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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乍喜乍悲邢氏离魂

红楼之庶子荣光 沧海一只老橘猫 3562 Jul 12, 2023 8:31:45 PM

宁荣街。
“敕造荣国府”大门口。
贾赦牵着贾琮的手,站在漫天飞雪内。
看着刚刚换上的匾额。
默然出神。
父子两人都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老疯子才好。
正如贾赦所说。
只要让他憋屈膈应的事,那老疯子必定干得兴高采烈!
哪怕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也在所不惜。
身后。
戚有禄,郑多福一人撑开一柄玄青罗伞。
小厮随从齐齐围在一旁,当做人墙,好让贾琮父子暂避风雪。
戚有禄悄悄伸出手掌。
见那天上雪花越滚越大,落在掌心半日不化。
轻声劝道:“贾叔,三爷,匾额不换也都换了,别再看了。”
“这雪越来越大,咱们还是先回东院,莫要受了寒气。”
贾赦跟贾琮父子俩人正满心不自在。
此时的荣庆堂中。
刚刚得到“敕造荣国府”匾额被永泰帝赐还消息的贾母。
却兴高采烈,几若喜极而泣。
“鸳鸯,琥珀!”
“快快快,排香案,铺大红毡毯!”
“再去东跨院将你老爷请了来!”
“还有你珠大奶奶跟环儿兰儿!”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大家都沾沾喜气!”
她原本以为。
“敕造荣国府”匾额被老大那个混账摘下后,这辈子便再也看不见。
谁承想,还会有被赐还的一天。
至于空有匾额,而没有国公爵位,她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以老大跟贾琮如今的圣眷来看。
真掉了個国公爵位下来,也必定是老大那个混不吝的。
就算落在贾琏或者贾琮那个忤逆庶子身上,都绝对不可能落在二房。
等贾政闷闷不乐的从东跨院赶到之后。
李纨也带着贾兰,贾环来了。
贾环贾兰原本都在听雪堂那边,跟林黛玉迎春惜春姐妹说笑。
听见荣庆堂叫人,才顶风冒雪的赶过来。
待人齐后。
贾母亲自领着贾政,贾宝玉,贾探春,史湘云,李纨,贾兰,贾环一字排开。
冒着大雪,恭恭敬敬燃上三柱高香。
旋即跪倒在大红毡毯上,齐齐朝上叩首。
“臣妇贾史氏,叩谢太上皇天恩!”
“臣贾政,叩谢太上皇天恩!”
贾母笑呵呵地起身,被众星捧月般的进了荣庆堂。
“给老祖宗道喜!”
“给老爷道喜!”
大脸宝跟探春史湘云率先给贾母行礼,笑盈盈地道。
鸳鸯琥珀等人纷纷上前道喜。
贾环贾兰也由李纨领着道了声喜。
“喜!大家都喜!”
贾母乐呵呵地道:“可巧下雪。”
“鸳鸯将前儿那件大红缂丝天马皮褂子拿来给宝玉穿。”
“那件杏红妆蟒白狐皮褂子,拿了给云丫头,”
“还有件鹅黄满绣青狐皮褂子,就给三丫头。”
至于道完喜后坐在角落里的贾环,跟依偎在李纨怀里的贾兰。
贾母就像没有看见一般。
贾环悄悄撇嘴。
李纨的脸色也暗了一暗,两人都不言语。
贾政忙道:“母亲,那褂子太过奢靡,宝玉小小年纪可担不起。”
贾母乐呵呵地道:“政儿就是迂腐,一件皮褂子而已,有什么奢靡的?”
鸳鸯当真拿了三件皮褂子来,都是大毛衣裳。
尤其那件大红缂丝天马皮褂子,最为华贵。
贾环在心中将贾宝玉跟贾琮比来比去,始终觉得贾琮要好得多。
暗中撇嘴:“天马皮褂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琮三哥那件孔雀羽毛乌云豹的才好看!”
“老太太不过是偏心罢了。”
贾母笑着道:“宝玉,云丫头,三丫头,快都穿上,给老祖宗看看!”
探春与史湘云便当场穿了。
大脸宝却转头看了看贾政的脸色。
能还回来“敕造荣国府”匾额,当然是件好事。
但是比起贾琮升了五品云骑尉来,却又远远不如。
是以贾政还是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贾宝玉见贾政不说话,哪里敢穿,只傻愣愣在堂中站着。
贾母瞅了一眼贾政,暗暗皱眉。
“宝玉过来,老祖宗亲自给你穿。”
她说是亲自给大脸宝穿衣裳,其实动手的还是鸳鸯。
贾母一边看着鸳鸯给贾宝玉穿衣裳,一边问道:“政儿,怎么了?”
贾政便道:“母亲,今儿来的是两道旨意。”
“一道是圣人的,一道是老圣人的。”
贾母见贾宝玉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愈加显得面如满月,眉如墨画。
不由得满心欢喜,拉着贾宝玉在她身边坐下。
才又问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贾政嗫嚅了半晌,才艰难地道:“琮儿进了五品云骑尉……”
“大嫂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就连琮儿生母都被追封了五品宜人……”
贾宝玉听见贾琮进了五品云骑尉,宛若五雷轰顶!
悄悄靠贾母更近一些,离贾政再远些……。
他倒是不是嫉妒贾琮有个什么劳什子五品爵位。
而是生怕贾政会暴起伤人,再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贾母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你大嫂那个一品诰命夫人原本结亲的时候就该有的。”
“是老大那混账行子,自己压着不去请诰命而已。”
“至于琮儿可是又做了什么事才进的爵?”
