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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雷天莫打伞

混不好我就回不来了 醉洱 4444 Jun 13, 2023 6:13:59 AM

  庐城一夜之间似若鬼域,除了形色匆匆的修士不断巡视,百姓们皆封门闭户,没有什么着急的大事根本不敢外出,生怕惹来天蓬阁找麻烦。
  这么一来周天几人还没受到什么影响,倒把处于弱势的庐城站逼到绝境,日夜不间断的搜查,令他们举步维艰,还以为万耿要提前决战。
  指香阁虽然还不能营业,但因为要养活一楼的姑娘小厮,必须要出去采买日常用度,周天便让郝书谈趁此机会出去打探情况,并且严词拒绝了让小厮代替的建议,毕竟小厮会不会出去乱说谁也不知道。
  郝书谈能说什么,谁让人家大仙有把柄呢,手提篮子推着轱辘车就出去了,以老鸨子之尊行小厮之事。
  关上大门郝书谈便开始叽叽歪歪,心中不服非要让自己出来的决定,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那老鸨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出来买菜的。
  一路来到菜市场,郝书谈更是脑袋冒火,因为他从来就没买过菜,哪知道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只能随手找些东西往车上扔,有些认识他的小贩还不断打趣,“哟,这不是郝大老板么,今得闲出来微服私访啊~”
  郝书谈黑着脸扔下银两就走,暗暗劝自己不能跟小人物一般见识。
  谁知看他不做声,小贩更来劲了,本来就嫉妒这些来钱快的人,如今得到机会哪能不多说两句发泄,继续笑言道,“这是怎么了,郝老板连句闲话都不肯赏一句喽?”
  “卖菜就卖菜,哪来那么多闲话。”郝书谈终于忍不住,头也不回的怒斥道。
  见他急眼,小贩嘿嘿一笑便不做声了。
  哪知有心和郝书谈交心的不止他一人,另一个卖米的老大爷,此刻正坐在一个大伞底下悠闲纳凉,见聊的开心也忍不住寂寞,开口参与道,“郝老板这就不对了,我们卖这些东西您虽然看不入眼,但也是正经买卖,不吆喝哪来的生意。”
  街上其他人纷纷大笑,听出老大爷在说青楼生意不正经。
  郝书谈当然也不傻,更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心态早就崩了,这话里又隐隐侮辱他的梦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伞下老头怒斥道,“哪凉快上哪吆喝去,跟老子吆喝什么!”
  “哎哟呵,郝老板别生气啊,我们小生意虽然没您老那皮肉生意好做,但您那不也得吆喝么,只不过老鸨子歇着,让姑娘在房里吆喝罢了,谁还看不上谁呢。”你大爷毕竟是你大爷,年纪大了言辞就犀利,字字珠玑的说出去,顿时又惹的满街大笑。
  大爷见自己的话反应热烈,当即挺起胸膛指了指头上的伞,意思是这就挺凉快,满脸藏不住的得意。
  见梦想被反复践踏,郝书谈一把推开手推车,将挎手上的篮子往地上一扔,愤愤不平的走到伞下,“你个老东西还没完了是吧,老子吃你家米了还是买你家闺女了,不服就出来试把试把,光动嘴算什么本事!”
  当一个人心里不虚时,被骂也能当做没事,而当一个人本就欠缺自信时,那么无论什么骂语,都会痛击其脆弱的心灵。
  老头显然属于后者,一把年纪挨顿骂,又是拿后代侮辱,当即气的满脸通红,差点背过气去,怒喝道,“出了窑子门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菜市场吆五喝六的,试把就试把!”
