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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心法

桃源神医 梦入庄蝶 3803 Aug 30, 2023 4:02: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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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天会堂捐赠仪式后,扶栀就彻底在槐大留下了名字,去了现场的人夸打脸氛围刺激,没去现场的人在看过微博视频后啧嘴感叹:
    不愧是贵族大小姐啊,就算穿得简简单单,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从容。
    一看就是文静乖巧的美人啊!
    结果没两天,同学们就看到她扶着楼梯扶手,一瘸一拐地跳上楼梯,累得叉腰喘粗气的模样………
    来关心扶栀的人很多,一些是有印象的同班同学,一些是根本没见过的同学,而班级里之前背后议论扶栀的那两个男生则是一看到扶栀就绕着走。
    扶槐接送了扶栀几天,也几天没有回去工作,这日终于回去处理堆积在一块儿的工作,并提前叫了个司机在校门口等扶栀。
    接近十一月,已经是深秋。
    距离扶栀扭伤已经过了整整一周,也是她拉黑沈知野之后整整一周。
    除了第一天晚上哭得很惨之外,扶栀似乎就没有表现出过更深的情绪了。
    一部分是怕被扶槐察觉端倪,另一部分,也是每每想起便觉得心中堵着块巨石,又闷、又酸涩,然后就忍不住鼻尖发酸。
    扶栀不否认自己喜欢他,不否认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湮灭的回忆。
    但曾经愈是为他心动,现在便愈是难受。
    她只能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尽量不想起他,让自己好受一点。
    午后的天便阴沉沉的,下课铃响,扶栀摸了摸自己的书包。
    好家伙,又没带伞。
    扶栀走路仍然很慢,只能等教室里的人一一散去了,才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
    廊下,大雨织成帘子,密密麻麻地遮罩在天幕下,远处的视野都被遮蔽。
    扶栀本想着校门口也不远,可以走过去,但动了动脚尖,又默默缩了回来。
    算了算了,一瘸一拐走在大雨里,万一跌倒了,拐难看的。
    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有了点“偶像包袱”。
    她翻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扶槐,让他联络司机送伞进来,就听身后试探一声:
    “扶栀。”
    回过头,男生腼腆地弯着唇角,眉眼青涩俊朗。
    是之前给她送过伞,还在运动会上见过的那个男生。
    扶栀笑:“是你啊,好巧。”
    男生抿着唇角,局促地捏了捏手心,“不巧,我看你没带伞,才跟上来的。”
    扶栀“呃”了一下,嘴角的话憋了回去。
    这个男生之前就对她就有些若有似无的好感表现,但事情没有说破,扶栀便当普通同学相处。
    没想到他忽然说得这么直接,反倒让扶栀一时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呃,其实我不——”
    他快声打断了扶栀的话:“因为我也要去地铁站,顺路嘛。”
    他撑开了伞,伞面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冲她抬了抬下巴:“走啊,难道你想淋雨啊?”
    扶栀迟疑抬头,对上男生坦然澄澈的目光,很轻地松了一口气。
    是她想多了。
    “谢谢啊。”扶栀拎着包挪进他的伞下。
    男生笑:“不客气啦,顺路而已,是个人看到都会借伞的。”
    走进雨幕,地面湿滑,他有意放慢了脚步,配合着扶栀的脚速一点一点地走。
    扶栀忽然抬头,“哦,对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顿了下,“我叫于荆同啊,你隔壁班的,跟你一块儿上课很多次了。”
    扶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这人……记性不太好………”
    于荆同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操场旁的小道地势低洼,有些地方的积水深得快漫上脚踝,两人便绕开了积水,从小道旁树下的镂空大理石上走过去。
    扶栀的脚尚未完全好,走在镂空大理石上格外小心,生怕再扭到脚踝。
    但一个没踩好,脚下又差点一崴,于荆同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手臂,借力将她捞了起来。
    “谢谢啊……”扶栀下意识缩回手臂。
    于荆同却没有松手:“这段路不好走,我拉拉你,不然又崴了,你哥又骂你。”
    “………”
    扶栀磨了磨牙,暗搓搓在心中咒骂了一声扶槐。
    扶槐这几天每天早上送她来学校,都要跟在她身后唠唠叨叨地数落一路,一直到她进教室,不耐烦地让他走才离开。
    于是学校里不少人就都知道了,扶栀有个喜欢骂人、脾气不好的哥哥,暗搓搓想上来搭话的男生就少了。
    “之前那个贴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于荆同一手撑着伞,微微倾向扶栀,一只手托住她的手肘,开口道。
    “都是他们无聊,心思龌龊,才会那么乱写的,辅导员已经给他们记了过。”
    扶栀专心踏过了石砖,听到于荆同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翘起了嘴角,抬头:“我没有在意,没关系,别人的嘴长别人身上嘛。”
    “嗯………”
    终于走过了地势低水洼的路段,两人从树下走开,又回到了平坦小道上,于荆同适时松开了她的手肘。
    “谢谢你啊。”扶栀再次道。
    “没事,我——”
    于荆同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裤脚停在两人跟前,扶栀的瞳孔骤缩,然后僵硬地抬起头。
    雨声哗哗,漫天雨点穿成珠子,瓢泼地横在两人之间。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头发碎短,颧角和嘴边都挂着浅浅的淤青,双眸仍旧灼热而深邃。
    比之从前的温柔缱绻,却多了几分冷戾。
    这是扶栀第一次看到沈知野。
    第一次以“沈知野”的认知看到他。
    他沉着眸,灼灼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两人身上,唇线压得很低,像是心情不愉。
    他开口,声音哑然。
    “小姑娘,过来。”
    一如一个月前那场雨,他温柔撑着伞对她说:
    “小姑娘,过来。”
    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扶栀没有动作,只是站在伞下,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一双澄澈的眸子好像在无声地质问他。
    质问他为什么要骗她;
    质问他怎么有脸再次出现在这里。
    沈知野的眸底暗了几分,他捏了捏指尖,丝毫不掩强势的占有欲,想上前将人拉到自己的伞下。
    可又一瞬,又自嘲地动了动嘴角,然后缩回手指。
    他再次开口,放缓了声音道:“乖,过来。”
    扶栀仍然没有反应。
    于荆同记得沈知野,又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正常,小声提醒扶栀:
    “你哥找你啊,你要不要跟你哥走?”
