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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卷尾总结

霍格沃茨:魔女途径的哈莉 武僧兼职野蛮人 14656 Oct 31, 2023 11:44: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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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军纪阵前斩大将
  挟威势周军攻太原
  正在这时,一名军吏进帐道:“太尉,韩令坤和李继勋求见。”樊爱能皱了皱眉头,大大咧咧道:“传他们进来。”众军官并不避嫌,还和从前一样,站于军帐两侧。韩令坤和李继勋走进军帐,各自行礼,齐声道:“见过太尉”。樊爱能明知故问道:“你们到我军帐中有何公干?”韩令坤不亢不卑道:“下官韩令坤,奉陛下诏令,接任龙捷军左厢都指挥使。”李继勋道:“下官李继勋,奉陛下诏令,接任虎捷军右厢都指挥使。”樊爱能心中不以为然,问道:“你们从前担任甚么官职?”韩令坤道:“下官从前任殿前都虞候。”李继勋道:“下官从前任殿前副都指挥使。”樊爱能闭着眼睛听完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打着官腔道:“不论你们从前是做甚么的,到了侍卫司就要守侍卫司的规矩。”话里话外,暗示他们要以自己为首是瞻。韩令坤从容道:“下官二人恪守军规,任职侍卫司,自当会恪守侍卫司的规矩。”樊爱能见他所言中规中矩,无懈可击,挑不出瑕疵,只得道:“先去熟悉一下军务罢。”
  韩令坤和李继勋刚要出帐,潘美手持诏书走进军帐,道:“樊太尉,陛下有了新的诏令。”樊爱能权势再大,在诏书面前也只有起身,问道:“陛下有甚么新的诏令?”潘美道:“天雄军节度使符卫王已然奉诏向太原进发,陛下怕符卫王有闪失,命韩将军和李将军率领本部兵马前往接应。这是诏书,太尉请过目。”诏书黄字黑字,并盖上了玉玺,绝不是假的。柴荣欲要挟高平之战的余威北上攻破北汉,樊爱能早就知道,而且就等着这一天了。再说符彦卿是柴荣的老泰山,派遣军马接应,于情于理都无可挑剔。他心中更无疑虑,当下把兵符交给韩令坤和李继勋,道:“你们领兵先去接应符卫王罢。”心中却想,等到攻破北汉之后,晋封王爵,也能和符彦卿平起平坐了。
  韩令坤、李继勋领了兵符,和潘美走出军帐。潘美道:“趁着樊爱能还没有回过神来,即刻出发。”韩令坤和李继勋应声说是。原来这些都是事先精心谋划好的,众军官改任文官,手上没有了兵权。又釜底抽薪,调走龙捷军和虎捷军。樊爱能无兵可调无将可遣,成了个空架子。纵然想要谋逆,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韩令坤当下召集左厢龙捷军,手持兵符,道:“我是新到任的左厢都指挥使韩令坤。”众军当下见礼,韩令坤点了点头,又道:“陛下诏令,左厢龙捷军即刻向太原进发,接应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不得迟疑。大家立刻给军马套上马鞍,带足弓箭干粮,随我出发。”龙捷军将士当下收拾弓箭刀枪,备足干粮,随韩令坤向太原进发。李继勋也依法而为,率领虎捷军向北而行。两军会合,结伴而行。
  龙捷军和虎捷军被调走,樊爱能当局者迷,觉得理所当然。何徽却察觉出一丝丝蹊跷,想了又想,忍不住道:“太尉,我总觉得这些事透着邪门,心中有些不安。”樊爱能心中大奇,问道:“甚么地方邪门?”何徽道:“太尉仔细想想,麾下的武官们都改任文官了,龙捷军和虎捷军也调往了太原。万一出了事,咱们就无兵可用了。”樊爱能不以为然,道:“龙捷军和虎捷军前往太原接应符彦卿,陛下是符彦卿的女婿,女婿帮老丈人,再合情合理不过了。你这般疑神疑鬼,神神道道,是不是疑心太重了?”何徽道:“平心而论,咱们无功有过,陛下非但不痛斥责罚,反而大肆升赏,是不是不合常理?”樊爱能‘哼’了一声,道:“他是用的着咱们,以后还要靠咱们平定天下,这才极力笼络。”倨傲之情,形于辞色。
  何徽又道:“王殷素无过失,先帝驾崩之前,把他骗回京师,然后在他出城之后杀了。没有过失之人尚能处死,咱们临阵脱逃,按律当斩,是不是更加该杀?伴君如伴虎,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樊爱能心中反复琢磨何徽说的这些话,终于猛然醒悟,道:“不好,咱们上当了。”站起身来,来回疾步。他在军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知道军权的重要。如今麾下的军官都改任了文官,龙捷军和虎捷军也调往了太原,无兵可调无将可遣,自己成了孤家寡人,甚么也不是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何徽,满腔愤怒道:“咱们中计了。”何徽更加确定自己的预感,急得满头大汗,道:“陛下要杀咱们了,趁他没有动手,咱们快逃罢。”樊爱能也吓得六神无主了,急道:“往哪里逃?”何徽道:“咱们去投奔刘崇,刘崇与大周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定会收留咱们。”
