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当人子
之前李北并不打算杀了老道士。
可老道士却对他露出了些许杀意。
那李北不可能放老道士离开。
至于幕后之人，李北心里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老道士身后仿佛长了眼睛。
就在李北拳头即将打到老道士后脑时。
老道士弯下身子，一记蹬脚踹直击李北胸口。
速度太快，压根看不清。
李北被一脚踹翻。
老道士转身，露出诡异的笑容，“区区后天淬体境的武者，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他周身黑气越发浓郁。
一块块皮肤从脸颊脱落，露出黑灰色的本体。
待皮肤完全脱落。
显化出狰狞面孔的凶煞恶鬼。
凶煞恶鬼浑厚的声音响起，“小子，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鬼！”
他飘至李北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李北。
李北都能嗅到从凶煞恶鬼身上散发的腐臭气味。
凶煞恶鬼狰狞地笑着，“武者之心虽让我恶心，但我不介意品尝一番。”
他伸出爪子，向李北的心窝掏出。
李北也笑了。
刚刚这恶鬼披着两层皮来踢他。
气血烘炉并无反应。
说明这恶鬼如果披着皮来杀他，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现在，这恶鬼身上的皮，已经脱落。
显化出本体。
虽不知为何，但现在已然是他的主场。
有气血烘炉加持，诸邪不侵，百鬼不扰。
这鬼怪定无法伤他。
李北毫不抵抗，笑看恶鬼掏他心窝。
恶鬼心中升起一丝不妙。
可马上就能将此人的心给挖出来。
又怎舍这大好时机。
就算此人有什么后手。
恶鬼也有信心保全性命。
大不了受些伤。
只要完成了那位的任务，受些伤又何妨。
恶鬼一边警惕李北的动作，一边抓向李北的心窝。
就在恶鬼的利爪触碰到李北胸膛时。
削铁如泥的利爪居然渐渐软化。
冒出阵阵黑烟。
这…这是…？
恶鬼双眼露出骇然神色。
一个后天淬体境的武者，为何有如此磅礴的气血？
难道是伪装，故意引我上当。
糟了！
“恭喜你，中奖了。”李北笑道：“奖品是成为我的食物。”
他按住恶鬼的脑袋，硬生生将恶鬼的头颅拎了下来。
恶鬼的头颅，升起浓烈扑鼻的恶臭黑烟。
无头鬼尸，重重栽倒。
“surprised，妈惹法克。”李北笑着对恶鬼头颅道：“下次别乱掏别人心窝。哦，对了，你没有下次了。”
恶鬼头颅凄厉哀嚎，“小子，用这等下作手段，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开我，一决雌雄！”
李北笑道：“你我生死搏杀，还用讲什么手段下不下作？”
一句话，直接给恶鬼干沉默了。
“好，好一个混沌痴儿！”恶鬼咬着牙，艰难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为谁办事？”
“抱歉，我不想知道。”李北耸了耸肩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哼哼哈哈。”恶鬼冷笑，而后长出一口气，“世人皆以为你痴傻愚钝，却不知你才是聪明人。好！我学艺不精，落于你手。我认栽了。你且放我，我可发誓不为难你。也不与你为敌。更不会报复于你。”
“这个条件很不错。可我不能答应你。”
“为甚？若你信不过我，我可发天道誓言。”
李北叹了一口气，“不是信不过你。整件事，你就是一个棋子。你发不发誓，并不重要。你本就身不由己，还是安心去吧。”
他脱下外衣，将恶鬼头颅包裹住。
一番动作，这手不敢离开恶鬼头颅半分。
恐这恶鬼头颅逃跑，或者是有什么动作。
他需要一直触碰着恶鬼头颅，一直腐蚀着恶鬼头颅上的黑气。
只有这样，那恶鬼才会真正失去行动能力。
把恶鬼头颅包裹好。
李北寻一块锋利石片，划破手掌。
将带有气血之力的鲜血，洒在包裹恶鬼头颅的外衣上。
做完这一切，李北提着恶鬼头颅，走到大街。
出了长安县衙所在的长寿坊。
他向过路行人询问长安城内的道观。
根据路人所说，往朱雀大街行走，过两坊。
右侧有个崇业坊，坊里有个玄都观。
里面供的是老子与玄都法师。
李北向行人道谢，拎着恶鬼头颅往玄都观而去。
抵达玄都观。
他径直走进供奉大殿。
在老子塑像面前直接跪下，哭诉道：“小民李北，往日多行善举，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好人无好报，一只凶煞恶鬼，非得缠着小民。小民无奈，只得抓此恶鬼前来，让圣人评判。”
他朝着老子塑像拜了拜，插了一支从庙祝那里抢来…施舍的香。
而后将恶鬼头颅放在供桌上。
做完这一切，李北站起身，对庙祝说道：“我叔父乃长安县尉宋清，这香钱，你找他讨要便是。”
庙祝一阵无语。
倒不是香不香的问题。
一柱香而已，不值钱。
问题是，你放供桌上的是什么东西？
圆滚滚，还渗着血。
难不成是猪头？
庙祝刚要开口询问。
李北便朝他摆摆手，“不用留我吃饭，走了。”
说完，潇洒离开。
供奉大殿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庙祝。
以及供台上用外衣包裹，不知是何东西的物件。
那物件滴滴答答往地上流着血。
庙祝忍不住内心里的好奇。
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
硬邦邦的，好像是猪头。
他慢慢剥开被鲜血浸过的外衣。
刚剥开一点。
他便看到，外衣下有一双紧闭的眼睛。
这…这是…！
庙祝颤抖着手，继续剥。
当彻底剥开外衣，一颗栩栩如生的头颅显现在庙祝面前。
这颗头颅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双颊仿佛被炙烤。
滋滋冒烟。
庙祝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呼，“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霎那间，那头颅睁开双眼，直勾勾盯着庙祝。
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怨毒与恨意。
庙祝两眼一翻，小腿一蹬。
晕死过去。
这是何地？
恶鬼头颅扫视四周。
当他看到老子塑像时，两眼一黑。
头颅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这小子…把我送到了…老…老君庙？！！！
不当人子！
不当人子！
不当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