    “他不是我哥。”扶栀终于开口。
    她眨了眨眼,猝然收回了目光,偏了偏头看向于荆同:
    “我不认识他,我们走吧。”
    于荆同:“啊?可是他不是——”
    “走吧。”
    扶栀率先迈了脚迈进了雨帘,于荆同只能撑着伞跟上。
    漫天雨幕瓢泼,她漠然离开。
    ——我……喜欢他。
    ——阿野哥怎么偷听人说话啊?
    ——你不认识的人啦,一个朋友。
    ………
    雨点毫不留情砸在黑色伞面上,溅起水点再落下。
    沈知野定定站在原地,直到目光缓缓离去在雨幕中。
    直到瞳孔漆黑得,不剩一丝光。
    大雨来得急,也去得快。
    回到水居时,雨已经停了,扶栀洗了个澡,拎着擦头的毛巾下楼烧了一壶水,然后推开厨房边的侧门。
    雨水冲刷过,大地充斥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天空一碧如洗。
    小庭院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架灰棕色的秋千挂着水渍轻轻晃荡着。
    扶栀捏着毛巾的手指猝然收紧,沉寂多日的心口重重跳了起来。
    青涩的喜欢,总是令人难忘的。
    也是一个充斥着泥土味的午后。
    他坐在秋千上让她帮忙擦头,碎短的头发从指缝间滑过时,总让她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他们很亲密一样。
    他轻挑地抬起眼,深邃的眼撞进她慌乱的目光:
    “小姑娘,怎么回事啊,脸这么红,该不会是喜欢你阿野哥吧?”
    他随意又自如地丢下一句话。
    她轻而易举地被扰乱了心神。
    然后他全身而退。
    “啪!”
    扶栀猛然拍上门,脸色比先前还要差了几分。
    都是假的。
    由于沈知野的存在给月引上下员工造成了很大心理负担,叶坤强制要求沈知野放假两天,可惜他没这个权利。
    好在沈知野负责的新游雏形部分已经初步完成,后面的工作主要由叶坤负责,所以这两天沈知野都待在办公室里,很少出去霍霍其他员工。
    而全公司一致认为,陈坚同志与沈副总最熟,于是所有需要进入沈副总办公室的活儿,都自动归到了陈坚的手下去了。
    叶坤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坚的肩:“辛苦你了,好兄弟,这个月工资翻倍。”
    好在沈知野只是心情不好、气压低,只要别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
    这日,陈坚照旧替别人送了文件进来,眼看沈副总签完字,正要离开。
    门忽然“嘭”的一声,从外推开。
    唐扬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一瞬间,陈坚竟觉得后背一凉,冷汗奔涌淌下,赶忙逃离了办公室。
    唐总监惹的火别波及到他啊!!
    沈知野本来就不爽,当下把手上笔往桌上一丢,眼底浮现着“你找死”三个字。
    唐扬这几天也都不来招惹沈知野,但今天却反常地贱笑一声,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先别骂我,嘿嘿。”唐扬抱着胳膊,抬了抬下巴,然后掷地有声地吐出:
    “我昨天和小琴!去看了画展!”
    “………”
    沈知野舌尖微抵上颚,面露凶相,“你他妈有病?”
    唐扬咋舌:“别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嘛!哎,你看我一天天地为你的情路操碎了心,你还天天凶我,心寒呐——”
    说着,他话语一顿,恍然看向沈知野:“咦,你最近几天怎么都在办公室里没出门?不会是被人甩了吧——
    “哎,也不是,你压根都没追上人家过呢?”
    唐扬的脑袋还带着因为谈恋爱而放低的求生欲。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发散思维,不知死活道:
    “唉,可怜,白搭了人家一个多月,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都跟你说了,追人家女孩子,小骗怡情大骗火葬场,你这是玩火***了啊!”
    沈知野没骨头似的靠在办公椅上,阴沉沉地挑了挑嘴角,眼底寒意溢出办公室,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后的员工都觉得背后一寒。
    可偏偏唐扬没有点眼力见儿,还是喋喋不休地讲道:
    “不过她看不上你也是活该,你年纪又大、脾气又烂,除了一张脸勉强能看,但谁没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呢,唉……”
    “吱呀——”
    办公椅忽然被滑开,一道冷煞的黑影站了起来,阴影笼罩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唐扬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处境不妙。
    他急退了两步,欲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只手却冰寒地搭上来,将他又按回椅子上。
    沈知野捏着拳头咯吱作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唐扬,嘴角阴冷地扯了扯,一字一句重复:
    “年,老,色,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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