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别粉我没结果

异时空，2017年。
魔都星海唱片公司演艺部总监办公室，气氛凝重。
“我不会上节目道歉！”
无视了经纪人周丽萍的不停眨眼暗示，齐洛咬了咬嘴唇，硬顶着总监程建武表态。
他是个新出道不久的偶像歌手，唯一成绩是一档收视率不足的选秀综艺《新星闪耀》的冠军。
就这个冠军，齐洛也是享受到了资本插手才有公正的待遇。
原因没别的，就因为他虽然形象被评定为S，但现在娱乐圈是资本为王、流量当先。
星海唱片有推出偶像歌手的计划，于是乎签了齐洛和亚军的夏继波。
而演艺部总监之所以气得肝疼，就是因为齐洛在出歌之前跑去给朋友庆生，然后他打架了。
打架就打架吧，年轻人难免会出点小事。
但被曝光就不一样了。
曝光了，还被同公司签约的偶像歌手、亚军“兄弟”夏继波插了一刀，那情况就更加不一样。
“啪！”
蓦然的。
程建武猛的拍了拍桌子，怒吼道：“微博发文公关，上节目公开道歉，你都必须给我做到！”
斥责完齐洛，程建武又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夏继波：“还有你，公司还没帮齐洛公关呢，你就忍不住了？你就这么想让同事去死？你觉得竞争对手下去了，你就能上来吗？”
“我话就撂在这，这件事不处理好，你们两个谁都别想发歌！”
程建武气得想撞头。
偶像歌手这个东西在圈外人看来是光鲜亮丽，对娱乐公司来说就是个商品。
齐洛形象评分S，唱功潜力也有个A，可谓是稳稳超了夏继波一个档次。
也正因为如此，夏继波这个家伙看到齐洛出事就撕开了表面兄弟的伪装，他在微博发言“劝诫”道：做错事不要紧，兄弟咱们知错能改就行。
什么意思？
这就是明摆着让业内其他人看笑话啊！
为了公司那一点资源，夏继波是脸都不要了！
现在怎么办呢？
两个办法：一是就让齐洛“知错能改”，另一个选择是给齐洛撑腰、花费大量金钱和精力把事情真相告诉吃瓜群众。
反正齐洛打架是理由充分，对方是醉鬼并且故意挑衅加率先动手，他明显是自卫反击，可惜的是当时身处洗手间，连个监控都没有，官方的结案还需要一些时间。
况且。
星海唱片是个企业，是想盈利的。
帮齐洛平反，所需要花费的金钱那可就海了去。
所以最经济实惠的办法就是齐洛先认错，公司照常推他起来，以后再根据这件事来点反转之类的宣传，甚至可以当做谈资拿去综艺节目装可怜。
哥哥这么惨，为了梦想宁愿受委屈，小女生粉丝听到之后还不得买买买？小钱钱也就来了。
只可惜……
程建武看了看齐洛一脸“我不可能认错”的表情，忍不住又有点肝疼。
“哎呀，程总您消消气，公司这边先拿阿洛的微博发文认个错，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作品。”
齐洛的经纪人周丽萍讨好道：“只要有作品，以阿洛的形象和唱功，红起来的概率极高。”
“嘁，就以他现在掉了30万关注和400万僵尸粉的微博粉丝，他发歌有什么前途？”
夏继波的经纪人罗月娜毫不客气的说道：“最重要的是齐洛现在路人缘被败坏得很彻底。”
“谁败坏的？姓罗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通稿是你花钱发的。”
“哎呦，我可没那么多钱。”
“呵呵，人前兄弟、人后插刀，你们家夏继波在圈内名声也算是臭了。”
“姓周的，没证据就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公司心里有杆秤，我就不信插刀自家人还能不受惩罚。”
“我也不信公司会给暴力狂发歌。”
“我们家阿洛这形象和实力，随便发一首歌就能让公司大赚特赚，总比拿着资源喂狗要好。”
齐洛的经纪人周丽萍和夏继波的经纪人罗月娜争锋相对，在总监办公室就吵了起来。
