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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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广东没有相关考试，刘天华就把自己的房车停在郊区的河边。
    这边一连一个多星期都下着毛毛雨，特别潮，感觉房车里所有的东西都黏糊糊的。
    车里还出现不知名的小爬虫，把自己胳膊上咬得一个又一个小红点。
    今天，车外一如既往的下雨。
    整个城市都在雨下变得模糊。
    刘天华不想出去，躺在房车里。
    突然，他听到有人敲房车的门。
    刘天华穿着背心裤衩人字拖开门。
    “刘老师，我从老张那里打听到你住在这里。”小美一下子跳了出来，手里撑着把小花伞。
    刘天华没想到小美会来，就请她进来。
    小美一进来就捂着鼻子说：“什么味啊？”
    一看床上的那个毯子，上面都长毛了。
    再一看刘天华，胳膊上全是虫子咬的小红点。
    “你天天待在这种地方吗?”
    “外面一直下雨，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刘天华懒洋洋的说。
    “该出去转转，走，我带你去吃点特色小吃。”说着小美竟直接拉着刘天华的手，把他拉了出去。
    “我还没换衣服呢？”刘天华想挣脱。
    “没关系，广东这边的男人都是背心裤衩人字拖，这样算是入乡随俗了。”小美笑着说。
    两个人来到老巷口，这是一条有上百年历史的小街，两边都是各种特色小吃。
    雨落在脚下的青石板，感觉时光都变老了。
    小美带他走进一家小吃店。
    小美点了几样小吃。
    一人一份豆腐脑，所不同的是豆腐脑上竟然还加着蜂蜜。
    刘天华尝了一口，豆腐脑的清香和蜂蜜放在一起，味道还不错。
    过一会儿端上来一盘水蟑螂。
    刘天华以为“水蟑螂”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称，没想到端上来以后，还真是蟑螂，甚至这种黑色的甲壳虫比蟑螂都让人没有食欲。
    小美夹起一个黑“蟑螂”放在嘴里，催刘天华说：
    “刘老师，吃啊，嘎嘣脆，味道特香。”
    刘天华摇着脑袋说：“我不吃蟑螂。”
    小美说：“它只是名字叫水蟑螂，但不是蟑螂，它还有个名字叫龙虱。”
    一听叫“龙虱”，刘天华更没胃口了，这叫什么虱子的，说不定就是把自己身上叮的一个个小红点的虫子。
    看着小美吃的这么上口，刘天华只是感觉胃酸翻涌，一下子没忍住吐了出来。
    自己的豆腐脑、小美的豆腐脑全满了，水蟑螂上面也盖了厚厚的一层。
    小美一边拿着餐巾纸擦拭身上的呕吐物，一边大笑着说：“怎么一点不爷们，那晚上跳钢管舞的霸气哪里去了？”
    刘天华还是感觉有点难受，只好回去，回到了自己满是霉味的房车。
    第二天，小美打着一把小花伞又来了。
    刘天华看小美还带着一个毛毯。
    小美把刘天华的那条长了毛的毛毯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刘天华还想去阻止。
    “一个发了毛的毛毯有什么好要的？”小美埋怨道。
    刘天华刚想解释两句，突然一想，一条发了毛的毛毯也确实没什么好稀罕的。
    都怪老张，害得自己都对毛毯产生依恋，对毛毯的承受的阈值也低的不能再低。
    小美还带了瓶药膏。
    “这个管用吗？”刘天华问。
    “绝对管用，脱吧！”
    “脱什么？”刘天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涂药膏？”
    “哦，谢谢，我自己涂就行了。”
    “后背咬的地方，你怎么涂？”
    刘天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来吧，别假正经了，那天晚上在ktv你跟老张不是脱的挺高兴的嘛。”小美边说边笑。
    刘天华只好不情愿的把背心脱下来。
    小美在他背后的红点上一个个的涂。
    刘天华感觉小美的手很软，指甲一点点从自己背上划过。
    涂完了背上，刘天华转过身说：“其它地方我来涂吧。”
    “其它地方，你想让我涂，我也不给你涂。”
    小美坐了一会儿，就撑着自己的小花伞走了。
    后面几天，小美几乎隔三差五的过来。
    过了半个月，终于等地方进行招聘考试了，需要马上出发过去。
