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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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任务？
林彬自打开系统以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可见断魂峰的神秘，悠久。
奖励十分丰厚，不仅有他梦寐以求的九阳神功，还有能疗伤的一阳指，更有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是什么？】
林彬暗暗在心中询问道。
【上古人族圣体之一，过目不忘，一点就通，能兼容多种不同功法。】
系统机械音回复道。
林彬瞬间明悟，这是类似于洗精伐髓，提升个人天赋。
上古人族么？
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
这时耳边传来哭泣声，他才如梦初醒，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凄凉的景象。
原本聚集山顶的上万人，此刻进入殿内的仅有寥寥数百，而且身上都或轻或重带着伤。
有人被剑气斩断了手臂，也有人满身伤痕...
再看殿外，已是尸横遍野，形同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刺鼻得令人作呕。
视线内，有浑身是血的人拖着残缺的身躯，咬牙向着殿内蠕动，却终究没能撑过去。
林彬见状叹了口气，他本以为经历了客栈三年见闻，他对这种事早已麻木。然而当目睹这一惨烈景象，还是不免触目惊心。
“你在心疼他们？”
却是董太白稳住了伤势后站起身，又觉察到身边人的情绪，不由开了口。
林彬不置可否，沉吟道：“我在想...值得吗？”
董太白沉默片刻：“无所谓值不值得，人生于世，难免有所追求。今日死的是他们，明日也可能是你我。”
关于这方面，这位疾风剑客似乎看得很通透。
林彬不禁回想起前世，人们不也是为了另一种目标奋斗么？
即使换了个时代，人性也从未改变，时代的规则总会驱使他们前进。
这时，几个掌门打扮之人并肩来到林彬面前，一致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神剑门的钟无期也赫然在列。
除了董太白坚定认为“北冥老怪”在刻意伪装，其实内里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而大多数人则是认为，这等深藏不露的强者应是个年长的前辈，甚至是隐世的老妖怪。
至于这份“恩”，指的是开门之恩。
林彬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后问道：“本座很好奇，正道为何只有尔等来了？”
几位掌门人一愣，随后其中一人脸色复杂，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或许，这其中涉及到【尊卑之别】。”
这话听着晦暗莫深，仔细一想，却又显得通俗易懂。
所谓尊卑，指的可能是实力，也可能是门派地位。不过据林彬所知，神剑门也是当世一流门派，于是看向钟无期。
后者淡然道：“我不屑与那等道貌岸然之徒为伍。”
懂了。
林彬心领神会，又是一个耿直的男人。转头看去，果然见董太白一脸欣赏，好像遇到了知音。
就在这时，殿外的动静停了，仿佛阵法仪式已经结束，于是便停止了屠戮。
紧接着，一群衣着鲜明的人“踩着”遍地尸首，向着【玄黄殿】走来。
这一行约莫有数十人，有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也有身披僧袍的和尚，白衣出尘的仙子...其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如，名门山庄的岳无缺，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护卫老者。
玄女宗的柳伊人，以及她的师叔静思师太以及一位师姐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林彬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不过从目前已知讯息来看，这些人所处的门派或势力，地位都在外面那些躺在地上的“牺牲品”之上。
这一刻，林彬对江湖又有了新的认知——尊卑。
岳无缺，柳伊人在内的一部分人脸上带着复杂之色，仿佛在进行着莫名的心理斗争。
一位殿内大汉见到这一行人，忽然大步走到殿门前，拱手沉声道：“在下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为首锦衣华服，满面贵气的青年露出和煦笑容：“壮士但说无妨。”
“尔等是否早已洞悉此种局，并将我等当作打开阵法的牺牲品？”
大汉毫无顾忌的揭开了那层遮羞布，他的师父死了，师兄弟也死了，此行仅剩他一人。
锦衣青年微微摇头，叹道：“壮士此言差矣，我等本是第一时间向断魂峰赶来，只是途中遭遇了炼血宗的拦截，这才姗姗来迟，抱歉。”
这是一个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理由，从他们干净的衣裳来看，完全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模样。
除非半路上打完了还顺便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
岳无缺嘴角一抽，不忍直视这蹩脚的理由，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正道，我们真的是正道吗？
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柳伊人等人亦是脸色难看，不是怪罪他人揭穿了自己的虚伪，而是对自身所作所为心存愧疚。
大汉自然不会轻信这敷衍之词，到了这一步，他就算再鲁莽也能猜出缘由。
他忽然仰天放声大笑，眼角带着泪：“师父，这就是你所坚持的正道吗？”
“依我看，这正道之名不要也罢，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这话顿时引起殿外部分人怒目而视，殿内一些人却生出了共鸣。
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身为弱者是一种悲哀。他们如“蝼蚁”，命贱如鸡犬。
锦衣青年还想开口，却见他身旁的中年黑衣男子已经飞身而出，气势汹汹向着大汉冲去。
一步十丈，转瞬即至，凝掌成爪奔着大汉面门而去。
大汉浑然不惧，挥舞大拳迎向对方的利爪。
砰！
这是一场实际悬殊的比拼，结局早已注定。
大汉连宗师境也还未突破，能撑过阵法的绞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他面对的却是一个连他师父也无法匹敌的强者。
大宗师。
拳爪相触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力量喷涌而出，大汉登时向后倒飞而去，右拳已是血肉模糊，嘴角也渗出鲜血。
“区区贱民，竟敢对当朝三皇子无礼，其罪当诛！”
黑衣男子说完，便再度冲向大汉，仿佛是在“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