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地下市场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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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之儒也不怯，也看了回去。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一个气势迫人攻势十足，一个风度翩翩淡然处之，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整个大厅里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凌壹只觉得一脑袋都是汗。
    她赶紧伸手把张之儒往后拉了两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张之儒自然答应，从善如流地跟傅景洲告别：“哥，那我跟凌壹就先走了，再见。”
    凌壹不敢再去看傅景洲的反应，快速拉着他走出了医院大门，被夜里的冷风吹得一激灵。
    张之儒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小心着凉。”
    “谢谢。”凌壹慢下了脚步，试图解释傅景洲把他扔在酒吧门口的事情，“他……他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刚才也是急着赶时间救人，你知道的，救治孕妇就是要争分夺秒的，而且他又喝了酒，所以做事冲动了一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之儒轻笑了一声，摇着头，没说话。
    “你笑什么？”
    张之儒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凌壹，你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凌壹的眼神有些慌乱地躲开：“他是我哥哥。”
    张之儒却已经十分确认了：“嗯，孩子也是他的。”
    “你……”
    “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吧？”
    “……”
    “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看刚才看他那个架势，不给我揍成生活不能自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之儒步步追问，凌壹根本无力招架。
    夜风萧瑟，把她的碎发吹地飘起。
    她用手轻轻把碎发别到耳后，终于还是点了头：“我不想骗你。”
    张之儒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凌壹猛地抬头：“什么时候？”
    “我们第一次在山门相遇的时候。”
    “……”
    “凌壹，你有没有看过《大话西游》？紫霞仙子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闭上了嘴巴，爱意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凌壹干笑了一下：“这么明显的吗？”
    “你或许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但是外人一看就能明白。”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到现在不是还没接受我吗？陪着你度过这两年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你无关。”
    凌壹的眼光闪了闪：“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特别好，值得更好的，”张之儒无奈地甩了甩手：“这套说辞你都用了两年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凌壹苦笑：“抱歉，我上学那会语文成绩就不太好，词汇量很匮乏。”
    “没关系，人无完人，你的中心思想我get到了就好。”
    “那你刚才还在他面前说什么小别胜新婚，还叫他哥？”
    “我这不是想帮你，”张之儒道：“你当初选择远渡重洋去了大洋彼岸，不就是为了避开他的？还是说，你见到他之后，又舍不得了？”
    凌壹别开脸：“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快刀斩乱麻。”
    两人一起并着肩，走到了马路边，
    医院周围总是人满为患，打车的人很多，都在排队。
    他们走到了队伍的末尾，看着队伍缓慢地往前行进。
    “张之儒。”
    “嗯？”
    “你刚刚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对，风会告诉整个人间。”
    凌壹问：“那如果你是被暗恋的人呢，有人喜欢你，并且也掩饰得很好，你会发现吗？”
    “不一定能完全确定对方的心意，但是至少会有所察觉。”
    “那你说，存不存在某个人对这方面比较迟钝，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之儒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凌壹，你觉得自己在感情上迟钝吗？”
    她重重点头：“非常。”
    “那就是了。连你这么迟钝的人，在山脚下的水吧里都已经察觉到了我对你有好感，并且还一直跟我保持距离，那其他人呢？”
    凌壹咬住唇。
    张之儒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她明白了。
    只是越是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就越是酸涩不已。
    傅景洲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故意跟苏心彤秀恩爱，其实也是为了婉拒她吗？
    委婉地表明态度，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知难而退。
    然后再时时刻刻对她耳提面命，逼她叫一声“哥哥”，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任何可能。
    张之儒的外套披在肩膀上，后背一片暖意融融，可心口处却被冷风吹得冰冰凉凉。
    凌壹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用手捶了捶。
    “怎么了？还是冷吗？”
    “没事。”
    张之儒转过身来，帮她把外套重新裹紧，她很瘦，两条袖子可以环住她的身躯一圈，最后还能腰后打个结。
    张之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道：“这样就不透风了。”
    这样是不透风了，可她的两条胳膊也被捆在了里面，整个人上半身都僵住动弹不得，只有两条腿能迈开走路，就像是个行走的圆规。
    凌壹有点嫌弃：“这样显得我好呆，走起路来像是呆头鹅。”
    张之儒却说，“我知道你不呆就行了，你不但不呆，还很聪明。”
    “但是这路上人来人往的，又不止你一个。”
    “他们都不认识你，在意他们的看法做什么？”
    说的也是。
    这会出租车不少，队伍走得很快，张之儒招手准备拦车，凌壹却感觉到口袋里有东西震了震。
    应该是有电话进来。
    她赶紧用力挣脱开了被绑住的袖子，迅速接起：“喂？”
    “怎么是你接的，他人呢？”
    这是……
    傅景洲的声音？！
    凌壹突然反应过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张之儒的外套，那手机也是张之儒的。
    她自己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但是……傅景洲怎么会知道张之儒的电话？
    “我问医院前台要的，他刚刚打过来，有通话记录。”
    他会读心术吗？
    凌壹问：“你找张之儒有什么事？”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傅景洲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威胁的意味：“就是想跟他聊聊。”
    凌壹皱眉：“聊什么？你跟他又不认识。”
    “当然是聊男人之间的话题。”
    “傅景洲，你别发疯了行吗？”
    “我没疯，”傅景洲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你们现在还在医院外面吗？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我就想问他几个问题。”
    “你以什么身份来问他问题呢？傅景洲，两年过去了，两年前我们就已经退回到了陌生人的位置，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
    傅景洲没说话，但她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他的情绪似乎是被压抑着，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
    “凌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