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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疑心

从化蛇开始纵横诸天 拓跋拆魔方 5014 Jun 25, 2023 2:53:11 AM



  吴风跟刘捕头道别后,走出府衙,抬头看了看天空——大哭了一阵后,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还没有盘算好下一步要怎么办。
  只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时,那人却是——“阿生!”吴风“咦”了一声,惊讶道:“是你!你被放出来了?”
  阿生乍见吴风,也很兴奋,眉宇间神采飞扬,道:“是啊,因为府尹和刘捕头都认定我没有罪,所以就先把我放出来了。”
  吴风的表情很是平淡,随口敷衍道:“是吗?”她心下虽替阿生高兴,却也有一丝失望。吴风暗自想道:这样一来,嫌疑人就又少一个了。王书生不在现场,自然不是他做的案。店掌柜人很好,想来也不是他干的。然则,嫌疑人就只剩两个了,可是张生和李生看起来都心地善良,又与吴生交好,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唉,这案子连刘捕头也束手无策,我又怎能推想明白呢?
  阿生问道:“怎么,你不高兴吗?啊,是了,你一定又想起你父亲了吧?放心吧,以刘捕头的智谋和武功一定可以早日找到凶手,为令尊报仇的。”
  吴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道:“但愿吧。哎,阿生,你说凶手真的像府尹说的那样,就是这几人中间的一个吗?”
  阿生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应该是吧。”
  吴风又追问道:“那么,你说凶手会是哪一个呢?”
  阿生道:“这个可就难说了,也许哪个都有可能……”阿生说罢又沉默了很久,眼神忽然变得闪烁,狡黠地道:“不过,我觉得他们哪个都不是。”
  吴风惊叫道:“哎!什么?你怎么知道?”
  阿生慢吞吞地道:“因为,凶手就是……唉,我也不知道。”
  “咳,你可真糊涂。”吴风埋怨道。
  阿生憨憨地笑了笑。二人相距甚近,这时光线耀眼,将阿生的口齿照得分明,但见他嘴里的牙却十分白而细小,亦甚整齐。
  用齿若编贝来形容也不为过,与其粗陋而黝黑的面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吴风一时惊鄂不已。阿生问道:“吴风,接下来你会去哪里呢?”
  吴风心下正想道:听人说古时有昆仑奴,奇黑无比,偏偏牙是白的,原来一点不错。
  只听阿生又问了她一遍,吴风道:“暂时还是回龙凤客栈吧,毕竟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何况……起码要知道谁才是杀父亲的真凶对吧?你呢,你要去哪里?”
  阿生道:“我要回老家开封去。没想到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向老爷交待呢?”
  “那你还会回来么?”吴风顺口问道。只因阿生的相貌粗陋,吴风跟他说话便不觉得自卑,因此这一气儿竟聊了许久。
  阿生道:“我会再次回来的……放心,不会很久的,也许就会是在下月十三吧!”
  “你说什么?”
  吴风狂喊道。可是她想了一会儿,便即恍然,“是啊,你会和吴公子的家人一起回来吧?他们应该也很想看到真凶伏法的。”
  吴风看似愚蠢,其实全因她未经世事、没见过世面的缘故,实则她的脑筋也并非极笨。而且她往日在村中常作男子装束,亦曾偷溜到私塾里学诗写字。
  虽然总是被赶了出来,但是大抵是认得不少字也读过几本书的。她又时常作家务,父亲外出作生意的时候,她便独力生活,说起她的见识。
  倒也比她所在村中的同龄女孩强出许多。何况前些时日,吴风曾离开家乡,来到临安,独自在江湖上行走甚久,近几日又连经变故……
  她的心智似乎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吴风已经渐渐的可以多用心思考一些问题了。
  阿生点了下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不过,今天我会先回客栈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再动身回开封的。”
  吴风“哦”了一声,言语当中很是失望。不过想到自己回客栈之后还会跟阿生再见上一面,又多少有一些欣慰。
  阿生道:“我要办事去了,回头见!”转身快步走进了一条小巷。
  吴风向龙凤客栈的方向独自走去,一路上,却想到很多很多。
  临安当时富甲天下,繁华之处不可胜数,她又走在临安最繁华、商铺最多的御街上,街头熙熙攘攘,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吴风心中想事,没提防迎面走来的那人,两人险些撞个满怀。吴风连声道歉,忙陪不是。那人说道:“哟,小姑娘,走路不要心不在焉的,难道还要和我这个瞎子争路吗?”
  张清远问道:“你在想什么?”
