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郡王府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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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行了大半天不如前面稍作歇息，臣记得前面应该就是驿站。”张漾这些年也算养尊处优，这一上午赶的属实让她吃不消。
　　“就听张大人的，前方稍作歇息。”商研雪对身后的春夭吩咐道，春夭连忙下马嘱咐身后的侍卫。她们此行只带了一些侍卫押运粮草因为慢了些所以她们先行一步。
　　“到底是殿下年轻气盛，像我们这些年迈的才赶了半天的路程便已经劳累不堪了。”张漾下马一个趔趄。
　　“张大人慢些，倒是孤不体谅你了只是这江南的万千流民实在是耽搁不起啊。”商研雪虚扶了张漾一把，摸了摸马鬃挥手让春夭将这马牵到马厩中。
　　“殿下心系流民是家国之福，那殿下先行用膳再歇息片刻启程。”驿站的小吏知晓皇长女下江南赈灾之事早已等候多时，见正主来了连忙出门相迎。
　　“殿下，膳食早已备好可要现在用膳。”小吏一听连忙问道。
　　“那便用膳吧。”到底是离京城近些，驿站的饭食准备的都精致可口，商研雪赶了一上午的路倒也不是太饿，一桌的膳食她与张漾也只用了一半。
　　“可是饭菜不合殿下胃口。”小吏看着这还剩这么多的饭菜恐怕是不合殿下胃口。
　　“饭菜很好，你们费心了只是我这一路奔波没有什么胃口。”商研雪含着笑回道。
　　因淮王一事外界都传闻皇长女麻木不仁，残暴之极。听闻皇长女途经此地还在害怕哪里做的不好会惹怒这尊煞神，可方才一段话下来倒是与传闻没有半分相符。“谢殿下夸赞。”小吏躬身谢道。
　　商研雪用完膳后便准备上楼歇息了，想了想还是偏头对春夭说道：“你等会将萧念白带入孤房中，注意别被人看见。”
　　“是。”春夭实在没想到这萧念白究竟给殿下灌了什么**汤，这赈灾这么大的事殿下竟然带他出来，要是被陛下知晓萧念白多少条命都不够杀。想到当时临走前殿下吩咐她安置好萧念白也只当怕他在东宫受委屈，没想到他抱着细软跑来了还一脸平静的问她殿下没和你说让我一道同你们去江南？春夭也没办法，只好将他安置在侍卫里还好侍卫中有几个男子否则他只怕还没出京城的门陛下的弑杀令就来了。
　　“殿下，”商研雪看着春夭欲言又止的模样知晓她想说什么，“孤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说完便抬脚上楼了。
　　春夭找到萧念白的时候他还在吃饭，一会的功夫他倒是与另外三个男侍卫混的挺熟了。几人吃饭间时不时发出哄笑，若是不知以为几人还不知是多少年好友一般。春夭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妖精，净会干一些迷惑人心的事。
　　萧念白余光一瞥看见春夭站在远处朝这张望了几眼便知是商研雪找他，连忙说了一声吃好了要去如厕的借口，那几人一听忍不住打笑他一番。
　　春夭看萧念白往她这处走来有些惊讶，方才她还在思考用何理由让他过来。没想到他倒是十分懂得脸色与局势，省去了不少麻烦。
　　“殿下唤你有事，在二楼左边最后一间房中等你，进去时别被旁人看到了。”春夭停在他身旁说完便带着他离开了，两人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没有让人起疑。
　　殿下喜静在此处歇息自然不让人在门外候着，所以在这房门倒是没有人守着。春夭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处见没有人连忙让萧念白进去，自己在门外守着。
　　商研雪本在窗边倚着突然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之间穿着乌衣的萧念白，“鲜少看你穿的如此素净。”
　　“还未谢殿下能带奴家出来，昨日殿下说话倒是给奴家吓到了。”萧念白慢步走到她身边，“本不该劳烦殿下带奴家出宫的，若是陛下知晓只怕会给殿下带来不少麻烦。”
　　“母皇应当不知，若是依照这行程晚些应当就能到洛阳。”商研雪眉间蹙紧似是不喜他说这话。
　　“殿下可知洛阳牡丹，只可惜牡丹花期是四月。现下才二月，不知我们回来的时候可否能赶上这花期。”萧念白不无可惜，他在洛阳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对洛阳的东西也算不上喜爱，唯独对那牡丹是最为上心。
　　“此次孤带你出宫你便留在洛阳吧。”
　　“殿下是不想要奴家了？此次出宫带奴家出来也是为了甩掉奴家吧。”萧念白有些惊愕他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句，但是看她模样又不像说笑。
　　“你本不该在宫里，是孤不顾你意愿将你弄进宫中的。”商研雪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此次正是大好的机会，你回到洛阳好好生活吧，这里的银子够你后世无忧。”
