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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人约桥头前

仙子,我真的是反派啊! 不是鸽纸 2352 Jul 31, 2023 1:08:29 PM

早晨,兴平城外银罗河,桥头。
薄暮天光,河畔流水,有两人于此对饮。
云屹川着一身宽袍大袖,正坐,袖口落有云纹,那有力的手指正攥着一只茶壶的柄,微微倾斜,壶口流泻下来一条明亮的丝线。
接着,他行云流水地分了两轮茶,推过去一个玉杯,“睿王,请。”
“无论看几次,屹川的手艺就叫人惊叹呀。”高承佑捏起茶杯没喝,嗅了一口,沉醉似的摇起头来。
“今年的云华茶而已,睿王也太夸张啦。”
“因为就是有这么好喝啊。”他如同捧着什么名贵之物般,小口小口,像是饮尽了会心中作痛一般,恋恋不舍。
跟着,两人又闲聊起别的事,期间有说有笑,仿佛今天不是入秘境,而是要去踏青一般。
可惜,这气氛很快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约好辰时集合,你们在这搅什么了?”宇文仇今次没有提刀,而是换回了那玄色长袍,气质高扬,但丝毫不改那见人就咬的姿态:“他妈的秘境呢?”
“天衍之术怎能事事算尽?”高承佑语气悠然,“这便说明,现在还未到时呀。”
宇文仇脸色一沉,眼见就要发作,这时从桥头又走来一人。
他一身挺拔青衫,五官俊秀,腰间挎着的两把剑微微错开,整个人气度沉静,迈步过了桥。
“他妈的方行云,你来得就刚刚好啊!”
没有多言,宇文仇脚步一错,长刀豁然出鞘,狞笑着劈去一刀:“看老子先拿你的人头讨個好彩!”
“哈,做不到的。”刀光临身,方曦文只是笑着摇了摇手指,脚步一顿,身形突地直直定住,如剑一般。
“啊?”
只听咚地一声,宇文仇一刀劈进桥上的木板,粉末飞溅;而还未抽刀,那人已一脚踏上刀背,真气炸开,轻飘飘地飞身而去。
“好身法!”高承佑远远地喝了声彩,脸上颇有些笑意。
“雕虫小技,当不得殿下谬赞呀。”
只见方曦文走到两人的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如喝酒般一饮而尽,呸了一声:“什么玩意,苦不拉几的。”
“叫你喝了?”云屹川冷笑一声。
“早知会被你这种人冲泡,茶叶就该直接烂在地里。”
“你再说一句试试?!”
火气十足的互骂声传入一旁的稀疏林子,将叶白羽从练剑的专注状态拉出;他擦了擦汗,目光投向矛盾重重的几人,很快便联想到当世各大势力的格局。
忽然之间,他就对这联盟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跟这些虫豸组队,怎么斗得过草原人呢?
远处,宇文仇狞笑着收了刀;方曦文没跟他打起来,倒是跟云屹川越骂越凶,眼见就要兵刃相见、不死不休了。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风云色变,穹顶如墨一般铺展延伸,散发出极齐沉重的压迫力。
仿佛有一股浩渺厚重的“意志”降临,在周围的山川河流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向了地下渺小的蝼蚁。
“哈,已是时候啦,”高承佑从怀中摸出布片,朝着银罗河的上游看去:“草原来的朋友们,也出来一见罢!”
说着,他将布片往空中散去,接着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掷出。
吼!
却见那茶杯的流尾拖出一条金龙之形,闪烁着扑咬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那尊贵气劲还未爆开,便被人轻松抵消;有一只三刃利爪往下一划,如水中捞月般,举重若轻,以柔克刚。
白玉茶杯止住冲势,落入一只掌中。
那手掌简直如禽兽一般,毛发浓密,指头处往外延伸出三条利刃,寒光四溅。
这手的主人则身材削瘦,长发蓬松杂乱,腰身微微拱起,像是随时准备捕食什么一般。他看向高承佑等人,舔了下嘴唇。
如今他巴音图虽是无名之辈,但只要在今日杀尽这些中原狗,便能扬名天下,直入金帐。
“中原人...死...”他的喉咙发出狼一样的咕噜声响,阴冷的眼神一扫而过。
然而,众人没一个有被惊讶到的,他们只是朝宇文仇投去目光,像是在问:‘你亲戚?’
“他妈的,看我做什么了?”宇文仇纷纷瞪了回去,接着一刀劈向那小船:“蛮狗,滚回你的草原去吧!”
这一刀的劲力刚猛至极,几乎斩出了人高的巨浪。
“啊呀?!”
而就在同一时间,宇文仇却忽地惊叫一声,手中刀法失准;而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被一条丝线吊着般,身体莫名有股上浮的趋势,那苍莽浩渺的真意慢慢地包裹过来。
方曦文已经是第三次感受到这种真意了...被草原的外景高手偷袭是一次、被高承佑的饭局暗算是第二次。
他一手扶在剑柄上,凝目看去——
刹那之间,已是改换了天与地。
...
而此时,说好在城内接应他的厉慕幽,如今也在河畔附近。
她放心不下这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凝目远眺,想再多看他一眼。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厉慕幽用力地咬住下唇,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全身一颤。
她捂住心口,那有关“道途”的强烈感觉在此刻传来。
是灭天绝地**...
...
而就在这风云变色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也堪堪抵达了此处。
只见江星楚从怀里摸出一个匣子,将盖揭开,那布片便无风自动地朝着天空飞去。
与它们一同的,还有如鹅毛飘絮般许许多多片;
而仔细感应,那每一片都牵引着一种独特的气息,或高贵、或疯狂、或温和、或凶厉...犹如木偶的提线一般。
这情景就十分的诡异。这时,“属于”她的布片也垂落下来一缕真意,要将江星楚也拉进去,但被早有准备的她躲过。
一种明悟出现在她的心里。
‘这将会是一出生死场。’
‘胜者活,败者死...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在一瞬间,她就把路上听闻的,兴平发生的事情给明白了不少。
若是这些宗门与世家的传人厮杀起来,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除了皇室不会再有别人。
虽然还不知道主谋是谁,也不知道此人用心有多么恶毒...但江星楚心中仍是警钟大作呀!
她想到自家呆头鹅上旬寄来的信,连忙凝目看去:
就像是约定好一般,有一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衫屹立桥头,身姿挺拔,一手抚剑,仰头看天。
而他的脑袋上方,正漂浮着一枚邪异的布片。
“唉,这笨蛋...”
不知怎的,江星楚那一直紧绷的心骤然松开,心情也如雨后初霁一般;她停下手中结印的动作,将刚要成形的天幕随手散去。
跟着,像是去接一只要落脚的蝴蝶般,少女伸出手指,主动去勾住那一缕真意,唇角勾起粲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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