  老头自己还没动,一条街上已经有七个小贩挺身而出,有拿扁担的,有抄板凳的,有举葫芦的,更有狠角色直接拎秤砣的,瞬间就把郝书谈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开骂,一副要除之而后快的架势。
  其他的菜贩子则围在边上看着热闹,对于突如其来的大瓜开心不已。
  郝书谈成了众矢之的,还没开打就被骂的脑瓜子嗡嗡的,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管你们什么事!他是你爹还是咋的。”
  “不!他是我们的爷爷,今天敢骂我爷爷,让你出不去这条街!”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夺口而出。
  “大娃、二娃、三娃、四娃、五娃、六娃、七娃,不要跟他废话,直接下手往死里打!”,有这么多孙子一起卖菜,老大爷一看就是整条街的光棍,直接就下出最高且最狠的指示。
  这下轮到郝书谈虚了,本是看老头好欺负,要拿他找回场子,哪成想惹出个硬茬,竟然还是家族企业,如今脖领子已经被对方抓在手里,郝书谈当即双手负后以示清白,大声怒喝道,“干什么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老头名叫胡路,仗着孙子多离得近,早已是菜市场一霸,要不整条街怎么就他敢支个伞,这不光是纳凉的工具,更是身份的象征。
  平时根本没人敢得罪胡路,所以在别人吃瘪时才敢挺身而出,为农贸业说句公道话,哪知郝书谈还想试把,这下正中下怀。
  正在大娃手中葫芦高高举起,郝书谈也紧紧闭上了双眼,眼看就要双向开瓢,街上忽然传来阵阵雷鸣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庐城分院打扮的弟子,正在撵着一个便装男子追打,道道惊雷从天而降,吓得众人一哄而散,躲在桌子下以免殃及池鱼。
  郝书谈也连忙趴在地上,偷偷的看着街上斗法。
  男子显然处于弱势,边施法格挡边跑路,身上早就挨了好几下,慌不择路下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街况,一脚就被地上的郝书谈绊倒。
  众修士见状哪会错过良机,雷法像不要钱一般砸了过去。
  雷,是一种自然现象,就算是施法引出的也是一样,不脱自然之气的本质。
  既然是雷,它就总爱往高的地方劈,这么多雷法砸过来,就有那么个调皮的,说它准吧,它没砸着地上的男子,说它歪吧,它又刚刚好砸到了伞上。
  一阵尘土飞扬之后,不光男子倒地不起,就连伞下的胡大爷也冒起了黑烟,这一切都没逃过近水楼台郝书谈的眼睛。
  在众人七手八脚抓人时,郝书谈爬到伞下,一脚踢在老头腚上,一边撒气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说打你就打你,孙子多也不好使。”
  打完提篮推车就跑,一瞬间便无影无踪,扔下七个孙子与庐城分院理论,跑老远还能听到修士的喝声,“庐城分院帮忙捉拿钦天监叛徒,秉公办理合法合规,躲掉的爱谁谁躲不掉认倒霉!”
  ……
  回到指香阁关上大门,郝书谈还在喘着粗气,一路狂奔累的满头大汗。
  周天见状忙问出什么事了。
  郝书谈赶紧把看到的全盘托出,连带着受的委屈都没落下,以此表现自己的尽心尽力。
  周天翻了个白眼,“你跟他们置什么气,你家大业大,好歹也是有梦想的人。”
  想不到周天这么了解自己,郝书谈激动的热泪盈眶,“大仙懂我!”
  “行了行了,回屋歇着吧,下回再有这种情况别急着动手,把人请来指香阁,用你的梦想感化他们岂不是更好。”周天最后还不忘指点迷津。
  郝书谈坚定的点点头,对着周天深鞠一躬才昂首离去。
  以几人耳聪目明的修为,今天一天都隐隐听到雷声,以频率和密度来看,众人都猜是有人在施展雷术,只是不明白这个节骨眼是何人斗法,听郝书谈说完这才明白过来。
  看来压力骤增之下,倒是钦天监庐城站先吃了亏。
  周天忽然冒出个想法,和众人商量道,“能不能借助庐城分院掩护,给咱们创造机会出城?”
  三人齐齐一呆,穆阳问道,“他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掩护咱们?”
