下他的资质到底到哪种程度,这样才方便您以后因材施教。”
  钟一杳看着冯昭的狐狸脸,突然笑了,“大白天的,净跟老子说些狗屁。”
  冯昭抿了抿嘴,笑而不语。
  钟一杳便把头转回去,看着把程婧和离巧都训得老老实实的秋静淞眯了眯眼。
  “我对我的徒儿很有信心。”
  所以你尽管试吧。
  在光明真正普照大地的时候,秋静淞才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东西——那些她在王城永远都看不到的东西。
  “前面是一座**。”行了一段路,冯昭突然这么说道。
  程婧下意识的就往秋静淞身上靠,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色,“大白天也会有鬼吗?”
  “并不是这样。”冯昭笑了笑,看着她温和的解释道:“**的意思是说,屋子还在,人却没了。就是所谓的【人去楼空】。”
  他这般解释,程婧自然会跟着追问:“为什么会【人去楼空】?”
  “因为他们都死了。”钟一杳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在吓得程婧一抖后,又看着秋静淞说:“徒弟,我看得出来,你是饱读诗书之人,你可曾想过,【路有饿死骨】真正描写的情况?”
  进了**,天都比之前暗了。
  秋静淞喃喃的说:“是【路有冻死骨】……”
  “在这里就是饿。”钟一杳挥手把程婧赶开,挤到秋静淞身边指着路边一个骨瘦如柴的幼儿尸骨道:“去年春季大汛,夏季大旱,多少百姓颗粒无收?可赵国的朝廷不仅不加以体谅,还照常收税……”
  那死去的幼儿,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想想自己七八岁在做什么,秋静淞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她侧过头,俯下身,不停地干呕起来。
  钟一杳看着她,皱着眉继续说:“要不是后来又爆发了一场瘟疫,这群遭灾的百姓……”
  冯昭皱眉,朝着钟一杳摇了摇头。他驱马往窗边靠了靠,挡去那些让秋静淞难受的东西后,轻轻唤了他一声:“殿下?”
  秋静淞闻声抬头,泪眼朦胧。
  冯昭心里却觉得有些温暖,“殿下有仁爱之心。”
  那么有【仁爱之心】的秋静淞就刚才的事质问他也在情理之中了,“出了这种事,有【天下粮仓】之称的冯氏为何坐视不理?”
  冯昭解释:“昭所处的冯氏,处于溪清,溪清离此地,有三百余里。”
  “那朝廷为何坐视不管?地方官难道就没有上报吗?”
  冯昭看着她的眼睛,不闪不避的说:“地方官上报的折子都会经由吏部上报,这就要问吏部尚书了。”
  他这意思不就是说……
  秋静淞只觉得自己要炸了,她握着拳,咬牙切齿,“你是说,吏部尚书卢正唐会藏了折子故意隐而不报,让这些无辜的百姓们活活饿死?”
  冯昭抬了抬眉,云淡风轻,“说不定就是这样啊。”
  “什么就是这样,你……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可以含血喷人?”
  钟一杳瞟了一眼冯昭,撇了撇嘴,拉着秋静淞的袖子说:“徒弟啊,你又怎么会知道,那卢正唐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
  秋静淞下意识的就反驳:“他就不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冯昭接着她的话唱反调:“可您认为最好的人,却朝上瞒了**饥荒瘟疫之事。”
  秋静淞高声质疑:“为什么不能够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呢?”
  “整个吏部尽在卢氏掌握之中,他若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那就只能说明他无能了。”
  冯昭的表情,嘲讽中带着不屑。
  在秋静淞的认知里,父亲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轻过。
  死了也不行!
  “你闭嘴。”秋静淞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力量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嘭——
  在前方领路的展氏父子闻身回头,突然燃起的漫天大火让他二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
  “糟了……”展骁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通体发寒。
  展正心想也不想就掉头冲了上去,“殿下——”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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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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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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