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我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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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狼军卫在节下三座军所属官齐聚之后，除却山岳、长林、飞羽三旗留守军卫，其他所有军卒全部准备撤入君山山脉，鞑子随时可至，军卫需做万全之备，上官陆整日忙乎的脚不沾地游走在各旗之间，查看军备情况。
    上官陆正在军卫卫堂处理军卫，便听到堂外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程典神色匆忙，面有难色。
    “程典，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上官陆慌忙起身疾行几步问道。
    “江头，左司放出军危黄烟，斥候在军寨周边发现了鞑子游骑的踪迹，情势不容乐观。”程典说着将手中的军册递给上官陆。
    “程典，军寨一应后撤事宜安排如何了，是否已经完成。”上官陆看过军册之后问道。
    “军所带过来的粮草、军械，还有四房军吏等因为时日过短，尚未完成后撤。”
    “程典，抓紧时间，我们时日不多了，鞑子游骑出现，大军围攻军寨也就在这几日了，鞑子誓破军寨，攻则声势浩大不惜死伤。”
    “卫正大人，寨墙值守发现鞑子大军，距军卫不到三十里。”张值守长人还未至，有些慌乱的声音传到卫正堂。
    “卫正大人、程典，寨墙值守发现鞑子大军，黄尘漫天，为数众多。”张值守进入卫堂气喘吁吁再次重申道。
    “走”
    上官陆顾不得其他，说完便快步前往军卫北寨墙。
    上官陆来到北寨墙，极目眺望，北方天机漫天黄尘，千军万马奔腾就算是距离甚远，站立在军寨之上的上官陆也能感受到震动，来自心灵的震动。
    “轰隆、轰隆隆隆、轰隆隆隆。”
    骑兵疾行踩踏大地的声音由小及大，越来越响，入眼可见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黄尘，而是一匹匹健硕的战马，一个个身姿骁勇的鞑子，骑兵军阵越来越近，上官陆的身体确是越来越寒，整整三万鞑子骑兵。
    “三万、三万，”
    “这么多鞑子！”
    整个军卫北寨墙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看到的而恐惧，三万鞑子围攻血狼军卫，这是从未用过的。
    “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点血狼数戍边士卒的样子吗？血狼死战、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上官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察觉到周围士卒的心态，张口便是怒骂，血狼士卒一遍遍喊叫着，身上的血液也渐渐沸腾起来，眼神也恢复了色彩。
    “程典，鞑子大军刚至，南门现在应该尚无鞑子，典房速安排撤离，三所知所留下。”上官陆转身对程典快速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程典说完转身就走。
    上官陆看着远方的鞑子骑兵军阵，俗言道：人一过万，无边无沿，何况是三万鞑子骑兵军阵，有些失神，眼前开始变得有些虚幻，周围所有的声响尽皆消逝，完全陷入一片空寂的状态，似空非空，似真似假的一种状态，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际的空间。
    姜愧是最先发现自己主子的异样，掩饰自己内心的惊喜，安排卫堂牙士开始驱散上官陆身边的血狼军卒，牙士死死守护周边，禁止任何打扰。
    就在这时，军所三位知所率三旗旗总，军卫四旗旗总登上寨墙。
