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猫女只是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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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以从者之身，英灵之名降临过去世界线的虎杖悠仁，在第一个夜晚过去之前，因吃下了重度污染物被紧急送往急救室。
“我觉得已经完全没有检查的必要了。”
虽然是这么嘟囔的，但是被紧急从床上挖出来的家入硝子还是秉承了最后的职业道德。她随便套上白大褂，拿着压舌板走到虎杖悠仁身边的时候却无视了虎杖悠仁配合张到最大的嘴，转而看向了站在身后的那个人。
“所以，你能出去吗？”
“不能哦。”五条悟说道：“我比较想第一时间得到结果。”
“哦。”家入硝子语气淡淡：“你确定是想要第一时间得到结果吗？”
全咒术界都罕见的奶妈这么问，口吻里一点儿威胁的意思都没有，但是在另一个世界也和她是朋友的五条悟却很配合的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我不是，我没有。”
“那就出去。”
家入硝子随便看了看虎杖悠仁的喉咙，确定这孩子没被两面宿傩长长的指甲先划出个好歹来。她随便把压舌板甩到一旁绝对是解剖用的金属托盘里。
“接下来就是我和病人的事情了。”
“……”
“你这是什么眼神。”家入硝子说：“你把我半夜从被子里抓出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那个，家入小姐……”
“悠仁。”
“跟你无关，另外一个世界的虎杖悠仁。”
同时被两方叫停了的虎杖悠仁抬起头，他怔怔的看着总是挂着黑眼圈，看起来散漫又倦怠的家入小姐站在他身前，看着他的老师的目光锋利如刀与冰。
“我已经忍受你到极限了，五条悟。”
她冷冷道。五条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男人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硝子生我的气了吗？”他这么问：“明明是硝子的问题吧，我想看着悠仁有什么错？”
“我对你有多变态这件事完全没有兴趣。”
实际上已经被单方面秀了无数恩爱的家入硝子摸了摸口袋，然后遗憾的发现自己没有带烟。
“诶？那是为什么？”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五条悟。”
家入硝子把手插在口袋里，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比起因为吞下诅咒之王的手指被送到这里来的虎杖悠仁，有病的是你才对吧？”
“……”
“你有没有胆量在你的学生面前回答我，你究竟想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五条悟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他最后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虎杖悠仁，向着家入硝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叫我。”
他这么说道，跟着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似的离开了。虎杖悠仁更茫然了，被自家老师丢给医生还围观了一遍故友吵架的学生不知道现在是应该追出去还是应该替老师跟家入小姐道歉，或者干脆岔开话题。就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家入硝子从另外一边的口袋里抽出了一串玉石。
毫不犹豫的把价值连城的结界类咒具用毁灭性的代价展开之后，将这个房间从外界的观感里隔绝出去的家入硝子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总算走了。”
“？”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正常的对话了。.”
没有回答虎杖悠仁的提问，自顾自的，她这么宣布到。也曾经被做过这类检测的虎杖悠仁秒懂。
“我现在脱衣服吗？需要听诊器吗？”
“不需要，既然你也是虎杖悠仁，吞下一根手指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等到有影响的程度的话，她也做不了什么。反转术式的功效里根本不包括这种东西，不然她早替代五条悟成为新的无敌了。
家入硝子这么说道，跟着，她换了个坐姿。
“比起你的问题，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你老师的问题吧。”
“老师怎么了？”
虎杖悠仁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家入硝子拉了拉领口。
“我对英灵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我姑且还是认识五条悟的——他已经快要坏掉了，你没有发现吗？”
“坏……掉？”
“应该说，你之前对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吧？”
依然忽略了解说这一环节的家入硝子说着让虎杖悠仁满头雾水的话。
“我本来以为他把你找回来之后能正常一点的，结果居然是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狂奔——”
“哦哦哦！”
在她吐出接近于抱怨的话语的时候，虎杖悠仁突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原来你有感觉吗？”
对着这个其实有所感觉，却从头到尾别说逃了，甚至还超级配合五条悟发疯的虎杖悠仁有了被刷新三观一样的全新了解。家入硝子深深的吸了口气。
“所以，在你们离开高专之后，到五条悟带着你过来找我之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
“仔细想想。”家入硝子换了个问法：“你说了什么特别的话？”
“什么特别的都没有说！”
看着少年人清正的目光，几乎要怀疑自己判断的医生小姐顿了顿，她突然问道。
“……我们认识中的特别是一个标准吗？”
“啊，这个的话……”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如果说不特别的话，在过来之前，我跟老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在重复那句话之前，虎杖悠仁先一步想到了五条老师当时的表情。而在他重复了那个句子之后，少年人看到了家入硝子的嘴角一抽。
