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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最后的天启年

崇祯大明:我朱由检绝不上吊 问烟不是天 4602 Jun 19, 2023 2:02:08 PM



  朱由检随口问道:“刘公公啊,朕看到这章程上写着,未来要在各府甚至各县,都要设立一间这样的银行,大明当下这么多县府,那这得多出多少官员呀,这部分突然多出来的开支让朝廷如何吃得消呢”
  “回禀陛下”
  刘若愚似乎早已想过此事,拱手应道:“奴婢以为这银行应当做到自负盈亏,至少也应当增加换银费”
  “哦?何为换银费?”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呀。
  刘若愚回答道:“也就是百姓们在用银票兑换现银时,银行应当收取一定的费用,如此获得的利润完全足以支付银行官员们的俸禄了”
  “这个嘛...”
  朱由检听后,疑惑的问道:“刘公公呀,这不是变相的在给百姓们增加负担吗,长此以往还有谁会收取朝廷的银票呢,这拿着银票换银子还要多花钱,谁又能愿意呢”
  “此时奴婢也已经专研过了,我们只要将换银费降到最低,就足以将此影响降到最低”
  刘若愚说着便伸出一根食指。
  “一成?”
  朱由检见状点点头道:“一成的话想必百姓们应该是能接受的”
  “不是的陛下”
  刘若愚摇摇头道:“是一成的一成”
  “一成的一成?”
  “是的陛下”
  “那岂不是说,换一百两银子,这什么银行才只能收取一两银子的换银费吗?”
  “是的陛下,就是只收取一两银子”
  还没待朱由检发问,刘若愚便再解释道:“陛下可不要小看这一两银子,千个万个一两银子就是千两万两呀,绝不算是个小数目”
  “正因为这换银费收得低,所有百姓们对此也不会太过于抗拒”
  “奴婢还预料到,在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这换银费还会成为朝廷一笔不小的税收”
  刘若愚继续说道:“陛下您再想想看,不管百姓们换银还是不换银,对于我们朝廷来说都是十分有利的”
  “从今往后,朝廷的任何开支,皆由银票支付”
  “对于收到银票的人来说,换银子吧,朝廷能收取有限的换银费,不换银子吧,这对于朝廷来说难道不是太大的好事儿吗,这不就代表着银票的顺利推行吗,朝廷今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银子不够用的问题了”
  朱由检在思索片刻后,又问道:“那十几二十年以后呢,按照你的计划,这银票能在十几二十年内得到顺利流通,到时候银行不就收不到这换银费了吗?”
  “陛下您忘了?”
  刘若愚笑道:“这可是银行呀,银行是什么地方,银行可是保管银子的地方,就属银子最多”
  “有道是,钱多好办事,只要有本钱,还怕赚不到更多的银子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银行之下附加商队做生意?”
  “是的陛下,只要等银行之下的商队发展起来后,咱们朝廷不但能增加大量的收入,同时还能将大量的资源掌握在朝廷自己的手中,甚至就连矿...”
  刘若愚越说越兴奋,但是却被朱由检当场抬手给制止住了。
  刘若愚见状当即闭上嘴巴,偷瞄着陛下严肃认真的神情,他好像已经大概想到陛下为什么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了。
  此时朱由检的心中,自然也有一种汹涌澎湃的感觉。
  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还太早了。
  依刘若愚所言,或许在北直隶这个地方还能勉强实施得下去,但黄河以南基本就不太可能了,就更比说长江两岸的地方了。
  先不说发不发展得起来是一回事,就算是发展起来了,那些原商贾之人又岂能甘愿呢。
  至于矿....朱由检明白,刘若愚肯定是想说用商队以另一种方式,来掌握矿场的事情。
  只可惜,在当下的情况而言是不可能的。
  在江南那地儿,连加税都做不到,就更别说什么收矿税了。
  别说是加税了,能将原本的正税收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可惜的是,就连正税都从来没有收齐过。
  往往就只有一半儿,至于剩下的嘛,就说是明年补上,明年到了,补不上,又说是后年补上,可是明年又只交了一半儿,这几来几回的可就差不少了。
  什么?