  吴风一愣,脸色顿时羞得通红。吴风手足无措,低头看了看影子,急中生智,指着地上算命先生留下的字迹,道:“我在想,妙手、妙手是什么?”
  张清远摇了摇头,心道:那算命先生信口胡诌,你却妄用心思猜想,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
  只听身后一个声音说道:“别急,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
  吴风听这人的声音甚是熟悉,转头看时,只见那人正是阿生。吴风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阿生看了张清远一眼,对吴风说道:“我可不是敷衍你,你将会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脸。”
  吴风惊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阿生道:“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吴风道:“那你说‘妙手’是什么?”
  阿生道:“我想应该是名字吧,也许你遇到他时就什么都知道了。”
  “看不出,你还很聪明的。你这么快就办完事情了?”吴风问道。
  阿生道:“是啊,我们快些走吧,我要尽快收拾行李返回开封呢。”
  张清远将阿生上下打量不已,心道:又蹦出一个故弄玄虚的。
  阿生问张清远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你这人好生奇怪。”
  张清远道:“我见你的眼神跟我娘倒有几许相似……”
  阿生唾道:“呸,羞也不羞,偌大的人了,张口就提娘。”拉着吴风,转身向客栈方向走去。
  张清远道:“你别走,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阿生也不回头,边走边道:“你说的话便不正经,你这人也不正经。”
  吴风道:“他人很好的,很正派。”
  阿生道:“你才认识了几个人?便分得出正派人?休理这厮,你若理他,他保不定又说什么疯话。”
  张清远看着二人的背影,见阿生拉着吴风的手,直到吴风意识到有些不妥,方才放开。张清远自言自语道:“便连这句话的语气也像我娘了,这人实在有些可疑……”
  阿生与吴风二人快步返回龙凤客栈,阿生打点了盘缠、行李后与客栈中人话别,起程独自返回开封。阿生正走在街上,便觉身后有人尾随。
  他假意装做蹲下身子提鞋,眼角余光却看得真切,跟踪他的人正是先前见过的张清远。张清远见阿生收住脚步,他便也停住脚步,掩起身子。
  忽见阿生快步拐到街角,走进小巷。张清远连忙疾速追去,待进了小巷,一目望去,却见小巷内竟是空无一人。这巷子足有百十来丈深。
  凭常人怎么奋力疾奔,也不可能在这瞬息之间便跑到巷尾。张清远抬头向两侧观望,只见巷中的楼房皆在一丈至几丈高不等。
  而身前十数丈内的院墙也都甚是高直……张清远心下雪亮,想道:足见这阿生绝非常人。
  张清远急忙回到临安府中,却没有向府尹和刘捕头禀报,而是找了同事兼好友赵云翼,跟他暗地商量。
  当晚,临安府的府衙内。张佑蒙与李敬文被分别关押在两个相距很远的牢房中。各处的灯已经全息了,四周黑得出奇。
  伸手不见五指。张佑蒙思绪杂乱,心中烦闷,如何睡得着?只听远处大街上的梆子声响了三下,原来却到三更了。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自远及近,一直到了牢房外,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兄,我是敬文,我来救你出去。”
  张佑蒙又惊又喜,“李兄,你如何得脱出来?”
  那人低声道:“出去后,我再细说给你听。张兄,这个府尹好不利害!今晚儿我们要不偷偷遛出去,这次杀吴金梓的事,一定会被他查出来,到时候我们就完了。”
  “你疯了,敬文,我们几时杀吴金梓了?”
  张佑蒙大声喊道。他本来就对李敬文能在戒备森严的牢狱内逃脱出来表示怀疑,现在又听他说与自己合谋杀吴金梓,这简直是信口雌黄!
  而且虽然他的声音和李敬文很像,可是细听之下,毕竟略有不同。张佑蒙的心思如同闪电瞬间划过,猛然醒悟:他不是李敬文!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张佑蒙的声音太大,惊动了狱卒。那人听见脚步声,身形微微一晃,已在丈许之外,几个起落,便迅捷无比的消失在黑幕之中。
  张佑蒙道:“如此说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假扮你我二人,并分别要来营救我等。”
  李敬文道:“营救是假,探查我二人口风是真。所幸你我坦荡无私,不肯随其出逃,否则必被府尹认定为杀人真凶,到时难免引颈受戮,悔之何及?”
  张佑蒙暗道:好险。心想若非那人自言和己同谋杀人,又岂能识破他?
