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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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0虚空节点。
    众人翘首以盼。
    卡伦坐镇B级星舰的指挥室，他的心中是惴惴不安，他们的排头兵并没有在约定时间内返回，这让他急得在指挥室内来回走动。
    时不时看看舰队阵型的虚拟成像，时不时看看实时传输前方影像的屏幕。
    “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沙利文仍然是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他看来，员工从签订合同的那一刻起，为了公司利益而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利索应当的事情，就算他，也不例外。
    然而他虽然表现的很冷漠，但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
    这些底层的员工算是消耗品，但是公司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再补充回来。
    毕竟每年的应届生就那些，比他们更有吸引力的公司却很多。
    “唉……要打仗了吗？”
    卡伦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要看裂隙的另一边有没有开发的价值……卡伦指挥官，准备让第二批次舰队开动吧。”
    “好吧。”
    就当卡伦要拿起通讯器，准备下达命令时，他的副手突然和他说：
    “老大，裂隙里有东西出来了，在这里。”
    “嗯？”
    卡伦连忙放大实时通讯影像。
    他这副手的眼睛是经过改造的电子眼，比他看得更远、更清楚。
    果然，就在虚空裂隙的一角，一只E级小舰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但是看样子并没有人在操控这只小舰：它驶出裂隙后，只是凭着惯性继续朝着一个方向漂浮着。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去的时候是两艘威风凛凛的大舰。
    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小舰了。
    什么情况？第一批次让人打劫了吗？
    “第二批次听令，回收舰船。”
    卡伦下令。
    很快，第二批次舰队中驶出一只D级大舰，完美地执行了回收任务。
    “检查舰船的信息存储装置，有没有第一批次小队的留言？”
    “收到，指挥官。”
    大约五分钟后，卡伦所在的B级星舰收到了来自第二批次小队发来的信息：
    “收到该消息请立刻转交指挥官，第一批次小队有紧急情况汇报！”
    “尊敬的指挥官，第一批次小队负责人，代号‘控制器’，向您汇报：我们在裂隙的另一边遇到了阿尔发移动要塞的指挥官以及他的手下，暂不知他们所属哪方势力。”
    “阿尔发移动要塞的指挥官希望能和您进行直接对话。”
    卡伦看完信息，陷入了纠结。
    真的要去吗？
    可是第一批次小队明显是被对方扣押了，如果自己真的到那边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如果我是你，我应该下令让他们搜一搜舰船的控制器。”
    沙利文在一旁看完消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什么意思？”
    卡伦疑惑。
    “哦，可能我是做安全工作出身的，比你要敏感一些。”
    “批次舰队的小队负责人，根本不配有代号这种东西。”
    “可他偏偏给自己起了一个代号。”
    “可以说，是一种机智吗，如果他能平安回来，我会请求给他升职，到时候，他会有一个真正的代号。”
    沙利文用手指了指屏幕上“控制器”三个大字。
    “原来如此。”
    卡伦恍然大悟，连忙下令。
    果然，第二批次舰队的负责人很快就传回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如此低级的信息记录方式，但是却记录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发现废弃的S级星际要塞，完整度在70%以上，对方战斗力不高，请求支援！”
    图片上的信息完整地显示在屏幕上。
    指挥室中，交头接耳的声音逐渐消失，寂静充斥着这里。
    卡伦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沙利文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道：
    “看来，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根本没有任何对话的必要。”
    “一艘S级的星际要塞，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性，也会让摩尼城的所有公司拼的头破血流。”
    沙利文的服饰与在场其他人格格不入，一身宽敞的风衣，踩着一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靴。
    而极寒公司从上到下，都是一身标准的公司制式战斗服。
    此时的沙利文没有再遮掩，高居上位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上气来。
    “我以极寒公司股东，高级安全顾问的名义，建议您，C-30虚空节点负责人，临时行动舰队指挥官卡伦先生，请出动您的全部部队，进攻！”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着命令的意味了。
    卡伦盯着他，许久没说话。
    他的副手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站在了他的身前。
    终于，他咽下了一口唾沫，说道：
    “不需要请示公司高层吗？”
    “不需要，现在，我就是高层，董事会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
    沙利文缓缓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特殊材料制成的圆形牌子，上面是极寒公司的LOGO：也是他们公司的拳头产品，极寒晶岩。
    这就是摩尼城贵族的证明：
    有这块牌子，就证明此人拥有这家公司的股份，有股份，就是贵族。
    沙利文攥着牌子，笑道：
    “不需要废话了，对方随意扣押极寒公司的舰船，已经违反了商业同业公会条令，罪名是‘不正当竞争’。”
    “他们不是想对话吗？”
    “你我身先士卒，准备准备去和他们‘对话’吧。”
    ……
    另一边，邱文并不知道自己的移动要塞有多大价值。
    他同样想不到，他所谓的申请对话，
    内测第二版本就在玩家们热火朝天的拆迁行动中结束了。
    玩家们直到下线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这样的精神让人为之动容。
    邱文也要着手准备第三版本的内容。
    但是，在这之前，他打算先把手里这八个人带回要塞好好招待招待。
    就在要塞的下层，曾经的生活功能区，现在一点生活的气息也没有，这里原本是要塞工作人员的宿舍，餐厅、健身房、浴池……所有的生活设施，应有尽有，最多能容纳上万人。
    但是现在却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邱文打算在第三版本把这里开放给玩家们，作为一块玩家共建共享区域，随他们怎么折腾。
    现在，这里要暂时当作监狱了。
    “你们听说过莱茵帝国吗？”
    幽暗的灯光下，破败的场景里。
    三米高的邱文俯视着他的俘虏们。
    “把你们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然而，这几个人面面相觑。
    邱文指了指门上印着的皇冠图案，这是莱茵帝国的国徽。
    “有印象吗？”
    终于，这几人中，领头的那位有了反应：
    “见过，我之前在别的世界碎片里见过！”
    “世界碎片？说下去。”
    邱文盯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在A-15虚空节点的其中一个世界碎片里，见过这样的图案。”
    “那是一座小型实验室，里面有很多发狂的怪物。”
    “是一些体型巨大的动物，狗啊，牛啊什么的。”
    邱文问道：
    “你不知道这个图案代表什么吗？”
    “额……是……是神秘组织的标记吧？大人。”
    邱文皱起了眉头，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这也就代表，他们或许真的没听说过莱茵帝国。
    五百年，五百年而已，难道他们真的忘掉了莱茵帝国？一个控制了整个星系的霸主。
    “你们是怎么纪年的？”
    “新纪，大人，新纪221年，这不是摩尼城的规定，但是从哪传来的我也不知道。”
    “有新就有旧，你们知道旧纪发生了什么吗？”
    众人面面相觑。
    “那世界碎片呢？既然都叫‘碎片’了，为什么世界变成了碎片？”
    众人低头不语。
    半晌，还是领头那人说道：
    “大人，他们都是学生，学校培养他们两年，教会他们怎么操作各种机械，怎么用武器打架，就把他们分配到公司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踏出自己的世界碎片。”
    “我也只是比他们早出来两年，多为公司卖过两年的命。”
    “我知道，要通过虚空裂隙到达虚空节点，再通过节点到达另外的世界碎片，但是，世界碎片究竟是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
    邱文知道，他的审问算是到此为止了，这群人，他们一无所知。
    “那你们还知道什么？”
    “大人，学校没教过这些，我们真的不知道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