    小美听说刘天华要离开，到广东其它地方做培训，吵着要一块儿去，说可以给他当助教，刚好离自己入职还有一个多月呢。
    刘天华说自己开着房车上课，风里来雨里去，带个女生不方便。
    可是小美竟然耍起了无赖，说不带自己去就不下车。
    最后无奈，刘天华只好说：“你先给你爸妈说一下，他们同意，我就带你去。”
    第二天，小美背着大包小包来了，包括各种衣服、零食。
    刘天华惊讶的说：“你爸妈同意了？”
    “嗯！”小美点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说。
    “那你爸妈就没有交代什么？”刘天华疑惑的问。
    “交代了，我妈还给了我一包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看！”小美拿出一个小盒子，挥了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盒子放进包里。
    但是，刘天华分明看到，这个小盒子就是避孕套，这家长心真大！
    路上，小美倒是挺兴奋，一路都在打听以前开着房车讲课的趣事。
    在后面几个地方的培训，小美果然是推销课程的一把好手，发嗲的声音连哄带骗就把男生带到了房车上。
    很快一个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到了最后一站。
    小美依然积极性很高，尤其是看到长得帅的男生，几乎贴上去给他们推销面试课程，发嗲的叫着“帅哥”、“帅哥”。
    一个上午，车上竟然坐了四五个大帅哥。
    刘天华闭着眼睛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这肯定是小美的功劳。
    一天的时间，有九个考生交了押金报名。
    小美平时大大咧咧的，当起助教来，还真的是像模像样。
    几个男生都追着她问问题，其中就有她领过来的几个大帅哥。
    一天，上午的课结束，刘天华叫小美一起去吃饭。
    小美说自己有点累中午不想吃了，想在房车里休息一会儿，让刘天华先去吃。
    刘天华只好自己去。
    吃完饭，平时刘天华都会去散散步。
    但是，想到小美还在房车里，尽管她说自己不吃中饭，刘天华还是打包给小美带了份午餐。
    当他用钥匙打开房车的一瞬间，他竟然看到一个男生两手抬着小美的两条腿，两人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男生不正是小美死缠烂打招来的那个帅哥吗？
    两人听到车门声，回过头看到刘天华，慌忙穿衣服。
    刘天华只是把那份饭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一句话没说就下车了。
    不一会儿，那个帅哥也提着裤子从车上下来。
    后面上课，那个帅哥竟然没来，说自己家里有事，就上这几天吧，不用退费了。
    培训了两天，课程也结束了。
    后面，一连几天刘天华都没有搭理她。
    小美生气的说：“你这算怎么回事，我又没得罪你？”
    “行有行规，在我们培训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老师绝对不能跟自己的学生胡搞。”
    “可是，我不是老师，只是个小助教，不是没控制住自己吗？”
    “这有风险！”
    小美依然不依不挠的说：“不就是因为跟我胡搞的对象不是你吗？你们男的都是小心眼。”
    听到她说的话，刘天华一时哑口无言。
    他把小美送了回去，广东这边所有的培训结束了。
    他越想越郁闷，现在的女孩怎么啦，这才认识几天啊，就跟那个男生上床。
    不过，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也许小美只是里面非常普通的一员。
    正如同小美后面在房车里唠叨的，她的身体她做主，爸妈都不管。
    小美还埋怨说自己是“老封建”。
    是，小美看起来清纯、漂亮，如同一朵楚楚动人的白莲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是这样的外貌是人家天生的，人家又没有在脑门上刻“我是清纯的白莲”这句话。
    是自己先入为主，以至于真正了解以后，产生失望愤怒。
    甚至也许潜意识里自己真如同小美所说，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跟她胡搞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