  大祸临头,樊爱能一刻也不敢停留,当下收拾金银财宝,准备亡命天涯。何徽急道:“太尉,都火烧眉毛了,活命都不错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做甚么?”樊爱能道:“没有钱财,以后咱们吃甚么用甚么?”何徽如同惊弓之鸟,唯恐柴荣领兵杀来,不时向外张望。极度紧张之下,神智失常,觉得每个过往之人都是柴荣派来的,自是更加心惊肉跳,不住的催促。他越催促,樊爱能也跟着越慌,越慌越是出错。费了半天工夫,急的满头大汗,才把金银财宝装成两个包袱。两人各携一个,步出军帐。没走几步,樊爱能想到一件事,道:“回去。”何徽大惑不解,问道:“为甚么要回去?”樊爱能道:“回去再说。”两人返回军帐,何徽问道:“太尉为甚么不逃了?”樊爱能毕竟不愧是军中第一人,心思更加缜密,看得更远,道:“到处都是军马,逃是逃不了的。”何徽瞪大眼睛道:“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樊爱能心中生出一个歹毒的念头,嘿嘿冷笑,道:“柴荣咄咄逼人,咱们没有退路了,索性反了。”何徽咽了口口水,问道:“当真反了?”樊爱能见他心虚,怒道:“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还害怕甚么?”何徽一咬牙一狠心,顿时恶向胆边生,道:“下官不怕,反就反了,反正都是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樊爱能道:“事成之后,咱们立刻投奔刘崇。”顿了一顿,忽然面露凶像,咬牙切齿道:“柴荣,是你逼我的,别怨我心狠手辣。”顿了一顿,又道:“召集众军官来议事。”何徽答应一声,当下召集众军官。
  众军官陆续走进军帐,但见樊爱能神情凝重,面目狰狞,纷纷询问端地。樊爱能始终阴沉着脸,不理不睬。等到众军官到齐之后,樊爱能方道:“大事不好了。”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军官无不大声追问。樊爱能道:“陛下刻薄寡恩,一边不动声色的解除了你等的兵权,一边正在磨刀霍霍,要向咱们动手了。”此言之出,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军帐里顿时炸开了锅。那胡须军官须发怒张,吼道:“咱们并无过失,陛下为甚么要杀咱们?既然他不仁不义,干脆反了。”众军官群情激愤,高声怒吼着造反。樊爱能要的就是要的就是这句话,拍案而起,道:“大家听我说。”众军官安静下来,樊爱能又道:“生死攸关的时候,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那瘦子军官道:“要怎么做,咱们全都听太尉的。”那胖子军官脱下官袍,撕成碎片,然后踩了几脚,道:“这身官袍我早就不想穿了。”樊爱能道:“趁着柴荣还没有下诏,咱们要抢在他的前面动手。大家先各自召集兵马,准备兵器,等到子夜时候再动手。”接着低声部署兵马,何人突袭,何人策应,看似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是忘了最重要的一节。那就是事情败露之后,如何逃遁,怎么全身而退。
  入夜之后,除了站岗和巡逻的兵士之外,诸军都在各自的营地里歇息。四野岑寂无声,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殊不知宁静之中杀机四伏,随时都有一场厮杀。
  子夜时分,众军官一个不落来到军帐外,何徽进帐道:“太尉,时辰到了,大家都到齐了,可以动手了。”樊爱能步出军帐,环视众军官。火光之下但见众军官擐甲执兵,杀气腾腾,料想大事必成,当下拔出宝剑,大声道:“柴荣欺人太甚,今日之势有进无退,不是他死就咱们亡,待会动手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众叛军齐声唱诺,樊爱能更不多言,仗剑而行,众叛军大步流星,紧随其后。
