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杀人红尘中

顾谛在捣好药后，就直接走到江芷微身旁，亲手解开她的伤口，敷在她的手上。
“这些，我自己来就好的。”
有些不好意思，江芷微修长白皙的脖子，似乎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才是大夫。”顾谛不紧不慢回复。
他轻轻握住芷微素手，让掌心传出内力，助药力挥发扩散，这般亲密举止让芷微很不适应。
略微挣扎了一下，不过力度不大。
顾谛皱着眉，没好气地瞪了芷微一眼，后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气势莫名地弱了下来。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还夹着哭声，顾谛心头莫名悸动，他维持着面上表情：
“我去看看。”
……
外面的，是狼兵。
此时，一队士兵正驱逐追杀着村民，刀光和日光下，似乎有什么冷掉了，哭声和喊声格外刺耳。
身披着深黑色盔甲的狼兵，手上提着宽大的长刀，正一言不发地屠杀着村民。
他的刀下已有数具尸体，其中一具浑身浴血、双目不暝，正是接触过顾谛等人的童大伯。
“他爹……”
“爹！”
“爹……”
童大娘和几个娃娃扑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那狼兵似乎是觉得哭声烦躁，十分不耐地举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
但下一秒落下的，并非屠刀，而是一抹剑光，惨叫声起，陆希抟剑如寒星点缀，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刺瞎了狼兵的眼睛。
顾谛没有出手……没来得及出手。
村落此刻彻底混乱了，有部分狼兵并未杀人，而是在那点火烧房——已经有屋舍腾起火光和浓烟。
这村子里的屋子多是茅草屋，近期以来，天气干燥，可谓遇火即燃，只要这场大火烧起来，村子里房屋相连，不消半日，整个村子都会化为灰烬！
在一片绝望和惊慌中，突然有村民摸着自己的脸，抬头惊喜地望天……天空中万里无云，但他们头顶的一片天，竟是真的下起了雨。
火光在一阵雨水中暗了下来，熊熊大火就这样被扑灭，徒留一缕青烟悄然而升。
“好，很好啊。”
暗处有人踱步走出，施施然拍着掌。
“你们中原这群道士果然有点本事，竟然能想到以这种方式，扑灭这场大火。”
说话声的主人，正是闻所未见的蛮族国师。
国师背后立着数百狼兵，他方才默然无声地看着，顾谛是怎样巧借地形，人工降雨灭火的——村落后面有山，西面临湖，顾谛正是凭借一身内力，生生激发湖水，令这方圆百丈溅水成雨，这才完成了这件能人所不能之事。
顾谛没接国师话茬，他负手而立，身上升腾着肃杀之意，陆希抟无声靠近，站在他身边。
“你们杀了童伯。”顾谛冷冷地道。
那间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里，童伯颤巍巍地端着一碗玉米粥出来：
“活在这样的世道，大家都不容易。”
“这个女娃脸色差成这样，怕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吧？老汉没什么好招待的，以后我的五个娃儿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
无论是乱世，亦或太平盛世。
最淳朴的都是百姓，最可怜的也都是百姓。
活着，往往是艰难的，死，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一捧黄土。
可，这就是红尘。
顾谛心头升着难以言喻的怒火，握剑的手紧紧地绷着，他眯着眼睛，仿佛下一刻就会动手似的。
他没有冲动——他打不过人家，国师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高手，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那就是“先天”巅峰！真实界的七窍！
但，那又如何。
他是学剑的，是一名剑客。
以气势为锋，以金铁为锷，以勇气为脊，以心意为镡，以自身为夹，上斩颈脖，下决肝肺，一怒之下，血溅五步，咫尺之内，人尽敌国，快意恩仇，纵横天下，是为剑客之剑！
顾谛眉宇掠过淡淡的死意，以“真空”之意统御心境，古井无波，进入绝对冷静状态。
平息心头忿嗔，无我无他。
随即……暴起发难！
顾谛没冲动，但更没打算忍！
硝烟弥漫，烽火隐于波澜，红尘有劫，人间漂泊却看尽繁华，顾谛手上的剑，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一如草草死去、倒在地上的村民。
微末而起，却劫持一尺红尘。
杀人便在这红尘中！
剑轻蔑地扬起，有人影若隐若现，顾谛怒极，抬手便是他最强一剑——那不成型，却隐隐超越他本身境界的一剑，血腥气于一息间彻底迸开！
此剑只为杀人而来！
顾谛清楚实力差距悬殊，心思空灵之下，如有神助，竟是同时催动《无生老母降世经》。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
轮回不止，忧患不休。
并非无生指，并非任何一门神功。
但仅仅只是运转功法，顾谛这一剑竟是展现出一抹凌驾于人间红尘的意蕴，极尽完美。
不，还不够。
顾谛心头明了，越来越近了，自己距离彻底创造出这一剑越来越近了。
或许，他需要的，只是一套足够完美的剑法，充当资粮，用于更近一步的参悟、借鉴、启发。
心头泛着的一点波澜被顾谛压下，这些，等他轮回回归后，再考虑也不迟。
现在的话……他只想杀人！
烽火撩撩，几时能休？
刀剑之下，或有分晓。
顾谛这一剑，太快，太突然了，他的暴起发难，在所有人预料中，陆希抟蓄势待发，国师暗中警戒，但，一切都毫无作用，更无意义。
直至国师被顾谛斩了一剑，少年抽身而退，所有人才蓦然惊醒。
顾谛的剑映在光下，很明亮、很光滑，甚至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而国师脸上，此刻才炸开一朵血花，捂着眼睛，面目狰狞怒吼。
顾谛没直接杀掉国师，只是轻取一物：
……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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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我快过生日了。
正好下周六，3月4号，乌贼新书更新的时间，有人问我，过生日去不去她那里，她把时间空出来。
我在考虑的是，我又要熬夜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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