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证人

“你是说让我去作伪证？”
迷迭香弦调酒吧的二层包厢中。
卡恩忍不住将刚刚约纳克要求他帮的“小忙”重复了一遍。
换了一身修身小礼服，坐在卡恩对面的约纳克挑了挑眉。
“怎么能是伪证呢，你是不是药剂师？是不是被约科帮绑架过，最后是不是从咖啡馆地下逃了出来？”
“可是……”
可是你说的是让我去贵族法庭，为审判子爵作证啊！
卡恩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如何得体的婉拒。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诺顿城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各位贵族老爷吧。
“不需要可是，只是让你在供证阶段回答是与否就行了，提问会事先进行修饰，保证随庭神官也辨别不出真伪。”
还有随庭神官？
卡恩闻言更是诧异，根据记忆中有限的相关知识，卡恩记得只有在涉及诺顿宫廷或是议会团体的要案时，才会需要神官出席利用圣术辨别供词真伪。
卡恩倒是不担心巫师身份会被神官看穿。
只要不是进行特殊检验或巫师主动施法，单从外表是分辨不出巫师或普通人的。
只是卡恩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该掺和，只希望听了这么多情报，约纳克先生还肯放自己离开。
看到卡恩似乎依旧没有点头的意思，坐在卡恩对面抿着咖啡的约纳克倒也没恼，也没有强行逼迫卡恩。
放下咖啡，约纳克竖起一根手指。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报酬吗，除了保证你得到满意的酬劳外，还会额外给予你现在最需要的报酬。”
卡恩怔了一下，“你说的报酬指的是？”
“现在离圣恩节只有不到三个月了，但诺顿城中却非常混乱，特别是之前的两次大爆炸，你觉得教廷会怎么做，裁断所里的那些神官和猎巫疯狗们会有什么想法？”
卡恩没有说话等待约纳克的后续，后者见状笑了笑。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裁断所已经在准备封城大清理了，如果两天前你想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不过此刻想必各处城门与暗道水路恐怕已经被封禁的七七八八了，这不是推测，而是确凿的情报，
现在留在城内的巫师们必须寻找托庇之法，否则就算没有证据，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误判呢？
不过恰好，我最近需要帮一位贵族寻找一位资深药剂师做药剂护理，那位子爵老爷愿意为此提供薪水与资金支持。”
卡恩一直没有打断约纳克的讲述，在彻底听完约纳克的讲述后，卡恩眼神微微沉了几分。
对于约纳克情报的真实性，卡恩并没怎么怀疑，这种事只要去城门附近转转就能验证的消息没有编造的意义。
虽说卡恩也猜到教廷面对近期城内混乱局面，可能会有大动作，但没想到居然是关门大清理。
难道他们就不怕引发恐慌吗，还是说是因为有什么必要原因。
如果真到了那种局面，卡恩也不免有些担心，毕竟算上原身的时间，自己也才进城一月有余，很可能列入排查中。
甚至别说一个月，就自己这半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如果一旦被有心人盯上，都经不起细查。
尽管约纳克话语中隐含威胁之意，但卡恩得承认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可以自然是寻求贵族庇护最为保险。
只是卡恩对此还有些怀疑。
“给贵族做药剂护理问题不大，但如果是被猎巫人怀疑上，区区一位子爵真能顶住教廷压力，庇护身份存疑的药剂师？”
约纳克闻言只是轻笑一声。
“这点你大可放心，就算这位贵族老爷顶不住，教廷也不会招惹他的，
这位博夫·萨林安子爵的主子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城了，
裁断所再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毕竟‘就算是圣灵也需向刀剑低眉’。”
就算是圣灵也需向刀剑低眉。
这是那位将伊索斯彻底从玻鲁特帝国独立出来的伊索斯大公的名言。
据说还是气死过主教的名言，不过随着教廷势力在伊索斯的发展，这句话也逐渐变成了一句人人都听不见的名言。
卡恩对这句名言还是有些印象的。
真正令他好奇的是约纳克口中那位安萨林·博尔夫子爵的主子是谁。
“即将进城的主子？”
看到卡恩疑惑的神情，约纳克抬手指了指东面的方向。
“特雷萨伯爵决定前往诺顿城参加今年的圣恩大典，这是一个月前东境传来的消息，现在说不定已经快到了。”
特雷萨伯爵？
卡恩蓦地想起了刚穿越的次日，去圣利努大教堂送典籍时听到的消息。
看来自己那位远方老兄弟还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好，我答应你，具体开庭是什么时间，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思路再三后，卡恩决定答应约纳克的要求。
“明天上午就会开庭，地点在红顶区北苑礼堂，你记得早点过去，我会安排人给你准备一套干净礼服换上，就算是庭审也不能污了老爷们的眼睛。”
“这么快？”
卡恩有些错愕，约纳克好像是两天前才袭击约科帮获得的证据吧。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审判了，好歹也是审判的也是子爵啊，难道不该先等他通融交涉好，再进行庭审宣判结果吗。
对此约纳克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自己的工作，他也不清楚为何这么仓促审判。
不过卡恩看约纳克的表情，怎么都觉得是约纳克没有说实话。
这也让卡恩再次好奇起约纳克的身份。
以目前卡恩掌握的信息，卡恩觉得至少对方肯定与诺顿宫廷有不小牵扯。
说完正事，两人只是简单闲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迷迭香弦调。
毕竟两人都不是喜欢聊家常的性格。
卡恩倒是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多了解一些情报，或是巫师相关事宜。
但约纳克对此却变得守口如瓶起来，远没有之前在河岸边那般慷慨的提点。
至于其他的，不管是巫术修行，还是接触黑市，卡恩都不太想通过约纳克的关系渠道。
毕竟两人此前关系其实也说不上多么信任，这种滑不溜手的大腿不抱也罢。
而黑市与巫术卡恩心中也已经有所计较。
前者卡恩打算等给琉璃送货时可以催促一下，实在不行就得另想办法。
而巫术的修行，泽布隆的笔记目前还能再挖掘一番。
自从穿越以来，卡恩一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系列麻烦推着向前走。
这导致笔记中有些巫术因为不适用应对之前的麻烦，卡恩并没有优先学习。
这次如果能得到贵族庇护，卡恩也能安心一段时间，掌握学习剩余的巫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