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开灵台
梦道宗，弟子百万，人数之多，地盘之大，只看诸多长老，亦可窥的一二。
好好的药材园，成了烧烤场，终日青烟渺渺，甚是令人惊奇。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老带长老，一变二，二变四，四变无数。
诸多长老来此烤药材，除了吃喝，还似怀念前不久刚举办过的宴会。
众多老头子坐一起，说说笑笑，谈论最近千百年往事、趣事，快哉乐哉！
时日久了，药材园变烧烤园不仅传遍长老圈子，就连弟子们，也察觉到蛛丝马迹。
随着事情渐渐扩散，最先搞清楚门道的便是仅隔一座山头的杂役弟子。
没出几天，外院弟子也听说了。
相较杂役弟子，知晓药材园事态，只是谈论说笑，求个乐呵。
外院弟子可就不同了，每到夜晚，总有一些想抄近道的家伙，偷摸跑到药材园附近，希望能有机会舔到某个长老脚底板，从而平步青云，飞上枝头变凤凰。
十文懒得凑热闹，早早跑去药材园深处，周围都是高级药材，夜晚繁星璀璨之际，药材吸收星辉枝叶舒展，花蕾绽放，比白天色彩缤纷更加美丽。
当然，最关键夜晚灵气浓郁，宗门大阵针对此处专门投放来浓郁灵气，虽说梦中的他没把修为带进来，但他有感觉，迷雾包裹的丹田和灵根，还是能吸收灵气！
只不过吸收再多，丝毫反应都没。
“哎！兴许是依赖上那些数据了！看不到变化，就宛如没增长！”
进入梦里之前，五道灵根又壮大如矮山，即便周遭灵气浓郁百倍千倍，吸收入体，也溅不起一点浪花。
“啥时候才能炼气九层？”
“小子！你做梦真会挑地方！”
十文正喃喃自语着，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自打进入梦里，神识感知就像失效了，诸多大佬，来无影去无踪，感知到有人时，几乎都已在附近。
时间长了，十文也习惯了，反正他在这里毫无分量，也没招惹谁，那些长老对他很和善，唯独最先遇到的妇人，总是盯着他，生怕他偷懒荒废了学业。
好吧，钻研阵法，就是学业。
“我哪有...”
“呵！还说没有！你都没进入炼气门槛，就想着到炼气九层！这不是做梦？！”
“呃...”
十文无语，这话他没法接，接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更何况，他也没打算把自己做梦到了这里的事情，和别人分享。
“我可不是要打击你修道信心！但做人要明白自己专长！你是如何拥有强人一等的神识，宗门有规矩，不多打听任何人机缘，不过嘛...你丹田上的迷雾，是否天生，可以和我说说！兴许，我能有办法破开！”
闻言，十文没回答，思忖着这事，他该怎么解释。
‘倘若，要在这里几十年，如果不修炼，是不是太荒废了？’
‘也不对！神魂收了灵火，都不知道醒了还在不在神魂里。若是辛苦修炼几十年，醒了还是炼气八层，那不是白费功夫么？’
‘再者说，若真的破开了迷雾，突然变成炼气八层，他们还能不问清楚？’
‘哎，就说是天生的吧！天生如此，他们应该没办法了！’
心里做了决定，然而他闭口不言，却被妇人误会了，以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只有天生一说，打娘胎里就这样，才会不知。
“行了！既然是天生的！就跟我走！让阵灵试试！”
“啊？！”
十文愕然，本以为回答天生的，就不会下文了，结果，怎么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呢？
“呵呵，你是怎么加入宗门的？宗门里规矩多不假，但福利也不少！每个弟子，无论有没有灵根，皆可有一次开灵机会！”
“开灵？”
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十文脸上挂满不解。
妇人今晚自打来到，神情一直很傲娇，尤其看到十文满脸疑惑，傲娇的样子恨不得把脸顶到天上去。
“开灵的意思，我就不多与你解释！总之...有灵根的，可以去鉴定一下灵根品质，没灵根的，也可以去尝试激发潜灵根，或者...如你这样，身体有疑难杂症的家伙！通过开灵，有一半几率去除杂症。至于杂症没了之后，有没有灵根，尚不好说！呵呵，你别如此灰心，无论如何对你而言，都是一次踏入修炼者门槛的机会！”
妇人今晚话很多，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言语间，总喜欢偷瞄十文。
妇人表情古怪，十文都看在眼里，却没多想。
梦外的世界，他才十岁，习惯被人当做孩子，压根没想过其他。
次日晌午，妇人再次到来，拿出飞剑，带十文一起前往宗门禁地之一，开灵台。
头一次坐飞剑，十文没点感觉，不是说他神经大条，是特么太近了，还没感觉到啥，就到了地方。
内外院之间，一座四方四正的高台，每个弟子想上去，必须要有长老帮助，否则，靠杂役弟子那点能耐，根本不可能踏上百丈高的台面。
说来也巧，十文来时，正巧刚下去一个弟子。
算是插队吧，旁人想抱怨，看看飞剑，只能把怨言咽回去，但十文这般登台方式，引起许多议论之声。
“那是谁？这么好的命！一身杂役袍，就被长老用飞剑带来！”
“切！好命鬼！最近一段日子，很多外院弟子去药材园，没听说谁抱上了长老大腿！这家伙，也够阴的！竟然被他这个杂役弟子钻了空子，抱上一个女长老大腿！真当羡煞我也！”
“回头...我们也去试试？”
“必然！”
台下，诸多相似议论，一丝声音都没传到高台。
百丈长宽高的台子，上面平坦如镜，低头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一回看清楚梦里样貌。
‘还行！不是很蹉！呃...也没梦外的我帅气！那阵灵给我搞的人物，太草率了点！’
“喂！站好了！待会儿，放空心神，莫要乱动，阵灵大人出手，速度很快的！”
妇人拍拍十文后背，言语后，飞身下了高台。
下一瞬，一股轻柔之力包裹十文，没有束缚感，也没有不适，但总感觉怪怪的。
‘怎么感觉像似穿衣服泡澡...’