“在你的概念里，这是普通的话？”
“诶，不是吗？”
回忆了一下自己和五条悟的初见，在短短一天时间从初见一路约定好了未来的死法，甚至得到了‘要迎来愉快的地狱’这样的称赞的虎杖悠仁眨了眨眼。
“现在的老师和学生都是这个样子交流的吗……”
说道这里顿住了的家入硝子，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把烟头塞到嘴里，咬住的那一刻觉得安全感终于重新涌上来了的家入硝子含糊不清道。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给夜蛾校长颁个奖。”
——就写咒术界第一教育家好了。
“总之。”
点了支烟，勉强从想要现在就宰了自己离开这个操蛋世界的冲动中挣脱，家入硝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气：
“拜托虎杖君你不要再对你的五条老师说出诸如请老师你杀死我的话了，很危险的。”
“我绝对会乖乖去死的，放心，这个我很有经验的。”
依然脑回路完全不对的虎杖悠仁如此回答。但是已经用完了今日全部力气的家入硝子甚至已经不想添加重音强调了。
“不，完全不是你的问题。”
“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继续举手，家入硝子斜了他一眼，用烟头遥遥的点了点他的胸口。
“两面宿傩和你的问题在我看来是一体的，以你们目前的情况来说——啧，这种事你自己也有感觉的吧？我要说的是你老师的问题。”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瞬间坐正了：“是之前说的坏掉的问题吗？”
“对，你也感觉到了吧？”
“不，嗯，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虎杖悠仁研究了一下措辞：“但是，没有什么不对？”
那一瞬间家入硝子非常想问五条悟在虎杖悠仁心里是个什么形象，现在都快变成黑泥了还是没有什么不对。她听到虎杖悠仁继续道。
“也不是不对这样的问题吧。就像是苹果一样，被做成苹果派的是苹果，苹果汁也是苹果，长了虫的也是苹果——”
“所以腐烂掉的苹果也算是苹果吗？”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烟圈：“假如五条悟是坏掉之后就像是坏掉的苹果一样无害的东西，我们就不用坐在这里聊这个问题了。”
要知道，为了创造能对话的环境，刚刚被当做一次性道具一样奢侈用掉的咒具是她这个咒术界做独门买卖的医生也会觉得心疼的程度。更别提直面一个快要坏掉的世界最强全部的杀气和压力了。
“不可能的吧。”虎杖悠仁诚恳的说道：“我觉得您可以相信五条老师啊，即使是坏掉了，老师也是老师嘛。”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因为你一直觉得不可能，最后才会——算了，总之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就好。”
看到少年人困惑却点头的样子，家入硝子补充了一句。
“不准问为什么！”
“嗯嗯！”
抬起手捂住嘴，用现实行动证明自己不瞎问的虎杖悠仁疯狂点头。家入硝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么沉重的问题，跟这个孩子说的时候却总觉得他能用一己之力带着整个故事狂奔向搞笑片场。
真的是个好孩子啊，可惜活在咒术师的世界里，还遇到了五条悟这个烂人。
“……无论你信不信，只要你再让五条悟杀死你一次，你的老师就会彻底的坏掉。”
她说道，医生随便拿起了刚刚用过的压舌板，带着手套的双手捏住那根笔直而坚硬的金属板。在虎杖悠仁的眼里，咒力喷涌而出，钢铁在最短的时间里扭曲，弯折，最后到了凡物承受咒力的极限，砰的一声爆开。
“不是安静的腐烂，而是这个样子的坏掉。”
用随手拿到的道具做出了最简单有力的示范之后，家入硝子说道。
“所以，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你的老师，虎杖悠仁同学，请务必努力活下去。”
“……”
“明白了吗？”
“大概是明白了？”虎杖悠仁挠了挠头，虽然还是满肚子的问题，但是看到家入硝子眼下深深地黑眼圈他就完全问不出口了，他艰难的挑出最关键的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
“讲。”
“如果我不能被按照计划杀死的话，两面宿傩要怎么办？”
真心实意的，已经成为了英灵的少年再一次问道，他的眼睛里已经因为吞噬了诅咒之王的手指而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看着却还是清澈的像是初春的湖水。
看起来完全没有为了又一次死去的结局而悲伤的，单纯只是为了别人付出的少年这么问她。家入硝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觉得这个会让未成年人替他人牺牲的咒术师社会都他○的烂透了。
不，应该说，这个社会早就烂透了。
“比起诅咒之王，你还是先看好你那个世界的五条悟吧。那个家伙坏掉之后，可比什么诅咒之王要可怕多了。”
最后，家入硝子这么回答道，烟雾模糊了她的视野，也模糊了他人投来的目光。
“至于其他的事情——”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合上的门扉。一次，两次，到第三声的时候，结界应声而碎，家入硝子没有回头，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做出这种事的混蛋难得选择了敲门而不是一脚踹开。
大概是敲门这个行为已经用完了某个唯我独尊的世界最强全部的耐心，在房间的主人邀请之前，五条悟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他冲着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聊了好久啊——”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虎杖悠仁身上。
“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吗？带上我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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