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青瓷

　　第220章青瓷
　　“行，既然你有这个信心，我就给你创造机会，先回去等我电话。”
　　既然高斌准备好了，鲁冰不介意拉扯一把，毕竟是老友唯一的儿子。
　　得到鲁冰的肯定答复，高斌稍微放松了一下：
　　“好嘞，另外颜若水那边，我听说这个人老谋深算，而且胃口不小。”
　　鲁冰点了点头：
　　“颜若水关系很硬，而且非常谨慎，但确实有能力，交给他们的项目，基本都能用合理的价格拍出去。”
　　“我知道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我合计一下。”
　　“颜若水跟我关系还可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高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用，那边我有办法。”
　　...
　　从法院出来，高斌拦了辆出租车，让他在前面带路，到青瓷会所，自己开车在后面跟着。
　　会所位置很偏僻，也能看出会所老板‘大隐隐于市’的理念。
　　付了车费，他锁好车迈步进入会所。
　　一进门就听到悠扬的轻音乐在空中飘荡。
　　一名服务员迎上来：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场所，只接受预约。”
　　“我知道，麻烦帮我约一下祁老板，我是碧盈拍卖行的经理，我叫高斌。”
　　服务员见他气质不俗，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麻烦伱稍等片刻，我去问一下老板。”
　　“好的，麻烦了。”
　　高斌微笑点头，成功男人的魅力，令服务员稍稍脸红，这样儒雅又有礼貌的男人，谁不喜欢。
　　等了约莫五分钟，先是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位长发盘起，身姿优雅的女士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高斌以后，快走几步：
　　“高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手下人不认识您，有失远迎，不要见怪啊。”
　　都是圈里人，谁不认识谁啊，就算没见过，至少也听过名字。
　　“呵呵，祁老板太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望祁老板海涵。”
　　“瞧您说的，您能来，我们会所也是蓬荜生辉，里面请，我刚泡了铁观音，一起喝一杯？”
　　“荣幸之至。”
　　俩人的场面话都非常漂亮，无懈可击。
　　从门口到内堂的走廊两边，伫立着几个古董展示柜，里面展览的古董价格不菲，在灯光的照射下，贵气十足。
　　高斌往里走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瞄着几个古董花瓶，若有所思。
　　祁雨在前面带路，看不到高斌的神态，令他到了二楼，来到茶桌前邀请他坐下。
　　“祁老板这个会所弄得真不错，优雅大气。”
　　“多谢高老板夸奖，我的荣幸。”
　　“呵呵，得向您学习，回头我也弄个会所用来招待客户。”
　　“开业以后记得请我去喝杯茶。”
　　“一定。”
　　嘬了口铁观音，豆香十足，不会觉得腻口，必定是好茶。
　　他不急着说事儿，祁雨自然也不会打听，两人就着茶文化的话题聊了十来分钟。
　　高斌放下茶杯，忽然站起身，指着身后的古董价说：
　　“祁老板这些宝贝卖吗？”
　　祁雨愣了下，会意道：
　　“高老板要是喜欢什么，尽管拿起把玩，都是朋友，说卖就太见外了。”
　　“那可不行，东西都有个价儿，而且我不能夺人所爱，尤其不能夺美女的心头好。”
　　祁雨满目风情：
　　“高老板嘴真甜，看来没少哄女孩子开心。”
　　“你可冤枉我了，主要是以前没遇到像祁老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过现在也不晚。”
　　“您可太会说话了。”
　　“都是心里话。”高斌来到古董架前面，其实根本没仔细看，随手拿起一只鸟食罐儿。
　　“这个什么价？”
　　守候在旁边的服务员开口：
　　“4万8.”
