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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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燧念叨着这个名字。“请问你是哪个部落的？”
    “我没有部落。”古羲如实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是离开部落的走昏人了。”听到这话，燧的眼睛一亮。
    这片山海的大地上，聚集着大大小小无数的人类部落，有的部落掌控的土地丰沃，可以供养更多的人，有的地方贫瘠，聚集生活的人相对较少。
    但无论是大部落，还是小部落，都是以氏族形式聚集的，所以为了避免过多的血亲结合，让部落能够诞生出更健康优秀的下一代。每年丰收后的时节，都会有一批年轻人带着一些干粮离开部落。选择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在干粮吃完之前，加入附近的部落。
    “这里已经远离人类的集群部落了，作为走昏人，你选择的方向还真是不太好啊。”
    听到这话，年轻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唉，这位朋友，你刚才的那个紫色葫芦，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太神奇了，只是在我身上滴了一滴水，我就全好了，甚至感觉比以前还要精神。”名为胥的青年，兴奋的走过来说道。
    “能将你的紫色葫芦给我看看吗？就一小会儿。”
    “不要唐突，这是人家的东西。”燧闻言脸色变化了一下，训斥着说道。
    要知道一直以来走昏人都是一群弱势群体，离开了部落后，他们就是孤家寡人，不只要防备山海中的异兽，还要提防一些居心不良的部落，这些人经常会跟踪一些身强体健的走昏人，偷袭将其打昏拖回家里过夜，事后便强制要求走昏人加入部落的。
    也正是因此，走昏人往往对其他人非常戒备，而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燧还是欣赏的，可不希望人家因此心生戒备。
    “没关系，你想看就看好了，这本来就是我在山海之中捡到的。”年轻人显得很和善，直接摘下腰间的紫色小葫芦递了过去。
    一群人见此，立刻好奇的围了过来，争着要看看这个能够救人的神奇葫芦。
    随着葫芦塞子被打开，一股令人迷醉的异香散开，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而很快紫色葫芦就被所有人传了一圈，最终又被胥小心翼翼的盖上，还给了年轻人。
    “就这样还给我了吗，你们不打算多留一会儿。”看着没过一会儿就被送回来的葫芦，古羲倒是也有些意外。
    “当然想啊，这么好的宝贝我做梦都想要，可是我是借你的，而且说了只借一小会儿，当然要马上还啊。”胥耿直的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上古的淳朴民风吗？”古羲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现实世界的上古是怎样的，但这洪荒的上古先民，的确是真的淳朴。
    “年轻人，你现在有去处吗？”燧走过来说道。
    “没有，我跟妹妹只想找一个合适的部落安顿下来。”
    “这附近也没有部落，山海中怪物又多，可能遇到的危险太多了，不如你随我们走一路，这样也安全一些。等我们办完事就会立刻回部落，你到时候可以自己选择，是留下还是继续出走。”燧的语气很真诚，一个优秀的走昏人，没有那个部落领袖不喜欢的。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没什么问题。”古羲只是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我有一个问题！”只见娲在这时突然高高举起手，正想向前一步，却是突然脚下一软，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过这对娲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小丫头很快就爬了起来，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女娃，你想问什么？”燧笑着开口。
    娲的确是个孩子，只不过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自己在这个孩子面前，也是一个孩子，不过好在娲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妖从来不在乎什么伦理问题。
    “你们部落里有妖怪吗，你们害怕妖怪吗？”
    “在我的记忆中的确有些部落饲养着妖怪，不过我们伏风部并没有妖怪，妖怪也有好坏之分，又坏又强大的妖怪没有人是不害怕的，但这山海中也有一些能跟人友善相处的妖怪。”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这个问题，娲显然有些不满意，于是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人突然在你们面前嗝的一声就变成妖怪，你们会害怕······哎哟。”
    娲的话音未落，就被古羲敲了一下脑袋。这小丫头的想法他自然清楚，不就是不习惯双腿走路，又想变回去嘛。
    “小孩子不懂事，就是喜欢胡说八道，我们还是赶路吧。”古羲说着就要往前走。
    “没事，小女娃挺活泼的。”很快大步走到前面的燧，又回头看了一眼娲。
    小心思被看破的小家伙有些郁闷的跟了上来，结果没走几步，又吧唧一声来了个平地摔，最后还是被古羲拉着才爬起来。
    “唉，多好的女娃啊，长得可爱，又很活泼，可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就这样燧继续带着一行人走在前往翼望山的路上，只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自从这对兄妹加入之后，沿途中就再也没有出现凶残的怪物，一路上顺畅了许多。
    而这也让燧更加坚定了将这对兄妹拉入部落的决心，一种直觉在告诉他，这对兄妹很不凡。