  程凤凰似乎明白了周天的意思,瞪大双眼望着他。
  周天呵呵一笑,“看来程姐姐明白了。”
  程凤凰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合适!这哪是什么掩护,这就是让他们充当诱饵,与让他们送死有什么区别。”
  穆阳和田原也明白过来,露出震惊之色。
  “就目前这情况,他们迟早被一网打尽,与其被慢慢吃掉,不如出来做个爷们,还能发挥一下余光余热,死也死的有价值不是?”周天贼心不死,一心想要让庐城站的监人吸引火力,他们好能趁机逃出去。
  穆阳还好,早就习惯了周天的手段,但田原可是第一次见识他使损招,庐城站就算损失惨重,那也得剩几十个好手呢,就这么说扔就扔了?人家说不定还等着京城支援呢!
  想到几十个监人慷慨赴死的画面,田原不由打了个哆嗦,好言相劝道,“周兄弟三思啊,此事关乎一站的生死,若是咱们草草决定,事后监正必然会彻查清楚,到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共就四个人,两个反对一个不说话,就算周天认为可行也没用,当即便长身而起打了个哈欠,“那你们唠,想到好办法叫我,我是没辙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扔下三人面面相觑。
  穆阳确实是不敢说话,他可不比周天,年纪轻轻便大受监正看重,自己好不容易混到快告老还乡的年纪,还想着平稳降落拿钱过日子呢,哪敢冒这大逆不道的风险。
  安静了半天,发现周天进房后便没了动静,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程凤凰皱眉问道,“京城什么时候传信回来?”
  穆阳掰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喃喃说道,“应该快了吧,飞鸽传书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几天。”
  田原也点了点头,“我在送走康雷后,也送了信出去,把眼下困境都说清楚了,京城掌握情况后应会及时应对。”
  程凤凰长叹一声,怎么也想不到会被困在庐城,看来只能等京城消息了。
  ……
  不负所望,次日晚上便有消息传回,穆阳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周天,时隔一天四人再次围坐桌旁,一起查看京城密信。
  穆阳照着信念道:
  「已知晓庐城情况,也与庐城站核实,庐城站事关重大不可放弃,一司众人可交于田原带回,你组可暂留庐城,助庐城站解决危机,任何需求皆可提出,钦天监定全力操办,祝安好!」
  “安好个屁!知道情况了还让我留下,他娘的怕我死的慢是不是?”周天听完大怒,一拍桌子就开始骂街,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封信不会是李海旺写的吧,这厮亡我之心不死啊!”
  三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两人恩怨,一时不敢答话,生怕再惹怒周天一天见不着人。
  最后还是程凤凰柔声劝道,“李公子是执事堂的堂主,这封信是监正下辖的五官台发出,你应该误会了。”
  周天哪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那就更王八蛋了,这说明想让我死的不止李海旺一人啊!”
  “也没那么严重,毕竟杜斌发信时是几天前,那时还没现在这么危急,监正肯定是觉得你办事利落,深信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所以才决定让你留下帮忙的。”程凤凰继续劝道。
  这些话周天当然爱听,气瞬间消了大半,先是斜目勾了程凤凰一眼,然后长叹一声说道,“能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啊,我何尝不想像杜斌一样,被抓进去两眼一闭,起码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三人听的满头黑线,心说你不是刚睡了一天么,也没见耽误休息啊。
  “这下好了,新任务下来了,想走都没有理由,怎么就没早点跑呢!”周天后悔莫及的说道。
  见程凤凰刚说了几句好听话,周天便另眼相看,穆阳也赶紧拍出马屁,“周兄弟别谦虚了,这有什么难的,比杭城时也差不多,那时候你不也是运筹帷幄。”
  田原见两个人都拍起了马屁,以为这是他们的小组特色,气氛都烘到这了,自己不说两句也不合适,于是顺着话茬说道,“此言有理!庐城分院还不如杭城分院呢,杭城起码还挂个天下第二院的名头。”
  这些话显然未能让周天放松,拿两者对比后,反而让他更是压力骤增,皱眉纠正道,“这能一样么?杭城那是我的地盘,杭城分院内我的人比任布行的人都多,那的大弟子是白螃子,我说句话就吓得不敢吭声,这的大弟子是决绝子,我不说话都要收拾我,我再多说两句,他不得跟我拼命!”
  经他这么一分析,穆阳觉得还真不能比,发现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也陪着叹了口气,
  “他们院长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或者大弟子是个二椅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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