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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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丹转头问还在念念有词地看着天的顾紫心：“你知道那边两个教师是谁吗？”
顾紫心飞快地瞟了一眼，不假思索地说道：“学院的教习冷无霜和孙无恙。”
“哇，原来是他们！”张子丹似乎看到偶像一般，两只小眼几乎要冒出星星来。
范同拽着黄厚成的衣服费劲地站起来，看着张子丹的模样不由奇道：“你至于吗？这两位又是什么来头，你快说说，别一不小心又让我给得罪了。”这位，还记得刚才贾永那档子事儿呢。
张子丹说道：“这两位可是学院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啊，据说年纪不大，一身修为却已经进入化神境界，算得上是当今有数的高手了。不少人猜测，他们是近五十年来最有可能进入返虚境界的人。”
范同听得那叫一个迷糊，正要细问；只听那边孙无恙在喊：“张子丹、范同；到我跟前来！”两人连忙答应着过去。
原来这位孙教习正在分配学生的车厢。见二人近到跟前，指着列车的第一节车厢道：“你们两人就坐这里吧，刚好和几位青年才俊一起好好亲近亲近。”
范同二人转头看去，第一节车厢里只坐了三个人，真是刚刚才被范同得罪了的贾永他们。范同与张子丹对视一眼，不由苦笑。这才结下梁子就要碰面，实在不咋地啊。
范同他们还正犹豫呢，贾永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安排，重重地哼了一声；隔着车窗对孙无恙说道：“孙教习，这两个人我有点儿看不惯，还是让他们另去别处吧。”
范同见孙无恙似乎不满贾永所言，生怕他硬要自己与贾永同坐一节车厢。连忙上前，指着远处的黄厚成和顾紫心说道：“孙教习，我们和那边两个是一起来的，不如就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吧。”
孙无恙闻言，也不强求。随手指了一个车厢：“那你们就去那儿吧。”
范同喊上黄、顾二人进了车厢。眼见车厢里可以坐下六个人，于是对张子丹说道：“嘿，你看咱们这儿还能坐两个人，不知道那个孙教习会不会安排两个美女过来？”
张子丹淡定无比的说道：“绝对不会！”
范同奇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张子丹说道：“第一、这列车空位极多，不必把每个车厢都坐满；第二、刚才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得罪了贾大少，人人都不会愿意冒着被贾大少记恨的危险坐到这里来。”
范同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儿，换作自己估计也会如此选择。本来还满怀憧憬能够在旅途之中来一次美丽的上天安排的邂逅，现在是铁定没戏了。铁青着脸，范同恶狠狠的对黄厚成叫道：“你不仅害我要多奋斗二十年，还有可能毁了我的下半生！”
黄厚成一脸惊恐地望向范同的下半身，范同顿时一个爆栗砸在他头上：“你瞎琢磨什么呢！老子说的不是那意思！”
那悠扬的钟声再次敲响，列车迅捷而又平稳的疾驰而出。车厢里的几个少年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子，他们知道，这一去，必将是一个全新的天地。
随着列车风驰电掣地行驶，窗外的景色也渐渐变化。远方的山脉在范同眼中似乎化作了一道墨痕，原本清晰可见的树木山峰，全然被拉作一条条或粗或细，色彩各异的线条。
“快！太快了！”范同由衷地说道。张子丹和顾紫心也不时看着窗外，啧啧称奇。
只有黄厚成，在座位上正襟危坐，似乎一动也不敢动。两眼紧闭，听到范同他们的对话，偶尔睁开眼，拿目光往窗外略略一瞟，随即便飞快地收回视线，继续做闭目养神状。
范同问道：“厚成，你这是唱哪出啊？”黄厚成费劲地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开口之前一个箭步跳了起来。范同以为这位又要出手，正要大叫投降，只见黄厚成却是闪身冲进了车厢里的盥洗间。瞬时之间，只听得盥洗间内一阵翻江倒海之声。范同三人面面相觑，敢情这货是……晕车了？
一阵狂吐之后，黄厚成虚脱一般走进车厢，瘫坐在座位之上。端的是面白如纸，虚汗成行。张子丹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隔空对黄厚成念叨了几句。一道青光闪过，黄厚成立刻沉沉睡去。
范同奇道：“看着挺结实的身板，怎么虚成这样？”
顾紫心看了黄厚成一眼说道：“他尚未进入感识之境，在这裂空车上，自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感识之境，这是个什么门道？”范同问道：“还有，你刚才说那两个教习是什么神话境界，又是什么说法？”
张子丹没好气地对范同说：“那是化神之境！”
“大概其就是那个意思吧。”范同不理会张子丹的鄙视，只是问着顾紫心。
顾紫心难得露出了一点微笑：“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范同不悦道：“废话，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顾紫心略微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修行吗？”
范同一愣，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顾紫心眼神仿佛望向虚空，娓娓道来：“按照《修行简史》第二章第三节上说的，世界重建之后，大浩劫以来产生的天地元灵散落在世间的各处，形成当今世间煌煌万物。而修行之道，其实就是万物找寻自己本源的一种本能。人类本就是天地元灵所化，懵懂居于天地之间，机缘巧合而开启智慧，这才摸索总结了一套修行之法，使得自己能够更高效规范地找到元灵之本。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本能越来越少地出现在人类身上。”
范同缩了缩脖子，嘀咕一句：“敢情我们还是些返祖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