　　祁雨佯怒：
　　“多嘴。”
　　随后对高斌展颜微笑：
　　“高老板要是喜欢尽管拿走，您能一眼看中这只鸟食罐儿，说明您跟这物件有缘，缘分无价。”
　　高斌竖起大拇指：
　　“祁老板还说我会说话，我看您才是真会说话，服务员，帮我把这个包起来，连同刚才喝的茶一起都开在茶水费里，我要发票。”
　　祁雨连忙拦住服务员：
　　“高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千金难买心头好，祁老板也说我跟这鸟食罐儿有缘，说什么我也得把它请回家，难道祁老板要斩断我们的缘分吗？”
　　祁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阻拦：
　　“既然高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拦着，您这个朋友，我祁雨交了。”
　　高斌大笑：
　　“这就对了，对了，我跟您交换个联系方式，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高老板有空常联系。”
　　“一定会的，您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我一定常联系。”
　　祁雨落落大方的笑道：
　　“我还单身。”
　　“那就好。”
　　高斌来这一趟，好像就是为了花钱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高斌来这儿就是为了花钱，茶水费算2000，一共5万块，就是给祁雨的小甜头，为的是她身后的颜若水。
　　带着打包好的鸟食罐儿离开会所，祁雨亲自送他上车，临走的时候二人握了下手，高斌故意多抓了一会儿。
　　肯定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想告诉祁雨，自己对她很感兴趣，刚刚在里头不是开玩笑的。
　　都是成年人，一个眼神，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
　　祁雨并未拒绝高斌的眼神传情，说明她对高斌也不讨厌，不讨厌就是好的信号，剩下的就得慢慢来了。
　　开车上路，等红灯的时候，高斌从盒子里拿出鸟食罐儿看了看，随后跟扔垃圾似的，随手扔到副驾驶上，一点都不担心摔碎。
　　废话，本来就是赝品，有什么怕的？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刚走没多久，一身白色练功服的颜若水，背着手从隔间走出来，目光深沉。
　　“姐夫...”祁雨走到颜若水身边。
　　“人送走了？”
　　“送走了，这个高斌不简单啊。”
　　颜若水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胜利大厦牵动人心呐，连这个高傲的小家伙都不惜放低身段找上门，呵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祁雨微微蹙眉：
　　“我觉得这人不简单，外面的传言恐怕当不得真。”
　　“当然不简单，能查到我们的关系，能知道青瓷会所，说明他心里有一定的把握，传言害人啊。”
　　“刚刚那5万我是不是不应该收？”
　　“为什么不应该？该收就收，这也是生意的一部分。”
　　祁雨不解：
　　“接下来他要是提要求呢？”
　　“不会的，从刚才的表现看，这小子跟张仲平是一路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把握时机，现在还处在各方博弈的状态，他们不会急于求成的。”
　　不得不说，颜若水确实有两下子，三言两语就把高斌分析的明明白白。
　　祁雨看向姐夫的眼神很是崇拜，一丝爱意从眼底滑过，可惜，这个男人在女色方面，真的很克制。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祁雨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会把握好跟高斌的关系。”
　　“呵呵，他刚刚可是表达了对你的想法，你就不动心？以他的家世和背景，配得上你。”
　　“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颜若水大笑：
　　“他可不是小屁孩，而是十足的小狐狸，有兴趣的话多接触接触，再拖下去你也是老姑娘了。”
　　“姐夫”祁雨不乐意了，挽着颜若水的胳膊撒娇。
　　“别晃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摇晃，不过我说真的，你要是能跟高斌走到一块，那也算是强强联合，到时候可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祁雨动作一僵，微微点了下头：
　　“再说吧，不急。”
　　“嗯...”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毕竟是自己小姨子，颜若水也不好说太多。
　　...
　　两天后，鲁冰给高斌打电话，让他10点过5分准时到办公室。
　　没有别的废话，高斌听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创造和侯昌平搭桥的机会。
　　不敢耽搁，赶紧开车去法院，到了以后在停车场等着没有下车，一直到10点整，才下车朝大楼里走。
　　高斌一路走一路看着时间，期间还得应付熟人，不停的跟人点头微笑打招呼，脸都僵了。
　　10点04到鲁冰办公室门口，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耽误几十秒，耳朵微微附在门上，瞅准时机敲响大门。
　　“进！”鲁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高斌推开门走进去：
　　“鲁局...”
　　刚开口，就看见一身法官常服，坐在鲁冰对面的侯昌平。
　　他故作惊慌：
　　“诶呦，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谈事...”
　　“没事，来了就认识一下，老侯啊，这是碧盈拍卖的高斌。”
　　侯昌平没有起身，这是个老古板，在局里人缘一般，也很少听说他跟谁谁谁关系特别好。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小高总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高斌惭愧道：
　　“候法官，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没什么好名声，估计外面人都骂我败家子儿呢吧。”
　　“没有没有，小高总说笑，你找鲁局有事吧？你们聊，我先撤。”
　　“那行，老侯啊，刚刚跟你说的案子抓紧办了吧，拖着没意义。”
　　“好，我回去就处理。”
　　侯昌平跟高斌微笑点头，退出鲁冰办公室。
　　“之后准备怎么做？”鲁冰拿起茶杯，吹开上面的茶叶，嘬了两口问道。
　　“找机会混个熟，不能着急。”
　　“行，你真是成长了，我也放心了，有事尽管来找我。”
　　“放心吧，肯定不会跟您客气的，”高斌这么说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跟鲁冰关系亲近的表现。
　　他紧跟着道：
　　“对了鲁叔，我记得您喜欢钓鱼，这周末有空吗？咱爷俩去河边转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高斌的话算是戳到鲁冰胃口了。
　　“别说，前阵子有点忙，我还真有些手痒。”
　　“那我来安排，订好了告诉您。”
　　“行，我等着。”
　　从鲁冰这儿出来，高斌去侯昌平办公室附近晃悠，想找机会跟他聊聊。
　　结果这小老头儿是个工作狂，闷在里头也没个动静，高斌总不能一直在走廊里呆着，容易被人当成不法分子。
　　没办法，他只好先离开大楼，正要往停车场走呢，迎面跟一位瘦瘦的中年男子对上眼神。
　　“张总...”