  没走多远,忽然一声炮响,接着杀声响彻夜空,无数军马四面八方冲杀过来。他们并不与叛军短兵相接,而是里三层外三层把叛军团团围住。叛军起先还视死如归,气贯长虹,这时陷入重围之中,插翅难飞,顿时惊恐万状,相顾骇然。柴荣在王溥、潘美、李重进、张永德等人簇拥之下行来,张永德高声道:“尔等叛军,陛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插翅难飞。休做负隅顽抗之想,放下凶器,束手就缚罢。”何徽见机极快,抛了兵刃,跪到地上,道:“臣投降,陛下饶命。”樊爱能怒道:“你这个叛徒,我怎么相信你了?”何徽为了活命,把过错全都推到樊爱能身上,道:“陛下,是他逼着臣这么做的,臣是忠臣,他才是叛臣。”柴荣怒目而视,辞色俱厉道:“尔等皆是叛徒,朕一个也不会宽恕。”樊爱能面目变得狰狞,大声道:“我跟你拼了。”仗剑冲向柴荣,要与他同归于尽。
  赵匡胤拔出钢刀,越众而出,樊爱能见状,大吼着持剑刺出。赵匡胤看得真切,挥刀将宝剑劈落,接着抬腿踢出。樊爱能心窝中腿,飞身倒地。就在他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数名兵士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樊爱能被缚,何徽投降,众叛军成了无头的苍蝇。就在他们仓皇四顾之际,李重进怒吼道:“尔等叛军,速速投降。”叛军斗志尽丧,当下抛下兵刃。李重进又大声道:“将他们绑了。”众军大声唱诺,三五人服侍一个,将众叛军一网打尽,绑得结结实实。
  柴荣道:“严加看管,不许放走一个,明日军前全部处决。”何徽吓得尿了裤子,脸上满是恐惧,乞求道:“臣知罪了,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柴荣疾言厉色道:“当日你们扔下朕,临阵脱逃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樊爱能失声而笑,情状如疯似癫,道:“陛下,终究还是你厉害,终究还是你赢了。”李重进满是黑毛的大手一挥,大声道:“押下去。”众军当下将叛军押到马厩旁,严加看管,李重进又派遣军吏传韩令坤和李继勋回来。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驻扎于二十里之外,等候调遣。
  次日清晨,三军将士集结完毕。处斩樊爱能诸官将的消息,于昨夜不胫而走。许多人都不信,以为这是谣言。樊爱能是何许人也,当朝堂堂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麾下千军万马,岂是说杀就杀的?但是今天拂晓时分,各军接到军令,将士们不敢怠慢,立刻集结完毕。三军将士肃然挺立,没有一人东张西望,也没有人交头接耳,气氛肃杀。
  柴荣在众官簇拥之下走到军前,登上高台。李重进大声道:“带叛臣。”话声刚落,每两名兵士分别押着一个叛军走到三军阵前,以樊爱能为首的七十余名官将跪在地上,一字排开,接着刽子手手提钢刀站到众叛军身后。樊爱能等叛军都被绑得粽子也是,他们虽然一个比一个凶残暴虐,但是真的死到临头,无不万分恐惧。有的绝望,有的悔恨。有的尿湿了裤子,有的瑟瑟发抖。有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早已吓得傻了。有的用力挣扎,徒做无劳之功。樊爱能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低垂着脑袋,早已没有了畴昔趾高气扬的气势。
  柴荣朗声道:“高平之战,以樊爱能为首七十余名官将临阵脱逃,后企图聚众叛逆,实属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天理昭昭,国法难容。为严肃军纪之计,一体处决。”李重进挥舞令旗,大声道:“行刑。”三声炮响之后,众刽子手大吼着挥刀斩落。霎时之间,七十余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有的尸体雪如喷泉,有的不停抽搐。目睹此情此景,三军传出一阵惊呼。胆子大的固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反正又不是杀自己,不看白不看。胆子小的却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睹视。
  唐朝末年至今,军人桀骜不驯,擅权不法。手掌兵权者,往往有恃无恐,敢于在天子面前叫嚣,遂成为兵强君弱的弊政。积重难返,历朝历代的帝王也只能姑息迁就,及尽笼络之能事。强悍如郭威也只能用计除掉王殷,而刘承祐之类的昏庸帝王,面对悍将,唯有委曲求全。最后忍无可忍,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屠杀史弘肇、杨邠等人。高平一战,柴荣深刻体会了军纪败坏到了无以复加地步,也见识到了武将桀骜不驯到了无法无天地步。他雄才大略,气吞山河,决意扭转将强君弱的局势,重振军威,因此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处斩樊爱能七十余名将官。三军将士终于知道,天子雷霆震怒之下,真的会杀人。这一杀一儆百之举果然奏效,三军将士始知国法军纪,终于有了敬畏之心。