程建武更加头疼，他忍不住再看了看齐洛和夏继波一眼，心中满是犹豫。
齐洛则是不想说话。
论形象，他甩夏继波九条街。
唱功方面，齐洛也有自信，公司给他的唱功评定为潜力A级。
也就是说，夏继波的上限就是个流量偶像歌手，但齐洛有成为一线实力偶像的可能。
“这样吧。”
思索良久，程建武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认真的看着齐洛说道：“齐洛你接受采访公开道歉，如果情况好转，那么公司会找几个前辈歌手为你站台。”
程建武的意思很简单，先让齐洛认错，前期公关也会是小打小闹的试水。
假如事有可为，那么公司再接手投入大量资源来帮他扭转风评。
但。
齐洛抬头看了看程建武，再看了看一脸“兄弟情深”的夏继波，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他又不是傻子，经纪人萍姐看得出这场抹黑背后有人插手，齐洛也看得出。
不投个几百万买通稿买热搜，齐洛站出来认错就是真的把黑锅背起来。
他明明是受害者，一认错就会真的变成暴力狂。
所以。
“我拒绝。”
齐洛毫不犹豫的说道。
“阿洛。”周丽萍忍不住出声，想要劝诫一下。
“你确定？”
程建武却是眯了眯眼。
他当然知道齐洛没错。
但错与对在娱乐圈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事情。
齐洛动手了吗？动了！
被称之为暴力狂，有问题吗？有，但时间来不及了，事情爆发和官方结案的这段时间就是他最无力反驳的时候。
而且一个明星动手打人，在公众眼里就是有错。
想要把事情真相告诉所有人？不好意思，大家不信。
而且怎么做到把事情真相告知所有人？答案是花钱，花大量的金钱。
正所谓造谣一句话、辟谣跑断腿，星海唱片只能选择性价比最高的那一种选择。
对齐洛来说，他选择拒绝。
办公室里。
气氛愈发凝重。
程建武知道齐洛有性格，但他想的东西更深远。
偶像歌手，如果这么有性格，那么捧起来之后随便任性一下，公司会遭受的损失就更大。
他必须把齐洛压下去，他必须让齐洛听话。
这已经不仅仅关系到当前事件的公关，还关系到齐洛这件“商品”的投资风险。
于是乎。
“砰”的一声，程建武站起来，双手压在办公桌上面，居高临下冷眼注视着齐洛，一字一句的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你就配合公司的计划，要么你就走出这个办公室，从此以后别想从公司拿到一丝一毫的资源！”
“程总……”
周丽萍想说什么。
“闭嘴！”
程建武一点机会都不给，还是注视着齐洛。
21岁的齐洛，人生阅历还真不十分丰富。
程建武好歹是圈内唱片业龙头的演艺部总监，被他这么一施压，齐洛心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认错，公司还是力捧，但他觉得自己没错。
不认错，公司就真的会雪藏他，但这值得吗？
认个错而已，装怂罢了，谁不会？
齐洛额头不自觉的渗出了汗水，他很清楚这是人生道路上一次重要抉择。
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如果我愿意承担相应的后果，那么我就可以做出想要做的选择，我的答案是……”
齐洛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程建武这个总监：“我没错，我不会认！”
一秒钟过去。
十秒钟过去。
这一刻。
就连程建武都有点佩服齐洛。
年轻人很有种。
但年轻人这么有种，就是选择拒绝中庸、追逐巅峰，结局就是公司投资他的风险提升。
程建武当然不是个庸人，如果他是比较偏艺术的部门领导，他反而会更好看齐洛。
可惜他是演艺部总监，这个部门就是管理艺人的，他只能伸出手指了指办公室门：“你可以走了。”