  你要强收?
  狗朝廷简直是不要我们活了,兄弟们赶紧抄起锄头,反了他狗娘养的。
  然后...然后朝廷宽宏大量,就免了前些年欠下的税赋。
  再然后...再然后就还是只交一半儿,至于剩下的嘛,就说是明年补上,明年到了,补不上,又说是后年补上......
  如此反复,复反,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不管怎么说,这税就是缴不齐,看你朝廷能拿我怎样。
  什么?
  你要强收?
  狗朝廷简直是不要我们活了,兄弟们赶紧抄起锄头,反了他狗娘养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不禁摇摇头苦笑起来。
  为一己私利,裹挟民意,实乃罪大恶极。
  这一幕让旁边儿的刘若愚看到后,还以为是陛下想起了什么上心难过的事情呢。
  在朱由检看来,想要彻底的解决江南问题,唯有大军压上才行。
  任何妄图不流血的办法终究只是徒劳,因为最后本就只有缴齐或不缴齐两种结果,根本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言。
  或许在万历初年那时候还有点儿其他办法行得通,但现在除流血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所以如今朱由检对江南一带的事情都不怎么关注了,反正他的圣旨在江南都已经不太起作用了,就属于听调不听宣的那种,至少有损于他们士族豪绅利益的圣旨是这样的。
  就算调几位大员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别说是大官了,就算是他朱由检就这样去到江南,最后也只能落个被架空的下场。
  这一点,崇祯皇帝的经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
  哎....
  朱由检不禁暗叹一口气,这些士族豪绅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若是大明完了,他们其中的七八成人也得跟着玩儿完。
  他们以为替代大明的国家还能够容忍他们吗,谁又能保证自己就是其中的那一小部分幸运儿呢。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们今后自然会在大刀面前后悔的。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刘若愚轻声问道:“刘公公,你认为你这登州还有必要去吗,朕以为这银行之事一样可以在京城开始推行”
  刘若愚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回禀陛下,奴婢以为最好还是去登州试点一番,先从登州府试行发银票”
  “那好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徐应元正声说道:“徐大伴,拟旨吧,任刘若愚为银行...嗯...”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任个什么官职好,这银行是新设立的,其官职也应当设立才是。
  于是又看向刘若愚问道:“刘公公,你认为你应该任个什么官职好”
  刘若愚之前显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禀陛下,考虑等今后还会有诸多分行,所以这银行之官职也应当与卫所一样,需要分区域设立”
  “比如登州府银行,可以设立分行,是为登州府银行分行长,在京城可设立总行,是为大明银行总行长”
  朱由检一听,也觉得甚是有理,便继续对徐应元说道:“任刘若愚为登州府银行分行长,从四品”
  毕竟知府也才四品,总不能这品级比知府还要高吧。
  “谢陛下”
  朱由检转过头来,看着刘若愚沉声道:“刘公...刘分行长,朕希望能尽快看到你成为总行长的那一天”
  “定不让陛下失望”
  “好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吧,然后跟着袁可立一起启程前往登州,至于你那登州的分行需要多少现银作为储备,就去王公公哪里写个条子领银子吧”
  ......
  ......
  朱由检从司礼监的内直房出来以后,因江南之事心情有些烦闷的他,准备四处走走散散心。
  不知不觉间,又再一次来到了皇兄身前最为喜爱的木工房门外。
  跨进房门,这里面依旧非常的整洁且一尘不染。
  看着桌柜上摆放的这些小物件儿,上面都还有未完全干透的水渍,想来应该是皇嫂才刚刚打扫完不久。
  真是苦了她了...