  李重进又宣读诏书,大声道:“三军阵前,皇帝若曰: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没有方圆无以成规矩,临阵脱逃者斩,变节叛逆者斩,偷窃劫掠者斩。凡目无军纪者,绝无姑息。军法无情,望三军将士敬之畏之。特下诏令,咸使知之,望三军将士铭记于心,莫谓朕未告之。”三军将士当下山呼万岁,呼声响彻云霄,惊动天地。柴荣下了高台,骑上骏马,张永德当下呈上黄龙旗。柴荣高擎黄龙旗,驰马检阅三军。黄龙旗迎风招展,柴荣大声道:“周军威武。”三军将士也振臂高呼,气势磅礴,犹是军威大振。检阅三军之后,柴荣下诏开拔,奔赴太原。
  高平大捷的军报传回京师,朝野欢欣鼓舞。得知天子一怒之下,军前斩杀樊爱能诸将,大将藩镇们都默不作声,缩起了脑袋。御驾亲征之前,冯道顶撞了柴荣,高平之战打得响亮漂亮,仿佛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当初的所言所行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说料。柴荣宽宏大量,没有想过深究,可是他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终日提心吊胆,郁郁寡欢。
  孙延希捧着一封密信,一路小跑来到馥蕙宫,满面堆笑道:“皇后娘娘,高平大捷,陛下打了胜仗,赶走了汉军。”自柴荣率领军马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符皇后无时不刻不在向苍天祈祷,得知周军大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些时日,她坐立不安,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此时此刻神情方才舒展,喜道:“谢天谢地,陛下终于打了胜仗。”顿了一顿,问道:“陛下几时回来?”孙延希道:“陛下要乘胜追击,打到太原去,听说符卫王也奉诏领兵去了太原。”符皇后原本脸上泛起喜意,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凝结,‘啊’了一声,道:“陛下要打到太原?”孙延希见她又担心起来,道:“陛下天威煌煌,如日中天,一定还会打胜仗的,娘娘不必担忧。这是陛下给娘娘的密信,请娘娘过目。”符皇后拿过密信,开封之后,逐字逐句,凝目阅览。柴荣先在信中叙述了高平之战的经过,又嘱咐符皇后勿以自己为念,用心主持后宫诸事,安心哺育皇子。最后又说‘分别多日,朕甚思念皇后’,虽然只有短短十字,然则思念之情,跃然于字里行间。符皇后睹字思人,一般的思念萦绕心间。
  刘崇率领残兵败将逃回太原,此战反胜为败,不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当真丧气之极。唯一欣慰的是,竟然还活着。能够活着回家,全是黄骝马之功。为了酬谢这个与众不同的功臣,特意为它打造了一座纯银的马厩,封其为‘自在将军’,并以四品官的俸禄喂养。
  这天刘崇来到马棚,养马官连忙趋上前去,行过礼后,笑道:“陛下又来瞧马儿了?”刘崇斥道:“甚么马儿?它是自在将军,它是品秩比你高多了,小心伺候着,要是掉了一跟根毛发或是少了一两肉,朕唯你是问。”养马官忙说不敢。刘崇走上前去,抚摸黄骝马,道:“马儿,马儿,你除了不会说话,比有的人还通人性。”养马官提醒道:“陛下,它不是马儿,是自在将军。”刘崇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自在将军,不是马儿。”养马官问道:“陛下要不要骑上去遛几圈?”正在这时,刘承钧神情慌张而来,道:“父亲,大事不好了。”他是刘崇之子,即即北汉太子。今年二十五六岁年纪,面色白净,身形高瘦。刘崇皱眉道:“甚么大事不好?”刘承钧道:“周军兵临城下,把太原城团团包围了。”
  刘崇又急又怒,问道:“你看清楚了?”刘承钧道:“儿看清楚了,真真切切是周军。”刘崇咬牙切齿道:“柴荣,你欺人太甚了。”刘承祐问道:“父亲,周军重重围困,是战还是守?”刘崇愁眉苦脸,摇头叹息道:“高平一战,损了一半兵马,张元徽也阵亡了,国势大不如前,能与之一战吗?”顿了一顿,又道:“立刻加派军马守城。”刘承钧应声说是,刘崇又道:“去城上瞧瞧。”父子二人登上城楼,但见城外周军密布,正在安营扎寨,似乎有长住的打算。刘崇心中大奇,自言自语道:“周军不急于攻城,却忙着安营扎寨,意欲何为?”凝目扫视,认出是符彦卿的旗号,顿时恍然大悟,符彦卿只是前锋,周军精锐一定在赶往太原的路上。符彦卿都出马了,柴荣一定在后面。他想了又想,决定试探符彦卿的口风,当下大声道:“城外是符将军吗?”
