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练功

　　自从与姐姐和解后，方曦文的日常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想想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一来他其实不怎么生气，二来这个姐姐也是真的宠他，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方曦文现在的日子，一言以蔽之，就是抱大腿。
　　自从方清筱也跟着搬进云水客栈，住到他隔壁之后，两人清晨会一块吃早餐，然后一起出发去到夕水街末的练功房。
　　在那里，他会服下丹药，在方清筱的帮助下尝试重新筑基，顺便被带着走几遍惊世书的心法运功路线。
　　再之后就是各练各的，方清筱出她的一千次剑，方曦文便在角落打坐，偶尔抬眼欣赏一下剑法。
　　虽然不可能看看就学会，但记住几个架势还是不难的。
　　在她的休息时间，方清筱会过来指导他该如何出招，传授一些战斗经验，比如对各种情况的应对之法。
　　练到中午洗完澡后，在路上讨论去哪里吃饭，饭后午休，下午接着来练功房...
　　仔细想想，除了睡觉之外，他几乎一直都跟着方清筱。
　　要说乐不乐意那当然是乐意的，谁能抵挡一个有求必应、每天变着法子宠你的美人姐姐呢？
　　‘至少我做不到。’方曦文无奈地想。
　　完成了早晨的功法修行后，他从练功房的地板上坐起来，去角落捡来属于自己的木剑，打算琢磨一下碧落剑法。
　　重新筑基的进度快到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丹田看起来很破败，但实际上受到的摧残并没有这么强烈。
　　短短的一周时间里，他不但完成了筑基，还顺势踏入了蓄气小成的境界。
　　当时，姐姐笑吟吟地说他现在算是不入流的高手了，方曦文只能老脸一黑。
　　他提起木剑，来到练功房的角落，将掌握的碧落剑法一式式地使出来。
　　碧水滔天、碧空剑海、碧海天心——
　　由于修为不够，他只能摆摆架势，完全没有在洛青霓手里使出的杀伤力。
　　碧水滔天是aoe，但他没办法斩出剑气；碧空剑海是由上击下，单点突破；碧海天心是初入外景的杀招，能斩元神...
　　仔细想想，虽然洛青霓会的招式不多，但构筑还挺完善的。
　　“这里错了。”
　　在他递出第十七剑时，方清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侧，木剑敲在他的剑身三寸处，语气冰冷：“发力点不对，别人只要轻轻一挑就能破你的剑招，像这样——”
　　嗒！
　　明明没用多少力，方曦文的木剑便被打得脱手，掉落在地。
　　方清筱收起木剑，严厉地看着他：“你走神了。”
　　“刚刚在想阿姊的事情。”方曦文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啊...”几乎是一秒破功，他立刻被用力抱住，方清筱用脸颊蹭了蹭他，温声细气地说道：“我把每一次出剑都当成实战，也习惯了观想出不同的对手，去应对。
　　我不要求曦文也这样，但尽量去做，好么？”
　　“我、我答应你就是。”
　　虽然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但方曦文还是没能适应。
　　被这样抱住，然后在耳边小声说话...这让人怎么拒绝？
　　还好方清筱知道自己出了不少汗，很快就松开了他，去墙上取了条毛巾，一边擦起自己微湿的长发，一边坐着看他出剑。
　　方曦文不敢怠慢，聚集起十二分精神来。
　　这个姐姐在绝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说话，唯有在修炼时严厉得像换了个人。
　　“曦文，你这些剑招是哪来的？”看着看着，方清筱突然出声，“虽然也很精妙，但不像是惊世书里的。”
　　“是我从一个朋友身上学来的，”方曦文没有隐瞒，“叫碧落剑法。”
　　“有些耳熟。”
　　“就是那个跟阿姊你打过一场的女孩子。”
　　“她？”方清筱眼前一亮，连忙拉着他在旁边坐下，“你认识？”
　　“嗯，我们是朋友，”方曦文把剑放到手边，轻轻推开靠得很紧的方清筱，“姐，好热。”
　　“你嫌弃我？”
　　“嗯？没有...”意识到姐姐现在很兴奋后，方曦文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还没来得及跑，他便被一把掀翻在地，穿着宽大练功服的方清筱压在他身上，精致的锁骨上还有点点水滴，假装有些生气地问道：“你快说，她叫什么名字？”
　　“我、我全招了，你先下去啊！”
　　“就这么嫌弃姐姐，我偏要跟你紧紧挨着——”
　　挣扎了一会，方曦文毫无悬念地被狠狠拿下，手脚都被锁住了。
　　方清筱在他的身后，双腿夹着他的腰，一双藕臂轻轻锁着他的脖子，充满笑意地开口：“还嫌不嫌弃我？”
　　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痛觉，倒不如说还挺...
　　等他一五一十说完，方清筱才松开手，低声念叨着：“洛青霓...才开了眼窍么...”
　　方曦文一溜烟跑出安全距离，远远地问道：“阿姊，你对她有兴趣？”
　　“嗯，在我遇到的所有开窍期高手里，只有她的剑意能跟我匹敌，”方清筱眼神火热，声音难得有些激动，“好想再跟她打一场啊。”
　　闻言，方曦文回想了一下，有些奇怪，“可我压根没见她用过啊。”
　　在他的印象里，洛青霓在跟人对打的时候，基本都靠剑道境界碾过去，招式水平的差距太大了。
　　“她几乎不用的，”方清筱认同地点点头，“或许是催动剑意消耗太大，又或者说可能伤及本源...”
　　碧落剑意杀伤力这么高，没有不用的理由啊...下次问问吧。
　　“想这么多干嘛，”看着沉浸在思考中的姐姐，方曦文直接一桶冷水泼过去，“你把人家伤得这么重，鬼才愿意跟你再打一场！”
　　“这...”方清筱一下恍然，目光扫过去，发现他挑衅完就跑，人都快溜出练功房了。
　　冷笑一声，只见一道白影飞过又折返，不自量力的挑衅者被抓了回来，活像是落在老鹰手里的鸡仔。
　　方曦文讪笑了两声，眨了眨眼，“姐，我开玩笑的。”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错话了，别这样，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