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起飞

　　“你第一次飞还做我副机？”
　　廖永东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副驾原来只是一个没有飞行经历的菜鸟。
　　但是到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周晓峰的话让他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现在的震动越来越激烈，就像是有什么怪物在摇晃着飞机一般。
　　“行，反正做我的副机也没什么压力，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即可。你看好，这个是姿态表，这个是空速表……我先帮你打开HUD。”
　　系上五点式安全带，廖机长一项项地打开飞机的系统，周晓峰看着后面的城市，已经开始崩塌了。
　　而地面也有了许许多多裂纹，周晓峰看到已经有裂纹逐渐蔓延向他们的飞机之下了，就像是黑色的蛇一般生长。
　　“廖机长，我觉得你得加速了。”
　　周晓峰看着正在检查系统的廖机长，指了指窗外城市崩裂的景象。
　　只感觉到一阵震动，他们的飞机倾斜了一下，是地面的裂纹，把飞机的一些轮胎给陷了进去。
　　“不管了！先起飞！”
　　廖永东差点被这震动震得慌乱了，他一手把住控制飞机两侧发动机推力的控制杆，一手把住飞机的驾驶盘，飞机就开始向前提取。
　　这时，飞机的加速度非常快，廖机长提醒了一下飞机中的旅客，开始加速。
　　而这个时候，整个机场已经开始崩裂了，就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地心，机场大楼如融化一般陷落进地下的深渊中。
　　但是飞机的速度还不能够支持起飞，周晓峰已经和廖机长在疯狂抬升驾驶盘了，但是速度依旧不够。
　　他们只感觉到大地正在下降，他们的飞机正在不断地陷下去，感觉那一刻就要失败了。
　　能够听到飞机的起落架正在与地面摩擦，带来的震动让他们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而前方，就是飞机跑道的尽头了，那个地方的大地已经因为地震陷落了下去，就像是凭空产生了的悬崖。
　　周晓峰看着那处大地陷下去的悬崖，只感觉按照现在的速度，他们根本没法起飞，但是下一刻，廖机长开始了他的操作。
　　“给我起！！！”
　　廖机长一声低吼，在冲出悬崖的最后一刻，周晓峰只感觉机身在下一刻轻盈了起来。不愧是飞行时长达到1万5千小时的机长，他们成功脱离了地面！
　　但是飞机依旧感觉在降，在向着下方俯冲。
　　眼前是灰茫茫的土地，就像是横在面前的山脉。
　　飞机前面的大地在沉降。
　　而正当周晓峰以为自己依旧无法在这周目起飞的时候，廖机长如同天神降世，通过操作发动机的控制杆和驾驶盘，竟然生生又把飞机拉了起来。
　　“没想到吧，我通过减小发动机的出力，反而降低了我们下坠的趋势，辅助抬头，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廖永东眼睛盯着前方，原本紧张激动的脸上出现了自豪的笑容，那是对自己职业能力的自信。
　　只感觉前方的景色变了又变，他们面前由原本的大地，变成了天空。
　　周晓峰一直在跟着廖永东的动作，只感觉到又是一阵刮擦的轻微震动，应该是飞机底部和大地刚好擦到了。
　　“观察油量！以防3个油箱破损！”
　　廖永东说道，而后专注起飞，周晓峰观察着廖永东的动作，时不时地查看外界的情况。
　　“油量正常，但是起落架已经废了，我们到时候可能没法优雅落地了。”
　　周晓峰观察着仪表示数，说道。
　　“轰隆隆——”
　　只听到外面犹如电闪雷鸣的声音，万物震动。周晓峰和廖永东通过飞机前方的舷窗看出去，只看到现在的H城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大部分大地彻底陷落，就像是地面以下凭空出现了深渊，城市的高楼大厦化成碎片，在灾难的残骸上微不足道。到处燃起火焰，浓烟滚滚，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流出了岩浆。
　　浓烟不断上升，与天接在一起，整个世界变成了通红的一切，又是灰蒙蒙的，又是炽热的红。
　　廖永东庆幸自己相信了周晓峰的话，他抹了把汗，想起来后怕地问道：“你说全国都是这样？”
　　“小心！”
　　周晓峰一直观察着前面。刚刚一股浓烟直冲上天空，直接把他们的视线给遮挡住了，而就在飞机冲出浓烟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即将倒塌的航空塔。
　　航空塔本是为了飞机更好更有序地航行所建设的高塔，但是现在，成了MB114514次航班的催命符。
　　只看见左翼正在飞快地接近航空塔，廖永东看见之后，眼疾手快，赶紧转动驾驶盘，将飞机倾斜。
　　只听见整个飞机都传来了尖锐刺耳的“吱嘎——”声，飞机左翼部分与倾斜着坠落的航空塔堪堪擦过，而只看到廖永东拨动转换发动机功率的操控杆，逐渐将倾斜地可怕的飞机拉了回来。
　　原本的倾斜角度，是基本上感觉要失速坠落的样子。
　　“这也是我的花式绝活。”
　　廖永东说道。
　　周晓峰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得不感叹这就是职业飞行员。
　　“2号油箱正在漏油……”
　　周晓峰注意到油表盘的跳动，赶紧提醒廖永东。而廖永东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只是2号油箱漏了，我们还有另外两个油箱，应该足够支撑到我们找到下一个机场停飞。”
　　廖永东说到这里，终于叹了口气，飞机已经进入了平稳飞行，马上就要拉上平流层了，他们从舷窗里俯视着曾经的城市，那里完全化为了一片火海，全是废墟。
　　将飞机调到自动驾驶，两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廖永东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全身已经脱力了，只能瘫在座位上。
　　“各位乘客，我们已经进入安全时刻。有任何需要请联系乘务人员，我们必将竭诚服务。MB114514次航班落地区域未确定，请安静等待信息。”
　　说完这段话，廖永东关闭了自由麦。
　　“你说，这是蓄谋已久的？那你说的话坐标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战争？”
　　廖永东之前听说了周晓峰说的坐标，以他的专业知识，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周晓峰的坐标是xz的位置。
　　坐标是周晓峰在电影里仔细寻找，做列文虎克找出来的，他只能假设方舟在那个位置。
　　而对于廖永东来说，这个位置似乎远的有些夸张了。他下意识地认为，东部沿海已经彻底沦陷了。
　　而周晓峰只是摇了摇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刚刚的操作是只有你会吗？是开飞机的进阶教程？”
　　周晓峰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个阶段，所以现在也就只能尽量地收集信息。
　　“不！这是终极难度的技术！别人不完整看一遍，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廖永东又自豪地跟周晓峰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操作和原理，非常侃侃而谈。
　　“这还是我3岁的儿子给我的灵感……”
　　廖永东说着，似乎是刚刚的灾难的紧绷终于可以得到释放了，滔滔不绝地说着，而周晓峰则只是听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
　　飞机飞入了平流层，浓云上的太阳异常得耀眼，让一切似乎异常得平静。
　　过了一会儿，周晓峰便发现了2号油箱正在不断闪烁，甚至也已经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遭了，不会这么快就漏完了吧……”
　　廖永东说道，重新解除自动驾驶，让空乘去检查，结果发现，的确是左翼的2号油箱，被擦了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