“还连带追封徐氏?”
贾政黯然摇头:“不知道……”
贾母心中不免又起了疑心。
那永泰帝徒樘跟自家混不吝儿子之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一时恩,一时怨,一时爱,一时恨。
一时满朝文官弹劾打压,一时又封邢氏一品诰命。
甚至连贾琏那嫡子还什么都不是,反而是贾琮先进了五品云骑尉。
直是错综复杂无比。
略微想了一回,贾母便将此事丢开。
重新鼓起兴头笑道:“进爵也好,敕封诰命也好,都是大喜事!”
“今儿我做东,大家好生乐上一乐!”
见贾政坐在这里,贾宝玉跟个怯生生的避猫鼠一样。
便命贾政自带贾环回东跨院,她自然会再送一桌席面过去。
她兴兴头头的在荣庆堂里大排筵席。
安排菜色,酒品。
却没有打发人去东院那边说一声。
非但忘记了原先天天挂在嘴边的林黛玉。
就连今日原本是贾琮生辰,也通通忘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昏阙倒地的新出炉一品诰命夫人,更不消说。
在贾母眼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更不知道。
东院正房里已是丫鬟婆子小厮乱窜,乱成一锅粥。
邢氏自从被送回正房后,再也没有醒来。
太医看过,连汤药都不肯开。
只说这是大怒大喜之下,情志昏迷。
身体别的地方并无甚事,是个离魂之症。
静静养着,用参汤吊命即可。
至于能不能再醒来,只能尽人力,听天命。
王善保家的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贾赦贾琮没有回府,连个主心骨都找不到。
又听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说,荣庆堂那边在欢天喜地的大排筵席。
她不敢去回贾母,生怕触霉头。
只能咬咬牙,过听雪堂来找迎春拿个主意。
迎春被郑姑姑细心教导后,行事大方展样,不再如当初胆小懦弱。
当即命人给出去贾琮贾赦报信。
自己跟林黛玉带了郑姑姑何姑姑去东院正房。
惜春太小,迎春怕唬着她,让奶娘跟曹姑姑哄着她玩耍。
到了正房看见邢氏穿着刚刚接旨的那身大衣裳,静静躺在床上。
脸色安详,呼吸平稳,就如只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邢氏从来没有对她好过,见此情景,迎春还是觉得心中一酸。
情不自禁滚下泪来。
口中轻声唤道:“母亲,母亲……”
邢氏如今无知无识,哪里还能听见?
郑姑姑暗中叹了口气。
“这将军府的大太太也不知道是什么运道。”
“才封了诰命,一品凤冠霞帔还没戴上,就成了离魂症……”
……………………………………
此时。
不但贾赦看着那“敕造荣国府”匾额,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勤政殿里的天玺帝徒煜,同样狠狠折断了手中朱砂笔!
看着宫外漫天飞雪,喃喃自语地道:
“父皇,当真要如此?”
“先是各种明里暗里打压二哥,逼得二哥箭在弦上,不得不反。”
“如今又想用同一招来打压朕?”
“只可惜,朕不是二哥!”
天玺帝徒煜细长眉眼,微微一眯。
目光之下满是森寒!
哪里还是平时在贾赦贾琮面前的样子?
义勇亲王府。
徒灿那个棒槌,却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只当是永泰帝徒樘偏心。
赐还“敕造荣国府”匾额,赠贾赦正妻邢氏一品诰命。
都是为了嘉奖贾赦带着开国勋贵还了国库欠银一事。
永泰帝徒樘先是护着太子,现在太子二哥没了又护着贾赦。
甚至不惜拿着天玺帝徒煜的脸,狠狠砸在地上踩。
想起此时肯定在勤政殿砸东西发火的天玺帝徒煜。
徒灿这棒槌反而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同理心。
九弟哪怕当上了皇帝。
也比不上谋逆的二哥,混不吝的三哥。
比他这娘不疼爹不爱的老四,好不到哪里去……
……………………
贾赦站在风雪内。
仰头呆呆看了那“敕造荣国府”匾额半日。
忽然,无声地笑了笑。
“来人!”
“将那方匾额给老爷我挂回去!”
一炷香后。
“敕造神威将军府”的匾额,当真明晃晃的挂在黑油大门上!
如此一来。
荣国府这边倒是变成了两个爵位。
贾琮被贾赦的神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爹,这不成吧?”
贾赦满脸坏笑:“是大明宫里那老疯子先跑出来膈应恶心人的!”
不就是比恶心人么,看谁能恶心得过谁!
要么老疯子就捏着鼻子认了!
要么就除了他这一等神威将军爵位!
到那时不怕一众开国勋贵不去叩阙陈情!
丹书铁券,与国同休的爵位有这么好除?!
贾赦猛地心情大好。
乐呵呵地道:“琮儿,冻了这半日,快回去歇着。”
“爹过忠顺王府一趟,顺便去给徒小四去添把柴!”
只他跟天玺帝徒煜两个人焦虑憋屈有什么好玩?!
将徒家那群大小混蛋一起拉下水才好!
贾琮听了噗呲一笑。
果然是他混不吝的爹!
贾赦正要命人备车。
只见黑油大门里冲出两个神色慌里慌张的小厮!
“老爷,三爷!”
“不好了!”
“太太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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