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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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城小院。“外面如何了？”青衣男子依然在自得地拾花弄草，与平日全无半点区别。
“已然快成了。池沐比我所想的更为出色。说实话，当时齐近主动要求带兵出征，这是我意想不到之事，御史大夫本计划着趁戈楚无人领兵时快速夺下苏郡、减轻池沐负担，而我则在朝内借吴伊与齐远之事使齐近被朝野孤立，被吴渠不信任。却没想到齐近自告奋勇，更没想到他会在情急之下令越州出兵进驻吴郡。”
离有看着青衣男子忙碌的身影，眉宇间罕见地现出些难以言明之态，如此道。
见青衣男子未答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离有便接着道：“除此外，池沐并未派人传信给我，一来，或许是因战争着实不便，二来，则是他自信我与他会做同样之想，自信有些事尽在不言中。我将他前后夹击攻城之时与齐近回援之时相较，总觉其中有着什么关联。或许他是刻意为之，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便是要利用齐近攻占塘城。因而，我亦自信是后者。”
“齐近为相，又有统兵、御兵、调兵之权，古往今来，除我玉汉先丞相外，从未有此情形发生。然即便吴渠有武烈帝的无双信任、体谅与胸怀，有君对能臣的鱼水之情，如今戈楚朝中的文臣也非当年我玉汉皇朝的良臣。齐近此举已遭不满与惧怕，只要我等在这堆薪柴上填一把火，何愁战事不成？”
化名汪时、表面为太医的青衣男子为离有沏了一杯茶，徐徐道来。
“只需有人为饵。我府上虽有人，却多是无有身份之人，想要接近文臣之首的范襄，怕是没那么容易。即便接近了，也甚有可能无法引起其信任与重视。思来想去，我决意亲自去寻他。”
离有并未去碰那杯茶，正视着汪时，一字一句地道。
“如此一来，你便必会暴露。戈楚尚未灭亡，即便攻下塘城，我玉汉只占江、楚二州，仍有越州存在。此时并非是最终关头，你的地位不存，往后之事便难料。我等当年拥吴渠登基、使你坐稳卫将军之位，为的乃是彻底灭楚的那一日，而非今时今日。实则你心中清楚，此事非我即你，没有第三人适合为之。而在我看来，我较于你，则又更为合适。身为太医，自吴昌朝始，我便时常被其派去各府中，因而与朝中各党各派皇子重臣皆有往来，关系匪浅。范襄便是其中之首。此人表面虽未结党，实则暗地里八面玲珑、与三党皆有往来，他同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被陆叙、齐旬所敬重又尝试拉拢，同时又被吴集屡屡示好，最终混到了如今之地。”
汪时亦回视着离有，似是陷入了多年来在戈楚的回忆中，喝了一口茶，又接着道：“陆叙死后，文臣中只有范襄适合为相。事实上，他距离那把仅次于皇帝的椅子只差咫尺之遥，却被齐近登了先。范襄做事圆滑，心眼却是针别一样大小，心中就此种下仇恨之种。自我玉汉伐楚以来，范襄屡屡劝吴渠南下迁都，吴渠不肯。范襄因而走不成、逃不脱，惊恐中又添对齐近之怨，因而如今齐近命越州军北上驻兵吴郡之事，范襄必会加以利用、大作文章。只要我劝其归降玉汉军，答应为他封侯拜相，他定会心动。”
“…风险实在很大。你若前去，难保会平安无事地归来这间小院中。你对范襄如此了解，我倒不信他会大义凛然地将你送到吴渠面前，只是若此战杀不掉齐近，日后事情露出，你便有性命之忧。”
离有心知汪时句句在理，包括清楚自己所在之位对玉汉彻底灭楚的重要性，但他又觉此举十之**会置汪时于死地，故而如此说。身为谍士，他鲜少心怀怜悯，甚至早便清楚除了对百姓，无需对任何人心怀怜悯，但对着与自己并肩奋战在此地的汪时，他还是心存不忍。
“放下仁慈。其实我早便知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不论你信与不信，我心中已等了这一天许久，甚至盼着这一天。我祖父乃是随武烈帝与先丞相东征西讨的医师，我的名讳便是先丞相所取，在先丞相与萧剡将军生命的最后十年中，我一直陪在他们身旁，先丞相无所不知，亦通医术，我所学的不少医术，便是先丞相亲自授予我，我所学的武艺，便是你义父萧剡将军所授。大燕与戈楚叛乱自立后，我便在先丞相与萧剡将军墓前立志报仇，曾随林钺将军征战而未果，被林钺将军救下，交与一同被救下的御史大夫。后我清楚自己之武不足以上阵杀敌，便进入凌燕阁，习三年谍术而入戈楚。”
汪时望着院墙外，慢慢地道着。
离有望着汪时，并未打断他，也未再阻止。直到汪时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笑了一下道：“时候不早了。我去见范襄，宜早不宜迟。”
离有双手交握着，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似是在犹豫着是否开口说些什么，却在见到汪时坚定中含着笑意的眼神时，堵在了喉咙里。
他单手推开院门，下一瞬又突然将其阖上，人却未转身，只背对着汪时，声音中含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哀伤，缓缓地道：“至少，把你的真名告诉我。”
汪时看着他的背影，侧着身，稍稍偏过头来，眼中的笑意消散而去，转为了一丝诀别之情，道：“不重要。于我而言，真正的名讳已在玉汉当年衰败之日，不存于世。我不需要后人记得我，也不愿在史书上留下什么痕迹。若我难以见到皇朝复兴之日，便以本名去见先丞相与萧将军，向他们道一声，我这一生，未曾辜负他们，未曾辜负我玉汉。”
离有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心中翻腾起一种疼痛之感，明知事情结果会如何，明知一起并肩作战之人义无反顾地走上一条绝路，却只能望着他渐行渐远。
他未再多言，只从怀中掏出一块整整齐齐碎成两半的金佩，交到汪时手中，道：“这金佩本是义父临终前交与我及弟弟手上的，这是他一生的至宝。离无去了大燕，将此佩留与我，称再相见之时，我要亲手将属于他的那半块还与他。因而此佩亦是我兄弟二人的至宝。然如今我却觉得，此佩有了更大的用处。”
他说完，便未再多言一句，重新推开了门，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小院外的街道上。
汪时走进堂中，褪下衣袍，换上黑衣，戴好面巾，从一面铜镜中注视着自己。
“勿要心软。于我而言，此话不仅用于他人，更是用于自己。”萧剡的声音出现在汪时的脑海中，一声接着一声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待我长大，便要如萧将军一般驰骋疆场、为国尽忠！”
“我为何不能如离无及离有一般，为何无法完成心中之愿？”
“你同样有存在的价值。”张荟的声音回旋在头顶上空，只听他又道：“林钺将军临终前告知我，先丞相与萧将军生前便瞧出了你的才华，他二人曾道你既不能为将，便可为一谍，为我玉汉再扭乾坤增添己力。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这四个字一遍遍地闪现在他的耳畔，他听见自己坚定地道：“我愿意。为了先丞相，为了萧将军，为了玉汉皇朝，我什么都愿意。”
“丞相、萧将军，我始终相信，你们早便料到，我玉汉将有被他人叛乱并攻占之景，特才将此事托付予林钺将军。或许，我的宿命即将完成了吧，这对戈楚吴氏的致命一击，便由我亲身来完成…”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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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