  符彦卿得报,于是骑马行至城下。刘崇道:“符将军,久违了。”符彦卿点了点头,道:“阁下别来无恙?”刘崇故意大声而笑,显得底气不足,道:“朕虽六十岁了,可是身体健朗的很,只怕比之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符彦卿道:“阁下一路从高平跑回太原,如此体力,许多年轻后生都自愧弗如,符某更是甘拜下风。”言下之意,刘崇逃跑的功夫天下一流,无人能及。刘崇受此讥讽,虽然恨不得当即下令万箭齐发,射杀符彦卿。脸上却不动声色,哈哈一笑,道:“符将军过谦了。”刘承钧眼见父亲受辱,沉不住气了,道:“姓符的,敢不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刘崇小声道:“他使的是激将法,不要中计。”刘承钧道:“父亲忍得下这口气,儿却忍不了。”刘崇叹了口气,道:“敌强我弱,这口气不能忍也得忍。”又对符彦卿道:“将军既然兵临城下,不知为了甚么?”
  符彦卿见他明知故问,心中冷笑,道:“自然是来攻打太原的,总不是带着这许多兵马与阁下叙旧来的。”刘崇昂首大笑,道:“太原城墙既高且厚,号称天下第一坚城,想攻破太原,简直是痴心妄想。”符彦卿朗声道:“吾皇天威煌煌,御驾亲征,三军士气如虹,天下无敌,无坚不摧,踏破太原城易如反掌。”两人话不投机,于是各自离去。
  只要大难临头,刘崇理所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辽国叔叔,当下遣使,卑辞厚礼,再一次请辽国看在叔侄情分上,出兵相救。在等待回信的时候,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下令加固城墙及城门,全城军民悉数出动,夜以继日。原本就又高又厚的城池,更加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了。不仅如此,还准备了许多石块、弓箭、巨木、热水,以为守城之用。
  五月初三,柴荣率领大军逼进太原,符彦卿带领诸军校,在二十里外相迎。远远就看到了柴荣的皇盖伞,符彦卿知道柴荣带领三军将士到了,于是和诸军校肃立于路边。数万周军绵延数里,宛如一条长龙蜿蜒而来。符彦卿带领诸军校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柴荣看了看岳父,微笑道:“卫王免礼。”言罢下马,又道:“这些时日,刘崇有甚么动静?”符彦卿笑道:“刘崇给陛下打怕了,一直龟缩于城内,不敢出城搦战。没有诏令,臣只是围困城池,并没有攻城。”柴荣眺望远方孤零零的太原城,道:“刘崇啊刘崇,你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罢?”符彦卿道:“陛下一路鞍马劳顿,请先到臣的军帐中歇息。”柴荣道:“我不累,先去你的帐议事。”
  众文武大臣紧随柴荣之后,走进符彦卿的军帐。柴荣坐于上首,众臣则坐于下首两侧。李重进问道:“陛下,该怎么打,下诏罢。”柴荣在路上就想好了,当下道:“太原是刘崇的老巢,攻破太原,别的州县就不攻自破了,因此重兵攻打太原,四面攻城,十五日之内务必拿下。”众将并没有十足把握,可是又不敢反驳,只得齐齐望向符彦卿,希望他能够向柴荣进言。众将的心思是,他是国丈,就算说错了话,柴荣也不会怪罪。符彦卿知道众人的心思,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装傻充愣,只得小心翼翼道道:“陛下,太原城池坚厚,易守难攻,十五日之限是不是急了?”柴荣沉吟片刻,道:“那就再延迟五日。”顿了一顿,又道:“朕自领中军,攻打南门。”此言一出,众臣悉数反对。张永德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怎可亲冒矢石,只身犯险,攻打敌方城池?陛下的中军大帐应设置在十里之外,臣请命攻打南门。”众臣纷纷应声说是。
  柴荣见众臣反对,只得作罢,道:“李重进,你攻打北门。刘词,你攻打东门。符彦卿,你攻打西门。史彦超,你率领一万马步精兵,驻守忻口,防备辽军突袭。”众将纷纷站起说是。柴荣微微一笑,道:“既然到了太原,该会会刘崇了。带上刘崇的黄盖伞,大家都跟朕去会会他。”
