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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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装备有了眉目，张饶克和王胖子越聊越起劲。他想着胖子这人脑子其实很灵光，而且经常能发现不合乎逻辑的漏洞，其实是个做记者的好材料。眼下这次的调查，其实跟组织没什么关系，可张饶克还是想跟胖子聊聊。
　　“胖子，你知道学生体育协会么？”
　　“知道啊，怎么了？”
　　“诶，你小子一个单身狗，连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孩子了。怎么会知道这个？”
　　“你瞧不起谁呢。”王胖子白了张饶克一眼，“我不仅知道学生体育协会，还知道跟它齐名的学生科学协会、学生音乐协会、学生美术协会。这不是钢城校外辅导届有名的四大协会么。”王胖子很得意的说。
　　听王胖子这么一说，张饶克觉得头皮发麻。如果其他三个协会，也跟体育协会一样，完全控制了学校和竞赛体系，那岂不是钢城所有青少年的课余生活全都没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协会？我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和赵天现在正在调查一件事，背后就有学生体育协会。话说，你还是没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不瞒你说，他们都是我的大客户啊。你也懂得，组织就会画大饼，除了技术之外，也不给什么经费，我总得生活不是。你说一个小小的五金店，能赚多少钱啊。上次给你摄像设备的时候，我不就说过，我做了很多售卖。”
　　“那这些协会找你采购什么？都是摄像头？”
　　“摄像头哪儿有那么大的需求量，他们找我采购的东西可太多了。奖杯、奖牌、证书啊，体育协会还会采购秒表计时器发令枪什么的，美术协会经常定做一些展览用的展台，科学协会采购量最大，经常找我设计一些半成品的科学实验仪器和手工品，让孩子自己动手做做实验什么的。”
　　“你小子……”张饶克听罢，惊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小子怎么对接上他们的？”
　　“其实就是最初体育协会有个采购员，他想批发一些发令枪。可是发令枪这东西，是受管制的，每所学校允许有一把，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其实发令枪没必要非得是枪，你只要能发出类似的声音，完成给运动员出发指令这个功能就好。我给他做了一批代替发令枪的小装备，物美价廉，比发令枪便宜多了，也给了他不少回扣，你懂的。”
　　“没想到啊胖子，你还有这一面。”
　　“这一面怎么了，做生意都少不了这些。”
　　“不是，我不是做价值判断，只是说没看出来你还懂给人回扣呢。”
　　“不给回扣，你怎么留下客户啊？你看我给了这小子回扣以后，他不仅成了我稳定的大客户，还给我拉来了其他三个协会，大家有钱一起赚嘛。”
　　“唉，要是能采访下这个采购员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很多内幕。”张饶克随口感叹了一句。
　　“怕是最近你都采访不到他了，之前他跟我采购了一批设备后，说老家有事，请了长假回家。再说，就算他还在钢城，人家也不会接受你采访啊。”王胖子没听出张饶克不过是随口一说，很正经地回答到。
　　听王胖子这么一说，张饶克忽然眼前一亮。“你说这个采购员请了长假，最近都不在钢城？”
　　“对啊，怎么了？”王胖子被张饶克问懵了，可盯着张饶克坏笑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是要去……”
　　“卧底！”张饶克和王胖子同时说出了口。
　　“你疯了吧，这跟上次你们去钢城可不一样啊。人家在协会工作了那么多年，所有人都认识他，你怎么冒名顶替啊？”
　　“所以啊，又要麻烦你了，胖哥。”张饶克眼里闪着光，死死盯着王胖子，连称谓都改了。“只要你做一个能让我模仿他外貌和声音的设备，其他的我自己来负责。”
　　“呜，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王胖子这人是技术狂魔，最让他抓狂的，不是别人找他要装备，而是对方压根连自己想要的装备是什么样都描述不出来。其实只要对方能清楚描述出装备的使用目的和功能，他特别愿意去做新装备。张饶克这么一说，王胖子自己也来了兴致。
　　“其实，如果只是外貌和声音的话，整合全息投影和变声器就可以做到，同时再把全息设备给微型化。”王胖子自顾自叨咕着，就开始在工作间找起了工具，全然不再搭理一边的张饶克。
　　“如果这个装备做出来，我要给它取名‘微型模拟器’，其实这玩意不难，怎么之前从来没想到过呢。这东西用处可太多了。”王胖子一边干活，一边兴奋地嘟囔着。
　　“我说胖子，你是不是得感谢我，给了你这么一个好思路。”见王胖子痴迷于制造新装备，张饶克居然顺杆爬，开始了自卖自夸。
　　“你别说，我还真得感谢你。你跟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每次来，只说自己要出什么任务，然后就管我要装备，真是烦人。你每次都能把自己的需求想得比较明白，描述得比较清晰。饶克，你以后多来找我要装备啊，开阔下我的思路。”
　　张饶克看着王胖子全情投入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心里感叹到，胖子这家伙真是一个痴人。
　　“那我有空再来给你开阔思路吧，今天我先走了。”张饶克说着就向外走去，王胖子已经顾不上送他，只低头说了句拜拜，继续埋头研究着新装备。
　　张饶克回到赵天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赵天做好了一桌饭菜正等着他。看到赵天在不大的卧室内，还支了一张小饭桌，张饶克忽然感到很幸福。两个人边吃饭，边不自觉地聊起了孩子的话题。
　　“天天，你说我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要不要送他去学这些体育啊、音乐之类的东西？”
　　“我觉得看他的天赋和兴趣在哪里吧，不要强求。这些东西应该是开阔孩子视野用的，而不应该成为孩子的负担。只要他想学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他不想学的，我也绝不会强迫。”
　　“那这样会不会太惯着孩子了？”
　　“不会，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半途而废。可以给他几次试错的机会，然后必须选一个自己真正热爱的坚持下去，做人从小就要明白，努力比天赋更重要，更要明白一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这想法是不是太成年人了，小孩子能懂这些么？再说，万一他感兴趣的是电子游戏怎么办？”
　　原本两人只是边吃边聊，可没想到听张饶克这么说，赵天忽然有些严肃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不要这么直接向孩子灌输啊，在平时跟孩子沟通时，潜移默化地告诉他就好了。如果对电子游戏感兴趣，那就打游戏呗，现在不也有职业电竞么，再说还可以引导他对计算机硬件、软件编程的兴趣。孩子怎么成长，全看大人怎么引导，给他创立什么样的环境，不要轻易否定孩子，哪怕在你看来他的爱好就是玩而已。”
　　“你怎么对孩子教育的事儿有这么成熟的想法啊？”对于赵天由于过于严肃和正式的反应，张饶克有些意外，其实他原本想说，“瞎聊天你这么认真干嘛？”
　　“对不起啊，可能是我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我小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后来我又学了心理学，所以我就一直想象，自己有了孩子会怎么教育他，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
　　“那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喜欢男孩，男孩能保护妈妈！”
　　“我喜欢女孩，男孩太费心了，而且男的长大了都没良心！”
　　“哈哈，你说你自己么？”
　　“是，我就觉得自己不像女同学那么关心家里的老人。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以后像我一样，娶了媳妇忘了老子，哈哈哈。所以我都给女儿取好名字了，‘张若水’，你觉得好听么？”
　　“‘上善若水’，这个寓意不错。那就先暂定吧，如果生的是儿子，到时候你再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