    “稍等片刻，卫正大人现在修习处于关键时刻，禁止打扰，一切军务容后再议，三所按照营地分布守防对应寨墙，军卫四旗兵马齐聚北寨校场。”姜愧阻拦众人靠近，直接吩咐道。
    “是姜牙士。”对于姜愧的特殊身份，众人对于姜愧的安排并没有什么抵触。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呢？身上这么多光点还有光线，体内那五个炙热的光球又是什么？我怎么站立在汪洋之中，不对，不对，光球应该是我的五脏，蕴藏五行行力的五脏。”上官陆自言自语道。
    上官陆深陷自己意识海之中，完全感受不到外部的世界，置身于一个完全虚幻而又真实的存在。
    “以现在来看，我周身窍穴与经脉已经完全蕴养完毕，只是为何我的行之力与师父所言并不一致，脑识之中没有所有经脉汇聚的交点，那我该如何突破呢？而且行之力不是应该是金、水、木、火、土五行之力，为何我是分为上下两层，感觉是十行呢？难道是五行相生相克尽皆存在？难道是因为我的行之意并非如师父所言，而是取行之本意，只是为何脏腑也是如此，那我该如何呢？”上官陆不断审视自己的情况感到不解。
    鞑子大军已经直接来到血狼军寨北门前五里外，整个骑兵军阵正对血狼军卫北寨，一时间完全沉寂，没有丝毫声响，就算是鞑子的战马仿似也感受到大战之前的气息，没有发出丁点声响，一队队游骑开始自鞑子大军中奔出，向四方游走。
    “姜牙士，卫正大人究竟需要多久的时间，现在鞑子大军来临，军卫该如何应对，各旗兵力如何布置，所有的一切都还需卫正大人。”张值守长几次前来，都被姜愧给阻拦了下来。
    “张值守长稍安勿躁，魏知卫已经在赶来北寨墙途中，现在山岳、长林、飞羽三旗上寨墙，依旧按照以往三旗协作防守寨墙，张值守长做好自己的职责便可。”姜愧知道上官陆现在什么情况，只要给他争取时间，上官陆便会成为绝顶武者，作为奴仆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扰，一旦被打扰，若再想寻到突破的机缘，太难了。
    “张值守长，现在是陆哥突破成就绝顶武者的关键时刻，血狼军卫尚未到危急之刻，现在鞑子只是兵困军寨，今日就算是进攻也不会全力攻打。”魏鹏就在这时赶到寨墙之上，姜愧的张值守的争吵听的是一清二楚。
    “张值守，山岳、长林、飞羽三旗旗总可在？”魏鹏问道。
    “知卫大人，三位旗总就在寨墙之上。”
    “姜叔，劳烦卫堂牙士的入流武者分散到寨墙之上，以防鞑子一旦大举进犯，有勇士混杂其中，他们不是普通士卒可力敌的。张值守长，寨墙值守、寨门值守时刻紧盯鞑子动作，旦有攻打军寨迹象即刻来报。”魏鹏有条不紊安排布置防御。
    上官陆依旧深陷意识海，还在疑惑自己的行之力异样的问题，毕竟按照他自己的了解，五行之力在体内应该是五色，而他的乃是两层五色，金、水、木、火、土一正一反交织纠缠在一起，与他所知相差甚多。
    “不管了，试试。”上官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状态下会持续多久，鞑子大军已经逼近，血狼内部问题频出，兵力匮乏，上官陆在巨大的压力下厚积勃发，寻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上官陆毫不犹豫，说做就做，调动体内的行之力，开始游走在经脉之间，并无任何阻涩，顺畅无比，因为是在意识海的缘故，体内行之力游走体内经脉一周所花费的时间远远低于往常，上官陆自己能够切身体会到行力运走之时，身体穴位传来的灼热感。
    “行之力运转并无任何异常，而且仿似有绵绵不绝感，五行相生助我蕴养周身窍穴与经脉。”上官陆对于自己体内出现的上下两五行很是迷惑不解。
    “五行相生相克，于五脏腑内亦是如此，相生、相克！”上官陆如此想到，说做便做，尽管是在意识海内还是习惯性的盘膝坐地入定。
    上官陆缓缓沉寂自心，聚精会神将注意力凝聚在五脏，上官陆这才发现，五脏五行之力，金肺、水肾、木肝、火心、土脾，在脏腑内五行之力上下两层截然分明，二者之间却有彼此相连，上者相生、下者相克，相生彼此相连相交，相克彼此交融却也相争。