  太原城给符彦卿的军马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刘崇早已意志消沉,丧失了决战的勇气和信心,除了加紧防备,就是长吁短叹。每每想起高平之战,败得莫名其妙,都悔不当初。既悔恨当日柴荣单枪匹马冲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退却了,又悔恨不该招惹柴荣这个大魔头。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己已经认栽,柴荣却还不依不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面对柴荣这个强悍之极的敌人,他是无计可施,想破脑袋也没有行之有效的良策。就在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之际,刘承钧及众文武大臣神色惶恐而来。刘承钧道:“父亲,城外又来了大部军马,看样子是柴荣到了。”刘崇原本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害怕与柴荣见面。可是越怕甚么,就越来甚么,柴荣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了。刘崇惊闻讯息,浑身一抖,似乎被胡蜂蜇了一针。眼见众臣有的愁云惨雾,有的如丧考妣,猛然醒悟,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能在众大臣面前扫尽君王的气势威风,于是镇定下来,当下道:“该来的终归会来,躲是躲不了的。柴荣远道而来,朕去会会他。”
  众大臣簇拥着刘崇登上城楼,但见城外周军战旗如云,又增添数万军马,心中不禁倒吸凉气。柴荣认出了刘崇,大声道:“刘崇老贼,你认得这是甚么吗?”言罢一指当日被遗弃的皇盖伞。刘崇一眼认出正是自己的黄盖伞,道:“是我的黄盖伞,请还给我。”柴荣朗声大笑,却不回答,下令道:“把刘崇老贼的黄盖伞给烧了。”那兵士扔下黄盖伞,拿来火把点燃。顿时火焰熊熊,眨眼之间化为了灰烬。柴荣此举意在提振己方威风,灭掉敌方士气,数万周军当下扯起嗓子欢呼呐喊喝倒彩,及尽嘲笑之能事。刘崇亲眼目睹自己的黄盖伞被付之一炬,而无能为力,不啻给当众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气急败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半天憋出一句话,道:“柴荣,你欺人太甚。”柴荣面若冰霜,冷冷道:“你趁着先帝殡天,朕刚刚即位,龙椅都没有坐热的当口,悍然入侵,你难道就不欺人太甚吗?”刘崇被问得哑口无言,倒是刘承钧年轻气盛,忍无可忍道:“柴荣,你别以为兵强马壮就能为所欲为,须知太原城不是豆腐做的泥捏的,纵然千军万马也无法撼动分毫。自古以来,两军交战,没有一定胜的一方。汉军早已磨刀霍霍,枕戈待旦,数万将士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城。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之数。你倒行逆施,必遭天谴,说不定太原城就是你毙命之地。”柴荣怒道:“不攻破太原,朕绝不罢兵。”就在马上下诏,即刻重新部署军马,明日攻城。
  是夜繁星点点,夜色苍茫,天地之间一片静谧。周汉双方都陈兵数万,大战一触即发,宁静之中隐藏着无限杀机。周军军营里人喊马嘶,各军来往,做着攻城的准备。汉军也没有闲着,加紧往城上搬运兵器弓箭,做防守的准备。
  大殿里烛火通明,刘崇连夜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刘崇道:“柴荣以举国之兵包围了太原,那是不想给咱们留活路,除了殊死一搏,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刘承钧道:“趁周军立足未稳,儿想领兵偷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刘崇摇头道:“此法不通,周军正要乘虚而入,若是大开城门,正中了柴荣的下怀。敌强我弱,唯有以逸待劳,严防死守。”宰相郑珙道:“陛下所言极是,为今之计,以逸待劳方是上策。凭借太原城墙坚厚之利,三军将士视死如归之志,足可坚守三五十日。周军眼下虽然气势汹汹,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待到周军气势衰竭,再加上辽军大举增援,趁势反击,必能杀得周军落荒而逃。”