“你...”
一道老迈声音直达脑海，仅仅一个字之后，十文身子突然飘了起来。
身子渐渐被放平，悬浮高台之上一丈，一道道金属光芒缠绕其身。
“你究竟是谁？！为何在你身上有我的痕迹？还有...极刑禁术只有我才能开启！”
“啊？！你...你不是...”
十文以为他被弄到这里来，阵灵是执行者，应该是同一个，从没想到，梦里梦外是不同的阵灵。
“我不是什么？！你又究竟是谁？！回答我！否则...”
“别！等等再否则！我想在这里多学学阵法！在外面，很难有此等良机！嘿嘿，你就没发现我身上还有梦境真人的气息？”
躺着和别人聊天，虽说姿势很怪，但躺着的确比站着舒服，而且悬浮着，身下软乎乎，比软床还舒坦。
阵灵听十文言语，陷入很长时间沉默。
台下，没人交谈，也没人敢上台查看，阵灵不吭声之前，任何人都不敢冒然上去。
妇人很焦急，上到开灵台的弟子，最长时间也就五息，五息之后，阵灵必会说出开灵结果。
然而，已经过了一刻钟，阵灵都没吭声。
守护开灵台的长老，嘴下胡须都快拔光了，眼珠充血盯向高台上方。
众多排队弟子，有心想问究竟，看看长老怪异神奇，一个个都把嘴巴闭紧不敢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阵灵终于又给十文传音。
“你身上气息很多！至于你说的宗主气息，我到没察觉！但你身上的的确确有我的痕迹！甚是奇特！你...炼气八层...被我封了修为！可我并不记得，对任何人使用过极刑禁术！”
“极刑禁术？那是啥？”
先前在梦外，十文就想问，可那时，阵灵明显很针对他，好似有深仇大恨，即便开口问，相信也问不出个什么。
如今，梦里阵灵对他不仇视，试着问问，兴许能问出个结果。
更有可能，知晓如何离开，搞懂怎么醒来，在学会了阵法之后，他就能随时离开这里，回到万年后。
然而，阵灵给的答案，却大出他预料。
“极刑被定义为禁术，自有道理！本阵灵若使用禁术，以现在状态，要么自毁大半，要么与宗门大敌玉石俱焚！”
“啊？！不是对闯祸弟子做出的惩罚？”
‘卧趣，梦外的阵灵搞什么？我做错了啥？要和我玉石俱焚？！’
十文还不知，他在宗门内，心里嘀咕的话语，皆可被阵灵知晓。
只是吧，有时候听别人心声，也不是好事，尤其十文秘密太多，心里嘀咕时，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越听越糊涂。
“梦外？梦外的我？！小家伙，你究竟是谁？又是从何而来？”
“啊？！我...我心里想的...你...你你你你也能听到？！”
这一刻，十文彻底懵了，比社死还丢人。
心神里乱做一团，很快，镇定下来时，第一时间回忆到这里之后，他心神里都嘀咕了什么。
“本阵灵乃诞生于宗门大阵！用你们的话来说，整个宗门都在阵法肚子里！你们也一样！何人心里想啥，本阵灵懒得去理会！只是你身上有我的痕迹，先前在你收了灵火时，我就想问问你，但那时...太上长老在，不便询问。”
“原来如此！嘿嘿，我就那点秘密，都被你知道了！”
十文撑起厚脸皮，琢磨着心里想啥，当着阵灵的面，瞒也瞒不住，干脆就说出来。
阵灵被十文言语弄的想笑，迟疑几息，才再次传音。
“你身上的迷雾，本阵灵可帮你破开！但后果...哎，人心叵测！你收了灵火之后，有几个老家伙对你有了歹心！倘若你在显露更多常人不同之处，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
“想不到，这里也...一样凶险！”
太平日子过久了，警惕放松，若阵灵不说出来，他都快忘了修炼圈子有多凶险。
此刻，解不解开，成了难题。
十文想修炼，哪怕梦里修为，带不去，他也想修炼，兴许在这里就能迈入筑基期，哪怕只是感受一下筑基仙人的修为，他觉得也很值得。
正如一些老家伙说的，多经历点，多走点路，阅历和心境都会不一样，早点感受一下筑基，也能让他对修炼更多盼头。
阵灵似有心神感应，十文没说的话，他也知晓其意。
“也罢！本阵灵就破例一次，教你如何自行破开，只待你阵法小成，自行破开很轻松，但再想封禁起来，别说你做不到，本阵灵也不方便做！”
“好！教我吧！我自己挑时间破开。”
言罢，一股神识信息，涌入识海。
“好了！你且回去慢慢研究！在此逗留时间长了，台下的人又会对你有想法！”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