    到了黄昏时分，众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山，所有的植被几乎都枯死了，更令人在意的是，这座山的顶部，竟然飘着一朵巨大的血云，而被血云笼罩的土地也是红色的，散发着丝丝血腥味，
    “大祭司，我们到翼望山了吗？”一旁的胥问道。
    “翼望山我也没有来过。”燧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山地，可以看到这座山腰往上乱世越来越多，而在山顶部分更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形似一只鸡，它的上半身就没入血云之中，就像是要展翅飞向远方一样。
    “不过根据传说的描述，很可能就是这里了，今天已经晚了，我们就在山腰位置过夜吧。”
    随着太阳快速落山，众人也终于在山腰位置找到了一个合适过夜的地方。
    “大祭司，我们找来了一些柴火，虽然有点潮，但用火石生火应该没问题。”胥带着几个人抱着一大捆柴火跑了过来。
    “很好。”燧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便伸向了腰间的小口袋，但却是摸了个空。
    “唉，终究是老了，都忘了火灵石已经在白天对付那怪物时用光了，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生火了，你再去想办法找一会儿更干燥的柴火。”
    “啊~！”听到这话，几人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
    这地方怪怪的，整座山都像是被血侵染了一样，连枯死的木头都潮潮的一股血腥味，现在这天都快黑了，这没有火灵石去哪找干柴火啊。
    “你们说的火灵石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古羲突然开口问道。
    “一种红色的水晶石，里面蕴含着一种可以产生火焰的强大能量，我们将这种能量称为火灵力，而蕴含着火灵力的石头自然就是火灵石。”燧解释着说道。
    “哦，那能请你看看，我这些是火灵石吗？”只见古羲伸手往后一探，便神秘了摸出了几颗散发着不同光芒的石头。
    “没错，这就是火灵石，除此之外金木水土这四种灵石，你从哪得到的？”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古羲手里的灵石。
    “没什么，我碰巧在山海里面捡到的。”古羲平静的说完，将火灵石递给了燧。
    “额，年轻人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一脸古怪的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解开了绑在手上的兽皮手套，抓着那块火灵石低语着什么。
    下一刻，燧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条奇异的纹路，只听一声轻响，火灵石破碎，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是······”古羲的瞳孔微微一缩。
    “吓到了吧，这就是大祭司的唤火之法，整个山海也只有大祭司可以用手控火。”一旁的胥走过来，拍着古羲的肩膀笑着说道。
    “大祭司年轻时也只是我们伏风部的一个普通祭司，正是因为掌握了这独一无二的唤火之法，才成为了大祭司，并且还获得了上一任首领的禅让，厉害吧。”
    “的确很厉害。”看着燧手上燃烧的火焰，古羲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对于古羲来说，召唤出火焰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动用天道权限，使用先天灵宝，饲养一种火系神兽等等。
    但眼前的燧不一样，他没有过多的凭借外物，只是使用了一块火灵石，就召唤出了火焰，这虽然不是古羲目前最想要的，但的确值得探究一下。
    原本以为数万年的原始发展，顶多只是让人类进化出语言部落制度这些文明基础，没想到这里还给他留了一个惊喜。
    “羲，你很好奇我唤火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注意到古羲眼神的变化，燧干脆直接的问道。
    “火焰之力能够这样被人类掌握，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古羲坦然的承认道。
    “我小的时候，居住的部落靠近那个圈，因为部落周围的山海较为贫瘠的缘故，所以一些人为了生存，会冒险去往圈外。有一次年龄还小的我，跟随父母一起去往圈外，一个叫做商丘的地方采摘果子药材。
    那个地方距离圈很近，所以几乎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怪物靠近，但这只是几乎，那一天我们目睹了神鸟毕方与大鹏的战斗。过程中神鸟毕方不敌，受伤鲜血滴落大地，染成一场大火。我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塞进了一条只有小孩子才能勉强进入的石缝中，而他们则是用身体抵住了石缝。”
    燧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感伤，直至今日，他依然忘不了那一天的绝望。
    “我当时就被热晕了过去，而等我醒来时，外面我的父母已经被毕方的火焰烧成了焦炭。”
    “所以是妖杀了你的父母。”一旁坐着的娲听到这里，小小的眉毛微微一皱。
    “妖有善有恶，但我父母的死却与善恶无关，那一刻我感受到最大的罪恶——是弱小，所以我采集了毕方的火焰神血，这原本杀死了我父母，又差点杀死我的火焰，并没有让我害怕，反而让我更加渴望。以这些毕方神血以原始材料，我一边又一遍的在身上模仿神鸟毕方身上的火纹，我相信那是神鸟能够火焰的关键，终于~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结果也与我想的有些区别，但我成功了，我掌握了这股人类本该恐惧的自然之力。”
    燧说着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可以看到大量奇异的火红色符纹，以及无数道狰狞的伤疤，如同一条条扭曲毒蛇爬满全身，这是他一次次尝试模仿毕方火纹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