  刘崇道:“卫融出使辽国有些时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辽国究竟会不会出兵?”宣徽使陈光裕道:“太原城给周军围的水泄不通,即便有消息,也传递不进来。”刘崇被逼到了绝境,端地束手无策,把全部的冀望寄托在辽国身上。然则消息阻塞,到现在还没有卫融的一份回信,不禁一阵心烦意乱。郑珙道:“陛下宽心,辽国一定会出兵的。”刘崇叹道:“就怕辽国这次不肯出兵。”担忧之情,形于辞色。郑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陛下多虑了,辽国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出兵的。不为咱们汉朝,为他自己也会出兵。”刘承钧不明就里,问道:“相公此话何解?”郑珙不答反问,道:“太子殿下想想,天下何等局势,于辽国最为有利?”刘承钧沉吟片刻,道:“当然是天下分崩离析,个个国势羸弱,才于辽国最为有利。”郑珙颔首道:“太子殿下见地不凡,所言端地一针见血。一旦太原城破,大周国势大增,也就成为了辽国的强敌。辽国会眼睁睁的看着身边凭空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强敌,却无动于衷吗?因此臣敢断言,就算咱们不求救,辽国也会毫不犹豫的驰援。只要能守到辽**马到来,太原之危就雪消冰融了。”刘崇把辽国视作救命的稻草,心中暗暗祈祷,辽军现在就从天而降,杀得周军落花流水。
  周军大军压境,刘崇整日担惊受怕,早就不堪重负了,这时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道:“太子,皇位迟早都是你的,朕欲现在就禅位于你。”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匪夷所思,难道柴荣会因为他的禅位而退兵?这个馊主意和高平之战忽然退却,如出一辙,一样的莫名其妙,一样的不可思议。刘承钧却是惶恐不安,当即跪下,道:“陛下春秋鼎盛,儿并无擅权之心,陛下何出此言?陛下这么说,还不如现在就赐儿自尽。”言罢痛哭涕零。原来刘崇这些时日一直杯弓蛇影,疑神疑鬼,无缘无故提出禅位之说,刘承钧以为受到了猜疑,因此难以自安。刘崇见他误会了自己,道:“太子安心,你我乃是父子,骨肉连心,朕没有猜疑你。只是朕年岁大了,许多事情已然力不从心了。迟早都要传位于你,早总比迟好。”刘承钧坚辞不受,顿首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正说之间,远方传来号角战鼓之声,四面八方,清晰入耳。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然大亮了。刘崇大吃一惊,失声道:“周军要攻城了吗?”一名太监神色匆匆而来,颤抖着声音道:“陛下,大事不妙了,周军准备攻城了。”刘崇仰天长叹,道:“周军终于要发动攻势了。”刘承钧毅然道:“国难当头,儿要与将士们一同守城,共度国艰。”刘崇心中颇感欣慰,道:“太子志气可嘉,不过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你做,守城的事交给将士们罢。”顿了一顿,又道:“走,随朕出去瞧瞧。”
  出了宫殿,登上城楼,但见周军分为四个方阵。呐喊声中,四个方阵齐步并进,如同巨大的乌云一般逼进城池。刀枪耀眼生花,战旗遮天蔽日。周军气势磅礴,先声夺人,压得刘崇几乎喘不过气。柴荣自领中军,虎目怒视,高擎令旗,用力一挥,这是攻城的命令。号角吹得更响,战鼓擂得更急。四面八方的周军挥舞刀枪怒吼着奔向城池,有的搭起长梯攀援而上,有的抛掷绳索往城上攀爬。另有兵士合力扛着巨大的圆木,撞击城门。符彦卿自围困太原城以来,一刻也没有闲着,早已制作了无数的长梯绳索,以备攻城之用。
  汉军虽然不敢开门搦战,可是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为了活命也要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射箭,有的抱起石块往下猛砸,有的则倾倒滚水。柴荣阵前斩杀樊爱能等七十余名官将,严明了军纪,而且亲自督战,三军将士没有一个敢于懈怠。虽然彪悍勇猛,前赴后继,怎奈太原城实在是太高了,大多攀登不到一半,就被羽箭射中或者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中,再就是被滚水泼中。汉军居高临下,占尽地利之势。而周军仰攻,没有丝毫便宜可占,吃着大亏。
  战至午后,周军伤亡过千,损失不可谓不大。柴荣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非但没有下令退兵,反而催的更急。在他看来,纵然太原高如泰山,坚似铁板,也不过是一座城池而已,天下就没有无法攻破的城池。数万将士四面八方,猛攻猛打,只要任何地方撕开一道口子,城破在即。再说他素有今日事今日毕的习惯,今天能做的事绝不会拖到明天。今天能攻陷太原,哪怕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也要一鼓作气拿下,绝不能拖到明天。