  又或者他像去救敬文兄那般不提案子,上来便要救我,我必然已跟他走了……到时被指成杀人疑犯,不但于清白有损,性命也必然不保。张佑蒙想到这里,额头上已全是冷汗。
  李敬文又道:“此人必是捕快中人所为。”
  张佑蒙道:“敬文兄何以知此人是捕快呢?”
  李敬文道:“他学你声音甚像,又身手利落,且能进出这守备森严的牢狱,故而推断其是捕快,乃奉上司差遣而来。”
  张佑蒙道:“因此他回去向府尹禀明实情,府尹据此判定我俩并非凶手,就把我们放了?”
  李敬文道:“正是。但是我觉得他们未必已全然不怀疑我们。”
  张佑蒙赞同道:“很有可能,以府尹和刘捕头如此深富智谋、暗藏心机,说不定现下还派人跟踪我们,探听你我二人言谈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数丈之外有一人身影晃动,躲了起来。
  李敬文大声道:“明人不做暗事。既已将人释放,又何必再来猜疑?出来吧,见见又何妨?”
  谁知那人却慌慌张张的跑了,情形甚是狼狈。李敬文与张佑蒙击掌称快,齐声笑道:“痛快,痛快!”将痛失好友的阴霾一扫而空。
  司马齐径自回到府衙,向刘捕头禀报,却将行踪暴露之事隐去不提。刘捕头心下想道:如此看来,此二人果然不是凶手!刘捕头挥手道:“辛苦你了,下去吧。”
  司马齐三步并做二步,飞也似的去了。原来此人善走,走得惯了,在公堂之上竟也这般不稳重。
  刘捕头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以司马齐回来的时间来看,多半将二人“护送”至半路就回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转念去想这桩案子,却愈发地百思不得其解。
  刘捕头心中烦闷,当时脱去公服,着便装出府信步走去。
  他以往办案每逢陷入僵局时,便会这般静静地在街上走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脑海里就会迸出想法或灵感来。
  路过一些店铺时,店主向他打招呼,刘捕头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随口相应。如此走上小半日,刘捕头腹中渐感饥饿,于是随意走进家酒馆。
  点了一盘熟牛肉、两角酒、三个馒头、四碟小菜,只因他心中思绪烦乱,竟全然的食而不知其味。饭后,刘捕头又走了个把时辰。
  依旧想不出什么线索来,只好寻思先回府里。刘捕头正在边想边走,忽然见到龙凤客栈的店掌柜吴风正走在前面,不时停在路旁的菜摊前询问菜价。
  刘捕头心思一动,便蹑步跟了上去。他并未使尽全力,以彻底敛去行踪,这时虽轻声走路,跟在其身后,却只叫常人毫无防备,偏又能令身据武功之人有所察觉。
  果然,吴风只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脚步声却甚轻。吴风自没想到是刘捕头,他不自禁地背心一颤,便想回头来看,身子转到半途。
  却又生生忍住,继续假痴作癫,装作身无武功、毫无察觉。
  刘捕头暗笑:韩掌柜又演起戏来,只是每次都不仔细,露出马脚。
  二人相距丈许,刘捕头放开大步,疾如流星,两步便迈到吴风身侧,伸指向他肋下点去。刘捕头这一指中,虽然附着内力,却是稍放即收。
  不求伤人,只为试探。吴风察觉有指力及体,他体内便本能地生出一股大力相抗,忽然觉得来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吴风心知遇到了极厉害的大高手,急忙收回内力,“啊哟”一声。
  假装跌飞出去,摔在地上。吴风抱腿蜷着身子叫疼,抬头见偷袭他的人正是刘捕头。吴风道:“呀,刘大人,怎这般巧?”
  刘捕头道:“碰上我该是你的‘不巧’。韩掌柜,你还要掩藏到几时——你原来会武!”
  吴风道:“不会。”
  刘捕头道:“那我发指向你点去,你怎地竟躲到丈许开外?”
  吴风道:“小的没躲,小的是跌了出去。”
  刘捕头道:“就算是跌出去,我只不过伸出一指,焉能如此?”
  吴风脸上的肉堆挤到一起,笑得十分憨厚、和善,委屈地道:“小的怎当得‘名捕’刘大人的神力?”
  刘捕头道:“可我适才所发指力,只是一触即收,全是虚劲,本该连只蝴蝶也戳不动——你还有何话说?”
  吴风道:“大人明见,小的确是身有武功……只是小的不愿张扬,以免显露身手,无端惹出祸患,并非是想做甚么歹事。”
  刘捕头道:“这却是为何?”
  吴风道:“罢了!我且说将出来,惹刘大人笑一回吧,免得大人竟来疑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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