  朱由检随手看起面前的一个小木人儿,仔细一看,竟雕得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他还从未看到过雕刻得如此精细的小木人儿,小木人儿上的眼睛鼻子等五官就如同整人一般,被完全的复制了下来。
  此时朱由检又被另一边儿的一个木雕壶所吸引,放下小木人儿后,又这木雕壶拿出放在了眼前。
  只见这小小的木雕壶上,既然还雕刻着一条龙,环绕着壶身。
  龙头、龙爪、龙鳞等特征看上去是如此的神似,这般纹饰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或许鲁班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刻,朱由检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位皇兄。
  又想到之前王体乾说起过的心病,小的时候因为父皇的冷落,以及整个皇宫的寒冷,令他们痛苦不已。
  他朱由检还有皇兄,可是皇兄当时又有谁呢。
  没有,谁都没有,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来承受这份儿痛楚。
  朱由检忽然回头看向徐应元,促声问道:“客氏现在过得可还好?”
  “啊...”
  很显然,徐应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给问懵了。
  待他反应了半息时间后,连忙回答道:“回禀陛下,如今客氏就住在陛下曾经的信王府中,之前魏公公留了些财物给她,以及客氏她自己从宫中带出去的财物,倒是过得还算不错”
  “如今不但已经扩大重修了信王府,还买了不少丫鬟家仆伺候,在加上魏公公对食的关系,现在也算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这样呀...”
  朱由检点点头道:“准备车驾吧,朕准备去看看客氏”
  “是,陛下”
  “等等”
  朱由检突然叫住了他,徐应元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朱由检左手持小木人儿,右手持木雕壶,轻声说道:“将这两个小物件儿放到朕文华殿的桌案上吧,在派人去通知皇嫂一声”
  “是,陛下,奴婢明白了”
  ......
  ......
  信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也就几个街道的距离。
  朱由检一个小盹儿还没打完,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徐应元的声音,他说已经到信王府门前了。
  此时客氏已经带着男男女女的丫鬟家仆在门前等候。
  待见到朱由检走下马车后,客氏连忙带头跪拜:“妾身拜见陛下”
  客氏的奉圣夫人被没有被取消,自称妾身也没什么问题。
  “免礼”
  “谢陛下”
  如今还算年轻的客氏麻溜的站起身来,为朱由检引着路,“陛下请”
  朱由检大概环视了一下这信王府的门面儿,如今的信王府牌匾已经换成了魏府,哦...差点儿忘了,魏忠贤之前提起过换牌匾的事情。
  如今整个大门看起来都有排场了许多,比当初的寒酸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朱由检在客氏的引路下,踏入魏府。
  客氏走在前轻声说道:“陛下,妾身为您准备了上好的茶水,还望陛下赏脸”
  “不用了”
  朱由检摇摇头道:“朕那这里只为问一件事情”
  “事情?”
  客氏看着严肃的陛下,就在厅堂门前,就所有下人都支开了。
  待下人都离开后,客氏才稍显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自然是关于皇兄的事”
  朱由检沉声问道:“朕且问你,皇兄曾经的身体可有出现过异样,为什么在落水之后,皇兄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客氏有些小聪明,实际上,陛下能来找她,也就只有关于先帝的事情了。
  待她回忆了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回禀陛下,妾身曾经在刚刚接触先帝的时候,就发现先帝入睡后好做梦,而且时常出现浑身颤抖的状态,看起来很是吓人”
  “妾身当时吓坏了,就准备去找御医,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个王公公拦住了妾身,就说是此症无药可救,唯有妾身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能减轻症状”
  “所以....”
  至于剩下的事情,朱由检大概也都知道了。
  而客氏口中的王公公,自然也就是王体乾了,没想到当时的他就已经是暗羽卫的人了呀。
  了解到这些秘事的真相后,朱由检便离开了魏府。
  趁着天色尚早,准备去趟德陵,再去看看皇兄。
  顺便,在告别最后的天启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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