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路

“来，善逸，吃吃这个。”
“狯岳，别光吃肉！来点蔬菜！”
“不用你说！”
“不识好歹！”
房间里一下热闹起来。
连带着老爷子都不由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善逸悄悄瞥了眼有气没出发的二师兄，又立刻低下头吃了口饭。
他只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
老爷子就这么静静看着三人发愣，眼神逐渐深邃，他只是觉得满足。
回过神时，又低头莞尔一笑，生怕眼睛进了沙子……
可眼前却忽的伸出一只手，还夹着一大块红烧肉放到了他盛满米饭的碗里。
“爷…爷爷，请吃！”
耳边的声音显然是紧张的。
他又一红，故作正经的板着脸，凶巴巴地朝着善逸吼道：
“善逸！别以为讨好我明天就会让你好过！”
善逸霎时变脸似的又回头朝着一心哭诉：
“啊啊！大师兄救命！”
一心可不管，冷哼一声：
“啊？？你就这么求大师兄的？！”
“大师兄请吃肉！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二师兄也吃！！”
……
“哟西！老爷子！我去拿酒！”
“小孩子不能喝！”
老爷子眉眼一瞪。
“没事没事！老爷子！今天一次，好好来一杯！对吧？善逸？”
宫本一心伸手一搂，夹菜的善逸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肉块掉到了桌上，只顾着点头应是，同时急着夹起那块肉：
“对…大哥说得对！”
老爷子狠狠瞪了眼一心，没什么办法，无奈摆了摆手。
得了允许，一心便起身拿酒。
老爷子懒得看他一眼，伸手夹了筷青菜递给一边闷着头的狯岳，道：
“多吃些。”
狯岳看着老爷子递过来的青菜一愣，没有说话，木木的捧着碗接过，怔怔的看着碗里的菜，接着恍然回过神一口把碗里的菜吃了下去。
老爷子似乎上了瘾，又看着善逸，筷子敲了敲桌子：
“善逸！多吃肉！锻炼才有力气！”
老爷子高兴的时候会搓胡子，现在他吃饭的时候还会敲桌子。
宫本一心很快就拿着酒回来，四只小巧的酒杯，一壶醇香的清酒。
他依次放到三人面前，清冽的酒香边开始弥漫。
几人都被眼前拇指大的小杯吸引，清澈的酒水潺潺从壶中落下。
“狯岳！善逸！我们敬老爷子！”
宫本一心伸手在狯岳头顶一拍，在狯岳怒目而视之下咧嘴一笑。
善逸看着老爷子别扭又坚持地举杯示意。
狯岳撇开脸眼角看着老爷子手却不由拿起酒杯。
老爷子眼角忽然湿润，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颤抖：
“好……”
……
一月后。
和往常一样，一心给老爷子几人准备着午饭，一切没什么不同。
“善逸！端菜！”
一心大喊一声。
不出一会儿，善逸便跑过来端菜。
“顺便去叫狯岳回来吃饭。”
善逸走时宫本一心随口说了声便继续将锅里的菜装盘。
“知道了，大师兄。”
……
“大师兄，你要去参加鬼杀队考核了？”
“嗯，考核一个星期后开始，我这时候过去时间差不多。”
餐桌上并没有想象中离别前的伤感。
宫本一心夹了口菜随口回答道。接着又想起什么，
“老爷子，去考核地点的地图有没有？”
“你从我们这里一路向西，有个山上长满紫藤花树的地方就是考核地点。不用什么地图。”
“我给你准备了件羽织，走之前记得穿上。”
老爷子顿了顿。
羽织？
宫本一心有些好奇，他点了点头，接着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地狯岳。
“狯岳，我走这段时间照顾好善逸。”
狯岳看了眼宫本一心，不想理他，道：
“有老爷子。”
宫本一心只觉得拳头一紧。
“大师兄放心，我会努力锻炼的！”
善逸吃了口饭朝宫本一心保证道。
宫本一心一笑。
吃完饭，
宫本一心洗了个澡换好一身新衣站在镜子前。
理了理和服的内衬满意的的点了点头。
伸手将一旁的长刀插进腰侧的刀卡里，拍了拍看看是否牢靠。
检查完毕后，便推门而出。
大门前，老爷子、善逸、狯岳都在门前的空地等着。
善逸惊艳的看着老爷子手里抱着的一件白色的羽织，上面点缀着黑红色的雷电图案。
看上去非常漂亮。
善逸此刻眼里闪烁着金光，一副非常想要的表情。
狯岳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对那件有些华丽的羽织视若无睹，宫本一心出来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心，穿上看看。”
老爷子面孔难得慈祥一回，这几年他都扮演着一个严厉的长者，如今最大的孩子远走，他不经有种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终于成才了的欣慰感。
宫本一心的目光早就被那件羽织吸引，接过老爷子手上的羽织展开一看。
眼前不由一亮——
墨黑色的袖口，雪白的底色，羽织底边配上黑红色闪电图案。
帅气！帅气！
宫本一心咧嘴一笑显然非常满意。
“穿上看看。”
老爷子一笑，看着一心。
宫本一心换上羽织整个人气质豁然一变，整个人便散发出一种凌厉感。
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老爷子打量了几眼，显然也非常满意。
“好！就这么出门！武运昌隆！一心！”
“嗯！”
老爷子走进帮一心整了整羽织，满意的看了眼，便拍了拍一心的手臂———他想拍肩膀，结果拍不到。
“善逸，狯岳好好锻炼。”
善逸看着宫本一心重重的点了点头，狯岳则是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冷哼一声。
宫本一心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包裹，回头朝老爷子摆了摆手，便徒步地离开了桃山。
下山和早川阿姨几人道别后，宫本一心很快出了桃村。
此刻他站在一棵巨树的枝干眺望着自己生活了一年半的桃山。
心中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藤袭山，我来了。
……
日渐西沉，天色渐晚。
噼啪～
还有些干湿的木柴在火里炸开。
摇曳的火光映彻下，宫本一心在仔细地给长刀涂抹着油脂。
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响。
明治维新时代日本森林还是很多的。
但森林茂密的同时也代表着危险，为了防止恶鬼趁着他熟睡时偷袭，他一般都是白天睡觉，夜晚赶路。
他虽然一路走走停停，但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远处已经看到了一座小镇。
宫本一心决定先休整一下再动身前去。
冷风呼呼地吹。
忽的宫本一心感到鼻尖一凉。
嗯？
他不由抬头望去，点点雪花片片飘落。
这是……
下雪了？
恍惚间，宫本一心才惊觉不，好像已经到了冬天了……
不知道……他们加衣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