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共驻锦绣普天乐

　　老媪听罢，就此沉默……
　　小小卦摊，在此刻脱离街景繁城，来到了宇宙时空。
　　两人静坐，四周乾坤交替，斗转星移，万物之虚影，变化不定……
　　左水东双手拢袖，凝眸安坐。
　　他气定神闲，默察星辰变迁、玄景更迭……
　　此时此刻，在左水东的心湖底，有一个“一”字正闪闪发光，似与身周玄幻相呼应。
　　这正是：
　　仙人带我入神廷
　　卦语双关见万星。
　　顺时应运道生一，
　　心湖清明如瑞镜。
　　…………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解得好！”
　　随着老媪一言落定，小小卦摊，以及左水东二人，霎时间即回到了清明城中，那一方不起眼的街角。
　　二人静对几息，老媪问道：“卦资几何？”
　　左水东不答反问：“大娘，这里一个馒头多少文钱？”
　　老媪听的仔细，神情略微一诧。
　　她摇头道：“这个问题，可难倒老身了。”
　　左水东展颜一笑，“一个馒头算它四文钱好了。卦资八文钱。”
　　老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就是一笑。
　　她将手轻轻地往小桌上一放，随即站起身来。
　　老媪边走边道：“八文钱怎么能吃得饱呢？
　　更何况，你还要请人喝酒、与人五五分账……”
　　左水东看着桌上的金珠，他站起身，对着老媪的背影，躬身作礼，“感谢大娘恩赐。”
　　老媪背对着左水东，拄着拐，意味深长地说道：“常来啊…….”
　　左水东明白她的意思，再一礼，郑重道：“好！”
　　…………
　　日头西沉，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已挂起了红笼风灯。
　　左水东立起身来，他双臂一伸，舒展筋骨……
　　深深一呼吸，左水东自言自语道：“收摊！”
　　他话音刚落，身前小小卦摊，立时消失不见。
　　左水东微微一笑，见怪不怪。
　　他夹着用皂隶裹缚的佩刀，穿着大袖卦袍，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左水东一手夹刀，一手悠哉甩袖，是自得其乐……
　　昂藏少年放声吟道：
　　“普天乐
　　清明城，繁盛洲。
　　红烛灯笼，装缀玉楼。
　　小小卜卦师，风云急奔走。
　　筮问乾坤入宇宙，坐观时空察万斗。
　　晚风入袖，与君把酒，共驻锦绣。”
　　这正是：
　　清明城中有道场，
　　试问天地谁家强。
　　水覆雷威屯其力，
　　游鱼入卷自徜徉。
　　…………
　　回到府衙门外，左水东看到武定手里拿着两柄小锹，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武老！”一声呼唤，武定回身细瞧……
　　“哎呀，小东子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好等。”
　　左水东走近，笑道：“约定的时辰，我在这里也是一通好等。”
　　武定笑笑，避而不答。
　　他看着左水东这一身装束，点指道：“小东子你这是？”
　　左水东双臂一展，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卦袍，遂笑言道：
　　“为了请您老喝酒，小子谋了一份营生。”
　　武定似有不解，试问道：“你这是给人做斋醮去了？”
　　左水东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小子无有所长，只对卜卦还略懂一二……
　　借了一块场地，帮人测字请卦。释疑解忧。”
　　武定闻言，低眉感慨道：“小东子你有心了，老夫惭愧……”
　　顿了顿，武定看向左水东，郑重道：“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
　　走！咱们共谋大事去。”
　　听到“共谋大事”这四个字，不禁让左水东想起了汇文的“共谋大业”。
　　左水东愣神之际，武定的声音传来，“小东子，快随我来。”
　　“共谋大业要死人，这共谋大事会如何？”
　　就在左水东沉吟之际，武定的催促之音传来，“小东子，快随我走。”
　　左水东回过神来，指着天道：“天都黑了……”
　　未等左水东说完，武定急道：“快走，快走，晚了就迟了。”
　　左水东双眸微凝，正色道：“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