　　“小高啊，好久没见了。”
　　对面正是张仲平，高斌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跟他碰到。
　　“张总别来无恙，上次见面还是在我爸的葬礼上吧？”
　　“是啊，一晃一年多过去了，你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跟我客气。”
　　“一定，张总是来找丛法官的？”
　　他指的是丛林，张仲平的同学。
　　“不是，我找鲁局有点事，你一会儿有空没？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吃了，我还有点事，那您先忙，改天约一下。”
　　“好，忙点好，那就改天约。”
　　“张总再见。”
　　“诶再见。”
　　张仲平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华夏式小老板，也是很多人羡慕的那种成功人士。
　　在家里是好丈夫好爸爸，在外面有钱有地位，对人亲切和蔼，谁跟他打交道都得念个好。
　　但高斌知道，这个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善，跟颜若水一样，都是放个屁转十八道弯的老狐狸。
　　看着张仲平的背影，高斌的思绪飘散，在台阶上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到停车场取车离开。
　　张仲平这时候出现在法院，对高斌来说，可不算是个好信号。
　　车上，高斌给祁雨打了个电话。
　　这两天他俩有事没事的发短信，聊了很多，就是没聊工作上的事情，关系进展很快。
　　电话接通，高斌问：
　　“祁老板忙不忙？不忙的话，能不能给小生一个面子，赏脸吃个午饭？”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好好考虑一下。”
　　高斌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时间：
　　“过分了啊，我就是客气一下。”
　　“你这人，谁跟你客气了，你问我能不能赏脸，我肯定要慎重考虑，答应的太快，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面子不重要，胃口重要，为了你我可是连早饭都没吃，你忍心看着我饿一天吗？”
　　“你身上肉不少，饿一天死不了人。”
　　高斌没辙了，只好死皮赖脸的说：
　　“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去绑人了啊，到时候你可别报警。”
　　祁雨被逗笑了：
　　“行了，不逗你了，来接我吧，我懒得开车。”
　　“小的遵旨。”
　　“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
　　放下电话，高斌笑容收敛，目光愈发深邃。
　　另一边，祁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神态，完全没把刚才的笑声放在心上。
　　此时她正坐在颜若水对面，刚刚她和高斌的对话，颜若水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看来你们关系发展的不错啊。”
　　“还行，高斌确实很有魅力。”
　　“是不是跟传言中完全不一样？”
　　“是啊。”
　　“有兴趣是好事，再接触接触。”
　　祁雨苦笑：
　　“你就不怕赔了小姨子又折兵？”
　　“借他两个胆，敢欺负你，我让他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颜若水的霸气，让祁雨眼眶雾气弥漫，她的真爱是姐夫啊。
　　“好了，你快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我先去里头，别让那小子看见我。”
　　颜若水装作没看见小姨子眼中的痴迷，为了达到目的，谁都能成为他的棋子。
　　其实他一直想要控制一家拍卖行，但一直没有明确目标。
　　张仲平的3d拍卖行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但张仲平这个人不好控制。
　　若不是高斌主动找上门，他也不会想到碧盈。
　　但现在他觉得碧盈是更好的选择，有品牌，体量不大不小，负责人年纪不大，有一丢丢的野心和能力，简直是当傀儡的不二之选。
　　为此付出一个小姨子，根本不算什么代价。
　　反正小姨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嫁给自己的棋子，不比嫁给其它歪瓜裂枣强？
　　祁雨也清楚自己在颜若水眼中的价值，恐怕仅此而已了。
　　这么一想，嫁给高斌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总比有一天被颜若水送给某个糟老头子当玩物强吧？
　　她毫不怀疑这点，自己这个姐夫心有多狠，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爱上这个男人了呢？为此牺牲自己又如何？
　　看着颜若水的背影消失，祁雨振作精神，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20分钟后高斌到了，她接到电话以后，踩着高跟鞋下楼。
　　高斌的车正好停在门口，多一步都不用走，也是非常贴心了。
　　祁雨拉开副驾驶车门，直接坐了上去，一下就对上高斌那双痴迷的眼睛。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真漂亮。”高斌毫不吝啬夸奖。
　　“去，大白天的，总说胡话。”
　　“谁说胡话了，这年头还让不让人说点实话了？”高斌表现的十分委屈。
　　“赶紧开车吧，不是饿了吗？”祁雨一边偷笑一边系上安全带。
　　“确实是饿了，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安排吧。”
　　“那就吃西餐吧，淮海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咱们去尝尝？”
　　“可以啊。”
　　“来此购！”
　　看到高斌故意耍宝逗自己开心，祁雨冰凉的心多少得到些慰藉。
　　虽然她不知道高斌是装的还是真心喜欢自己，至少这一分这一秒，她是有些感动的。
　　女人嘛，要求的并不多，有这几秒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