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纸人

“哼！”王本臻见向来偏爱自己爹爹的目光，立时着恼，大哼一声，率先朝着里面跑去。
王丰年脸上现出无奈。
如夫人则是一脸尴尬看向赵氏，连连道歉道：“夫人，这孩子还小，不懂规矩，我会好好教他的。”
赵氏看了她一眼，此时她满眼都是失而复得儿子，哪里会去管这些，拉着王本琰的手朝着里面走。
王丰年对叶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刻钟左右，叶卿的住处就打扫好了，是临近花园的一处外院。
独门独院，环境清幽。
叶卿住在主房，王本琰和叶福住在侧房。
原本王本琰是被分配到主院赵氏身边的，可是他以年纪已大，不宜与母亲同住为由拒绝了。
赵氏也没有办法，王丰年见儿子说话有理有据，颇为惊讶，对叶卿也多了几分好奇。
入夜，王府变得安静下来。
如意院，一阵噼里啪撒砸东西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奴仆们好似根本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一般。
室内，小孩手臂粗细的蜡烛照得室内通亮。
王本臻哭着大吼：“凭什么，他是什么身份，也许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野种，凭什么爹爹让我听他的。”
这是晚饭的事情，王本琰被介绍给府上众人。
王丰年当众说王本臻以后要听王本琰的话云云之类。
自幼得宠的王本臻哪受的了这委屈，当场就跑了。
如夫人只能硬着脱皮等晚餐结束才来安慰儿子。
见宠爱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这般，王本臻就更加生气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如夫人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中，轻拍他背部，安慰道：“我的宝贝儿，不哭了，不哭了，娘亲会为你做主的。”
王本臻哭得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非常可怜。
又是好一阵哭闹，才安静下来。
王本臻躺在床上，抽噎着睡去了。
如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如纸，出气多进气少，不由得心痛。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纤长的手指在床底下探寻。
在一处地面松动处，轻轻一抓，将一块地面抓了下来，露出一隐蔽的小洞。
如夫人从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
盒子通体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确是木质。
如夫人拿着盒子，对于地上的杂乱视而不见，将盒子放到了空无一物的桌子上。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盒子，富有节奏。
当如夫人敲击完，盒子里面也传来了对应的敲击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当声音敲完，盒子慢慢从内里被打开，露出了一个通体洁白的纸人。
这纸人洁白胜雪，灯光下散发着莹莹之光。
它没任何动作，只是平躺在盒子之内。
如夫人看见纸人，眼中慈爱愈发浓重。
她将自己的食指轻轻咬破，鲜红的血珠儿慢慢滴落在纸人上。
血珠儿碰触纸人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夫人没有停止，连续滴了八滴血液才停止。
她将盒子盖上，放回原位。
站在床头，看着沉睡的儿子。
此时王本臻脸色诡异地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
“放心吧，宝贝儿，你的东西谁都抢不走，娘亲说到做到。”如夫人的语气从温柔变得狠厉。
烛火摇曳，如夫人的脸色变得异常晦暗。
当如夫人打开门，狼藉的室内已经恢复如初。
“大少爷已经睡下，你们小心伺候。”如夫人对王本臻的书童和丫鬟道。
两人立刻施礼应是。
如夫人带着贴身丫鬟回到自己屋中。
当打开门，却见一地狼藉，和之前王本臻屋内一般无二。
“打扫了，不得声张。”如夫人吩咐。
“是。”丫鬟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等怪事一般。
丫鬟清理地上垃圾，如夫人则是靠在外屋的床榻上剪纸。
不过十几个呼吸，一只由红纸剪成的小纸人就出现在她手中。
纸人不过巴掌大小，却显得活灵活现。
原本正在打扫卫生的丫鬟瞟到红色纸人，几不可察打了一个哆嗦。
“你害怕吗？”如夫人幽幽问道。
“奴婢，奴婢，害怕。”丫鬟声音很低，却异常颤抖。
“害怕就对了，我也害怕，吃吃吃。”如夫人压低声音，发出一阵诡异的轻笑。
丫鬟低下身，加快了自己打扫的速度。
如夫人拿着那把剪纸人的剪刀，用力在自己的手腕处一划。
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涌一般流出来。
血液伴随着如夫人的低喃声落入红色纸人上。
纸人无声吞噬着如夫人的鲜血，变得愈发通红。
与之相反，如夫人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她本就生的极美，此时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随着鲜血的注入，纸人慢慢出现了头发、眼睛、嘴巴……
忽地，纸人站起身，朝着如夫人躬身施礼，“见过娘亲大人。”
如夫人手腕处的伤口诡异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看着红纸人道：“杀掉那三个人！”
“遵命！”红纸人弯腰，化成一道红光。
红光奔向门口却在途中诡异转弯儿，擦着丫鬟的脸颊而过。
一道极细的伤口出现，流出血液来。
丫鬟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要害怕，等一会儿回来，我再找你玩，嘿嘿嘿。”红纸人笑得异常邪异。
不等丫鬟回答，它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卿关好门窗，听见隔壁两小在交谈，几乎都是叶福在安慰王本琰的，诸如我们不会离开你，大爷不会让你一个人之类的话语。
处在他人环境之中，叶卿并没有脱去外皮，盘膝坐在床上运转功法。
很快，叶卿就沉迷于修炼之中。
也许是因为接触过道术的原因，叶卿灵识虽然范围没有扩大，但变得异常敏锐。
忽地，一股淡淡的腥气急速靠近。
是血腥气！
叶卿猛地睁开眼睛，那道血腥气眨眼就冲了隔壁的房间。
不好！念头划过，叶卿已经冲向隔壁。
忽听一声清脆的厉喝：“呔。”
声音清亮，带着一股童子独有的元阳之气。
叶福身体紧绷，小脸儿异常严肃，本能摆出了伏魔拳的起手。
小小的拳头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
红光瞬间撞在了白光之上，停顿了一秒，就要切开叶福的拳头。
一秒足够叶卿出手。
他一甩手，一把透明骨刀已经砍向了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