　　萧念白才发现一旁的桌上的布包，商研雪看愣着的萧念白突然大笑起来。“殿下，你们天家的人当真是薄情寡义。当初淮王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塞进淮王府，而今你也不顾我的意愿让我进了东宫。”萧念白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眼中都沁出泪来。“现在更是没问过我就要将我留在洛阳，是否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一无关紧要的物件，你们天家的就这般折辱人的吗？”
　　“孤以为你回到洛阳会喜悦的，你在东宫或许还没有外面的日子过的安稳。”商研雪捏了捏眉心，这江南一行本就凶险万分怎么可能将人带在身旁。她本意只是带春夭一人的，但是他又求自己带他出宫，她想了几天终究只能放他回洛阳。索幸自己并未碰过他放他出宫他也再可另寻良人，再给些银票也能保他不为衣食而忧。
　　“殿下不知，我自幼失了父母。洛阳于而言不过是当初的儿时记忆，后来去了京城多年对洛阳记忆已不甚清晰。”萧念白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滚滚江水苦笑着说，“我这一生向来颠沛流离惯了，我已不求安稳。殿下这么大的东宫是容不下我这一个戏子吗？”
　　商研雪看着他那一副仿佛被抛弃的小媳妇样一阵头疼，“我知殿下此次是正事，奴家不会给殿下您惹麻烦的。”
　　“你回去再想想，若是改变主意可随时和孤说。”商研雪把桌上的布包推过去，“东西你收着，你还是考虑清楚。”
　　“殿下还是收回去吧，奴家既已进了东宫那便是殿下的人。”萧念白俯下身子闻到一阵暗香身形一滞，“唯望殿下莫要让奴家守着冷宫便好。”
　　商研雪感到耳边一麻刚想说什么却见人已出去了，银票终究还是没收。方才的那低沉的话仿佛裹着心，丝丝缕缕不知究竟是缠着谁了。更不知是说者有情还是听者更有情。
　　萧念白出了门见春夭在一旁勾着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谁也不知他转身离去嘴角便没了笑容眼底尽是阴沉，哪还有方才那春风和煦的模样。“怪不得能带他出宫原来是想送他出宫，究竟是好意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呢。”
　　两人之间的小插剧很快就过去了，休息片刻又要加紧赶路了。在人前没人知道这身份低微的侍卫是皇长女的人，更不知这侍卫还是个当年名动京城的戏子。
　　“殿下到底还是年轻，歇息片刻便能精神抖擞。”张漾笑道，这身骑高马的英姿飒爽真的是自家女儿可望不可及啊。
　　“这路途颠簸幸苦大人了，若不是这涝灾严重孤也不会让大人这般赶路。”
　　“殿下心系百姓是我朝之福啊，臣这身子还是能坚持的哪有殿下想的这般柔弱。”张漾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这只小狐狸知晓我受不住还这样连忙赶路。心系百姓是假恐怕是怕她有时间把有些见不到人的东西安排好让她什么都查不到吧，到底是女帝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计倒是深沉的狠。
　　“大人若是受不住这赶路还是早日和孤说说，离着百里处便是洛阳城，我们早日赶路料想今晚能进洛阳城中。”商研雪噙着一丝淡笑，春夭感到一丝不对近来殿下愈加和善。这太不像殿下行事风格了，若不是前两日她对自己的敲打她都有些怀疑殿下是不是换了个人。
　　“殿下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早日上路。”张漾笑笑鞭子又狠又快的扬在马上。商研雪看到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这张大人还真有深意啊。
　　女帝子嗣本就不丰当年还只有皇长女一个孩子的时候，大臣们就天天进谏所以才有了另外两个皇女。现在没了淮王就只剩三殿下和皇长女二人，大臣们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女帝倒是轻飘飘的来了句你们倒是想让朕当年的事再发生在皇长女身上吗。大臣们立刻噤声不敢多言，这可是关乎到国家主君的若是皇长女以后登上皇位知晓他们当初这样说，那他们的仕途也算是结束了。
　　“陛下今日心情颇好。”王嬷嬷跟在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帝在这御花园里。
　　“听闻朕送进东宫的那孩子殁了？”女帝摘下那一朵价值连城的墨菊在手中把玩着。
　　“殿下走的那日殁的，听闻殿下到底是以侧卿之位葬了。”王嬷嬷不敢隐瞒将殿下当时是怎么和青琐说的全部说给了女帝听。
　　“她一向如此看似有情实则比谁都无情，无妨朕人多的是，少了一个再送一个便是了。”女帝将那墨菊丢在地上，转身离去。“倒是可怜那个孩子了。”
　　王嬷嬷知晓女帝说的是那右侧卿，想当初那孩子也暗卫里极其出色的，才进东宫一年便香消玉殒了。当初他听闻要选秀便拼劲全力甚至跑到女帝身前求那一旨进东宫，王嬷嬷知道柏棋当年为了进东宫暗下里也使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功夫，殿下事事都像女帝唯独这对情一字比女帝狠心的多。
　　王嬷嬷叹了口气，转身跟着女帝后面离去，那墨菊跌落泥尘中失去了最后的风采。