“哒。”
齐洛也不废话，站起身，道了声别，头也不回的走出总监的办公室。
出了总监的办公室，拐个弯就是演艺部的公共办公区，这是底层员工们的办公地点。
穿过这个区域，齐洛受到了部门其他同事的注视，然后他就来到了经纪人周丽萍的办公室。
进门，轻车熟路的在待客区沙发上坐下来，齐洛这才拿出了手机，登录微博小号看了看被公司接管的大号情况。
“这小子有前科的，国外因为打架被退学，回国再干一仗很正常。”
“请问这是职业拳击选手齐洛的微博吗？”
“想不到洛洛你是这样的人，我粉转路了。”
“对上位者唯唯诺诺，对普通人重拳出击，这就是偶像。”
流量偶像这种职业，一旦出事就是墙倒众人推。
而且齐洛还真就有前科。
他曾经在外国的音乐学院留学一年，因为被种族歧视，所以小爆脾气压不住就干了一架，然后被开除了。
但这也是星海唱片头疼的一点。
公司帮齐洛洗清那件事不久，现在再来一次，他们真的很难搞。
实际上，这也是齐洛如此容易被抹黑的一个原因，也是微博留言都是被喷居多的原因。
“哈，五百多万的粉丝，扣除掉公司刷的四百万僵尸粉只剩一百五，居然是掉了接近30万？”
齐洛看了看自己的关注人数，头有点疼。
饭圈的粉丝粘性就是差。
他这边被买了些通稿抹黑，那边的关注人数就哗啦啦往下掉。
“老天爷公道点，我又没犯错，这掉一个粉丝不得给我一点补偿？”
看到这种情况，齐洛也只能苦中作乐安慰了自己一句。
【嘀~~】
【巨星补偿系统绑定成功。】
【您……】
……
蓦然的。
一道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随着这个机械音的讲述，齐洛脸上的表情有点怪，从震惊、到激动、再到欢喜。
【您的粉丝数量-1，您获得了1点积分。】
【您的粉丝数量-1，您获得了1点积分。】
……
伴随着机械音的讲述，一道道提示声响起。
“系统？”
齐洛忍不住发出声。
巨星补偿系统——
玩家：齐洛
粉丝：198459
积分：16
功能：【抽奖】
物品：【暂无】
刷的一下。
一个半透明的光幕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每有一个粉丝脱粉，系统就给他补偿1点积分。
1万点积分抽奖一次。
简而言之，这系统和齐洛经常看的网文小说金手指差不多。
他现在唯一想要问的问题是：为什么他的粉丝总量才不到20万？
要知道，齐洛参加的《新星闪耀》选秀综艺虽然收视率马马虎虎，但他可是冠军。
出道就有接近600万微博关注（公司刷了400万），系统只给算了20万粉丝？
即便不按照这个数字来计算，齐洛在节目中翻唱的老歌音源也卖出去三十多万，为什么只有20万的粉丝数量？
这么少的粉丝，他掉光了也只能抽奖不到20次，有什么用？
“所以，我还是得先提升粉丝数量，再……劝退他们！”
齐洛有点悟了。
池子太小，掉粉没收益。
把池子搞大了，粉丝一掉就是百八十万，这就可以大量抽奖了。
当然。
作为一个正常人，齐洛做不出往死里劝退真心喜爱自己的粉丝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的想法也很干脆。
既然掉粉能换积分，那么他提前劝退那些不是志同道合的粉丝，也称得上是让对方提前止损。
不喜欢的趁早离开，免得以后发现真相会被伤得更透彻。
是以……
齐洛有点心动。
而心动不如行动。
他组织一下心里的语言，抽出一张A4纸，写了一段话再把自己给照进去。
华夏小男孩：“原谅我的不完美，接受我的不完美，或者，别粉我，没结果。【照片】”
齐洛的微博小号早就被粉丝们揪出来了，加上他还发了照片，一瞬间，局面就有点崩。
还在等着齐洛解释的小迷妹粉丝们纷纷脑门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