    上官陆缓缓自肝脏调出一丝下木行之力，一边缓缓调动木之力游走在腹部筋脉，一边自己审视脏腑的情况，被调动离开一丝的肝下木，因为少了一部分，心下火、脾下土与其交融的丝线瞬间向肝下木靠近，与此同时肝上木的木行之力通过肝下木连接光线传递木之力，而肾上水向肝上木递送水行之力，而后肺上金向肾上水递送金行之力，直到心下火向心上火递送火行之力，脏腑五行维持平衡，这波行之力的递送才算平息。
    上官陆看得是目定口呆，瞬间又被经脉之中传出的冰凉之感激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五行相生相克、五行相生相克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上官陆非常开心放生大笑。
    上官陆开始调动五脏下行之力再次蕴养窍穴与经脉。
    此时的血狼军寨却并非如魏鹏所言，鞑子初至军寨，日内并不会大举攻打军寨。鞑子稍事休整，游骑派出不过半个时辰，几万大军不断压至军寨北门五里处，接连不断有千人队脱离大军，向东西两侧奔去。
    “牙士骑马探查，鞑子于其他三门各去多少兵马，但有任何军情即刻回禀。”魏鹏见到鞑子如此行事，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情势不妙，鞑子今日便会攻打军寨。
    “嘚嘚、嘚嘚”
    牙士依仗自身实力直接翻身调下寨墙，翻身上马，三位牙士各自奔行。
    “姜叔”
    “鹏小子，闭嘴。你知道主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吗？突破一流巅峰成就绝顶武者，机缘可遇而不可求，你同为武者应该知道对他意味着什么，二十六岁的绝顶武者，必将是开元大陆史无前例的存在。”姜愧对于魏鹏哀求的模样并不妥协，依旧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上官陆，就在打断魏鹏之后，更是示意守护上官陆的牙士抽出兵刃。
    魏鹏听到姜愧所言，知道其所言不虚，武者突破机缘难寻，但现在血狼军卫的局势已经不是他可以应对的了，魏鹏心里没有丝毫的底气来面对即将发生的战事。
    “鹏小子，你安心指挥军卫三旗作战，有寨墙作为屏障，鞑子不会一次攻打便可攻下，若真到危机关头，无论如何，我会令克托兰骑兵出站。”姜愧也理解魏鹏的难处，出言安慰道。
    魏鹏听到克托兰骑兵可出战，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知道寄希望于陆哥已经无济于事，神色中一扫之前的踌躇与担忧，满是坚定。
    魏鹏信步来到北门上的寨墙段，缓缓抽出自己的虎啸刀，高高举起，环视周边的血狼众军卒。
    “血狼弟兄们，鞑子有几万人，就在我们军寨前方，他们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让我们屈服吗？我们血狼戍边军伍，只有死战，血狼死战、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随着魏鹏一次次的喊叫，寨墙上血狼士卒的畏惧情绪稍有缓解，但依旧还是有些胆怯的，魏鹏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三万鞑子骑兵，不是几千，心有胆怯亦属正常，只要战事一起，血与火的交融，所有的一切都会消散。
    “呜呜、呜呜、呜呜”
    鞑子进攻的号角响起。
    五支千人队自鞑子主军奔出，若离弦之箭杀向血狼军寨。
    “牙士，报距。”魏鹏高声喊道。
    “山岳竖盾、飞羽搭箭、长林举矛。”魏鹏再次发出军令。
    “嘚嘚嘚嘚、轰隆隆。”几千鞑子骑兵疾驰，声势宏达，震动之声响彻整个血狼军卫寨墙。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便是鞑子开始分散，分别攻击各自目标的地方。而血狼军卫这边，寨墙内血狼百变旗也开始将特制的银色霹雳弹准备好，待令发射。
    “放”
