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变向炫耀大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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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有文人风骨，就当礼待有加，以文会友，公平竞争，这样的话，我还高看你一分。”
秦辉看着陈松，转而看向在场之人，“就这样一群人，我不能说失望？”
片刻的停顿，他又将目光落在李青柠身上，“李青柠，这就是你喜欢的文人雅客？”
“……”李青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心中不喜，但秦辉说的是事情。
尤其是这话是从秦辉口中吐出，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你不说，那我继续说。李青柠，我刚才说高看你一眼，也仅仅是在场只有你敢质疑我罢了，仅此而已。
包括你在场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垃圾！”秦辉接过绿柳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道：
“我从进梅山苑那一刻起，耳朵里全是你们这些人的嘻嘻笑笑，作作诗，吟吟词。”
“这雪好美，这梅花好好看，你们只关注这一点，看不到那积雪之下淹没的一具具尸体，看不到那些起早贪黑为了生计的人们。”
“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一周不止，整个秦王城，乃至北境三州，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严峻的寒冬。
那些冻死在路边的人，你们有看到吗？没有。”
说着，他看向陈远，“有的人倒是看到了，吩咐着下人把这些冻死的人给处理了，避免影响在茶会时大家的心情。”
这话一出，陈远脸色一滞，他感受到了数十道目光朝他看来。
他涨红着脸看向秦辉，“寒冬乃天灾，救治民众，那是朝廷操心的事情，就算我们有心，手中无权无粮，也有心无力。
倒是世子殿下你，在这光面堂皇，说的好听，堂堂秦北王之子，怎么不见你有作为？”
闻言，秦辉脸上冷笑更甚，“没钱没势？今天这场茶会，你们是否可以将作的诗词义卖，来帮助这些在寒冬中受难的人们。”
“可惜你们没有，你们为的是给李青柠接风洗尘，为的是趋炎附势，拉拢人心。”
“你们没有做一点你们文人该做的事情。至于你最后这句话，我秦王府在北境三州设立数十个学堂，供贫苦之人上学识字，你们在坐谁人不知？
有的还是从我父亲设立的学堂读出来的学子吧？我秦王府有要求你们回报吗？
你们可知道还有多少人上不了学堂，甚至到死都写不出自己的名字，你们或许知道，只是不关心。
你们大多数人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哪里能够理解这些，当你们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才学，浪费那些文纸笔墨时，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现在倒还指责上本世子了，你们不是自诩高人一等，心中都看不起我这个世子吗？怎么，还要我给你们出头？
不说其他人，就说你李陈二家，有为天下学子考虑过吗？当初我父亲筹办学堂，阻拦的一群人就有你们两家？
我父亲不曾进学堂，没你们这些文人傲骨，就这样一个粗人，你们眼中最看不起的人，做了你们能做却不做的事。
所以在你们眼中，只有读书之人才配得到你们的赏识和尊敬，其他之人皆是下九流，登不得大雅之堂。
而我这个秦北王之子，也必须读圣学，走文道，才是正事，其他的都是不学无术对吗？
本世子自认没有做过什么鸡鸣狗盗之事，至今也没有搞出名堂来，所以你们就这一丁点小事，揪住不放，以此为笔墨口诛笔伐本世子？
所以，你这就是你们这些文人雅客的嘴脸？和态度？”
“真是可笑。”
秦辉起身看向在场之人，说了这么多，他口都渴了，也不想再说了。
“绿柳，我们走吧，与这等人为伍，羞矣。”
寒风扎起，入雅亭中，吹得所有人衣角猎猎作响，无一人言语。
秦辉已转身离去。
赵拓这时对李青柠和陈松抬手行礼，随追上秦辉，行礼道：“世子殿下，今日赵拓受教了。”
嗯？
秦辉停下脚步看向赵拓，开口道：“刚才我可是把你举出来了，你不曾厌恶我，倒还跑来感谢起我了。”
赵拓脸上一笑，恭敬道：“世子殿下句句在理，读书之人，应知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
“你这人很有意思。”秦辉赞叹一声，赵拓这句话无异于把自己和在场所有的北方子弟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他孤身一人从江南到北方，无异于是不明智的。
但恰恰如此，秦辉在他身上看到了文人该有的风骨。
想此，他看向了人群中的李青柠，“李青柠，我从旁人口中得知，你这人喜文人雅客，好诗词歌赋，最厌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之人，尤其是我这种人。
但在我看来，你虽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登大雅之堂。这一笔去一趟江南还大放异彩，但眼睛却不行，有点瞎。
至于为人，在我眼中，那些你口中最鄙夷的妓女都比你高贵一二。
都说笑贫不笑娼，别人不偷不抢，卖身求财，赚的是血汗钱，属于一锤子买卖，比你这个从出生就身居高位的纯粹多了。
你学文识字，更应该有着常人不及的肚量，和辨别是非的能力。
你们这种天才弟子，该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造福我们大周。
而不是因为某些人写一两句情诗就乐呵呵地笑着接下，找不到东南西北。
一直戴着你那贵族的高帽，得一时之名就沾沾自喜，自诩高人一等，将所见之人分个三六九等。”
“不然到头来只是空有其表罢了。”
话音落地，秦辉就不再逗留，与风雪之中，朝山下走去。
雅亭之中，众人久久不语，直到那前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才有人出声。
“这世子真的是……”
“够了……”陈远色难看地爆喝一声，他看向了李青柠，“青柠……”
“我先回去了……”李青柠脸色不好看的回应了一声，就和一旁的赵明心带着下人朝山下走去。
主人公都走了，整个茶会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纷纷告辞离开。
看着下山的众人，陈远目露阴狠，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结果全砸了。
都是这个秦辉！该死的秦辉！
今日之仇，若不报，他陈远枉为人子。
而此刻秦辉已经来到了梅山苑山脚下，准备坐上马车离开。
他看向跟随自己等人一行的赵拓，说道“赵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拓行礼道：“回世子殿下，老师给在下的作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行也算完成了任务，择日就准备启程回江南。”
“那行，既然已有了打算，那就再好不过。”秦辉点点头，“不过呢，你或许可以多等几天，看看这北境之貌，会更加清楚你心中的答案。”
“在下会考虑的，世子殿下慢走。”赵拓抬手行礼，“若世子殿下有机会来江南游玩，希望世子殿下来赵家做客。”
“好，一定。”秦辉挥挥手，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马嘶，秦辉一行人朝秦王城驶去。
赵拓并没有立即坐上自己的马车，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秦辉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上车离开。
马车里，绿柳和青月坐在秦辉左右，小胖子刘进坐在对面。
秦辉递给刘进一些吃食，对绿柳问道：“你觉得赵拓这人怎么样？”
绿柳回应道：“回少爷，奴婢觉得此人谦虚有礼，很聪明。”
秦辉点点头，看向一旁从出府就一直一言不吭，毫无存在感的青月，也问了一句，“你觉得呢，青月？”
青月淡淡地看了一眼秦辉，惜字如金道：“臭读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