  可是战至黄昏时分,太原城依然岿然不动。三军将士使出了浑身解数轮番猛攻,柴荣都看在眼里。打了一天,将士们又累又乏又渴又饿,疲惫不堪,攻势衰竭,再打下去,徒增伤亡,柴荣只得下令罢战。残阳似血,寒鸦哀鸣。战场上到处都是断箭损刀,伤兵痛苦**,被人搀扶着返回营地。汉军防住了周军排山倒海的轮番猛攻,士气大振。舞动刀枪旗帜,欢呼雀跃。
  高平之战,刘崇铩羽而归。赶走入侵之敌,打了胜仗,柴荣本可下诏退兵。但是他愤恨刘崇奸诈狡猾,咄咄逼人,因此决意亲征太原。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戬灭这个不共戴天的死敌。因为事起仓促,携带的粮食不多。后续的粮草军需要从开封等处转运至战场,道路遥远,长途跋涉。一旦战事僵持不下,随时都会断粮。没有饭吃,军中会有哗变的危险。因此无论如何,都要速战速决,越快攻破太原越好。他深知其中厉害,毫不松懈,日夜督战。周军夜以继日,猛攻五天五夜,可是仍然止步于城外。城里与城外,看似一步之遥,近在眼前,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跨越。除了伤亡与日俱增,士气也开始低落消沉,走下坡路了。
  这日收兵之后,柴荣召集众将议事。起初每个人都踌躇满志,于此战志在必得。信心满满之下,觉得大军压境,势如破竹。就算太原再怎么固若金汤,也难挡长刀利剑。可是打到今天,太原城仍是岿然不动。有的不服,有的沮丧,李重进更是恨得紧咬牙关。柴荣扫视众臣,但见李重进满脸胡子拉碴,或是上火的缘故,嘴唇上生了火包。张永德双眼通红,嘴唇干裂,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符彦卿神情憔悴,面色大不如前。王溥乃是文官,虽然不必冲锋陷阵,但是参赞军机,军中的每件大事小情都离不开他,比起诸将,肩上的担子丝毫不轻,也熬得鼻青脸肿、乌眉灶眼。柴荣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睡觉不足两个时辰,已然熬得眼圈发黑,肝火旺盛,牙龈肿痛,一嚼东西就疼。
  柴荣道:“日夜攻城,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了,明日休战一天。”李重进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猛攻几天,我想太原城必破无疑。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休战。”柴荣其实比任何人都不愿意休战,但是士气受挫,不休整一天也不行,当下道:“休战一天,也是为了日后更快攻破太原。大家也都累了,也该停下来喘口气了。”张永德道:“陛下,臣觉得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柴荣问道:“你有甚么主意?”张永德道:“汉军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咱们仰攻,实在是太吃亏了。须得想个办法,诱使汉军出城。只要汉军出城,必败无疑。”其实柴荣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与其硬碰硬,徒然损兵折将,不如施展计谋,出奇制胜。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能出奇制胜,何必硬拼硬打?张永德之言,正与自己不谋而合。只听得张永德续道:“臣想某日佯装攻城,然后忽然退兵,刘崇不知是计,必然出城追击。只要他上钩,军马立刻反扑。”
  符彦卿道:“刘崇此人,臣知之甚深,素来生性多疑,只怕未必会上当。”张永德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上当?”王溥道:“我虽是文臣,但是觉得可以试一试,粮草不多了,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柴荣问道:“粮草还可以维持几天?”王溥伸出手掌,道:“再怎么省吃俭用,最多也只能维持五天。”军中一旦断粮,势必不战自败。柴荣道:“立刻催促王朴,要他火速转运粮草。”王溥道:“臣每天都在催,王朴来信说明,一来路途遥远,粮草转运困难。二来各地年年歉收,急切之间,筹集不足所需粮草。”柴荣双眉紧锁,道:“是啊,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骑虎难下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江山第一部更新,第三十六回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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