    随着于狐狸的军令，百变旗早就准备好的弩栝将银色弹丸抛射出。
    “嗖、嗖、嗖、嗖！”
    随着声响一股股黄烟在鞑子骑兵中爆裂，本就处于即将分散的鞑子迅速奔行而出，但依旧留下了点东西，几百匹战马倒地嘶叫，一个个鞑子敌兵在地上开始滚动身体。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掷矛”
    长林旗旗总俞平听到牙士的报距，迅速大声喊道。
    “哐、哐、哐、哐。”
    “嗖嗖、嗖嗖。”
    “哐、哐、哐、哐。”
    持吴科守护寨墙垛口的山岳旗士卒将大盾移开，长林旗士卒将短矛向鞑子投掷，山岳快速将吴科移回，再次守着垛口，依次行事，长林旗士卒快速将短矛投掷而出，短时间内已经每人最少投掷十支短矛。
    “放”
    鞑子已经来到军寨之下，牙士也不用报距了，混战即将展开。
    飞羽旗士卒分成两拨，硬弓手站立在箭楼之上，一支支箭支接连射出，但也有不幸中箭，跌落箭楼的，寨墙之上的飞羽士卒，一支支弩箭被射出，也幸得山岳吴科相护，伤损很小。
    “砰砰、砰砰。”
    鞑子每人随身携带的沙袋击打在寨墙上，片刻将便在寨墙下搭起一个台子，鞑子一个接一个开始借助沙袋台子攀登、纵跃血狼寨墙。
    “鞑子上墙、鞑子上墙。”
    张值守长奔走在寨墙上，不断示警。
    飞羽旗开始后退，长林旗上前，山岳旗除却手持吴科防护垛口的士卒，其他人左手彭排，右手大刀跨步上前。
    整个血狼军卫北寨墙与鞑子全面展开厮杀，也得益于上官陆初临血狼卫便极力促成寨墙修葺，鞑子无法利用战马跃上寨墙，只能下马借助沙袋台子以人力攀登，这也给血狼防守减少许多的压力。
    “开”
    “哐、哐”
    “刺”
    “刺啦、刺啦。”
    “噗通”
    山岳旗士卒移开吴科，山岳刀盾手，长林枪矛手迅速出击，顺着移开的缝隙将显露出的鞑子杀死，被伤或者是身死的鞑子直接跌落寨墙。
    战争永远充斥着血腥与暴力，除却人数外，决定一场战事成败的因素有很多，军械的精良程度、地势的利用、人心的向背等等，而最为重要的应该是韧性，人心的韧性、人身的韧性，只有比敌人更具韧性，才能赢得战事的胜利。
    现在血狼与鞑子之间，现在考验的便是彼此双方的韧性，鞑子人多势众，士气高昂，血狼依据军寨，三旗协作，死守寨墙，双方都在彼此承受。
    “魏知卫，飞羽旗箭楼的硬弓手损伤殆尽，必须尽快调派。”飞羽旗旗总窦明峰满身是血，来到魏鹏身边说道。
    “什么，这才多久，不到三个时辰，一个军，四十名硬弓手，怎么会？”魏鹏看着窦明峰满是吃惊的问道。
    “魏知卫，鞑子箭术你不是不了解，只有硬弓手才能缓解鞑子进攻速度，弟兄们不顾自身不断射出箭支，怎能没有损伤，在我看来弟兄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血狼卫何曾遇到过如此多的鞑子，往年都是百人队而已，这可是五千人，而且仅是攻打北门的。”窦明峰也察觉到魏鹏的不满，睁大眼睛，为飞羽旗的弟兄们解释道。
    “飞羽应该是两军硬弓、两军软弓、一军弩箭。”
    “魏知卫，没有了，没有了，两军硬弓手已经没有了。”魏鹏还未说完，窦明峰直接打断，大声喊叫道。
    魏鹏此时心里有些慌了，军卫内兵力已经用尽，现在是调无可调，派无可派，面对飞羽旗旗总窦明峰近乎咆哮般的求救，魏鹏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窦明峰察觉到魏鹏的异样，脸色顿时就非常不好看，拿弓的右手紧紧握着弓臂，眼神死盯着魏鹏。
    “窦旗总，一炷香之内，我给你调派两军硬弓手，你要保证箭楼之上箭支绝对不能断。”魏鹏同样也看到了窦明峰的不满，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好，那么自己以后在血狼军卫将永无立锥之地。
    “魏知卫，两军硬弓手。”窦明峰稍稍缓和自己的情绪，说完便转身离开，下了寨墙返回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